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体制变革
有片刻,我不知该如何回应,面对伤心的她,我却不知如何给予慰藉。
人总有自己不擅长的事,而我就属于那种,在哄女孩开心这方面天生欠缺方法。
其实,我本就是个木讷的人,许多事情真不知如何应对。
我被称为暗影行者,但在两个女人之间的纠葛中,我却不知所措,我不愿因袒护莹莹而伤害到杨朵...
然而此刻,我只能无助地注视着她心中的痛苦,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软弱。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开口:“原谅我,过去的种种,我们家族亏欠你太多。我知道这些道歉可能并无实质意义,但我必须向你表达歉意,未能守护你,也无法给你应有的庇护,这确是我的过失。日后我会深刻自省,尽力去做些有益众生之事,尽管我无法偿还对你的亏欠,但至少能减轻内心的愧疚。”
我语气庄重地陈述着。
“你无需多言,我全都了解。你已做得足够出色。我明白你家人在世时犯下诸多错事,但那并非你的错,包括那些伤害我的行为,也不是出自你手。你无需背负过多的负担,我本就是一缕幽魂,不应滞留人间,更不应伴随生者左右。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与宿命。”
莹莹目光坚定地回应。
听她如此说,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回应。
她显然已深思熟虑,明了这一切。见她心绪平稳,我也稍感宽慰,只盼她不因此而痛苦,而我能做的实在有限。
杨朵冷静地注视着莹莹:“无论如何,他们曾对你有所亏欠。既然孟九郎如今已是冥界大帝,我认为他应当负责你的轮回转世之事。”
嗯?
我瞬间愣住,不知所措,这突如其来的责任,关乎生死轮回。
我该如何担此重任?
“孟九郎,如今你已是阴司主宰,掌管一切亡灵。安排一次重生转世只是小事一桩,但你刚登基,若此时介入此类事务,可能会对你造成困扰。此事需待日后时机成熟再行处理。”
杨朵继续解释。
她说得没错,此刻我若涉足此事,只会给人留下口实。如今我的地位引来无数嫉妒的目光,他们对我敌意满满。
但这我能理解,他们恨我,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在他们眼中,我夺走了他们的地位,掌控了他们的命运。
他们再也无法肆意逍遥,这是必然的。
我做事,从不姑息养奸。凡有不公,我必严正以待。因此,这些人内心的不满,源自我对他们利益的影响。
唉。
无论我做什么,都易触怒他人,但我已做好准备。我并非人人喜爱的珍宝,他们的厌恶,我亦可承受。
毕竟,既然事情已至此,唯有坦然面对。毕竟,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我去解决...
陆莹莹的目光穿越了现实的迷雾,直勾勾地盯着我们,沉寂几瞬后,她庄重地启齿,“在这段时间,我将踏入幽冥堡国,那里才是我真正的归宿之地。”
我总觉得她的话语中隐藏着深意。
我立刻尴尬地笑了笑,“不是幽冥堡国,是幽冥国之堡。”
堡内的幽灵们也有他们的律法与节日,那些被阳间之人无意触碰的魂魄多是来自这座幽冥国之堡,只有极其稀少的才流离失所为孤魂。
在特定的时日,特定的条件下,堡内的幽灵得以重返阳世,但他们必须严守自身的灵力边界与法则:何时显现形体,何时归返故土,何时附身,何时接纳祭品,一切皆有定规。
一旦违法乱纪,他们会被引至十殿冥王前,落入无尽的地府深渊。
这等于是说,这些魂灵能在各自的轨道上安然生存,直至阳寿耗尽,那时他们会步入轮回,重新投胎。
“其实,这些日子里你的悉心照料,我心中明镜似的,我都明白,你的付出我深感感激。然而,我真的无法再留在你身边。我了解你现在身边有了真正需要陪伴的人,而我若置身其中,只会带来无端的误解与困扰,我不愿成为你们的阻碍。”
莹莹认真地看着我,眼中流露出难舍与无奈。
我能感受到她眼底的留恋,也能体会到她内心的无力。
明知这样对她是不公平的,但我也清楚,两人之中必有一人要受伤,总比两人都受创来得更好。
正是我早先未能妥善处理她们的关系,才会导致今日的局面。
杨朵微微蹙眉,语气温肃,“莹莹,我懂得你内心的想法,可你此刻说的越多,只会给孟九郎更多的无形压力。若真是为他考虑,有些话就别再继续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吧,至少在这里无人敢欺你。”
杨朵的神情透露出一丝不满。
眼下确实棘手,无论我说什么或不说什么,似乎都不合适。
尽管不知该如何开口,但我相信杨朵能妥善解决这个问题。
陆莹莹闻言,略带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不再多言,转身朝另一方向走去。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心中莫名涌起一阵难言的苦涩。
的确,我对她的愧疚太多——如果不是因我,莹莹不会无辜丧生,这美好的年华也不至于遭受如此变故,一念至此,哀伤之情难以自抑。
可现在的我,却不知说什么能起到作用,因为说什么也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和事实。
生活便是如此奇妙,许多事情一旦发生,便再无任何神秘力量能揭示其深意。“我了解你的仁慈之心,很多事让你内心挣扎,你或许觉得亏欠她,但你需知,每个人的命运早已由命运之神编织就绪,即使没有你,她的故事也会在另一个人身上重演,只是换个主角罢了。”杨朵用庄重的语调对我说。
“那么,你说,我们的相逢,是不是也是天命使然呢?”我带着疑惑的目光询问。
杨朵怔了怔,眼中闪烁着惊讶,“这个问题我如何知晓,不过,如果你真是王方平的前生,曾与我共度时光,如今转世重生,我们又再次相遇,那只能说我们的牵绊,是天定的缘分。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能寻到你,再次遇见你,再次爱上你。”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柔情蜜意,让我感到受宠若惊,但这感觉确实令人愉悦。
有个人因我而醋意横生,关心我,这样的感觉如同魔法一般新奇,是我未曾体验过的感动。“孟九郎,我先说清楚。你虽已成为幽冥大帝,但如果倚仗权位企图拥有众多伴侣,我绝不饶恕,我言出必行,真有此事,我亦有勇气去做。别以为身为幽冥大帝就能肆意妄为,在我心中,我的男人只能专情于我,否则,我宁愿舍弃一切,你听明白了么?”杨朵严厉地质问。
这小姑娘似乎动了肝火,难道是看到莹莹对我流露的情感,让她心生醋意,所以此刻才说出这样的话?她或许是在担忧,身为幽冥大帝,我身边将围绕无数女鬼。万一我迷恋上一个貌美如花的女鬼,她必定会嫉妒。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不安,心中过于焦虑和挂念我,所以才有这般感触。
不过,这样的感受倒也不错,至少证明我在她心中有份量。“你未免太不信任我了,我对你的深情,日月可证,天地可鉴,我从未想过要寻找其他女子,你是我唯一的伴侣,此生都不会改变。”我轻声笑了。
虽然女性的醋意有时棘手,但某些事情至关重要。如果她不担心我,不吃醋,那就说明她心里根本没有我。因此,她的这种反应正表明她深深地在乎我,害怕我会被别人夺走。“你们男人总擅长花言巧语,话说得悦耳动听,但面对美貌的女鬼,我不信你能保持镇定,男人都一样,我不相信。”杨朵轻哼一声,带着不服气的表情说道。
这样的观念未免太过局限,何曾有人宣称所有男子皆同出一辙?
我与他人不同,自打心中有了杨朵,确实无法容纳他人。
“若你不信这些奇妙之事,又怎能期待奇迹降临?你该信任我。况且,就算那些娇媚的鬼魅再美丽、再多数量,也无法与你相比。在我心中,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无人能替代你的位置。无论你是否相信,我都坚信,只要我们夫妻同心协力,未来的日子定会无忧无虑,无比美好。”
我以庄重的口吻道出。
我不知她能否领悟我内心的想法,但我深信不疑。
许多困境我们无力独自解决,但若夫妻同心,或许能破茧而出,无坚不摧。
“哎呀,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我知道你与众不同,我信你。只是当前的状况棘手,那些文臣武将对你抱有疑虑,对你的所作所为持怀疑态度。虽你现在贵为幽冥之主,仍未能让所有人信服。要解决这个问题,绝非易事。”
杨朵忧虑地轻叹,显然对我当前的处境颇为关切。
此事确是难办,但我不能退缩。首要任务是改革旧有的体制。
这里的规则沿袭千年,却有些疏漏且缺乏科学性,因此许多问题难以妥善解决。
杨朵好奇地看着我,“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认为酆都城、城隍庙和土地庙既然为阴阳两界的生灵服务,就必须更为谨慎,更具奉献精神。不应只因身居高位便肆意妄为,漠视他人生死。必须严加管控。”
“首先,应强化管理制度。他们需安排人手在人间与相关部门协调,确保身份证明和户籍册的准确性,层层递送资料,年复一年地审核,以确保每个细节的精确无误。”
我认真地说。
杨朵点头回应,“我会传达下去,但这是否能确保万无一失呢?若有人玩忽职守,不按规矩行事,总会有漏洞。”
“增加巡查员,他们的职责就是找出每个环节的疏漏。找出的错误越多,他们的绩效越高,奖赏也越丰厚。我相信这样的制度能激发众人的责任感。”
我急忙补充。
这些都是我以前发现的问题,昔日的思考,如今终于有机会付诸实践...
然而,唯有放手一搏,方能成就非凡。
众人皆明了,当前的境况已非昔日可比。
即便如此,许多人仍固守旧制,行事间自然显现诸多弊病。
任何事业,需不断进取,不懈奋斗,方能破茧成蝶。
我深知此道,一旦付诸实践,必有众多异议,我的作为或许难以被所有人接纳。但只要我心怀正道,无愧于天地,便足矣。一切举措,旨在促进阴阳两界繁荣昌盛。
杨朵目光坚定地望着我,“我会按规章推行此事,但预料之中,必有众多反对之声,你需做好准备。这些人顽固如石,他们的思维仍停留在千年前,要他们瞬间接受新事物,实非易事。”
我心中早有预期。
此事本就艰难,如今别无选择,唯有迎难而上。
酆都大帝之位,历来不易担当。
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我,稍有差池,便成他人笑柄。
曾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如今却发现重负如山,压得我几乎窒息。
此刻,无论如何,我都将倾尽全力。
我翻阅阴司典籍,力求尽快洞悉此地的历史脉络。
虽是事后诸葛亮,但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我脸上满是无奈,这些古籍文字古老,千年的历史深邃难解,不同文字寓意各异,理解起来殊为不易。
只能略窥一二,不解之处也只能作罢。我内心并不愿自己显得无用,但此刻确实无计可施。
“又在研读这些古籍,何不直接问我?”江啸天带着无可奈何的神情走进来,对我此举表示不解。
但我独自冥思许久,却一无所获。
询问他岂不更佳?师父历经千年沧桑,万事万物皆通晓于心。
“我想进行一些变革,想了解酆都城大致的状况。”
我轻笑一声。
“北阴酆都大帝,即阴间的tianzi,与阳世对应,亦是一种职衔。阴阳两界的官职相仿,可交替任职。酆都大帝每三千年一换,是东岳大帝麾下阴司的最高统帅,五方鬼帝及十殿阎王皆受其管辖。要知道,阴间可比阳间繁忙得多,凡有魂魄者皆归阴司管理。首任阴间tianzi为紫薇大帝,第二任则由炎帝神农氏兼任。”
江啸天眼神庄重,直视着我,话语中带着神秘色彩。
闻言,我心头不禁涌起一阵奇异的好奇。
“不是说五方鬼帝地位超乎酆都大帝吗?为何如今格局逆转了?”我瞬间疑惑满腹。
“最初设立时,酆都大帝确是最高职务,后来王方平将幽冥国度托付于我,为了服众,便调整了五方鬼帝的地位,让酆都大帝亦需听从他们的号令。对此,历来异议颇多。”江啸天急忙解释,犹如讲述一段隐秘的历史。
我闻言惊讶不已,“这么说,之前的体制并非无懈可击,规则也可随时更迭?”
“有些变通是形势所迫,但实质上,法规历来严谨。”江啸天略带苦笑地回应。
确实如此。
“师父,我感到无比艰难,仿佛一举一动都受到无数隐形目光的审视。一旦失误,必遭他人诟病,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我现在的压力巨大,不知如何应对。”我无法忍耐,无奈地道出心中的困扰。
江啸天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看出我此刻的焦虑已超出寻常。
我心中也明白,这样的态度并不恰当。既然成为酆都大帝已是定局,我却仍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我找不到调整心态的方法,明知这样的心态不利于我,却还是被无形的重压所困。
“我自觉才疏学浅,何以担当此重任。”我尴尬地笑笑,自嘲道。
当初师父让我接手这个位置时,我就觉得是个荒谬的决定。
“我相信你,并非因你是我的弟子。”
“而是因你是个独特之人。”
“你与众不同,命中注定应在此位,你的使命非凡。”
江啸天凝视着我,目光深邃,话语诚挚。
他的话让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其实,我内心始终未曾接纳这个事实。
我深知自己,缺乏力量,一切成就都源于师父的庇护。
“你真的认为,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吗?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是别人,而非我?”我无奈地看着江啸天,若是称赞我风流倜傥,潇洒出众,我或许会更相信。
说我是担当酆都大帝的最佳人选,连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只因你的力量,尚未全部回归于你体内,我正在竭力助你唤醒前生记忆,寻回逝去的天赋,这些使命我都会勇往直前。你只需信赖为师便好。" 江啸天以淡然的目光对我说。
真的是如他所说吗?
我疑惑自己是否真有他设想的那般强大,但他坚信我能恢复旧日之力,可过去之人,已非今日之我。
如今,我历经轮回,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自我。
"近期发生的种种,让我感到无所适从,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悄然推动我至此。" 我无奈地述说。
生活中总有些出乎意料之事。
就像我未曾预料,自己竟成了幽都之主。
"近日来,东岳的势力必然也在策划对我们的对策,这几日你务必警惕,切记此事。" 江啸天再次叮嘱。
"这一点我明白,我也有个疑问,既然我如今担任幽都之主,那么前任幽都之主又当何去何从呢?" 我好奇地询问。
这事让我内心隐隐不安,毕竟它打乱了他人的所有布局。
我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否会影响他人,甚至引发无端的困扰。
我本性如此,生怕打扰了他人。
我深知这种性格并不好,其实一切本可轻松,但我却给自己施加了许多压力。
道理我都懂,只是无法实践罢了。
如果我能践行这些道理,也就不会如此焦虑。
其实,压力源自自身,是自己让内心动荡,担忧这,担忧那,却不知那些忧虑是否有其必要。
"卸任者或选择轮回重生,或留于幽界颐养天年。因他们在幽界有所贡献,故他们在重生时可选择期望的生活。" 江啸天接着解释。
听来,这样的安排倒也周全。
但我总觉,若非我出现,他们原本的生活轨迹将不受打扰。若他们不愿颐养,又或不愿轮回呢?
他们定会对我心生怨恨,视我为打乱他们计划的罪魁祸首。
一念及此,我心生愧疚,尽管我不愿造成困扰,却总是无意间带给他人烦恼。
"你不必忧心忡忡,那些压力毫无必要。此刻,你已是幽都之主,你的任务是维系阴阳两界的和平。" 江啸天以坚定的眼神对我说道。
在这句话背后,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奥秘。
事已至此,无力回天,何不坦然接纳,让一切顺其自然呢?
无休止的挣扎与疲惫,只是徒增困扰,实则毫无益处。
“导师,您的教诲深得我心,我时常陷入思维的困境,如同迷途于幽暗森林。”
我轻笑一声,暗自反省自己过于天真的一面。
有些谜团,一旦解开,便豁然开朗。
“你安心,无论遭遇何种境遇,哪怕苍穹倾覆,导师也会替你遮挡。所有挑战,皆无需挂念,你无力应对的,导师会助你一臂之力。”江啸天以柔和的目光凝视着我,承诺道。
他似乎从未担忧我在位的荣辱,对我是否令他失望毫不在意,他的心中只有对我无尽的信任,盼我能无畏前行。
他对我的信赖让我深感感动,我清楚自己并非天资卓越,然而正是他的持续信任,让我对自己充满信念,从而完成了许多连自己都觉得神奇的事迹。
“导师,感谢你,无论何时,你总站在我身边,给予我无尽的慰藉。我明白刚才的行为让你忧虑,但请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我庄重地看着导师保证。
导师依旧注视着我,“世间将生存之地划分为阳界的天与阴界的地;生灵分为阳性的男性与阴性的女性;时光分为阳照的白昼与阴晦的夜晚;天空中有阳耀的日与阴柔的月。在我们的国度,传说中有三域,即天庭、人间与地府;人们相信每个生命都有三魂七魄,早在周代,人们就认知到魂魄结合成人的概念,死后,灵魂升往天际,精魄归于大地,以此诠释生命轮回的奥秘,将神秘世界分为三界:人居住的大地,神灵居所的天庭,以及亡灵栖息的地府。”
“三域的划分,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今后若有疑惑,随时向我询问,我对未知的理解远超你,甚至超过那些文臣武将。任何问题,我都能为你解答,不必如此劳心。”江啸天神色严肃地对我说道。
听来颇有道理,当时我却浑然未觉,独自在知识的海洋中摸索,困惑重重,手足无措。
明明拥有了一座知识的宝库,我却未能善加利用。
说到底,还是我有时思维僵化,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
这本是轻而易举的任务,却被我搞得如此错综复杂,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竟会如此笨拙!
“好了,今日繁杂的事务已足够多,你还是早些安歇,沉睡在梦境的怀抱中,明日再续未完之事,不必强求一日之内理清所有,毕竟你只是个需要充足休息的平凡人。”江啸天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见我坚持,他的眼神里满是忧虑。
“我只是不愿辜负你的期望。”我情不自禁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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