第104章 师徒共浴

江啸天并未理睬我，从容地脱下衣物。
  说实话，我发现师父的肌肤颇为白皙，可能是他常年披着长袍，很少暴露在阳光下。
  只是，当我看到江啸天肩上的疤痕，心中不禁有些酸楚。
  若非那次雷击，或许他的身上不会有如此触目的伤痕。
  他英俊非凡，但肩上却承载着这样的伤痛。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为了拯救我们全家，他承受了这一切。
  我心中五味杂陈，深感愧疚。
  “叫你来洗澡，其实是想告诉你，村里的邪物太多，你们身上沾染了太多污秽，成为道士，就要懂得，每到新地方，先要三净，洁净身体、心灵、言语，以免带着污秽出门，招惹孤魂野鬼缠身。”
  “民间常说每日洗澡洗头能驱除霉运。道理相同，只是你们村资源匮乏，水不能随意挥霍，所以无法每天洗澡。将来你若在城市生活，务必每日回家就洗澡，这样才能摆脱那些东西。”
  听完江啸天的话，我立刻脱下衣服，跳进木桶，挤在江啸天身旁一同洗浴。
  别的事我或许不怕，但这事真让我心生忌惮。
  洗完澡，我正准备穿上衣服，江啸天却看着我说，“离开村庄后，我会尽量多教你做事。毕竟，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保护自己。”
  我愣住了，惊讶地望着江啸天。
  "师傅，您为何突然这样说？您不会抛下我不顾吗？"
  其实，我最恐惧的便是听见离别的言语。
  历经沧桑后，我对共度的每一刻都倍加珍视。
  "我会一直守护着你，但有些事并非意愿能决定。也许某日我离去，不能陪在你身旁，那时，谁会成为你的庇护呢？"
  江啸天侧首，眼中满是无奈地看着我。
  我心中一紧，这样的言辞如今对我来说犹如刀割。
  别提死亡的事。
  "师傅，您这般强大，怎会轻易逝去！"
  我忙摇头，坚决不信江啸天的预言。
  "生死有命，非我所能主宰。你家牵涉的纷争太深，若真相真的与东岳阴司两派相关，我或许也无法置身事外。若真到那一步，我希望即使我不在，你也能自保。但只要我尚存一口气，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江啸天凝视着我，表情庄重。
  我愣住，望着江啸天，心中五味杂陈。
  "师傅，为何对我如此关怀备至？"
  我疑惑地注视着他，始终不解他为何能无条件对我好。
  我心知肚明，我只是一个平凡人。若非遇到江啸天，此生或许与道门无缘。
  江啸天笑看我，"你是我的弟子，关心你是理所应当的。傻小子，别多想，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
  言毕，江啸天转身离去。
  次日清晨。
  我们整理行装准备动身，杨朵也满心欢喜，终于能与我们一起离开村庄。只是想到这一走不知何时归，还是应该向父亲道个别。
  然而，当我们赶往家中寻找父亲时，父母却已不见踪迹，屋里整洁如新。
  "父亲呢？"我顿时惊愕。
  本打算与父亲好好道别，但他却消失了？
  江啸天眉头微蹙，面色阴郁地看着我，"你父亲果然有隐情。我之前只是觉得不妥，毕竟是你父亲，他应不会对你们家的事坐视不管。我显然高估了他的责任感，他想在我们去姥姥家之前销毁所有线索，这样我们去了也是徒劳，无从查起。"
  什么？
  我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直困惑，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假如我没有推测错，你母亲遭受邪祟之苦，源头恐怕是你父亲。因她曾怀过鬼胎，你父亲顾忌颜面，担心村人议论，说你母亲是被阴山派的道士所害。他的坚决要生下儿子，显露出他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绝不可能容忍妻子腹中胎儿与他人有关。
  即使他了解你niniang的特殊情况，但他关心的是别人的看法，因此故意利用法术使你母亲被恶灵附身。我当时就感到奇怪，你父亲懂得道术，为何会让邪祟有机会侵入你母亲的身体。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你父亲的安排，他想让你母亲离世，以保全自己的清白。
  况且，我们打算去niniang那里调查，他恐怕会担心真相暴露，所以在我们动身前抢先一步，试图销毁证据。
  "江啸天一口气揭露了我父亲的行径，句句有凭有据，让我无法辩驳。杨朵也震惊了，尽管她未曾介入我家的事务，不了解许多细节，但她听到我父亲竟然会伤害自己的妻子，也深感震惊。
  "那我们应该回去吗？"杨朵紧张地看着江啸天，害怕他不再带她回家。
  江啸天面色严峻，沉默片刻，然后看着我说："刻不容缓，立刻出发，我们必须在你父亲阻止之前找到他。"
  我点头答应，但不知为何，心中有种空荡荡的感觉。我一直认为父亲没有任何问题，对他毫无戒心。现在村子出了大事，我们家又成为目标，父亲却做出与我们背道而驰的事，我不明白，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们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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