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夜宿范家庄
胡九九看着一脸虔诚跪在地上的小春子,说道:
“本道师承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门下,道号九九,你拜入我门中,学习道术,遇有良善危难,你可愿意出手救护?我漂泊云游,饱受风霜之苦,你可愿相随?”
“师傅在上,弟子愿效犬马之劳。”小春子一脸坚定地说:
“今后无论山高路远,我都愿意服侍在师傅身边。您是有真本事的活神仙,小春子诚心拜上”。
“先把这个害人的李捕头用绳捆好,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乡民,我们一同下山。”
“师傅,为什么不杀了这个奸细,他害了好多乡亲们的性命,还要费事押他去见官?”
“小春子,我们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李捕头再有大错,他也是一条人命,天理昭昭王法如炉,不可草率。
刚才我打死那些成了人形的妖怪,是替天行道,免得它们为祸人间。人命关天切记切记”
洞里坑内的毒蛇蜈蚣,已经把掉入陷坑中的乡民吃的血肉模糊四肢不全。胡九九看着长叹一声,祭起烈火诀,把一坑的毒物烧了个干干净净。
继续深入洞府搜寻,几个残存的小妖无处逃避,被胡九九发掌全部劈死。
小春子在金角狼君大帐的床下,找出一个红木箱子,打开后借着烛光观瞧,是一些银锭珠宝,都是金角狼君平日里搜刮乡民的血汗钱。
小春子问道:“师傅,我们要云游远方,遇有苦难伸手救护,这些银两随身带走一些吧。”
胡九九点头应允,小春子收拾了东西,跟着师傅往外走。
在地上的一堆死尸里,听到有一人不住地呻吟,小春子上前仔细辨认,是同村李大宝。
刚才进洞抓妖时,他李大宝随着众人被小妖放冷箭伤到胳膊,跌倒时头碰石壁晕了过去,反而逃过一劫。
刚才洞内发生的变故经过,李大宝醒来后都听得清清楚楚。胡九九拿出药粉敷在胳膊伤处,止血消肿已无大碍。
出了黑风洞,小春子抱来干草,燃起一把大火把黑风洞里外烧了个干净。
胡九九脑海中叮当一响,修仙轮浮现脑海:
道法:遁地术2级,日行600里。
踏浪诀2级,水漫金山,双缸之水。
烈火诀2级,烈焰当头困烧2-4人
风雷诀2级风卷残云
修仙2级
胡九九不由得暗自高兴,除魔卫道,这就是在红尘中修行呀,自己耐住性子,磨练的功深道满,回玉虚宫拜见师尊时,才不至于辱没了名头。
小春子和李大宝拖着像死狗一样的李捕头,随着胡九九,回到了云梦坡的酒馆。乡亲们听说除妖的道长回来了,都聚拢了过来。
大家望见胡九九带着小春子和李大宝,一身的疲惫还带着伤,地上捆着的李捕头自知妖孽太多,紧闭双眼躺在地上装死狗,大家看得一头雾水。
等李大宝和小春子把事情经过当众讲述了一遍,人们愤怒了。
这个奸细,提前报信儿,陷坑害死了进山的后生,以往的惨痛回忆,把良善的妇女老人彻底激怒了。
“去年李家的黄花大闺女就是被他发现报信,给抢到黑风洞糟蹋死了。”
“过年时赵家奶奶交供奉后发了几句牢骚,被半夜切了脑袋…”
乡民们声音越来越大:
“还我女儿,还我儿子…”
胡九九被愤怒的人群挤出人圈之外,急的胡九九大喊:
“乡亲们,不要动手,我会送他见官治罪。”
然而平时善良的乡民们,心底的委屈今天被李捕头这个隐藏多年的奸细彻底激怒了,无论老人还是妇女,都像着了魔一样,疯狂上前,大撕大咬。
你抓一把,我咬一口,对地上捆着的李捕头,一顿滔天殴打。
地上的李捕头被捆得无法挣扎,嗷嗷惨叫,活生生地被一群疯狂的乡民给撕碎了。
等到人们平息下来,胡九九费力挤进人群,看到地上的李捕头,身上的肉被大家扯的零碎,露出森森白骨,在极尽痛苦中死去。
“无量天尊,自作孽不可活。”
胡九九叹了一口气,知道李捕头坏事做尽,惹了众怒,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所谓法不择众,也只好如此了。便吩咐小春子把尸身拖进坡后荒草沟草草掩埋。
经过此番折腾,村里的乡民知道方才失手打死了人,怕惹上官司,一哄而散了。
小春子把一切收拾停当,跟酒馆胖掌柜辞行。从十几岁起,小春子没了父母,就在酒馆跑堂,胖掌柜知道小春子拜了师傅要云游四海,摆上一桌酒菜,给胡九九师徒践行。
“春子,等你风光发达了,记得回云梦坡看看。”酒馆外洒泪而别。
师徒二人一路走来,小春子背起师傅的行囊毫不落后,信心满满地问胡九九:
“师傅,咱们准备往哪儿走呀?”
“朝歌城”。
“巧啦,我远方二叔就住在朝歌城东门大街,家里开了一间孙记豆腐房。
前些年时,官家在各户抽丁去修建陵园。二叔不舍得自己的儿子大壮去受苦,又没有银两缴纳顶工,只好自己去服徭役,天寒地冻得了肺痨病不久就过世了。”
“现在家里就剩下我二婶和大壮哥经营豆腐房了。咱们到了朝歌,先去二婶家的豆腐房落脚歇息,师傅你看如何?”
胡九九听小春子这么一说,点头应允。此处离朝歌城也不过四五百里,胡九九带着小春子,不便施展遁地之法。
师徒俩饥餐渴饮,晓行夜住,这一日天色将晚,远远的青山之中,露出民居一角屋檐,走近观瞧,是一个小村庄。
一条大路穿庄而过通向朝歌城方向。
看来少不得要在此借宿一晚。
胡九九带着小春子,进庄走来,看到路两旁稀稀落落的十几户茅草屋,破落凋敝。再往前走,在庄子中心,有一个大平场,路面压的平整,似乎经常有车马经过。
在平场旁,有一座大宅院很是醒目。两扇红漆大门周围一道高墙围绕着三重庭院,院里隐隐还传来牲口的嘶鸣声。
胡九九二人走上前叩打门环:
“屋里有人吗?”
询问多声过后,院里传来的了脚步声。大门打开,院内之人望见门外的胡九九二人,不禁一愣,欣喜的叫道:
“小道长,恩公,又见到你了,快请进屋说话。”
“你是?”胡九九拢住目光仔细观瞧,记起对面之人,是当日在云梦酒馆内相逢的带春妮儿的范东夫妇。
当时客栈火起,范东夫妇带着小女儿春妮逃出门时,遭遇二大王等歹人在店门口阻拦打杀,后又仓皇逃入客栈,幸得胡九九一人在前面抵挡厮杀,那些歹人才没进店再次袭扰。
等店外打斗平息后,范东夫妇带着女儿春妮儿,赶紧上路离开了是非之地回到了范家庄。好巧不巧在此重逢。
进入上房落座,闻声赶来的范太公带着范东媳妇和春妮儿,来到屋里拜谢恩公救命之恩。
胡九九本来打算借宿一夜付点银钱,没想到遇到相识的范东夫妇,非但没收银钱,范太公招呼厨下炒了几个热菜,酱肉熏鸡外带一坛老酒,摆了满满一桌子。范东独自留下陪着胡九九说话。
原来这里唤作范家庄,离朝歌城只有二十里的路程。
本家主人范太公是本庄庄主。家中老夫人早已过世,并无续弦。
膝下只有独子范东,娶妻宁氏,育有一女,就是那个天真活泼的春妮儿。家中妻贤子孝和和美美过日子。
范家在自家屋后院子圈养骡马牲口,遇到集市,便赶进朝歌城贩卖牲口,买卖公道,从不欺压穷苦,赶逢荒年灾月开粥棚舍万户,在这一代范家颇有口碑。
胡九九和范东正聊着闲话家常,房门被猛得推开。一个黑脸壮汉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一张嘴,结结巴巴说道:
“少…少东家,大…大事不好啦,老爷在后院…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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