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眉庄有孕
紫奥城天气炎热，太平行宫倒是凉爽的很，一路走在小路上，是不是能走几个宫女太监路过，走了好一会，甄嬛快不耐烦的时候，一支羽箭从天直坠而下，尘土飞扬。惊的甄嬛连忙后退两步。浣碧搀扶着甄嬛后退，自己向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忍不住惊叹。
“好箭！”
甄嬛定睛一看，心神具骇。是两只海东青被一箭贯穿四目！尘土和鲜血混在一起，羽毛纷飞，死的不能再透了。
有内侍匆匆跑来向甄嬛行了礼，捡了那只海东青正要离去，甄嬛忍不住问道。
“是皇上在里头吗？”
“是，皇上和清河王在里头射猎呢。”
清河王。甄嬛微微一愣，当日自己就是与装作请个要个皇上相遇的，不知不觉间，俏脸通红。忙问道。
“还有别人在吗？”
“曹贵嫔随侍圣驾。”
甄嬛让内侍去通报，自己原地整理了着装，等了片刻便进了园子。
那头玄凌正与玄清射箭，玄清见玄凌一箭贯穿四目，眼神微暗，只道。
“皇兄的箭法愈发精进了，臣弟我甘拜下风啊。”
玄凌哈哈一笑，他天天喝灵泉，身子壮的像头牛，要是再不好，那得多浪费。拍了拍玄清的肩膀，道。
“你别谦虚，你的箭术是父皇手把手教的，你不是让着朕罢了。”
玄清拱拱手，也不在停留这个话题，只道。
“臣弟新得了些好茶，皇兄不如去试试。”
话音刚落，刚才甄嬛处的小太监捧着那两只海东青恭敬禀报。
“回皇上，慎美人在外边求见。”
听见这话，玄清拱手笑了笑，道。
“既然这样，臣弟先告退了。”
玄凌冲着玄清挥了挥手，转身便回了水绿南薰殿。玄清站在原地看着玄凌远去，不一会，又一个曼妙身姿婷婷袅袅的跟了进去，只觉得心里发涩。
甄嬛一进水绿南薰殿就闻见一股清冽的茶香，见玄凌与曹贵嫔对着品茗，依礼见过。道。
“皇上何处寻来这样香的茶。”
玄凌微微一笑，命人给甄嬛也上了杯茶后道。
“这是清河王废了好大劲才寻得半斤‘雪顶含翠’，你也品品。”
甄嬛一惊，“雪顶含翠”生长于极北苦寒之地的险峻山峰，极难采摘，世间所有不过十余株。因常年得雪水滋养，茶味清新冷洌，极是难得，轻易连皇室贵胄也难以尝到。随即又感叹道。
“王爷真是有心了。”
甄嬛向四周一望，道。
“嫔妾听闻皇上方才似乎与王爷射猎呢，怎么不见人？”
顿了顿，又道。
“定是王爷听闻嫔妾貌丑无颜，怕受惊吓，所以躲开了。”
玄凌品了口茶，只觉得口齿生香，用茶盏指了指甄嬛，对曹琴默道。
“你瞧她这话说的，倒显得朕不走寻常路了。”
曹琴默眼波流转，盈盈浅笑，手中只慢慢剥着一颗葡萄，对甄嬛道：“王爷适才还在，怕是听闻妹妹美貌，特地避嫌呢。”
说罢举起葡萄喂到玄凌嘴边。
“皇上是何等挑剔，可见妹妹美貌动人了。”
玄凌笑着张嘴咽了，不经意间舌尖触碰到曹琴默的手指，惊的她手一颤，脸颊泛起绯红。
“你这话把你自己也夸进去了，可见不害臊。”
甄嬛没错过二人的小动作，只掩面笑道。
“姐姐说的对，可见后宫姐妹个个貌美如花，只怕来日皇上要忘了嫔妾呢。”
玄凌听完一笑，指着甄嬛道。
“快给慎美人上杯茶，好好堵住她这张不饶人的嘴。”
曹琴默莞尔一笑，美目流转，生育孩子过后的她格外有一番迷人姿态。抿了口茶，半晌才徐徐道。
“清香入口，神清气爽，清河王果然有心。”
又掩面笑道。
“臣妾听闻皇上当日与妹妹相见，用的就是六王之名，才成就今日姻缘。”
甄嬛听这话，脸颊泛起红霞，含情脉脉的与玄凌对视一眼，情谊自在其中。忽的又觉得不对劲，当日相遇时，自己身边只有流朱一人知晓，自己也并未向他人提起。心中微微一沉，曹贵嫔恐怕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曹琴默又道。
“如此说来，六王还是皇上与慎妹妹的媒人呢，应该好好一谢。何况这位大媒俊朗潇洒，不知朝中有多少官宦家的小姐对他倾心不已，日夜得求亲近呢。想必妹妹在闺中也曾听过咱们六王的盛名吧？”
甄嬛心中一跳，突感不妙，抬头见玄凌也不把玩珠串了，就在那坐着等待，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只得连忙道。
“妹妹入宫前久居深闺，入宫后也不爱走动。真是孤陋寡闻了，未曾听闻过王爷大名，让姐姐见笑了。”
又轻摇团扇，粲然笑道。
“姐姐年长妹妹几岁，怕是对清河王美名早有耳闻吧。”
曹琴默面色不变，从容回答。
“皇上文采风流，待众姐妹也是温柔体贴，在臣妾心里，皇上才是一等一的男子呢。”
说罢，只静静微笑，又看了一眼天色，起身告辞。
“这时辰只怕良玉要饿了，臣妾先回去瞧瞧。”
玄凌颔首。
“也好，总归是生母在身边她安心些。”
殿中只余甄嬛玄凌二人，二人都不说话。空气变得冷凝起来，雪顶含翠的清香逐渐散去，屋外树梢上蝉一声声嘶哑的叫喊，冰还未化，却突然叫人燥热起来。角落里的鎏金雕花香炉里青烟袅袅，和冰散发的凉意混在一起，只叫人冰火两重天。
玄凌也不作声，只品着茶，再一次感慨，这茶真好。余光瞥见甄嬛身体紧绷，泄露出几分紧张来，命人去了琴来，清了清嗓子。
“这琴原是舒贵太妃的爱物，贵太妃出宫修行，此物便就在宫中了。嬛嬛琴艺精湛，为朕弹一曲吧。”
甄嬛心不在焉，她满脑子都是如果玄凌问起，自己该如何回答，只道。
“嫔妾着人去请眉姐姐过来吧。”
“沈贵人虽说技艺在你之上，可这曲中情致却不如你，何况朕免了沈贵人近日的请安，还是你来吧。”
甄嬛见无法推脱，只能勉强答应。
“那嫔妾就弹那半阙《山之高》供皇上品茗听琴。”
果真是极好的琴，音色清澈如大珠小珠落入玉盘之中，只可惜甄嬛心有旁骛，在好听的曲子也失了一番意趣。
一曲终了，甄嬛起身行了礼。玄凌兀自品茶，也不叫甄嬛起来，过了片刻，见甄嬛身形摇晃，道。
“你退下吧。”
甄嬛心里烦闷，皇上并没有过问自己，可是却不叫自己起身。越想越烦躁，午觉也睡不安稳，便起身去看望沈眉庄。到了玉润堂却没见人，一问才知沈眉庄去甘贵嫔哪儿做客了。甄嬛只能向甘贵嫔的云锦阁走去。
云锦阁离甄嬛所在的碧鸢阁有些距离，反而离水绿南薰殿更近些，旁边便是华妃所在的慎德堂了。
刚到云锦阁外，就听见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仿佛是在贺喜，等甄嬛进入，一群人就都回过头来看着甄嬛，唯有沈眉庄一脸娇羞的坐在圆凳上，面前的圆桌还摆放着几只画着华美花纹的白瓷金边碗。悫妃，冯贵嫔何婕妤都围绕着甘贵嫔，沈眉庄坐着，其余人都在一旁站着。
“哟，这就是慎美人妹妹吧，你来晚了。本宫原邀请了妹妹，只是妹妹那时候在伴驾，姐姐我也不好意思打扰妹妹了。”怎么可能，她甘敏慧所有人都请了，就没叫甄嬛。
说话的是甘贵嫔，甄嬛行了一礼，道
“妹妹这不就来了，娘娘盛情邀请，妹妹怎能辜负。”
借着行礼的动作甄嬛细细的打量着甘贵嫔，见她柳眉如烟，眼尾细长，朱唇红润，隐隐看得见唇珠。明明是一副柔弱无依的长相，眼角却微微上挑，生出几分妩媚来，却不叫人觉得轻浮。一袭烟紫蝶戏水仙裙衫，身上搭着一条白色披帛。青丝梳成堕马髻，发上簪一支灵芝竹节纹玉钗，零星点缀着都是白玉雕做的首饰，那两支银镶玉流苏步摇随着她说话的动作不停的颤动，耳上坠一对白玉耳坠。整个人清丽出尘，恍若仙子跌落凡尘。若是后宫中选一个最美的出来，这甘贵嫔怕是也有一争之力呢。
甄嬛在打量甘敏慧的时候，甘敏慧也在打量着甄嬛。见她与朱柔则五分相像的容貌，比起朱柔则的清纯可人，更显得明媚，却不叫人平白觉得轻浮，硬生生用眉宇间的青涩将这幅艳丽的长相变得更加勾人。又或许是年龄摆在那儿，嫩的跟水葱似的。
二人互相打量不过刹那间，甄嬛又盈盈的向其他人行了礼。见众人脸色颇为奇怪，问道。
“发生何事了，众位姐姐如此高兴。”
此话一出，沈眉庄头低的更低了，只绞着帕子不说话，一旁的悫妃见沈眉庄一副娇羞的模样，小声的“切”了一声。沈眉庄离得近，她这声不屑的声音听了个清清楚楚，一时间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冯若昭见状，忙解释道。
“咱们在说，沈贵人仿佛有孕了。”
此话一出，甄嬛的动作都有些凝滞了，干巴巴的笑道。
“是好事啊！请太医了吗。”
甄嬛面上功夫做的极好，旁人都察觉不出来什么，只有与她相交多年的沈眉庄听出了甄嬛说话间的停顿。疑似有孕的喜悦仿佛被浇了一盆凉水，却又不得不维持面上的喜色。
甄嬛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走动声，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进门便跪在地上请安。抬头一看，竟是一个陌生的太医，两撇八字胡，长脸。看着倒是一副正直的模样。
那太医一搭脉，低着头的眸光一闪，跪倒在地忙道。
“恭喜小主，贺喜小主，已有身孕两月有余了。”
周围人都开始道喜，沈眉庄素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心头却悲喜交加。两月有余，算算日子，正是皇上怒气冲冲从莹心堂出来的那日。沈眉庄不是滋味，甄嬛就更不是滋味了，两月有余，可不正是她推开皇上的那日吗！
一群人心怀鬼胎的时候，听得外边高喊。
“皇上驾到！华妃娘娘驾到！曹贵嫔到！”
玄凌大步进了屋子，见一群人难得凑在一堆，挥手免了礼，往上座坐下。
“起来吧。”
慕容世兰盈盈福了一礼，面带笑容。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宫里又要添一个皇子了。”
玄凌扶起慕容世兰，面带喜色。
“眉儿进宫还不到一年就有了身孕，真是好福气啊。传旨，晋沈贵人为嫔位，赐号惠。”
沈眉庄大喜，忙跪下谢恩。
之后的日子里玄凌除了偶有几日去甄嬛那儿之外，几乎夜夜在沈眉庄的玉润堂逗留，连华妃都分不了一杯羹。
转眼到了七月份，西南边疆大捷，新秀小将安陵峰一人轻骑带领数百人小队，巧用战术，深入敌方生擒敌方首领，西南局势大定，边疆部落纷纷投降，不日就要进京朝见天子。至此，三十年内西南边疆部落对大周再无威胁。
西南边疆大捷，玄凌加封安陵峰正四品征西将军，黄金百两。同时安陵峰之妹安陵容晋为从四品德仪。
只是身在行宫无法举行庆功宴，又恰逢沈眉庄有孕，原只是妃嫔有孕罢了，可正好撞上这个好机会，玄凌便趁着大捷在扶荔殿举办了一场家宴。扶荔殿原是先朝昭康太后晚年在太平行宫颐养的一座小园子，殿宇皆用白螺石甃成，四畔雕镂阑槛，玲珑莹撤。因为临湖不远，还能听见丝竹管弦乐声从翻乐湖的水阁上传来，声音清亮悠远，又少了嘈杂之声。
正中摆金龙大宴桌，面北朝南，玄凌一人独坐正中央，明黄的朝服庄重威严。
地平下自北而南，东西相对分别放王公贵族，命妇，妃嫔的宴桌。宫规严谨，亲贵男子非重大节庆宴会不得与妃嫔见面同聚。今日是家宴，自然也就不拘礼了。
皇帝的左手下是亲贵与女眷命妇的座位。一列而下四张紫檀木大桌分别是岐山王玄洵、汝南王玄济、清河王玄清和平阳王玄汾。
岐山王玄洵圆脸长眉，面色臃白，一团养尊处优的富贵气象。岐山王的王妃也是极美的，看上去比他年轻许多，想是正室王妃去世许久，这是新纳的续弦。
汝南王玄济的王妃是慎阳侯的女儿贺氏，长得并不如何出色，看上去也柔弱，并无世家女子的骄矜，只静静含笑看着自己夫君，并不与旁人说话。汝南王长得虎背熊腰，一双眸子常常散发着鹰隼般锐利的光芒，脸上也总是一种孤傲而冷淡的神情，看上去只觉寒气逼人。他自小失了母妃，又不得父皇的宠爱，心肠冷硬狷介，是出了名的刚傲，可是对这位王妃却极是亲厚疼惜，几乎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为着这个缘故被人暗地里戏称为“畏妻丈夫”，倒也是一对诧叹的夫妻。汝南王从前还有些傲气，这些年来对玄凌也逐渐服气，没有什么不满了。
清河王玄清和平阳王玄汾都尚未成亲，所以都没有携眷。清河王玄清的位子空着，直到开席也不见人来，玄凌只是笑语。
“这个六弟不知道又见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不肯挪步了。”
平阳王玄汾才十四岁，是个初初长成的少年，剑眉朗目，英气勃勃。
右边第一席坐着已经晋了嫔位的沈眉庄和安陵容，虽说是借着沈眉庄有孕的由头，可到底是安陵容是安陵峰的妹妹，所以她们两个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连位分远在她们之上的端妃和悫妃也只能屈居在第二席。而华妃则和冯若昭共坐第三席，第四席是甘贵嫔和曹贵嫔的位子。第五席才是何艳秋与甄嬛的位子。其他妃嫔更在二人之下了。
沈眉庄穿着绯红绣“杏林春燕”锦衣，一色的嵌宝金饰，尤其是发髻上的一支赤金合和如意簪，通体纹饰为荷花、双喜字、蝙蝠，簪首上为合和二仙，象征多子多福、如意双全。是太后听闻眉庄有喜后专程遣人送来的，珍珠翠玉，赤金灿烂，更是尊贵无匹。显得眉庄光彩照人、神采飞扬。安陵容难得一身傣锦洋莲紫的裙褂，满头珠翠明铛，也是华丽夺目。
宴席上觥筹交错，看着耀眼夺目的二人，不知怎的，大概是自己又离眉姐姐远得很，无法亲自去向姐姐敬酒吧，心里头苦涩得很。梨花醉甘醇清甜，后劲却大，酒过三巡，甄嬛已然觉得脸上热热的发烫，头也晕起来。
甄嬛和身旁的浣碧说了一声，便扶着流朱的手摇摇晃晃离开了扶荔殿。崔槿汐早已在扶荔殿旁的小阁里备下了替换的衣裳，虽说今日不是什么隆重的宴会，可是依旧要穿着合乎仪制的衣服，又喝了后劲大的酒，贴身的小衣早就被汗水打湿，黏糊糊的难受的紧。
小阁里佩儿和晶清早就备好了醒酒的物事儿，二人见甄嬛一进来，连忙上前忙不迭的打扇子递水，好容易凉快下来，吹着湖面吹来的微风，酒意也醒了大半。
见甄嬛醒了酒，晶清嘟囔道：“这惠嫔小主有孕庆贺的宴席如此盛大，来日小主有了身孕肯定比这还要隆重。”
甄嬛用团扇轻轻敲了敲晶清的头。
“好了，宴请王公贵族的事儿哪轮得到我一个小小美人做得了主的。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腰。”
佩儿在一旁附和道。
“凭咱们小主的荣宠，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甄嬛垂眸，自己侍寝也有小一年了，到如今还没有消息，难道是第一次侍寝时那碗避子汤……复又听佩儿道。
“而且，奴婢今日悄悄看了看，那安德仪小主才是最夺目——”
“好了！别说了，流朱，你扶着我出去透透气。”
说罢，也不理会二人，径直离开了去。晶清无奈的看了眼佩儿，佩儿是个藏不住话的，只对她道。
“小主侍寝也这么久了，从前小主的荣宠在六宫之上，如今惠嫔小主后来居上，又来了个安德仪小主，你说小主能高兴吗！”
佩儿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外面果然比殿里空气通透些，御苑里又多百年古木藤萝，花木扶疏，假山嶙峋，浓荫翠华欲滴，比别处多了几分凉爽之意。这时节御苑里翠色匝地，花却不多，只有石榴花开到极盛，却也渐渐有颓唐之势，艳如火炬的花心里隐隐有了浓黑的一点，像是焚烧到了极处的一把灰烬。流朱陪着甄嬛慢慢看了一回花，又逗了一回鸟，不知不觉走得远了。
光顾着看着行宫的奇花美景，没想到迎面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顿时疼的甄嬛冒出了泪花。还未看清，听那人道。
“小王冲撞了慎美人小主，小主莫怪，清来日再想慎美人请罪，告辞了。”
待甄嬛缓过神来，只看得见远远离去的一抹月白的身影，恍惚在躲避什么。
缓了口气，整理了衣容悄悄回到宴席之中，何艳秋见甄嬛不仅换了身衣裳，连酒气也没了，心头翻了个白眼。
甄嬛刚坐下，就听那岐山王玄洵乐呵呵道。
“皇上，这家宴向来都是那些毫无新意的歌舞，臣有一好主意，就是不知皇上愿不愿听了。”
玄凌颔首，玄洵一瞧，忙道。
“听闻皇上后宫众位娘娘各有所长，不如以此以娱宾客，在座的都是亲眷，也不怕什么不合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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