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幻界山
休整一夜,明日清晨,宋秋寒由小犁带路踏上征途。当远远地望见幻界山,小犁遥指予秋寒后便怯不再前,返归而去。
宋秋寒再走一个时辰才至山下。望一望虚无飘渺间若隐若现的山脊,他举步沿阶攀登。
太阳中天高照之际,亦未驱散四处环绕氤氲烟霭。只听一个怒声穿林渡雾而至:“何方无礼小子,竟敢擅闯本姑宝地。”
宋秋寒四顾无人,便循音响方向道:“仙姑息怒,并非秋寒无礼。秋寒此来,实为解仙姑之困。”
一语未了,只见一双幻眼猛然推至他的脸前,怒向着他,同时那个声音又响起道:“无名小辈口出狂言,分明不知知天高地厚。”
宋秋寒听了,坦然直视着那双怒眼,嘟咙道:“仙姑实在太咄咄逼人,太目中无人了!”
那妖女见宋秋寒态度从容,并无惧色,倒有几分刮目相看,因收去幻眼,道:“那臭小子,就说来我听听。”
宋秋寒道:“仙姑,机密要事,岂可随时随地大张旗鼓地说。”
山林重归幽静,宋秋寒不知妖女今又怎想,便继续赶路,想着等见了面再侍机行事。
不一会儿,一只凤凰携着一朵五彩浮云飞过来,收翘停于宋秋寒的身旁。
宋秋寒惊喜非常,忙迎着他。
那凤凰向宋秋寒点点头,秋寒便乘上彩云随凤凰飞翔腾空而上。
一时停至幻界山顶,眼前琼楼仙阁、闲亭廊榭、层叠韵致、仙雾萦绕。
先前那个声音变得随和了,道:“秋寒,进来吧。”
宋秋寒应声从朱漆大门迈步进去。真是:看不尽的仙花芳菲、异草馥郁。
一侍女引路于前,穿廊过径、过山渡水来至轩昂的正堂。
妖女黑纱蒙面端坐檀椅,见宋秋寒气宇不凡走进来,纱内微微一笑,令他侧椅坐了。又吩咐侍女将今春最好的茶斟来献上。
宋秋寒躬手谢过。一面暗想她蒙面以待却是为何。
妖女向宋秋寒再细细地体察一番,觉他系可堪托事之人,便道:“当年师傅瀛岛老怪欲独霸天下,遂令我与两位师妹先分别去色诱三大龙族族长,好从中取便以分化瓦解各龙族势力。不想我们师姐妹三人均遇着了自己的真命天子,纷纷坠入情网。将师傅的嘱令置之脑后。
师傅震惊万分、狂怒不已。一时间,风雨大作、山崩地裂、海啸肆掠大地,整个世界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他还招来四师姑祖岛老妖,施黑魔法迫使我们三师姐妹就范,被分别禁足三处并贴上了封印。
如此,自那以后,我便再也没能离开这该死的黑风岛半步。不知外界年岁,不明世态何如。成天成年地浑浑噩噩过日子。小子,你说这能让我不生气吗?”
宋秋寒同情地道:“前辈实在委屈,晚辈亦为前辈抱不平。”
妖女拭泪道:“小子,你来的正好,快跟我说说如今外面怎样了。三大龙族都还好吗?”
宋秋寒遗憾地道:“前辈,如今世上并无三大龙族。秋寒倒是自小在传说故事中读到过。”
妖女颤声拍椅道:“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唉!可恨我被困在此处,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宋秋寒忙立身肃然道:“若前辈不嫌弃,晚辈愿赴汤蹈为前辈解封。”
妖女道:“好小子,我果然没看错,好!此事本姑就交由你了。看来本姑解封之日有望了。”又道:“哼!那丑八怪女王若有你一半就好了。”
宋秋寒见她先提起女王,便乘机道:“前辈神通广大,论理那女王不敢不尽力。我看她确实是无能为力一一除非她喜欢当个比目女王。”
见妖女面纱下似有笑意,秋寒继续道:“如今既将此事托付于我,前辈不如与那女王摒弃前嫌,修好言欢,握手往来,也不失为替苦闷时日增添快乐的好法子。”
妖女不由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滑头,狡猾得很,不过我喜欢。”
忽又敛容道:“不过,你既把事情揽下,我可要把丑话先说,丑事先做到前头。”
说着,朝侍女微微点头。侍女便手捧一精致剔透的白水晶小碗走了过来。
宋秋寒瞧时,只见碗内一颗小黑药丸。
妖女向他冷然道:“小子,吃下它。日后若敢敷衍本姑,你便痛不欲生。”
宋秋寒拾药丸于手亦冷然一笑,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
隔日,女妖果然除去女王的魔咒。女王欣喜万分,盛装接见宋秋寒。
秋寒于大殿再见此时的女王,自与前番迥异。只见她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真个秉桃嫉杏妒、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之貌。尤其那一双灵秀俊目最是惹人注目,那瞧着他的特别的眼神,有那么一瞬,让宋秋寒慕然觉得似曾相识。
女王见宋秋寒望着自己静静地若有所思地坐着,便笑问道:“宋公子,想什么呢?”
宋秋寒忙拉回思绪,笑道:“女王陛下如此盛情,秋寒感激不尽。”
女王笑道:“该是我谢宋公子才是。唉!回首往事真如一个长长的恶梦。”
宋秋寒笑道:“往事已过,女王陛下花容月貌失而复得,岂不更大快人心!”
女王笑道:“正是。故今日略备薄酒数觞以表诚谢之情。”
于是大摆盛宴华席,其海馔野趣、珠翠山珍、美味佳肴自不必细说。
酒至酣处,女王令人打开神农炉,取出一颗朱砂红丹,送于宋秋寒跟前道:“宋公子,此灵丹由千年灵芝辅以凤髓神药启焚天紫火九九八十一日垂炼而成。宋公子解我多年困境,临别之际,别无他物,此丹相赠略表心意。
宋秋寒忙微笑道:“多谢女王陛下!”说着,祭师率文武百官肃然起立。面向圣坛,庄重的高声宣道:“请宋公子以手中佳酿送服。”
宋秋寒亦庄敬而立,点头回视女王送过来的微笑,服之。
顿觉神清气爽、身轻如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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