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掉马
眼前的男女正是祝序和江嫣，他们好似在聊什么特别开心的话题，却在看到梁恬的那一刻止住了笑声。
明明跟他们毫无瓜葛，梁恬却感觉此情此景像极了偶像剧里女配撞见了男女主约会，说不尽的尴尬。她急忙别开视线，不去看他们，默默向前走。
“你先下去，晚些我去找你。”
“好的，拜！”
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梁恬硬生生地将“晚些”听成了“晚上”。
都是成年人，某些事情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却也不是小白，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大晚上去找美艳的女人，是几个意思？她懂！
她不仅懂，还有很邪/恶地想起汤紫梓的那句吐槽——有事秘书干，没事干……
“唔！”梁恬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急忙拍了拍胸脯顺气。
江嫣一身标准的韩式冬装，上身暖暖下身超短，踩着长筒高跟靴迈着模特步摇曳生姿。
擦肩而过之时，梁恬以她专业的眼光快速目测了一下她的身高——扣除约五公分的高跟后，与她这个从16岁起就定型在169这个高度的参照物相比，略高05cm，她估计江嫣高约1695的样子。
再观祝序……梁恬刚准备悄悄去细瞧祝序，却见江嫣去而折返。
江嫣猛地冲进祝序的怀中，目光随着梁恬的祝序还未来得及反应，差点被她扑倒。
非礼勿视，梁恬疾步离开，没有见到祝序是怎样没有风度地将江嫣推开的。
“怎么？仪式感而已啊！”江嫣很是委屈，边说边揉发痛的手腕。
祝序拍了拍方才被江嫣贴过的地方，“那是洋人的礼仪。”
“在国外不都是这样嘛，突然转变，人家有些不习惯。”江嫣的音色本就偏柔，撒起娇来更加。
祝序：“那就请入乡随俗。”
江嫣：“……”
江嫣瞄了梁恬的背影一眼，识趣地下了楼。
已至自家门口的梁恬刚要伸手去按指纹，余光出现祝序正在向她靠近。
她微微侧目，“有事？”
祝序一只手抱肘一只手轻揉额头，两三秒后，他松开扶额的手，润了润喉。
“她是我助理，刚从国外回来的。”
他居然过来跟自己解释！梁恬受宠若惊，微笑着侧过身与他正面相对。
“是总助，对吧？lorenzhu。”
祝序怔住，“你知道了？”
“嗯。”
梁恬感觉强撑的笑容快撑不住了，索性不笑了，面无表情地跟他说：“好荣幸，我居然和传说中的巨佬是邻居，只是这位巨佬，我想问一下，您还有没有别的身份？”
“您”字刺痛，身份更甚。
祝序面色一沉，“没有。”
“真的没有么？”梁恬颤声问。
“没有。”祝序肯定地回。
梁恬笑笑，“明白了，谢谢祝……我是继续叫您祝总，还是lorenzhu？”
“你随意。”
梁恬做了一个ok的手势，“那祝总，我先进去了，您忙哈！”
“好。”
梁恬进屋后，心情非常不爽。
此时此刻她的脑子杂乱无章，里面好像被塞进了一团棉絮，剪不断，理还乱。
她趴上床，努力地让自己不去想，可就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祝序都可以是lorenzhu，梁恬很难不把他和张旸又重新联想到一处。
她一个翻身仰卧，抬眼看向天花板，一条一条将思绪理清——
星月神话是八年前奠基的，她是九年前将她梦中的望月摘星草图落在向祝序表白的小炒店的。虽然她的不过是份外观设计图，要搬到现实中必须经过各个专业的深化设计，但如果同步工作且的话，一年时间好像也差不多。
方才祝序站在她的身边，她有记下他的身形，大概是比少年张旸高两三公分，这不足为奇，毕竟十七八岁的男孩还没有停止生长。
当年张旸能拒绝她，而今装作不认识或者单纯想不起自己也不足为奇，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何会向自己解释他助理的事。
他可是lorenzhu，商界巨佬耶！是她仰望了多年的星，岂是她等凡人想摘就能摘到的。而且像他那种地位的人，身边怕是莺莺燕燕成群。
梁恬想到了江嫣，也想起了那日穿汉服和他有夫妻相的女子，或许，还有更多。
仰慕巨佬多年，而今见到本尊，梁恬竟有种塌房的感觉。
呵！原来星星也只可远观不可近看。
经过一番捋，梁恬好像想通了，又好像越想越不通，她更烦了。
她垂起双腿一个借力弹坐起，她需要冷静，她要去外面吹风。
樟城最美的风在跨江大桥的观光台，梁恬穿上外套说走就走。
按下电梯，电梯开了，然而里面还有个人。
又是他——祝序。
梁恬不知不觉也捏起了额头，她现在看到他就头痛，偏偏他还时不时地在她面前蹦跶。
梁恬索性装睡，靠着电梯闭目，谁知他却主动开了口。
“出去吗？”
“嗯。”梁恬闭着眼睛回。
“去哪儿？”
“江边。”
“介意组团吗？”
“嗯？”梁恬被惊到了，赫然睁眼。
祝序笑笑，“我也想去吹吹风。”
两人并肩而立，梁恬更加确认自己的目测没有问题，祝序确实比张旸要高一些，大约187的样子。
星月神话虽然就在江边，但它们离最近的跨江大桥也有上千米。
两人一路沉默着步行，直到到达观光台。
因为天寒地冻，极少有人来桥上吹风，他们乐得清静。
他们不约而同地将双手搭在观光台的栏杆上，不同的是，梁恬是真真正正地在吹风，而祝序却微微后仰了身子视线偏向梁恬那边。
他并没有将她的轮廓框入目光之中，却在视野之内，只要他眼珠子稍稍偏移便能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
“祝总，你认识樟城百晓生吗？”
梁恬忽然别过头看着他问。
不待祝序反应，她急忙补充：“她/他前不久爆过你的料，上过热搜但很快就被撤下来了，是您的手笔吧？”
事到如今，祝序也不想再做欺瞒她的事，便点头承认，“嗯，认识，而且很熟。”
很熟！那所言必定属实。
梁恬转过身，正面对着祝序的侧身，“她/他说的是真的吗？望月和摘星是您为您的白月光亲自设计并投资建造的？而且……”
她扫了一眼他的他的作品，“而且两栋楼的建筑高度数据是按您和您的白月光的身高等比例确定的。”
祝序偏过头来垂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笑笑，将目光投入滔滔江水中。
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是因为过去的张旸还是现在的祝序，梁恬还是问出了口：“您的白月光就是今天电梯厅里见到的那位吧？”
祝序闻言转过身，与她正面相对，笑问：“为什么这么以为？”
“以我五年多工料测量的经验估算，大胆估计现在的您应该比八/九年前高两三公分，这样的话您和那个女孩的身高比刚好等于望月比摘星，不差毫分。”
“哈哈！”
“你笑什么，我的目测很准的，最准精确到小数点后面两位过呢！”
祝序越笑越起劲，但就是不说为什么笑。
他不说话，梁恬更不爽了，但又说不出理由，因他不爽的理由，于是打开手机，戴上随身携带的而机听起音乐。
梁恬特意听的张信哲的《白月光》，动人的旋律配上凄美的歌词，她越听越觉得应景，于是干脆点了单曲循环。
同样的歌曲听一遍两遍可能没什么，但继续循环几次很容易让人不知不觉跟着唱起来。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祝序一开始没有听清，只知道她粉嫩的嘴唇在轻轻地动，应是在跟唱。
后来有一句他听清了——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深陷音乐中，梁恬没有听到祝序呢喃了一句：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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