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强词夺理
萧慕枫面色顿白。
被他扯下半副衣衫的风砚尘似笑非笑,分外淡定,揽在他腰上的手不安分地摩挲来摩挲去,十分的恬不知耻。
萧慕枫气疯了。
此人不仅想要羞辱安林,居然还敢打他的注意!
他心中积了一口气,便想给风砚尘点颜色看看,谁知风砚尘竟忽然松开了他,就那么衣衫不整地给自己倒了盏茶,优哉游哉地喝了起来。
萧慕枫双手攥拳,犹豫着要不要打出去。
“怎么?你还生气了?”风砚尘端着茶碗,斜睨着萧慕枫,道,“自打本世子记事以来,一直是本世子扒别人的衣服,还从未被人扒过衣服呢,萧慕枫,你犯了本世子这么忌讳本世子还能容得下你,足以见得本世子的诚意了吧?”
萧慕枫满面怒容地坐回石凳上,嫌恶地搓了一下手腕道:“风砚尘,若不是有求于你,我当真想立刻带着安林离开这个鬼地方!”
“哦,是嘛?”风砚尘也给萧慕枫倒了盏茶,“你这个人说话办事好不讲道理,凭什么你扯我衣服就行,我摸摸你的腰和手就不行?”
“我为什么要扒你衣服,你心知肚明得很!”萧慕枫复又看了看风砚尘左肩上的绿梅,“你若早些堂堂正正地将这梅花印展示给我看,我何须如此。”
风砚尘哂笑:“我可没有在别人面前随便脱衣服的习惯……当然了,可以上床的情人除外。”
萧慕枫咬牙切齿。
看到萧慕枫气成这样,风砚尘是真的得意啊,妈的,难得占了这厮一点便宜,也算一血昨夜在梦中被萧慕枫狠狠羞辱的前耻!
事实上,他一点都不介意和萧慕枫上床,毕竟萧慕枫的脸实在是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且声音低沉清凉,也很诱人,他介意的是,凭什么在下面的是他!
他这么雄姿英发的,居然在人身下,简直是不可理喻!换萧慕枫躺在他身下还差不多!
“好了,别纠结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了,说吧,你想知道什么。”风砚尘将衣服整整好,稍微往端庄里坐了坐。
但他依然是浪里浪荡不甚端庄,且不说他被风吹乱的发丝直往脸前飘,便是那乱糟糟的衣衫也仿佛随时都要脱落下去,将他那深凹着的锁骨与纤细白嫩的肩膀露出来。
萧慕枫起初并不觉得怎样,偏偏风砚尘在他的身上调戏了一番,再看风砚尘这个风骚不羁的模样,当真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他只得将目光掠过风砚尘的头顶看向远处的假山,清心寡欲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绿梅山庄的渊源的,而你,又是因何成为绿梅山庄的弟子。”
“好问题。”萧慕枫轻敲了一下石桌,双手抱胸倚在身后的亭柱上道,“我起初确实没有想到你来自绿梅山庄,说来也是奇怪,偏偏在你动身前往北齐那一天我灵光一闪猜到了你的来历,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麒麟刀你知道吧,我就是猛然间想起了你的刀,这才意识到你可能是绿梅山庄的人。”
“麒麟刀?”萧慕枫抬手按了按腰间宝刀,“你认识它?”
“绿梅山庄最厉害的刀剑师傅的得意之作,我怎会不认识。”
萧慕枫听罢显而易见地对风砚尘信任了几分,他目光灼灼地打量了风砚尘片刻:“那你呢?你和绿梅山庄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我?”风砚尘笑笑,“我和你一样,是被绿梅山庄选中的有缘人,庄主回答了我的问题,作为回报,我甘愿做了绿梅山庄的探子,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去过绿梅山庄的人,后来大多都做了绿梅山庄的探子。”
萧慕默了默,约莫是认可了风砚尘的话:“你……问了老庄主什么问题?”
“当然是如何将玄火司从薛景川手里夺回来。”风砚尘不假思索地答道。
这本就是原装货的人生目标,另一个目标则是坐享天下美人。
一为权,二为色,都是爷们儿喜欢的玩意。
萧慕枫放在大腿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蹙眉凝望着风砚尘:“庄主告诉你办法了吗?”
风砚尘微笑着继续胡扯:“告诉了,除了你,每个去绿梅山庄的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竟知道庄主没给我答案?”萧慕枫一脸惊讶。
风砚尘故作高深地笑而不语——这便是当日萧慕枫执意去见袁淇的原因,他太想知道他所问问题的答案,更想知道庄主不告诉他答案的原因。
“你一定也知道我问了老庄主什么。”见风砚尘含着笑不说话,萧慕枫沉着脸逼问,“风砚尘,你告诉我,老庄主为什么偏偏不肯为我答疑解惑!”
风砚尘不慌不忙地答道:“因为你要的答案会给绿梅山庄带来灭顶之灾,老庄主不敢回答你,对你心怀有愧,所以才将你留在了绿梅山庄,派了最好的师父教你武功,老庄主对你……”
风砚尘叹了口:“实在是用心良苦啊……”
萧慕枫骇然。
他盯着空气中莫名一点沉默良久,半晌,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懂,为什么我要的答案会给绿梅山庄带来灭顶之灾。”
这确实是一个足以将人憋闷死的问题。
但风砚尘并不急着回答萧慕枫这个问题,他轻抿了一口茶,眯起水光潋滟的桃花眼,语调潺潺地说:“萧慕枫,你自幼失去了父母,是被一个婆婆带到漓州,交给了一对无儿无女夫妇抚养。十二岁时,你惹上了人命官司,不得不离开了漓州,在外面漂泊流浪了一年,之后,你被一个乞丐带到了绿梅山庄,那庄中习字练武,又是一年后,你与袁淇等极少部分庄众从那场烈火中逃生而出。
你继续飘荡,在秦州观音庙结识了安林,你与安林结伴进京,进京后,依然是居无定所,你凭着一本身好武功在粮行做苦力,那年,你十四岁。
到了十五岁那一年,你得大理寺右寺丞沈岸的帮助,终于有了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你为了报答沈岸,悄悄给沈岸做了保镖,尽全力保护着他的安全,结果两年后,沈岸离奇死亡,你暗中追查沈岸的死因,却是一筹莫展,再后来,你与安林重逢,与我相识,在我的安排下来到镇北王府,随后,加入了玄火司,靠着自己的努力与聪慧,成了玄火司中的一名副掌使。
今年,你十八岁了,除了识于微时的安林,你最在乎三件事:第一是自己的身世,第二是绿梅山庄的祸事,第三,也就是你目前最想办成,筹谋已久的事——沈岸的冤死后的复仇之事。”
风砚尘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地说完了这一大段话,扬眸,不出意外地对上了萧慕枫写满震惊的双眼。
“你到底是谁?”萧慕枫清凌凌的声音打着颤,“即便你是玄火司的副统领,绿梅山庄的探子,你也不可能对我如此了解!”
风砚尘慵懒不羁地一笑,轻轻晃动着茶碗道:“我早就说了,你并不了解我,不然,你不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他刻意压低了声线,极具压迫感与魅惑地盯进萧慕枫的眼底,“只要我愿意,我什么都能知道,小慕枫,你在我眼里就是透明的。”
萧慕枫双眸剧烈一颤,微微有些发凉的双手猛地攥紧。
“那你一定也知道我的身世了?”
风砚尘歪了下头,又懒洋洋地靠在了柱子上:“确实知道,但我目前并不打算告诉你。”
萧慕枫双目一瞪:“为何?”
风砚尘轻哂:“因为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一直想着离开我,甚至是杀了我,我总得留一手保命吧。”
萧慕枫纤长的睫毛上下扫了扫,黑着脸道:“只要你不再打安林的主意,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呵,张口闭口都是安林,他还真是稀罕那只娇弱的小狐狸。
可娇弱的小狐狸哪有浑身是伤,磨着爪子和尖牙,试图反抗命运的孤狼更能让人兴奋呢?
风砚尘直起腰来向前探了探,伸手,挑住萧慕枫的下巴,故意逗弄他道:“我不会再打安林的主意了,我现在只对你感兴趣。”
萧慕枫眼风如刀扫下,盯住风砚尘那只不安分的手,抬掌拍了上去。
风砚尘这一次没能再鬼使神差地使出鬼斧神工,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
他忍不住惨叫出声,感觉自己的手腕被萧慕枫一巴掌拍断了。
风砚尘很生气,张口就骂:“你他妈就不能轻点?!”
萧慕枫脸若凝霜。
他到底该不该相信这个满口污言秽语,言行矛盾,故弄玄虚,举止古怪的风砚尘!
二人正僵持不下着,范遥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凉亭外。
面对二人一红一白的面孔,范遥显得困惑且淡定,他端然朝风砚尘一拱手:“主子!”
范遥忽现,一准没有好事。
风砚尘扶着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腕转过身对着范遥:“怎么了?”
范遥冷峻的面庞上现出一丝忧色:“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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