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要作死
风砚尘没有给朱云隐等人任何机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朱云承讲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人证物证俱在,朱云承不得不下旨命大理寺彻查此案,三日后,折桂园藏尸案终于有了结果。
邱唯才因贩卖私盐,贿赂朝廷命官,满门抄斩,太子禁足东宫,薛奕攀罚俸三年,褫夺封号,贬为抚正将军,至于邱唯才向朱云隐派林裴继暗杀沈岸,以及宋昭向朱云隐告密一事,则无人追求,被神秘力量压了下去。
又是三日后,宫中传出消息,淳贵人当日并非主动投井自尽,而是被人下了毒,扔到了凤麟宫外的水井里,下毒之人乃是启祥宫的庄婕妤,她因嫉妒淳贵人刚刚入宫便获盛宠,便暗中下毒毒害了淳贵人,并栽赃给了酒后晕迷,无意间踏入凤麟宫的昭王殿下。
皇上得知此事真相后震怒非常,一杯鹤顶红赐死了庄婕妤,并将启祥宫所有宫人丈责三十大板。
又是一日后,皇后犯了头疾养病长春宫,舒妃获协理六宫之权,并成功说动朱云承,将收复建槊十三州的重任交到了镇北王长子,伍卫盟大将军风凌霄的手上。
朝中官员知道朱云承欲派风凌霄出征建槊的时候,几乎没有不反对的,朱云承却盛赞风凌霄骁勇善战,堪当重任,且北方局势安稳,由风凌霄摔镇北军出征建槊并无不妥。
百官见朱云承决心已定,且风凌霄确实是智勇双全的良将,便未再反对,以防龙颜大怒。
风凌霄率镇北军出征建槊十三州的当天,风砚尘收到了来自遥远冰州的一件神秘礼物。
装着礼物的盒子金灿灿的,看起来价值连城,风砚尘特意净了净手,这才将礼盒打开了。
带着满满的期待,风砚尘认真地将盒子里的礼物打量了一番,经过反复研究,他断定盒子里放着的是一坨形态规整,色泽明亮,新鲜诱人的狗屎。
风砚尘脸色顿绿,一句“□□大爷”愣是卡在喉咙里没骂出来。
龙宥这个二逼,竟是千里迢迢的送给了他一盒狗屎?!
他转头去看静静候在自己身旁,目光从容淡定的范遥:“这便是龙宥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东西?”
“是。”范遥正色道,“龙少阁主的人说了,此物定要速速交到主子手上,且不能过分摇晃,否则的话,会对盒子里面的宝物造成一定的损害。”
宝物……
呵呵……
这是嫌他动了他的心肝肉了!
风砚尘咬牙切齿地关上了盖子:“确实是个宝物,范遥,你替我将这个宝物收好了,日后见到了龙宥,我亲手喂给他吃。”
范遥愣了一下,乖乖地将盒子接了过来。
处理完狗屎的风砚尘莫名的神清气爽,在桌子上蹭了蹭手,问道:“萧慕枫呢?”
“萧慕枫一早就出府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事。”范遥道。
风砚尘冷笑,这几日,他宫里宫外忙得四脚朝天,萧慕枫倒好,没事人似的四处转悠,不过想想也知道那小子在干什么,沈岸的死因,复杂奇诡,除了已经伏诛的邱唯才,剩下那几位可以说是安然无恙,为了彻底击败那些人,他势必要查清沈岸枉死的真相。
“年轻人,就是坐不住啊。他愿意瞎折腾就瞎折腾去吧,本大人这几日可是累坏了,势必要好好放松放松。”风砚尘从怀里掏出两枚金锭子放在了范遥手上,“赏你的,你这些日子也辛苦了。你呢,也找个地方玩一玩,另外帮我告诉萧慕枫一声,我人在燕春楼,他要是有兴致便来燕春楼找我,大家伙凑在一起乐呵乐呵。”
说完,步伐轻快地离开了镇北王府。
已至深秋,太阳落山之后,天气冷得厉害。
拂柳巷内,只有几家茶馆还开着门,白茫茫的热气从茶馆外的烧水炉里飘出来,在半空中化成一道道朦胧的白烟。
头戴斗笠,腰挎长刀的萧慕枫悄无声息地站在白烟馆对面的杨树后,目光幽幽地望着白烟馆那两扇紧闭的大门。
不多时,大门被人拉开,一矮矮胖胖,白白净净的中年男子踉踉跄跄摔了出来。
萧慕枫双目一寒。
摔出门外的中年男子唉声唉气,揣着手,委委屈屈道:“师弟,你怎么就听不进我的话呢?”
白烟馆中无人应答,“砰”地一声,院门豁然关上。
“宋大人,你又来找妙笙先生啦。”路过的百姓笑着问道。
宋昭尬笑地点点头:“是啊是啊,妙笙先生性子孤傲,不好打交道啊。”
“俗话说心诚则灵,宋大人多来几次就好啦!”
“是。”宋昭客客气气地目送着百姓离开,一点当官的架子都没有。
萧慕枫盯着宋昭,默默按住了腰间的麒麟刀。
要不要杀了他,为沈大人报仇!
萧慕枫攥紧了刀柄,迟迟未动。
犹豫间,宋昭已然上了马车,离开了拂柳巷。
萧慕枫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缓缓松开了手。
他还不能杀宋昭,宋昭既然还能好端端的活着,足以证明他对朱云隐来说十分重要,他若此时杀了宋昭,岂非打草惊蛇。
他与风砚尘已经引起了朱云隐和太子一党的注意,行事定要愈发谨慎小心才是。
如此想着,萧慕枫终是松下心来,正欲离开,忽被一人按住了肩膀。
萧慕枫一愣,攥住对方的手腕,旋身朝侧后方劈出一掌。
“是我。”身后之人接下他劈来的掌风,道,“范遥。”
萧慕枫回眸一瞧,果然看到了范遥那张冷峻端肃的脸。
“范掌使?”萧慕枫立刻松开了范遥,“你怎么在这儿?”
“是主子让我来找你的。”范遥不带任何情绪地复述,“主子说,他人在燕春楼,你要是有兴致便去燕春楼找他,大家伙凑在一起乐呵乐呵。”
萧慕枫听完长长地冷笑了一声:“他还真是心大,毒还没清除干净呢,便跑去吃喝玩乐了。”
范遥淡淡瞧了萧慕枫一眼:“我话已带到,去不去的,随你。”
“燕春楼……”萧慕枫表情略带嫌弃地思忖了片刻,“我才不会去那种地方。”
当萧慕枫独自一人回到镇北王府后,果然看到仅有一桥之隔的听雨轩内窗门紧闭,灯火阑珊。
那人当真是去了燕春楼。
萧慕枫定睛瞧了那精致小院片刻,推门进了水香榭。
水香榭内,安枫正在用晚膳,见萧慕枫回来了,一脸惊喜地站了起来,笑道:“慕枫,你终于回来了!”
萧慕枫对着安林点了点头,这些天,他一直在暗中跟踪观察宋昭,已经好久没有陪伴安林了。
事实上,从他二人一起来到镇北王府起,单独相聚的时光便越来越少。
即便他们被风砚尘安排一处居住。
“安林,你怎么才吃饭。”萧慕枫解下麒麟刀,关切问道。
安林捏了捏袖子,有些委屈地道:“我本想等你一起吃的,见你这么晚还不回来,猜测你大概又要一夜不归了,就自己先吃了。”他撒娇似的将萧慕枫拽到桌前,“慕枫,你吃饭了吗?要不要陪我吃一点。”
萧慕枫皱着眉毛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肴:“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安林面上腾地一红,神情怯弱地盯着那道辣椒炒羊|鞭道:“我、我也说不好,我都是挑里面的青菜吃。”
萧慕枫盯着那几道十分具有壮|阳之效的菜,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是风砚尘命人送来的?”
“似乎是……”安林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世子,忽然有一天,膳房便更换了菜式,日日送这些来给我吃。除了这些菜,他们晚还会送来一碗汤,说……说……”
“说什么?”萧慕枫急道。
安林狠狠咬了下唇:“说要我亲自服侍你喝下去。”
萧慕枫浑身一绷。
“那汤在哪?!”
安林抬手指了下桌边的小汤盅:“就是这个。”
萧慕枫抄起汤盅打开盖子看了一眼,硬是被汤盅里的海参枸杞之物气白了脸。
他狠命将汤盅砸在了地上,一脚踢翻了饭桌。
“慕枫!”安林吓得靠在墙角,“你、你怎么了?”
“岂有此理!”萧慕枫重新配上麒麟刀,“我去找他算账!”
夜色融融,火树银花。
京都最奢华的酒楼——燕春楼内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风砚尘和表弟卫子岚坐在燕春楼最大的雅间里,把酒言欢,欣赏美色,好不痛快。
“表哥!那个拿刀指过我的混球呢?你怎么没把他带过来,给我赔礼道歉!”卫子岚一手搂着个细腰长腿的舞|女,一手抱着个皮肤雪白的雅|妓,醉醺醺地盯着靠在一唇红齿白的小倌怀里的风砚尘。
风砚尘着实是喝多了,眼下看卫子岚生生有两个脑袋四张嘴,他在小倌的怀里拱了拱,眯着眼睛道:“我叫他了,他不来我有什么办法?”
他轻轻挑了下小倌的下巴:“再说了,我那个下属脾气坏得不得了,他若真来了,难免扫兴。”
“那他还是别来了。”卫子岚灌了一口酒,砸了咂嘴道,“表哥,你这次又立功了,想必假以时日,定能将玄火司从薛家父子的手里抢回来!”
风砚尘轻嗤,笑笑不语。
“太子这回也栽了大跟头了!”卫子岚大着舌头道,“表哥,你、你说那淳贵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风砚尘目光迷离地瞧了瞧卫子岚:“怎么死的?”自然是被庄婕妤背后的人害死的。
淳贵人与庄婕妤都是皇后的人,皇后与太子为了打压昭王与舒妃,趁着昭王醉酒之际将其引送到了启祥宫,逼着淳贵人演了一出不堪受辱自戕跳井的戏,是风砚尘将真相通过李缓告诉了舒妃,教舒妃在皇后赐给淳贵人的东西里下了毒,再寻机将此事揭发,将火引到皇后身上去,皇后到底做贼心虚,慌忙间拉了庄婕妤来顶缸,可朱云承不是傻子,稍稍一想便能明白此事的猫腻,这才禁足了太子,重用了昭王,并赐给舒妃协理六宫之权。
为做报答,舒妃举荐风凌霄出征建槊十三州,至于出现在折桂园的尸首,则是舒妃命他的表侄——五城兵马司总指挥梁晨提前安排下的。
想想梁晨在折桂园的表现,那绝对是影帝级别的。
风砚尘勾唇浅笑了一番,端起酒喝了。
小倌见状,立刻帮风砚尘重新添了一杯。
风砚尘顺势握住了那小倌的手腕,打量着小倌白嫩嫩的面颊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倌羞涩而又妩媚的笑了笑,将酒杯递给风砚尘:“我叫小融。”
“小融?”风砚尘接过酒杯,在小融的脸上蹭了一下,“是容易推倒的容,还是令人融化的融啊?”
小融面露红晕,娇滴滴地道:“融化的融。”
风砚尘一脸荡漾地笑了起来。
他一把将小融拽入怀中,声音蛊惑道:“喝了这杯酒,本大人赏你些好东西瞧瞧。”
小融若有似无地在风砚尘小腹上蹭了蹭,乖乖张开了嘴巴。
风砚尘倾斜酒杯,将玉露琼浆倒入了小融的口中。
当萧慕枫推开雅间的大门走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了这一幕。
风砚尘烂醉如泥,瞳孔里的光都散了,像是坠着一把细小碎星一样,散发着微弱迷离的光,他头发飘散,衣衫凌乱,右肩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仅被几缕乌发虚掩着。
他似笑非笑,表情是那么的轻浮陶醉,明明淫|邪很,却因那张过分英俊的面容而显示出一种莫名的,颓废洒脱的美。
躺在风砚尘怀中的小倌衣衫半掩,双眼朦胧似闭,一口一口喝着风砚尘灌下的酒,他一手捂在胸口上,一手放在身侧,双腿一前一后的曲起,顺着被风吹起的衣摆轻轻晃动着,极尽妖冶。
萧慕枫怔在原地。
他在玄火司待了整整一年,外出执行任务时,什么样的淫|乱场面没有见识过,但唯有这一次,他打从心里觉得恶心。
十分恶心。
“风砚尘!”萧慕枫大喝一声,几步来到风砚尘面前,夺去了他手中的酒杯。
沉醉于调|情之乐的风砚尘缓缓抬头看了萧慕枫一眼,惊喜道:“萧慕枫?你还真来了?”
萧慕枫冰着一张脸瞪着风砚尘。
“这不是拿刀指着我那小子吗?”卫子岚一眼认出了萧慕枫,推开那两个妓子,踉踉跄跄走到萧慕枫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就是你!快!给小侯爷我道歉!”
萧慕枫毫无反应。
卫子岚急了,眼睛一瞪道:“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快,给小侯爷我道歉,不然小侯爷我……”
萧慕枫目光犀利地扫向卫子岚。
卫子岚被那双冷清清没有什么温度,幽深深仿佛看不到尽头的眼睛一瞪,立刻酒醒了大半。
他倒退着来到风砚尘身旁,抱怨道:“表哥,你看他……”
“没事,没事啊。”风砚尘直起身,呷了口茶醒了醒神,对着萧慕枫道,“瞧你,冷着脸干什么?既是来了,便好好给小侯爷赔个礼道个歉,跟大家伙好好玩玩,痛快痛快,别搞得像人人欠了你一千万不还似的。”
“玩?风砚尘,好玩吗?我问你,好玩吗?!”萧慕枫一脸阴翳道。
风砚尘嗤笑:“好玩啊,只要你肯放松下来,别那么假正经,一定能体会到这其中的乐趣的。哦,你或许顾及着安林……放心,我是不会将你出来玩的事告诉你的小情人的……”
风砚尘不提安林还好,一提安林,萧慕枫周身的戾气陡然高出数丈。
卫子岚转动着眼珠子在气氛诡异的二人之间瞧了瞧,凑到风砚尘耳边道:“表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他看你来燕春楼喝酒寻乐,为何这么生气?”
风砚尘一手揽着乖乖趴在他怀里的小融,一手捏起酒杯,垂着梦幻如水的眸子道:“你觉得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卫子岚抿嘴一笑,低声询问道:“表哥,他是不是不大听话?”
神智昏聩的风砚尘压根没听出卫子岚的话中深意,草草点了点头道:“确实不大听话,我正在努力调|教。”
卫子岚听罢眼睛都亮了:“原来如此……”
他笑眯眯地挪到桌前,亲手倒了两杯酒,趁着萧慕枫没注意,将一粒粉色药丸丢进了酒杯里。
那药丸遇酒即化,无形无色,卫子岚将放了药丸的酒递给萧慕枫:“来,与小侯爷我喝一杯,只要你喝下了这杯酒,过往的事,我一概不追究,并带着这些人离开燕春楼,让你和表哥单独谈话。”
萧慕枫压根不觉得自己应该给卫子岚赔礼道歉,但一想到卫子岚能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离开,当即将酒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卫子岚也将酒喝了,深深看了萧慕枫一眼,带着小融等人离开了雅间。
终于只剩下他与风砚尘两个人。
风砚尘大抵有些支撑不住了,虚靠在屏风上,气若游丝地问:“怎么都走了啊。”
萧慕枫一脚踢翻风砚尘面前的矮几,半跪在他面前,揪住他大敞着的衣领道:“风砚尘,我问你,你给安林吃那些补|肾壮|阳的菜,让安林亲手喂我喝壮|阳的汤是什么意思?!”
“壮|阳……的汤?”风砚尘皱着眉毛,痛苦地思忖了片刻,忽地大笑起来,“你说那些菜和汤啊……”
他反握住萧慕枫的手腕,语重心长地说:“不是给安林准备的,菜也好,汤也好,都是给你准备的!萧慕枫,你看我对你多好,我知道你不行,干不了安林,便命膳房日日给你补肾,你最近补得怎么样?有没有在安林身上试验试验……若是还不行,我去请名医,买灵药,一定把你的毛病治好!”
萧慕枫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风砚尘……你再胡说一句,信不信我,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什么?”风砚尘狡笑着打断了萧慕枫的话,“信你……能干得了安林?”
“风砚尘!”萧慕枫再难忍耐,攥住风砚尘的手腕,将他一把按在地上。
风砚尘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抬手一抹,竟是从发丝中摸出了一抹鲜血。
风砚尘惊了。
“萧慕枫!你这个王八蛋!”风砚尘胡乱在萧慕枫身上锤了几拳,“不就是给你吃了点壮|阳菜吗?你至于来燕春楼和我闹吗?”
萧慕枫狠狠钳制着风砚尘,叫他一动也不能动。
风砚尘不能动手还能动嘴,便扯着嗓子叫骂:“自己不行还不让人说了!安林那小骚|货跟着你也是守活寡,趁早让给我拉倒!混蛋,居然把老子打出血……”
别说了,别说了……
萧慕枫头疼欲裂,感觉自己的身体内燃着一把火。
他已然无法将注意力放在风砚尘身上,因为,不知从何时起,他竟被那团火烧得燥热难耐。
“萧慕枫,你说话啊,无言以对了是不是?”风砚尘压根没有瞧出萧慕枫的异样,他见萧慕枫痛苦地低着头,紧闭着双眼狠咬着唇肉,只当萧慕枫在承受内心的煎熬,便得意地继续挑衅,“萧慕枫,你别在我身上耍横了,赶紧给我滚下去,老子要去找大夫!”
风砚尘话音刚落,萧慕枫猛地抬起了头。
风砚尘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从萧慕枫那双乌黑冷冰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隐晦的疯狂。
“风砚尘……”萧慕枫用力扯断风砚尘的衣带,“我便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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