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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几点进家的?你还知道有个家?”
李哲凯家大清早又鸡犬不宁,李妈妈把李爸爸的衣服一件件扔到客厅的地板上。
“你可以在外面鬼混,你可以有女人,但我警告你,你别太过分,衬衣上的口红印,你别带回家,避孕套用不完,你就扔掉,别放在衣兜里……”
“你整天在胡说什么,回来晚不是为了你才应酬去了,为你那个破店,我没少装孙子,你别这么敏感,我哪来的女人,一大早就这么闹心……”
“行了,行了,你这种人,我懒得骂你,最近店里生意很好的,我想在三里屯再开家连锁店,你活动一下,去弄个摊位来,这才是正事,其余的免谈……”李妈妈面无表情地说。
“你看你这语气,哪个男人受得了?整天跟死了爹似的,我他妈这么辛苦,为了谁?你还整天找事,还要我活不?”
“什么?受不了?那就离婚呗,你反正那么多女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也受够了,你看你儿子,和你一个德性,开着法拉利去上学,一个月一万生活费都不够,消费全校第一,成绩也是全校第一,倒过来,都是和你学的吧?你就是为儿子,多少也积点德……”
“你有病,这日子没法过了……”李爸爸甩门而出,开着新换的奥迪扬长而去。李妈妈气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老师在课堂上正自我陶醉地讲着案例,底下的同学聊天的聊天、吃零食的吃零食,有的愁眉不展,有的喜笑颜开。
林亦诚无心听课,尽管是学习委员,但他心思不在课堂上,昨晚王燃和李哲凯的那一幕使其心不在焉。刘珂百无聊赖地睡大觉,她能来上课,已经是一大奇迹了。
三节民法课上完了,班主任走进来怒气冲冲地说:“有好几个同学挂科,挂科的同学准备补考的事,并且没有资格评选‘三好学生’和‘优秀班干部’。下个月的第一周第三节课,评选‘三好学生’和‘优秀班干部’,同学们好好想下,选心中最该选的那一个……”
班主任讲话一如既往地罗嗦。话音刚落,同学一窝蜂地跑出了教室,只有林亦诚和刘珂坐在教室里。
“怎么不走啊,去食堂吃饭吧?”
“吃什么吃啊?没心情,更没胃口……”
“挂科的事?”
“切,我啥时候为学习的事烦心过……”
“走吧,别多想了,去吃饭吧……”
“给燃燃打个电话,叫着一起吧……”
“算了,她应该和李哲凯一起……”
“那走吧,你下午去干吗?陪我去医院一趟吧……”
“我本来去阅览室值班,但我可以调换到晚上,应该没问题……”
“就你够义气,比某人强多了,中午饭我请……”
“好,走吧,去吃饭……”
第四食堂,人头攒动……
刘珂给林亦诚买了他最爱吃的山东大饼和西红柿炒鸡蛋,刘珂给自己买了糖醋里脊、猪肉炖粉条。
“你们也在这里吃了,小珂吃的都是荤的,小心胖了陈涛甩了你哦……”李哲凯笑着说。
“一边去,我家陈涛对我可好了。王燃,你也管教下李哲凯,越来越让我讨厌……”刘珂笑着说。
“行了,怎么谁都得罪你,她吃枪子了,糖醋里脊泻火的。”林亦诚尴尬地说。
“你去买饭吧,我来点素菜和凉菜就行。”王燃边说边坐了下来。
林亦诚很不自在,昨晚李哲凯和王燃牵手去宾馆的一幕还在他眼前浮现……
“你今天怎么没上课啊?”刘珂问王燃。
“我们起晚了……”王燃害羞地说。林亦诚听这话特受刺激,埋头扒饭。
“你们……哦……懂了。”刘珂一脸秒懂的笑。
“食堂的菜挺好吃的,怪不得我亲爱的燃燃非要来食堂吃饭。”李哲凯含情脉脉地对着王燃说。
“真酸,你们就该去那个桌上单独去吃,找我们这种灯泡干吗?真是的。李哲凯,你挂了几科?”
“他这还次行,就英语挂了,其他都还考得不错。”
“那当然,有一个学霸女朋友,我总不能太差吧。”李哲凯得意地说。
“亦诚如果挂科,绝对是一大新闻,是吧?”李哲凯用手肘碰了碰林亦诚,可是林亦诚没心情理会他,只想尽快吃完饭,然后离开……
“亦诚两天没吃饭了,看吃得那个劲。妈呀,这孩子饿死鬼转世的。”刘珂笑着打圆场。
林亦诚和王燃四目相对,彼此无语。林亦诚埋头继续吃饭。
“你们去哪里,我开车送你们吧。”李哲凯很热情。
“不用了,我陪刘珂办点事,你们先走吧……”
“真的不用?那我们先走了。”王燃说道。
李哲凯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在校园已经成为一道风景。林亦诚和刘珂走在去校医务室的路上,沉默无语但各怀心思。
“李哲凯和燃燃昨晚……李哲凯居然没有发现……”林亦诚一脸担忧,“你说李哲凯和燃燃会幸福吗?这种幸福的状态能持续到多久?”
“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我们谁都无法左右上天安排好的结果。我们无法选择的太多,比如出身、长相,还有父母,我很羡慕你,至少,你和你父母在一起,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见过……”刘珂说话的语气很沉重。
“有父母也不一定都是幸福的。”林亦诚冷笑了一下,“你看姥姥和大姨多疼你啊,你知足吧。我特恨我爸爸,还不如没有他。我可怜我妈妈,可是我又无能为力,前几天给家打的钱,有些还是李哲凯借我的。”
“希望我们三个以后都会好好的。”刘珂给自己也给林亦诚打气。
林亦诚的这番话,刘珂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刘珂的郁闷和苦恼,林亦诚也记在了心里,他们都想着怎么帮彼此,因为他们是一起来北京求学圆梦的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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