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封尸绝脉(九)
可是我心里当时的确非常的忐忑和纠结,虽然那乞丐所言的我便是那破法的关键之人,但我一直没有那奇怪的感觉,万一误了舅公家的大事可如何是好?
于是我刚一走了过去,便疑惑地对那乞丐说道:"老人家,要是我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有作用可别怪我啦,再加上我可是什么也不会呢!"
那乞丐又是乐呵呵的一笑对我道:"没想到你这小娃儿年纪虽小,心地倒是蛮好的,很好,很好。你且不必担心,出了什么纰漏自有老夫一力承担!你只管照着老夫的吩咐去做便是了!"
这乞丐的几句话语虽还不能完全打破我心中的顾虑,但他信誓旦旦的话语总是给了我不少的底气,于是我便站在他身旁再也不动了。
而那乞丐和我说完话后,便一直低头用手里的那罗盘摆弄着什么,并且不时的抬起右手掐算起来,半晌也不再与我们言语。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待到舅公与他的儿子女儿都已按照乞丐的吩咐将桌子什么的一一摆好放齐之后,乞丐才将那罗盘收回怀里,在堂屋里只扫了一眼,然后就开始脱起衣服来。
又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乞丐将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一脱下来,居然里面穿的是一件金光色的道袍,不但色泽鲜亮,与他那油迹斑斑满是污垢的外衣大不相同,而且那道袍上用金色的丝线绣着闪闪发光的八卦,经夜里的灯光一照,非常的耀眼夺目,好看之极。
真还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乞丐的外衣一脱下变成金黄色的道袍时,他的整个人都变了,开始那个邋遢脏臭的乞丐一下子就不见了,却变成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神色严峻的、宛若仙风道骨般的道士在那里威严地站立着,真让人咋舌惊叹。
乞丐脱完衣服之后,再细细地整了整身上的道袍,才又对舅公说道:"你可还记得那挖出骸骨的大概位置?"
舅公点点头,走到堂门口的位置,再从堂门口的门槛处往着正中央处走了七步的样子便身子不动而用脚尖在那地下点了几下对那乞丐道:"就是这里了!"
乞丐看得仔细,从桌上的早已摆好的碗里抓起一把糯米就朝舅公走去,待走到近处,用手中的糯米围着舅公脚点的地方画了一个圈子。
画完圈子后,乞丐对着舅公才又说道:"好了,你们一家所有的人员都在那桌前点三根香然后再烧三把钱纸吧,记住,定要对着我所写有'北武齐天圣君威武大帝'的那牌位前烧拜,不然拜错了神灵枉自白忙活一场!"
乞丐说完从桌子上将那一个乌黑漆漆的瓮坛拿起放在那圆圈之外,再走到桌子前将一只拴住翅膀的大红公鸡提起拿在手里,从怀里拿出一块长长方方墨绿色的木块在那鸡冠子上画起了符咒来,嘴里同时也念念有词地哼唱了出来:
"天灵灵,地灵灵,雄鸡一啼天下明。昴日星官九天降,北武圣君下凡尘。神灵归位弟子手,弟子用作断煞神。叩请天师赐吾力,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敕勒令!"
乞丐一念完,用那墨绿色的木块在那鸡冠子上一拍,再将它翅膀上的绳索解掉,往那堂门口一抛,便听到那公鸡扑哧扑哧的飞了出去。
不过那鸡公委实也颇为奇怪,飞至那堂门口后,也不往外再跑,兀自在那堂门正中处伸颈便是一阵响亮地啼叫:"喔喔喔!"声音铿锵激昂,在这即将亥时的夜里响彻云霄,几乎传去百里。
而那只公鸡高声啼叫了几阵后,竟也不乱跑,一屁股坐在那堂屋正门口再也不动了!那架势像极了一个王者大声宣布了某种命令之后,再如那门神般守住门口,任你万般邪恶也难冲得进来样子,十分的震撼人心。
那乞丐只简单的这一手,就让我与舅公他们心里非常的佩服了,果然是没有三两三,不敢过梁山,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了!
而那乞丐也不理会我们吃惊与否,兀自将那手中的木条在那桌上一拍,再将早已画好的两张符纸左手夹着在空中一舞,嘴里同时大声吆喝道:"鸡将军守门,黄符纸开路。九天太乙府君,勒令开启生死门。急急如律令!呔!"
这乞丐最后一个"呔"字一落,他便将两手指上夹着的符纸一晃,那符纸应声竟然燃了起来,乞丐眼疾手快,脚踩北斗七星的步伐瞬即滑到那瓮坛的旁边,将那符纸往坛中一丢,然后再用手在坛口捏起几道法指,似在封住什么东西一样。
然后乞丐再将那坛子放在地下,转身对舅公说道:"快将你麻袋中挖出的骸骨放到这坛中来!"
舅公闻言不敢怠慢,忙将那麻布打开,把那些泥巴糊糊花花白白的骨头尽皆倒进了那瓮坛之中。
旁边乞丐早看在眼里,从那桌上又将那几壶白醋拿来尽皆也倒入了那瓮坛里面。
我心里甚是感到奇怪,为何这乞丐用醋倒在那骨头里面是何用意?这又不是酸蒸排骨,一个死人的骸骨泡在这醋里作何之用呢?正疑惑之时旁边的舅公似乎也和我的心思一样对那乞丐问道:"师傅您这用醋倒进这坛子之中有何之用呢?"
那乞丐沉吟片刻才道:"你有所不知,老夫算过此骸骨主人生前冤孽所造较重,也是遭凶而死之徒,因此怨气极重,再加埋在你家堂屋处时日较久,更增加了不少的污秽之气,而你将它挖出来之后,动了它的气脉,毁了它的,你若你碰触了这忌讳,它岂有不找你算账之理的?"
"而老夫用这醋泡了它的骸骨,有几种好处,这一则可以洗了它的冤孽,又可减弱它的怨恨之气,二则即便它那冤魂想来行凶害人,亦会被老夫用此醋浸泡后而杀戾大减,老夫也好对付的多了!"
乞丐说罢摸了摸胡子又道:"总之老夫所做之事,都有老夫的用意,你且照做便是了,你尽且放心,其实有你这外甥在此,你家这事只是小事一桩!好罢,你们暂且莫多问了,亥时将至,老夫要开工了!"
那乞丐说完将开始小表姑从后山挖来的放在堂屋门后的一堆牛王刺拿了出来放在了那瓮坛的旁边,然后才在那桌前烧起香纸来。
烧完香纸,那乞丐便转身对我说道:"小娃儿你过来!"
听到乞丐叫我,我连忙走了过去,站在那乞丐的旁边,刚要问问我做什么,那乞丐却微微一笑道:"小娃儿莫怕,老夫只需开你天门借你贵气一用,对你没有半点害处的,反而为你积攒功德的!"
此时我早已对这乞丐佩服的五体投地,知道他不但风水堪舆了得,而且道法高深莫测几可通神,于是连连点头,站在他身前不语待他动作。
那乞丐见我如此乖巧,也不再言语,颔首微微笑了下,便拿起桌上的一只毛笔在一个盛着朱砂的碟子里点了点就在我的额头正中画了起来。
我虽看不见那乞丐画的什么,可我猜测大抵也是那符令之类的东西罢,心里只是嘀咕不已:这能有用么?我有那作用么?
乞丐哪里知道我在想什么?在我额头上画完后又叫我将手心打开画了一个"敕"字,然后对我道:"小娃儿,你手上这敕字老夫未叫你用时你万莫用,不过应该也用不着,只是留作那最万一的打算的,懂么?"
乞丐这一句话让我心里无由的升起一阵疑惑和怪怪的感觉,为何手上画的和头上画的作用不一样么?心里虽然是不想耽搁那乞丐作法,可嘴里仍是不由的嘟哝了出来:"这有啥用呢?还留作王牌似的……?"
那乞丐听得我嘀咕,知道我定是心有疑惑,又是微微一笑道:"小娃儿,心里定是质疑老夫为何叫你慎用手上的这个字吧?实话说与你吧,你这手上的符字,乃是道家至高无上的一道法咒,唤作天罡五雷掌印,是鬼魂精灵的克星,但凡只要无那实体的生灵,被此掌印击中后,俱会魂飞魄散,永远再没有了那投胎的机会了!"
"因此,老夫叫你慎用便是此理,须知凡事都不应做得太绝,即便是对付最邪恶的鬼魂也是如此,否则物极必反伤了自己的功德就不是一件好事了!知道了么小娃儿?"
听到乞丐的话语我心里这才明白了,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对人都是如此,对鬼也得留情,方见上天有好生之德了。于是我连连点头再不言语了。
乞丐见我领悟极快,也是默默含笑颔首赞许,停止话语,转身在桌上用那蘸着朱砂的笔铺开三张黄纸龙飞凤舞地又画起符来。
片刻,那乞丐已将三张符纸画好,与平时其他符纸不一样的是他刚才画的符大了许多,上面的符咒也复杂了许多,乞丐将符纸用四根手指夹起,做了个优雅的指诀,然后对着堂屋大门口一屁股便盘膝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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