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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磨难


  祈福节原本是很热闹很吉利的日子,如今因为一场大火给破坏了……
  “这贺夫子也算是镇子上最德高望重的人了,遭此劫难……哎……”
  “是啊是啊……”
  林河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穿过人群朝着舅舅家走去,明白了生死离别,懂得了人生常态,林河虽然极其失落和伤心,但他知道,不舍?没用!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回到舅舅家里,林河就直接回了茅草屋,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失落,但生活还要继续,林河这四个月,识字,懂文,虽然学习的时间不算长,但林河发现自己好像很有天赋,别的小孩子写几天都还是不会写的字,他看夫子写一遍就会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阿爹是樵夫,被人看不起,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让九泉之下的阿爹和娘亲放心……”
  “阿爹……娘亲……孩儿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
  夜很静,林河舅舅大半夜才回到家中,其实自从上次出去,林河舅舅已经四个月没回家了,当然了,林河并不关心……
  “这次拿的货够卖一阵子了……”
  “你小心点……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杀头的……”
  “娘子只管放心,路子我都摸清楚了,那些山民也不会出卖我的……”
  “最好是这样……一出去就是四个月……这几天你……我可盼大胖小子了……”
  “娘子……今晚可不可以……”
  “你说呢?”
  “这……”
  ……
  林河的舅舅王苗在镇子上做着卖竹制品的小本生意,当然了,这只是表象,要不然怎么家里没有大量的竹子和竹制品……
  几年前,王苗和一个过路的行商搭上关系,偷偷卖私盐和香料,这些东西在镇子上,只有大地主才有府衙文本允许卖,特别是盐,大地主也是要上缴盐税的,所以贩盐生意是很敏感的……
  王苗一不小心得罪地主是小,但官府对贩卖私盐的罪可是定的很高的,抄家流放,满门抄斩都有可能……
  不过王苗自然知道,所以他只卖给深山里的人,价格低,山民也愿意帮他保守秘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林河在舅舅家已经能做很多活计了,没事就会去镇子上的茶馆听书,听各种当朝大人物的故事,比如大将军叱咤风云大败敌军,还有公主招亲什么的,林河都听的津津有味……
  两年之后……
  林河已经算是个(小大人)了,家常琐事,简单零活都做的很好,慢慢的林河舅舅也不想卖林河了,因为他发现林河在外面不愁吃喝,和郑家三少爷和七小姐关系可好了,还偷听到郑家七小姐郑琦玉想招林河当上门女婿,这可给他乐坏了,因为郑家在红土镇可是相当有实力的……
  “小河!”
  “舅舅有事吗?我现在正在修我的屋子……”
  “哈哈哈……舅舅家是还有空房间,但那是留着给你弟弟或者妹妹的,这不……你舅妈的肚子……”
  “舅舅……我没事的,有地方住就已经很好了……”
  “那就好……对了,今晚你就搬进去住吧!”
  “这……”
  “总不能苦了你是吧,要不然姐姐该怪我了……”
  林河没有接话,自然是知道舅舅提到他母亲,肯定是装的。
  “对了……小河……你和那郑家的七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嗯?”
  林河这才回忆起一个小女孩将他撞倒,然后递给他糖假惺惺威胁的模样……
  “贺夫子学堂认识的……”
  “哦!这样啊……那你对这郑家七小姐……”
  “舅舅!……我配……配不上她……而且郑家不会看上我的……”
  林河舅舅想了想觉得也对,瞬间觉得自己冲动了,听风便是雨的……
  “那个……小河啊,那房间……怕是你舅妈不会同意……你就暂时住这里吧!”
  林河见舅舅离开,其实他一那么一瞬间还真想过要不要利用一下郑琦玉,不过也只是想想,真要他通过一个小丫头出人头地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几天之后……
  红土镇北面的山路上,一队官兵正在休整……
  “大人!前面十里就到红土镇了……”
  “嗯……注意点,小心刺客……”
  “是!……听好了,所有路过的人都要排查,大人的安危不得马虎……”
  “是……”
  “站住!”
  “哎~官爷这就是去山里卖竹篓的……”
  “哼!山里卖竹篓!你怎么不去大街上拉屎?查!”
  “是,大人……”
  “哎哎哎……官爷……”
  ……
  “大人,是私盐……”
  “哈哈哈……看来本官第一天到这红土镇上任就可以镇上一镇啊……”
  “大人饶命啊……”
  “哼!饶命?知道贩卖私盐什么罪吗?带下去……”
  “大人……大人饶命……”
  “出发!”
  这位是大都下放的新任红土镇府衙大人,原大都御史大夫,因为失职被贬,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红土镇又怎么能容得下这尊大佛……
  “听说这红土镇周边的山里悍匪很多,应该能让少爷满意了……”
  “大人……”
  “说……”
  “为什么您要故意失职来这地方?”
  “不该问的别问……”
  “是……”
  红土镇上,原本的府衙已经带人在镇子外等候着了,同时还有红土镇上的商贾和地主老爷们……
  “李大人,这能接替的人到底什么底细啊?”
  “何员外等会最好不要乱说话,我上头人说了,这可是尊大佛,惹不起,那些勾当停一停……”
  “大人!来了……”
  “听到了吗,不要乱说话……哎呦喂……徐大人……”
  “大人饶命啊……”
  “嗯?王苗子?”
  “大人,是王苗……”
  “滚!让你说话了吗?”
  “大人,这……”
  “此人贩卖私盐,李大人带人抄家吧……”
  “是……来人……嘿嘿嘿,大人,接风宴已经备好……”
  “大人,有何吩咐?”
  “把王苗子家抄了,人都抓起来等大人处置……”
  “大人,是王苗……”
  “我尼玛……快去……”
  一个满嘴烂牙,长得难看至极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一脚将一个衙役踹了出去,那人踉踉跄跄带人离开,此人正是红土镇原来的府衙大人李夫,随后在李夫的带领下,一群人这才进了镇子……
  在家里的林河和陈宝花被突然闯进来的官兵吓了一跳,陈宝花当时脸色就白了……
  “完了……”
  “哥,就两人……”
  “嗯,先带走……然后……”
  “明白!抄家我们最擅长了……”
  林河也不知所措,他也没有反抗,比起舅妈的撒泼打滚,林河算是比较冷静的了,但他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官爷,为什么抓我们?”
  “王苗是你什么人?”
  “舅舅……舅舅怎么了?”
  “哼哼……贩卖私盐……让你小子死的明白……”
  林河听完心一下子就充满了凉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挡住自己出人头地的会是连坐之罪……
  “看来……呵呵……”
  林河内心自嘲起来,他并没有半丝责怪舅舅的想法,相反他内心有点想谢谢舅舅,是舅舅让他明白了自己有多可笑,还没有开始就草草结束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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