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精神崩溃

冯嬷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灯笼，又继续跟着肖雪莹往里走去。
  随着二人的渐渐深入，女子幽怨又凄凉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她们赫然发现，那声音就来自淑妃寝宫的内室，也就是……她当年难产的地方！
  肖雪莹这下是真的怕了，只觉头皮发麻，手脚冰凉。她伸手扶住门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一颗心却狂跳不止。
  她需要冷静下来想一想，这声音为何正好是从淑妃的内室传来，难道，真是淑妃的冤魂回来索命？如果不是，那又是何人在作祟，那人又为何会知道当初的内情？还是说，他（她）只是碰巧选了这么一处地方？
  再次调整了呼吸，肖雪莹拽着冯嬷嬷走进了内室。
  “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啊……”这个声音，果然就在这间屋里回荡！
  二人举起灯笼四下观察，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但她们都知道，此时看不见异常，比看得见更为可怕！
  “哇……”
  一番搜寻无果后，冯嬷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大声哭了出来，她感觉自己会像孟嬷嬷那般疯掉。
  她跪在地上，完全无视身旁的皇后，只一个劲儿地磕头，“淑妃娘娘饶命……冤有头债有主，当年真的不关老奴的事啊！”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肖雪莹气得将冯嬷嬷一脚踹翻在地，然而她还不解气，又接连踹了几脚，也不知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还是为了减缓心中的恐惧。
  冯嬷嬷抱着头，哼哼唧唧地缩成一团，身下有腥臭的液体流了出来。
  肖雪莹嫌恶地一脚踢开她，心里后悔莫及，这个老东西，带她来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让自己更怕了！
  不过，自己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就必须要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肖雪莹的视线落在了前面被粉色帐帘掩住的大床上。帐帘后，有个似被子又似人形的东西躺在那里，隐隐绰绰看不真切。
  她现在就要走过去，把那背后之人揪出来。只要他（她）敢跑，无论从哪个方位出去，都会被她的人截住，到时候，她非要将此人千刀万剐不可！
  肖雪莹把心一横，快步走上前去，素手一挥，将帐帘掀了起来……
  令她意外的是，床上只有一卷被子，空无一人。
  “啊——”肖雪莹忍不住大吼一声，她扔掉灯笼，疯狂地掀起那床上的枕头、被子、床单，没有……还是什么都找不到……
  眼前没有任何人，可那凄惨的声音就近在咫尺，犹如有一张嘴贴在她的耳畔哭诉！肖雪莹彻底崩溃了，她听见自己的脑袋里发出嗡地一声响，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当肖雪莹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的寝宫里了。
  卉菊正在一旁泪眼婆娑地望着她，见她醒了，立刻担忧地开口，“娘娘，您终于醒了……”
  肖雪莹捂着头，仔细回想了一阵，忽然像诈尸一般坐了起来，“是谁送我回来的？！”
  “昨晚御林军巡查时路过淑兰殿，听见里面有呼声，便进去查看。随后，他们发现娘娘与冯嬷嬷二人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便将你们带了回来。”
  呼声？是她自己的，还是冯嬷嬷的，还是……其他人的？！
  “御林军……”肖雪莹心下一惊，“这件事皇上可知晓？”
  “这个……奴婢不知，皇上到现在都没来过。”卉菊有些心疼地看着肖雪莹，如实禀报道。
  “罢了。”肖雪莹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躺回了床上，“对外就称本宫病了，本宫想要好好休息几日。”
  肖雪莹这一觉，昏昏沉沉地睡到了晚上。
  中途只有卉菊进来喂她喝过两次粥，不过她也没什么食欲，勉强咽了两口，便又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中，肖雪莹似乎又听见了昨天晚上那个声音……
  她猛地睁开眼，仔细一听，那声音果真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回荡！
  她不敢下床，甚至不敢大声喊叫，只得颤栗着把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睁着眼熬了一整夜。
  然而，残酷的现实并没有就此放过她，这样的声音，自从她那夜闯进了淑兰殿之后，便一直跟随着她，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凄惶地响起，绕梁不绝。
  肖雪莹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把伺候自己的宫女都叫到一起，让她们晚上围坐在她床边，彻夜轮流守护。
  宫女们虽怕，却不敢抱怨，直到第五天，肖雪莹终于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晚上，当声音再次响起时，肖雪莹掀开被子翻身而起，拔下自己放在床头镇邪的匕首，奋力地四处挥舞，道：“你到底是谁？滚出来，给老娘滚出来！老娘不怕你，出来决一死战！”
  一群宫女被如同发了疯的皇后吓得满屋子乱窜，尖叫不已。
  就在这时，楚天风和妍妃并肩走了进来，那凄厉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肖雪莹却还浑然不觉，一刀就朝着楚天风所在的位置劈了过来。
  楚天风急忙将妍妃护在身后，匕首险险地从他面前划过，他大喝一声，“放肆！”
  听见楚天风的声音，肖雪莹这才停止了动作，愣愣地转向他，目光涣散，一言不发。
  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站着的这名男子是谁。
  看见肖雪莹眼带血丝，披头散发，赤脚踩在地板上的样子，楚天风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之色，“朕看你这皇后确实是当腻了……”
  直到此时，肖雪莹才恍然从自己的臆想中回过神来，连忙下跪求饶，“臣妾知错，请皇上恕罪！”
  虽然她现在脑子里已经乱了一团，也说不清自己错在哪里，但这不过就是一种本能，只要皇上对自己不满，立刻认错就对了。
  “皇上莫要动怒，别忘了姐姐身子不适，我们是来看望她的。”妍妃在一旁体恤地抚着楚天风的背，替他顺了顺气。
  “妍儿，这次你休要再帮她说话。”楚天风本来对肖雪莹还存着一丝怜悯，但在见识过她今晚的表现之后，便彻底寒了心，他冷冷地看着肖雪莹道，“你说说，自己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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