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无端的殷勤献尽

我惊恐不已，全然不解眼前的境况，从未遭遇过如此奇异之事。这场梦境太过逼真，仿佛一切确实在我眼前上演，明知是梦，却偏偏无法苏醒。
  我感到身体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无法按照意愿行动。
  全身仿佛被浩渺之力挤压，肌肤犹如遭受雷霆之击，虽非剧痛，但也令我呼吸困难。
  若仅是梦境，何以能感受到痛楚？
  长者常说，梦境中不应有痛感。所以有人会在疑梦时自掐，以检验真假？
  “小子别愣着，快动手！消灭他，你就可以离开此地。”
  一旁的壮汉怒气冲天，向我疾呼。
  心中油然升起不祥的预感，为何非要我去终结他人生命？
  那条蛟龙似乎被神秘力量束缚，无法动弹。
  而我相信，相由心生。
  人心的善恶都会映现在容颜之上。
  这凶悍的壮汉，面部的愤怒与狰狞暴露了他的本质，一眼便知非善类。
  相比之下，那蛟龙的目光并无杀伐之气，更重要的是，它的眼中有我导师的影子。
  我又怎能下手？
  仿佛面对的正是我的导师，即便对方为蛟龙，我也无法轻易伤害一个我不相识的存在。
  蛟龙平静地看着我，显然并不认为我会听从壮汉的命令。
  它的镇定让我想起导师，无论面对何种境遇，他总是泰然处之，仿佛没有任何事能使他心神不宁。
  假使眼前这一切并非蛟龙，而是幻象？
  是否有可能性？
  因为导师曾言，道术千变万化，幻术便是其中之一，我却鲜少涉猎。
  《颜氏家训·归心》记载：“世间有祝师及幻术高人，能履火蹈刃，移井种瓜。”
  《水浒传》第九十四回载：“偶遇崆峒异士传授幻术，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
  《西京杂记》卷三载：“鞠道龙擅长幻术，顷刻兴云布雾，立现山河。”
  《聊斋志异·颠道人》中言：“有人劝阻曰：‘此乃迷惑视线的幻术而已，岂能伤人...”
  在遥远的奇幻时代，幻术乃是一门虚实交错、真假交织的奇妙技艺。古籍《神秘之书·穆王卷》中载：“洞察万象，变幻莫测，随物形态而转移者，称其为幻，谓之魔法。创造万物的法师们其技艺精妙，功深难测，犹如无尽的迷宫；而借物施法者，虽机巧显现，却瞬息即逝。唯有洞悉幻与生的界限，方能领悟幻术之奥秘。”
  晋朝的郭璞，乃幻术大师，能令黄豆变为微型生灵。《神秘史记·璞传》有记：“心仪一侍女，无法接近，乃倾三斗豆子于主人庭院，次日主人见数千红衣小精灵环绕宅邸，近看却消失无踪，甚感惊惧。”
  昔日的幻术多不胜数，如炽焰中漫步、空竿捕灵鱼、穿透物体透视、意念牵引物、无视寒暑、稻米化金鲤、灯影幻龙、纸灰显字、唾液复原折扇、耳语传字等奇异之事。
  我虽曾听闻诸多幻术秘辛，却从未亲身体验其神奇。
  不知何时，幻术的念头突然涌现于脑海，或许因昨夜与今晨连续的奇特梦境，让我感到有些事并非偶然，而是冥冥中的安排。
  我知晓有种魔法师，能操控梦境，甚至在其中施行可怕的事，这在传说中并不罕见。
  掌握这类魔法的巫师，力量强大无比，没有深厚的魔法根基，无法施展此类咒语。
  早年，我曾听过一段关于斩龙的传说。唐朝贞观年间，中原遭受严重干旱，西安城连续百日滴雨未落。唐太宗李世民以“真龙天子”之姿，上书天庭祈雨。玉帝应允，令龙王降雨，要求“城内三寸，城外四寸”。龙王却故意违背，使雨落在城内四寸，城外三寸，导致水患。玉帝震怒，命令道家出身的魏徵执行对龙王的斩首令。
  龙王无奈，求助于占星师，得到指点向李世民求助。于是，李世民急召魏徵入宫，以棋局拖延时间，助龙王躲过一劫。不料，棋局间魏徵突然昏睡，梦境中竟斩龙王为数段，向天庭复命。
  见魏徵满头大汗，李世民令人为其扇风。不料魏徵在梦中追逐龙王，得此助力，一举擒住龙王，将其斩杀。
  李世民为纪念此事，每年正月初一至十五设祭龙王。由于龙王身首异处，民间便将龙体分为十三节，称作“十三太保”，每节绘制道家八卦图腾。从此，高举龙舞成为人们在春节期间祭祀与欢庆的仪式。
  若将梦境操控与幻术相结合，也许我和师父都已被他人在梦中左右，那些人无法在现实中触及我们，企图通过操纵梦境，利用我的手来实施他们的计划。
  “为何要取他性命？”我故作不解地问……
  "这头冥蛟罪孽深重，若不将其斩除，将给更多生灵带来灾厄。你的灵剑，正是彻底终结它的利器。"
  威猛的战士沉声道，眼中闪烁着坚定。
  原来他并无能力对付冥蛟，因此将目光投向了我。这样一来，我之前的疑惑似乎都有了答案。毕竟，每个人的行动背后都有其目的，绝非空穴来风。

  就像此刻，如果他能亲自斩杀冥蛟，何须劳烦于我？为何非要借助外力？
  这表明，他无力对抗，只能借我之手达成目的。还好，我及时洞察了其中的玄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禁纳闷，这些人何以热衷于这些莫名其妙的阴谋？难道就不能和睦共处吗？偏偏要挑起纷争。
  其实，许多事情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比如阴阳两界，原本相安无事，但他们却执意煽动动荡，仿佛唯有如此才是正确的选择。
  然而，无论阴间还是阳世，和平才是至高无上的，每个生灵只想过安宁的日子，无人愿意卷入这诡异的纷争中。
  这真是荒谬，他们舍弃宁静，非要制造事端。要是让我撞见东岳的那些人，定要狠狠斥责，让他们醒悟，看清自己的愚行。
  当然，他们或许自以为是地坚信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从不承认自身的错误，毕竟人总是不愿面对自己的过错。
  我装出无辜的样子问：“那么，只要我消灭它，世界就会和平了吗？”
  我看起来虽傻傻的，易于操纵，但恰恰因为这副无害的外表，更容易欺骗他人。
  壮汉露出得意的笑容：“消灭它，你将成为救世的英雄，只有你能带给这个世界更大的安宁。这一切，都交付给你了。”
  我听后暗自发笑，这么渴望成为英雄，为何不自己去当呢？反而将这个“好机会”让给我，真当我容易糊弄。
  不过，这些人也的确如此。若他们稍有理智，就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动辄危害他人，仿佛自己多么高尚。
  既然他们想玩，那我们就玩大点吧。
  我正色走向冥蛟：“抱歉，朋友，我们未曾相识，但我不得不对你出手。这不是我本意，关键在于，如果你威胁到人间安宁，我别无选择。希望你转世后，不再行恶，切勿再伤害无辜。”
  蛟龙瞪大了他的巨瞳，满是惊愕地凝视着我，似乎想大声咆哮，但他喉咙中只能发出低沉的嘶哑，否则此刻他定会将我痛斥一番。
  我紧握魔剑，猛然挥舞，转而对准那位威猛的巨汉冲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那凶悍的巨汉竟化作一团漆黑的烟雾，在我视线中消逝无踪。
  恰在此刻，我不经意间挣脱梦境，视线重归那熟悉的房间，刚才的奇幻之旅仿佛突如其来地结束。
  这一切真是诡异至极，超出常理，我从未料到会发生在我这个平凡人身上。
  我盯着天花板，那纯白的色彩令我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师父究竟何时才会归来？这阴阳两界的纷扰尚未平息，没有他在身边，我该如何应对？
  思绪至此，心中不由得一阵压抑，满是无尽的无奈。
  我这样的人，为何不能独立些呢？仅仅因为师父的缺席，便觉得做事毫无底气。
  这些日子，所有的挑战我都独自面对。
  虽然我能妥善处理，但每次心中总会有份空荡，若师父能陪在我身旁，我会否更加从容？
  或许我能做得更出色，解决得更完美？
  毕竟，那次事件始终在我心中留下一丝遗憾。
  木晴的魂飞魄散，出乎我的预料，我一直期待她能看透，然后随我去轮回转世。然而她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消失在这世间，连轮回的机会也弃之不顾。
  尽管我没有表露内心的惋惜，但心底那份歉疚始终挥之不去。
  我曾希望，若当初我能更耐心地说服她，或许她就不会如此绝望。
  有些决定仅在刹那间，却足以造成天地之别。我无言以对，此刻的心情无比沉重。
  多么渴望，假使时间能倒流，我能设法让木晴明白，轮回之后的人生将会多么美好，不该执着于那个已失落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不知不觉中沉入梦乡。
  只感觉双眼疲惫，仿佛昨晚在异界征战，睁开眼时，晨光已洒满窗外。
  新的一天来临，但我仍无力拯救我珍视的人。
  此刻，我仿佛听见客厅里传来微弱的响动，心中陡然紧张，难道又有奇异之物闯入我家？
  近几日，总有污秽之物侵扰我家...  ...
  如今，我甚至觉得，我们的居所已成了异界生物的集结之地，这虽不寻常，但也习以为常，常有奇异存在悄然造访。
  我谨慎地迈向门外，只见客厅中骤然显露出一道幽影。
  “导师？！”我震惊不已，久违的导师依旧英姿飒爽，他立于客厅，凝视窗外，似乎陷入深思。
  导师缓缓转身，面带疑惑地望着我，“你这小子近来愈发嗜睡，到现在才醒来，你可知道已近晌午？如此作息，对你不利。今后随我修行，必得早睡早起，不可再彻夜不眠。”
  果真，导师归来了，一切如梦幻泡影，我还以为他不再回来。
  “导师，您今天回来的吗？我还以为您不会回来了呢。这些日子您消失无踪，我独自一人，过得颇不自在。”
  我顿时满面委屈，或许平日过于依赖导师的存在，他的缺席令我浑浑噩噩。然而他如今归来，我顿时觉得世界重焕生机，仿佛我又找到了依靠。

  我深知，每个人心中或许都有那样一个特别依赖的人，只要他们在，一切困扰都变得微不足道。
  而导师，便是我心中的那一位，他让我坚信，即便世界再险恶，只要有他，万事皆非难事。
  我深感幸福，能有导师伴我左右，他无所畏惧，即便天崩地裂，也有他为我遮风挡雨。
  “我知道我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你可能遇到不少困扰，但说实话，你昨日的表现很出色，没料到你小子还挺机敏。”
  导师轻笑一声。
  “我昨日做了什么？您不还在外未归吗？”
  我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导师昨晚并未归家，如何得知我的经历？
  他的言语如同迷雾般扑朔迷离，我难以捉摸。
  “你梦中与巨龙战斗的事忘了？我相信你心里清楚，那并非只是梦境。我以为你小子察觉不到其中的玄机，但现在看来，你确实聪慧，看破了别人设下的陷阱。”
  导师呵呵一笑...
  "说起那个梦境，我还感到一丝迷惑，仿佛迷失在迷雾之中。我记得那只梦中的蛟龙，它的眼中闪烁的光芒与你如出一辙，所以我开始疑惑。再加上，我曾听过梦境操纵和幻象之术，我怀疑是否有人企图将你幻化成蛟龙，诱使我对你下手。虽然我也无法完全明白真相，但直觉告诉我，这一切背后必定隐藏着秘密。"
  我沉稳地叙述。
  这些奇异的事物对我而言，都是全新的体验，听起来难以理解。然而，得益于我的机智，我能迅速察觉到其中的不寻常。这些日子以来，处理的古怪事件多了，自然也积累了经验。
  若是在过去，我怎会有如此洞察力呢？这都是师父的教诲，不敢自夸聪明，这些都是师父传授的技艺，我只是将其运用到实践中而已。
  "这件事源于我之前对东岳之地的调查。我联络了几位密友，探听他们近期的藏身之处。毕竟，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秘密，他们做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不留下痕迹？"
  "不过，这次我的行动确实惊动了他们，让他们发现了蛛丝马迹。他们找到了我的弱点，但无法对我下手。毕竟，你师父我身手不凡，这世间能战胜我之人尚未出生。所以他们策划了这场催眠，试图在我夜晚熟睡时操纵我。你知道，若非我疏忽大意，无人能强迫我入睡。"
  江啸天凝视着我，严肃地说。
  确实，师父如此出众，别人也无法责怪。像师父这样英俊非凡，实力超群的人，难免会引来嫉妒的目光。况且，他们也不愿事情败露，所以想要抹除师父的痕迹。正因为师父一直对他们保持警惕，恐怕这些日子里，他们也会对我们展开监视。
  "既然梦境可以操纵生死，那么我昨晚所杀的那个壮汉，究竟是何人？我原以为结束他的生命就能逃离梦境，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在梦中杀死的每一个人，现实中都会随之消亡。"
  我瞬间怔住，未曾料想到这样的事实。
  心中不禁涌起不安，无缘无故夺人性命，实非君子之举。但这并非我的过错，是他们先使用了梦境操纵之术，不知情者无罪！此事与我无关。
  这真是太离奇了，竟然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人？真是无奈至极。
  不过，这也算是他们咎由自取...
  他们在智慧的迷雾中迷失，妄图以狡诈之策诱我弑师，却未料我根本不遵循他们的棋局。
  “那位魁梧之士，乃东岳大帝的侍卫，就如同冥界书吏，负责驾驭幽魂。昔日的牛头马面，也只是协助料理世间纷繁。东岳大帝的追随者亦是如此，个个渴望有所作为，一旦大帝之事成事，这些助力之人便有望晋升。遗憾的是，他们都未能料到，最终竟落得魂飞魄散于你手。”江啸天带些嘲讽之意说道。
  “这次的事，东岳那边定然知晓，他们不会趁机向我寻仇吧？毕竟，他们的手下因这事遭受重创，他们怎能忍受这口怨气？”我望着江啸天，心中满是不安。
  毕竟，我们的两位伙伴还被他们扣留。人质在他们手中，岂不是更为险恶？加上我所引起的风波，他们会不会将愤怒转嫁给她们？
  此事令我甚是忧虑。
  “不过，我有一个好消息，也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江啸天满脸好奇，嘴角不经意地翘起，仿佛想借此事戏弄我一番。
  他一定想用好消息来缓解我紧张的情绪，而坏消息则是他的小伎俩。
  “那我先听好消息吧。”我平静地回应。
  “……”
  江啸天略显尴尬地看着我，“你为何不按常理出牌？通常人们不是都会选择先听坏消息，再听好消息吗？你为何偏偏要先听好消息，难道你对坏消息毫不在意？”见他一脸困惑，我不禁暗自发笑，师父居然也会玩这样的心理游戏？
  这些天来，我遇到的圈套实在太多，以至于我对套路已经有了本能的警惕。
  尽管我清楚，只要有江啸天在，无论何种消息都不足为惧，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毫无顾忌。

  “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好担忧的。”我轻笑一声，这是发自内心的安慰，并非只为讨师父欢心。
  确实，每次遇到危机，只要有师父相伴，总能化险为夷，随时随地都能解决困境。
  江啸天忍俊不禁，“好吧，坏消息是你今后得整天面对我的臭脸。好消息是，我已经找到了他们近期的藏身之处，毕竟处理这种事情，他们不会带着东岳的根基，必定会派些人在这座城市中活动。我基本可以确定，这座看似平凡无奇的城市中隐藏着诸多阴谋，包括那些徘徊在阴阳交汇之地的生物，都在这个世界的暗处潜伏着。”
  江啸天的话语，令我不由得感受到了一丝诡异的预兆。
  没错，这座城邑看似寻常，实则潜藏着无数奇异之物，它们悄然无声地环绕在我们周围。
  只是寻常人难以察觉它们的存在罢了。
  大多数时候，这些异类都会巧妙地掩盖自己，不让凡人识破。
  再者，城市与乡野不同，多数市民对妖魔鬼怪的信念微乎其微，以至于即便遭遇神秘之事，他们也会选择忽视，更不会联想到这些超自然的现象。
  然而，我深知这些生物如何潜藏于人们的日常之中。
  就像晴姐，明明已非生者，却经营着这家茶馆，与人交易，生意兴隆。
  过往的客人，无人能想象这位和蔼动人的掌柜，竟是一个幽灵。
  毕竟，逝者也曾是生者，外表并无太大差异。
  只有我们这些涉足此道的人，一眼便能分辨谁是亡魂，谁是生者。
  有时候，我甚至能感知到，比如住在那栋房子里时，女鬼告诉我踩到她了，那时我就隐约猜到，许多社区里都有这样的幽灵存在。
  毕竟，设生桩的陋习，在我们这个圈子中早已司空见惯。土木行业的人都知晓其中的秘密。
  只是，对于外界的人来说，这个领域太过陌生，他们并不了解设生桩的残酷事实。
  就算得知，大多数人也只是将其当作一则传说，听个故事罢了，并不信其真。
  “他们此刻究竟在何处呢？我实在好奇。”我好奇地询问。
  “一个酒堡，我已拿到确切位置，到时候直奔那里就行。不过，没想到他们会选在那样繁华迷离之处，确实是个掩饰行踪的好地方。”江啸天神情严峻地说道。
  酒堡？
  大学时期，也曾有朋友邀我去酒堡一游，可家人曾告诫我，那是不良少年的聚集地，我便未曾涉足。
  如今似乎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去一次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兴奋。
  “你独自在傻笑什么呢？”江啸天略皱眉头，满腹疑虑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看向江啸天，“主要是我从没去过酒堡，有点兴奋。听说那里有许多美丽的女士，呵呵。”
  “你这没志气的样子，对了，河神呢？”江啸天疑惑地盯着我...
  "他最近获得了一个奇特的使命，为一位神秘的经纪精灵进行自我重塑，常常参与各种奇异的宣传，可以说是个穿着奇幻服饰的展示者。我对这些细节并不了解，但他每天都显得疲惫而忙碌，工作强度非同一般。然而，对于活力无限的河神而言，这似乎并无大碍。"
  我轻声笑道：“短短几日未见，竟发生了如此戏剧性的变化？骄傲的河神，竟投身于凡人的劳碌之中？”
  江啸天惊讶地盯着我。
  我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河神确是位尊贵的存在，至少在古老的《山海经》记载中，他是那样的不凡，力量强大无比。
  如今竟陷入这般境地，细思的确令人咋舌。
  骄傲的河神，如今也成为了世间的一员，为了生活奔波！这多少有些令人尴尬。
  江啸天无奈地看着我，问道：“你是如何说服他接受这般奇特的提议的呢？”
  这个问题让我也感到有些尴尬，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莫非是因为我带他品尝了人间的美味火锅？
  “如果我说，我只是请他品尝了一顿火锅，他便迷恋上了这人间的佳肴，渴望每日都能享用，但他知道你的资助可能有限，而且他还需偿还这份恩情。于是，他决定投身工作，挣取金钱，以满足他对世界美食的热爱。”我带着尴尬和无奈的微笑解释道。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的理由听来有些荒谬。毕竟河神也曾是威震一方的神只。
  世事无常，让人难以预料。数千年后，他降临此世，经历了如此巨变。
  “仅凭一道美食，就能让他如此奋发？”江啸天难以置信。
  “虽然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为了那一碗火锅，甘愿付出如此努力。我认为这也挺好，至少能让他暂时忘却陆柔姐姐的事。”我笑了笑。
  否则，河神在这世界恐怕再也找不到其他事情可做。
  曾经的他是威严无比的河神，地位仅次于天神，俯瞰众生。
  而现在，他的河神身份已被剥夺，甚至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意义都消失殆尽。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倍感困扰，或许适应新环境，做一些有意义的事，体验人间的快乐，才是他此刻应有的选择。

  “看来你小子深藏不露啊，连这样的事情都能搞定。我一直觉得像他这样的存在，不是那么容易应对的。”江啸天看着我，眼中带着笑意。
  "既然事态已至此，他愿意投身工作，那就让他尽心尽力吧，总比他日后给我们制造困扰要好得多。"
  我狡黠地笑了。
  江啸天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我，“不过，我或许需要你完成一个任务。”
  江啸天如此严肃地与我对谈，我不禁感到一丝异样。他鲜少如此郑重其事，除非这件事并非易事。
  "师傅，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吧，别让我如此忐忑。"  我略显尴尬地回应，看着江啸天。
  主要是他有时的话语，让人觉得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我需要你请求河灵相助，因为这事我亲自开口并不恰当。你知道，他对我怀有深深的敌意，我说什么他都不会赞同。但你与他交情深厚，若是你出面，他可能会更信服一些。"
  江啸天的眼神里充满了秘密。
  "什么事，如此神秘兮兮的？"  我疑惑地望着师傅，毕竟从小到大，我所经历的最深的计谋，就是师傅的布局。
  因此，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得保持警惕。
  江啸天平静地回应："潜入九叭并非易事，他们的势力盘踞其中。除非有人能混进他们的内部，但我们两人太过引人注目，一旦被识破，所以我想让河灵去应聘那个职位。"
  原来如此，听起来颇为离奇。
  "应聘？这个计划真的可行吗？难道他们不会认出河灵吗？"  我满腹狐疑地看着师傅。
  毕竟这件事听上去就有些不可靠，但既然是师傅的主意，我只能照办。
  师傅好不容易回来，平日也很少给我重要任务。
  他此刻交付于我，也是对我的信任。
  "师傅，不过今晚你不能留在这里，不然河灵看到你，可能会猜到我们的计策，所以请你委屈一下，暂且别回来，反正你有足够的银两住旅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毕竟这房子是师傅买下的，而我却要请他离开，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妥。
  但实属无奈，他们二人……只能说一山不容二雄。
  "嗯。"  师傅淡然应道。
  突然间，感受到师傅的回归，确实有种不错的滋味。毕竟过去我一直独自面对许多难题，现在他回来了，所有问题都变得微不足道。
  "说起来，你不是去找朋友了吗？到底是哪位朋友帮你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呢？"  我好奇地问。
  主要是师傅这个人总是神秘莫测，做什么事情都避人耳目，所以我很多时候只能靠自己猜测...  ...
  "有些秘密并非你所应知晓，探究过多对你并无益处。"师父的目光深邃如星辰，隐藏着神秘的谜团。
  他显然有着自己的考量，不愿透露，这狡猾的师父，即使我们间的纽带如此紧密，仍对我保守着秘密。
  但无所谓，我真正的目标并非揭开他的过去，而是寻找到杨朵和陆柔两位神秘女子的踪迹。
  师父离去后，我独自在家静候河灵的归来。
  夜已深至子时，河灵才踏着月色步入家门。
  他见我仍未安寝，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你为何还不休息？”
  我轻笑一声，“我准备了小龙虾，等你一同品尝呢！”
  河灵闻言，双眼瞬间亮如繁星，“真的吗？！有小龙虾？！”
  他急切的模样仿佛是个久旱逢甘霖的旅人，看见桌上的小龙虾，他迫不及待地扑来，大快朵颐。
  小龙虾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他口中，他沉浸在美食带来的奇妙世界中，我看着不禁莞尔。
  曾经他是高高在上的神灵，如今竟为这点人间美味低下了头颅。
  他或许未曾料到，生活会有如此戏剧性的转变吧。
  “你平日从不为我准备小龙虾，今日此举突然，是否有什么意图？”河灵疑惑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洞察的光芒。
  毕竟，无端的殷勤背后往往藏着动机，我的行为的确过于明显。
  然而事出有因，否则我也不会如此行事。
  “我确实有一事相求，既然你也享受这小龙虾的美味，我们又是朋友，你总不会坐视不管吧？所以，你看这样可行吗？”
  我笑了笑，心中略感尴尬，这话无异于明示：你吃了我的，就得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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