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危机逼近
姜左伊早想去半城逛一逛,听说今晚梅公馆有舞会更是按捺不住。
便不顾父亲禁令,等用过晚膳,趁父亲与诸将密议,悄悄地避过各处守卫,出了魔岛,飞速来至半城央区梅公馆。
“终于到了。”姜左伊在门前微微一笑,款款步入一一谁又会阻止如此貌美如天仙的女郎呢。
公馆内灯火辉煌、景致迷人,姜左伊迈着轻盈的步伐过树穿花、登山渡水,循乐音来至公馆大厅。
只见厅内一对对舞伴踩着节奏流动旋转,姜左伊的心儿不由随之飞扬起来。
方欲迈步踏入,跟随而来的女仆杏儿忽道:“大小姐,我不好进去的。”
姜左伊知她何意,却故意道:“可是我忘了,得给你妆扮妆扮,换一身行头。”
杏儿急道:“大小姐,我不想跳舞,我讨厌臭男人。”
门旁两位男侍听到她这话,不约而同地低眉觑了她一眼。
姜左伊明白她仍为着那件事耿耿于怀,道:“这个容易,跟我来。”说着,带她至旁边一个无人角落。
杏儿道:“大小姐,你又要做什么?”
左伊道:“把你变作臭男人,问题不就解决了。”
杏儿发愁地道:“大小姐,这个主意可不好。”
姜左伊笑道:“非也,若说做女儿心中的好男儿,非杏儿莫属。”
杏儿望着左伊鼓励地眼神,嗤地一笑,道:“好吧,既然大小姐如此信任我。”
姜左伊点头微笑,一面口念几句,文杏立时化作了年青男俊。
杏儿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大小姐,我看着怎样?”
姜左伊笑赞道:“好一个秀丽男子。”又笑道:“骄傲地挽起我的手进去吧。”
杏儿果然昂首挺胸挽着姜左伊走过来,款款步入大厅,将两个目瞪口呆的门侍留在身后。
两人滑入厅池翩翩起舞。
一曲终时,姜左伊抬头来四望,只见厅顶错落有致地吊着圆形淡色的枝形灯饰插着烛光,两壁上方亦有烛台光烛,彼此上下辉照亮整个大厅。
她环视欣赏甚是喜欢,并不知此时不独男士们,便是所有女人的眼光亦投向了她。
杏儿轻拉一下她的衣襟。姜左伊看时,明白一二,便向众人点头莞尔一笑。
这笑让梅素风怦然心动,禁不住又细细来打量,但见她:
眉笼春烟,眼含秋水;顾盼流转;宇间凝情;鲜妍柔媚,娜娜蹁跹。眉梢眼角无限风韵,体态袅婷不尽风流。
梅素风凝视着,心下又着迷又疑惑地想:“这位姑娘何以如此眼熟,又令我心动神驰。”
姜左伊觉察一份不一样的凝视,亦不禁向梅素风细细来瞧,只见他面若朗月,睛似明星;剑眉冷峻,眼神深邃;举止淡然若定,举止风流不羁。便吃一大惊:“怎么此人我竟似认识,又只愿与他地老天荒!
如此,一个凝视,一个驻目,两人眼神胶着一处,动容天地日月、传情斗转星移,人群与时间似乎已凝固。
忽然一个声音叫道:“音乐呢?”
乐队猛然回神,慌忙地弹奏起来。旋律声韵倾泻而出,淹没大厅内的紧张。
杏儿带着茫茫然的姜左伊重新卷入舞的洪流。
那边,梅素风与虞婧机械地摇摆着。倒是虞婧先道:“怎么你合那位姑娘认识?”
梅素风道:“啊一一是从前的一位同学一一好久不见了。”
虞婧想一想,道:“如此,倒是该去打个招呼。”
梅素风对于她的建议颇感意外,却朦胧觉得该是如此,又听她道:“你放心,家长们那边有我呢。”
梅素风感激地点点头,果然舞动着靠至姜左伊身旁。
姜左伊一见他心儿呯呯地狂跳。
梅素风亦是难掩激动,一等音乐声息便丢下虞婧来邀。
这里虞婧自去休息,见两位母亲着忙来问,便淡淡地解释了,并请她们不必担心。
姜棠凝见虔婧淡然平静,倒也放心些,但究竟不知她内心如何终是令人挂心。但作为一城之主,她素来遇事冷静、处变不惊、深谋远虑。儿女之事又岂能令她失措。她略作思量,决定以静待动,以观后续再作打算。
虞婧之母却深为女儿委曲,心疼得无可如何,对西区主虞书路叹道:“唉!这孩子定是受人欺负、气迷了心了,连生气都不知道了。”
虞书路听了,心中似有一颗炸弹被点燃,幸有虞婧赶着过去抚慰,他那暴躁脾气才没有当场发作。
杏儿在一旁默默地坐着,在旁人看来他亦是被甩落了单。面对有人向他送来的同情目光,他只暗暗好笑。
舞池中,左伊、素风携手相视而笑,渐渐平静。两人意趣相合、话语投机。
素风见左伊娇腔婉转、语笑若痴、活泼动人,愈发不胜其情了。不觉数曲已过。
此刻这曲甚是打动姜左伊,便情不自禁浅吟低唱起来:
念去去千里烟波,
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
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
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
更与何人说。
歌音凄婉,余韵缠绵。梅素风沉浸其中,如痴如醉。良久赞道:“曲好、歌好,歌音更好!”
又道:“此曲听过多次,却不知有歌如此。”
左伊扑嗤一笑,道:“有曲不假,歌却是我用了前人之词有感而发呢。”
素风笑道:“这可奇了,你这样一个活泼的女孩儿竟会如此多愁善感。”
左伊道:“可是你太偏执,难道李白有‘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浪漫,就不可有‘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的现实?
李清照不是既有‘到黄昏点点滴滴,怎一个愁字了得;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婉约,也有‘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豪迈?
再有王维虽多蝉义,却又不乏清新。可见凡人和事均不可一概而论。”
梅素风忙笑道:“是了。王维那句‘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衣,莲动下渔舟’便是清新,与‘返影入深林,复照青苔上’大不相同。”
两人只顾飞舞谈笑,全不知那边虞婧早不能劝住母亲罗琦。
此时,她怒气冲冲,一径奔入舞者快递流动的厅池,一阵混乱避让,找到左伊和素风一把拽住,指着左伊便大骂:“哪里来的狐狸精,好没脸的来勾引我女儿的未婚夫。”
一切嘎然而止,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姜左伊。
姜左伊又莫名又委屈,桃腮带怒亦指着罗琦地道:“哪里来的老妖婆,血口喷人一一我哪里知道你们的这些瓜葛。”
说着,不由薄面含嗔地瞧一眼梅素风,由不得大小姐脾气上来,又向罗琦道:“你这老巫婆既如此历害,怎么就不管好你未来的好女婿。”
罗琦给气得目瞪口呆。虞书路在那边亦是吹胡子瞪眼地授意身旁的副官。
那副官便大喝着过来道:“野丫头,此处由不得你撒野。来人,给我拿下。”
一直在旁静观的姜棠凝见事态不妙,便欲出面调停。
不料军务员急匆匆地跑进来报道:“城主,不好了,出大事了!”军情紧急,耽误不得,棠凝只得先去处理。
梅素风本完全沉浸与姜左伊的天地。全然忘了周围的一切。忽见虞母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心儿顿时好似从云端跌入了万丈深渊。
如今无端陷左伊于困境,又确对不住虞婧,虽是身不由己、非出本意,究竟是难辞其咎。遂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但此时听见那副官要来拿人,遂顾不得许多,便怒喝道:“都不许动,姜左伊是梅公馆的贵客。我看谁敢动她一根汗毛。”
他本想接着说“订婚本就是将就,我要取消”,但想起善解人意的虞婧,终不好不留情面,决定还是私底下再说。便只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由我负责。”
且说姜棠凝快步出了大厅,一面问军务员道:“何事如此慌张?”
军务员道:“探子己回,说是有十万火急的情报要向城主汇报。”
姜棠凝听了,道:“速去将主帅请到议事厅。”
军务员应答着刚走开几步,又叫住道:“另外,把大将军也请来。”靳余庆虽醉着,不叫上他只怕醒来他又要闹了。
姜棠凝刚进议事厅,二妹棠怡跟着就进来了。
她一直为郭天翼耽着心,心不在焉坐在舞会大厅也是为了应个景一一毕竟舞会是为了欢送自己而举办的。
探子全身汗湿,汇报道:“郭区主在来的路上突然遭遇一群不明人偷袭。且一一”说到这,他不由打住先看了姜棠怡一眼。
这时,靳余庆有些脚步不稳地来了,进来便扶着在近门处坐下。
姜棠怡的心似乎已提至嗓子眼儿,只听探子继续道:“郭区主被施魔法后便失去了飞翔能力。不明人全歼了郭区主的随从,如今,郭区主已被押回南区,生死不明。”
姜棠怡又心痛又气愤,强忍着泪水咬着牙道:“好歹毒的杂种!”
姜棠凝忆起曾经迎风高飞的郭翼天,惋惜又难过,又为二妹耽心,直觉告诉她事态远比看到的更严重,便问探子道:“关于不明人有线索吗?”
探子回道:“有传言说是魔岛人。”
这正是姜棠凝不想听到的,她挥手示意探子退下,一面面色凝重地思考应对策略。
姜棠怡打进一步道:“大姐,我请求率兵夺回南区。”
唇亡齿寒,南区系半城通海之大门,一旦失手,敌人占为椐点,将直接波及半城安危存亡。因此,重新掌控南区乃当务之急。
况且棠凝亦明白棠怡迫不及待要去解救郭翼天。
然而,棠怡主动请缨,棠凝并未象往常那样立即应允:从探子所报来看,敌人不仅十分强大且又行事诡异,她不愿二妹在险象环生、谜雾重重中以身犯险。
她犹豫着,努力寻找另外的途径方案。
棠怡明白棠凝的心思,然而此时的她脑海心里均填满受苦受难的未婚夫,遂坚定地道:“大姐,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就让我去吧。”
靳余庆喝了酒便常常不管不顾,不等梅棠凝开口,他便道:“二妹,郭翼天今非昔比。长着不能飞的翅膀,想想都难受。你该清楚一一”
“啪。”
话语未了,姜棠怡上来就给了他一个嘴巴。一面正眼不瞧他地出门跨马去了。
这里靳余庆气得脸红脖子粗,骂道:“狗咬吕洞宾!一一”
梅棠凝里外大事亦且忙不过来,哪里顾得上这些,便吩咐勤务员扶靳余庆回房自去休息不提。
她看着二妹率部长行而去,又增派了探子继续去打探。这才转身急忙回至舞会大厅。
音乐如旧、笑语如常,方才的纷争早烟消云散。
望着悠然自得、喜笑颜开的宾朋们,梅棠凝不禁感叹:歌舞升平了几十年,谁又会想到危机正一步步逼近。
她含笑环视大厅,并不见梅素风,再扫视一遍,一并连才刚那位姑娘的身影亦不见。再看虞婧及其父母,正安安静静地坐着。
梅棠凝不知发生过什么,正自纳闷。
只见探子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不等靠近,便急急地大声道:“城主,不好了!魔岛兵攻至南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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