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无处安放的心

刘彻听得心情不错，摆出关心地姿态，问道:“你那个事如何了？平昌答应借你住处了吗？”

        田玟点头笑道:“答应啦！在临巷处借给臣半个小园子，用石墙间隔出去，臣暂时算是有了安身之所。”

        “嗯，如此也好。”刘彻好笑地点了头，继续道:“你也住不了太久，赵国那边有相国府，要比半个小园子大上许多。”

        田玟默默地点头，继而故作感慨道:“陛下，臣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就算有个草庐安身也可，只是觉得这心无处安放呀！”

        心若有归处，天涯不漂泊。

        刘彻知道田玟在引话题，想要谈及迎娶平昌公主的事情，可他偏偏不想给田玟迅速得逞的机会，瞥了田玟一眼后，毫不理会地朝一旁的皇后卫子夫走去。

        “陛下，无处安放呀！”田玟不太死心，小跟了一步，口中重复了一句。

        刘彻停下脚步，转身望着一脸期盼的田玟，鄙视道:“你那半两心不就在肚子里吗？安放得很，你是怕日久生变，白费了心机，真成了一贫如洗吧？”

        田玟一怔，继而摇头笑道:“陛下，臣对平昌公主的情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哪里会有什么心机？臣可以等，等上千百年都不会移情半分，只是怕公主误解了臣，以为臣遵圣意不准相守，那可就冤屈臣的一片深情啦！”

        说话要说到点子上，你这倒霉皇帝居中挑拨离间，咱们就要把话说清楚，到时候秋娥要是找你哭嚎，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一旁的皇后卫子夫听到君臣的对话，觉得好笑。

        之前，皇帝刘彻一直在处心积虑地巩固皇权，为独揽朝政而努力，当下也是在为大汉的长治久安耗费心神，从没有在这样的闲事上如此用心。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也不是一个帝王应做的事情。

        可是，卫子夫却觉得这样的刘彻才算是一个活在人情里的人，自己喜欢这样的皇帝，也会因此减少一些惧怕。

        “陛下，武安侯与您说什么无处安放呢？”

        其实，卫子夫也猜出田玟说这句话的用意，她只是想和自己的夫君也说说心该如何安放，说说寻常的夫妇言。

        刘彻牵过卫子夫的手，笑道:“他那颗诡计多端的心有什么好安放？还不是想让平昌下嫁与他，早些拿回自己的钱财。”

        说着，刘彻望了一眼守在远处的田玟，恨恨道:“别以为朕不知晓，他早就哄骗好了平昌，一天到晚不是夫妻胜似夫妻，他说的那堵墙还架着木梯子呢，入公主府连大门都不用走，也就翻个墙头的功夫。”

        卫子夫掩嘴笑道:“陛下，您怎么还听这样的奏报呀？武安侯能真心对待秋娥，这也是好事呀，就算他有那个寻财的心思，不也是他们夫妇的事情嘛！”

        刘彻笑着点了点头:“朕也是无聊了，平昌喜欢田玟，朕这个舅父也不能总是横加阻拦，等田玟到赵国任一段时间相国，朕就答应他们的婚事，省得他们天天在朕的面前念话。”

        远处，田玟见皇帝和皇后有说有笑，觉得这对男女指不定在说自己什么坏话，便想返回住所，把后世成型的马鞍与马镫画出草图，盘算日后找匠人打造出来。

        刚一转身，却见霍去病迎面走过来，笑呵呵地说道:“画秋，恰好在这狩猎之所，咱们不如再比试一番如何？弓马刀剑任你选。”

        上一次，霍去病在华阴县三河村被田玟一招压制，年少气盛的他多有不服，总想重新比试一番。

        “有什么好比呀！”田玟正被皇帝刘彻怼得憋屈，再加上脑中也在思虑如何对付主父偃，哪有心思与霍去病一较高下。

        霍去病看田玟面色异样，问道:“画秋，你这是怎么了？”

        “唉”田玟叹了一口气，说道:“刚才，陛下说中大夫主父偃举荐我去赵国任相国，想必你也知晓那个位置，通常都是有去无回，就算是能回来，也多是关在大牢中，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霍去病也知晓赵国道的事情，皱眉道:“陛下怎么说，同意了吗？你与主父偃有何仇恨，他要如此害你？”

        “是呀，过几日便会有旨意下来。”田玟说着，故作愁苦道:“我与主父偃能有何仇？之前与他并不相识，当下也无交织，不知为什么会如此恨我？”

        霍去病稍作思忖，冷笑道:“还能为何，定是因为你给陛下提了好谋略，可能会挡了他的仕途呗，那就是一个小人！”

        说着，霍去病上前拍了一下田玟的手臂，笑道:“放心，既然陛下和你提前说这事儿，那就会护着你，既然有陛下护着，你还怕什么？若是真要有人害你，兄弟也会帮你说话，若是动手，咱们也不怕！”

        霍去病是皇后卫子夫的姐姐卫少儿所生的私生子，以此来论，他也算是皇帝刘彻的外甥，与田玟都属于外戚，这层关系让两个人有了亲近感。

        另外，霍去病把田玟从三河村捉回来后，二人经常接触，并常常研讨对敌匈奴的方略。

        在此期间，田玟凭借自己所知晓的历史知识，对史书记载的战局进行了还原和剖析，这让年少的霍去病收益匪浅，也因此对田玟彻底改变了态度，两人的关系尤为亲密，常以兄弟相称。

        能和霍骠骑称兄道弟，田玟觉得很满足，即便当下的霍去病只是皇帝身边的一个跟屁虫，可这并不妨碍他以后会成为大汉军神。

        因此，听到霍去病说出这番话，田玟的心情大好，揽住霍去病的肩头，笑道:“兄弟，有你这句话，哥哥什么都不怕，走，咱们找个地方比划一下拳脚。”

        其实，田玟也想测试一下自己身体的技能反应。

        都说遇强则强，霍去病的身手不错，与他交交手也好，如此能看看自己到底是否有更多的自然反应，以后也好编排系统的训练。

        不过，动动拳脚就够了，刀枪无眼，伤到谁都不好。

        对于田玟的身手，秋仲很有信心，虽然也知道霍去病的武技并不差，可就是觉得自己这个准姐夫定能将霍家小子打翻在地。

        然而，最初的比试让他大失所望。

        平乐观内的一处阔地上，不等田玟适应过来，霍去病右手一记劈拳砸下，继而左手一个推掌便击在田玟的下腹处，直接使其仰面摔倒。

        待田玟站稳，刚想要上去攻击，霍去病又是一记摆腿甩在他的左臂处，将他踢得身子踉跄地后退。

        “田画秋，你怎么啦？笨得像个木头桩子！”秋仲有些着急，在一旁大呼小叫，全然没有注意到皇帝刘彻和皇后卫子夫就站在身侧。

        适应了几次后，田玟觉得自己的身体的确有所反应，只是念头与肢体有延迟，导致反应并不及时，这应该可以通过训练来弥补。

        故此，田玟改变了应对，全身心将脑中所学的自由搏击以及格斗术施展出来。

        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没有成为田玟之前，他在工作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写作与锻炼，也常常会跟一些教练学习格斗术。

        在诸多的格斗术中，以色列的近身格斗被公认为世界上最纯正的防卫术。

        近身格斗术是一个完整的武打系统，其中包括运用自己身体的各部分去攻击敌人、自我防卫术、反击打和脚踢术、被动解脱术、摔投法、地面格斗术、徒手对刀术、徒手对棍术、徒手对枪术、反多人攻击术等等。

        换言之，这种格斗术就是一种求生之术，是把人体的本能和自己所练习的格斗技术结合起来，以此用最快的速度与方式消除敌方对自身的威胁。

        当然，田玟在那一世并没有机会接触近身格斗术的高手，只能是跟人学了一些皮毛，再加上通过网络视频自行研究，也算是懂得了不少反制对攻的技巧。

        无论是皮毛还是精髓，学过就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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