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寻笛
接到墨翊的消息后,白景明没有任何耽搁的与拂冬留春二人一道前往寒中府邸。
约莫一炷香后,白景明的马车停在了寒中府邸门口,恰逢墨翊的马车也刚刚停在门前。白景明快步上前施礼道:“学生拜见墨先生。”
墨翊从马车上气定神闲的走下来,扶起白景明,说:“玄慧不必多礼,今日约你相见只为闲谈,没有什么要事,你不必紧张。”
墨翊先一步走入府内,白景明吩咐拂冬留春二人拿好礼物,随后跟在墨翊身后。
走入寒中府邸只见一片凄凉。
谁能想到前朝最为雅致的避暑之宅,如今荒草丛生,凌乱不堪呢?
墨翊拿出钥匙打开东厢房的房门,房间内的陈设布置样样考究,可见房主原是个追求品质和格调的人。但房间内的一切陈设上落着的一层薄灰也在对前来叨扰的一行人诉说着此处已久无人居的悲凉。
“拂冬,留春,收拾一下。”白景明轻声吩咐着,他看到墨翊眼中的无奈惋惜,此时作何安慰皆是无济于事。
原本沉默的墨翊忽然开口:“拂冬兄弟和留春姑娘只需将桌子简单擦拭,搬到院内即可。剩下的我稍后自己会整理。”
拂冬与留春不约而同的看向白景明,在白景明微微点头后,二人只轻轻的抬起桌子和椅子放到院子里,又做了简单的擦拭后默默退到了一边。
墨翊长叹一声,勉强挤出一个笑,对白景明说:“走吧,看来只能委屈玄慧移步院内与我一叙了。”
白景明听墨翊说出这话,连忙施礼:“学生惶恐,院内自然清新,学生不觉委屈。”
就在两人刚刚坐下,墨翊便开口说:“玄慧与苏二皇子可见过了?”
白景明起身回答:“已经见过了。诚如先生所言,此人他日必成大事。”
墨翊拍了拍白景明的胳膊,说:“玄慧不必如此多礼,只是你我之间闲聊,又无外人。若我问一个问题,你就要起身回答一次,你今夜可能就要起身再坐下多次了。”
白景明点点头,坐了下来。
墨翊从怀中又拿出一个烟斗,拂冬见状立刻上前拿出火柴为墨翊点烟。
墨翊深吸一口后,又问道:“那玄慧觉得,苏二皇子对你印象如何?是否会委以重任?”
白景明听见这个问题,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他坐在苏洛煜大腿上和苏洛煜压在他身上的画面,一时间他觉得他的脸有些发烫。
墨翊似乎没有注意到白景明的异常,还以为他是在思考,也就并没有催促,自顾自的吸着烟。
白景明过了好一会,才磕磕巴巴的说:“学生觉得苏二皇子应当觉得学生年少老成稳重可信应当会委以重任。”
“应当?为何是应当?”墨翊有些奇怪,凭他的了解,苏洛煜是个性格虽然宽厚随和,但是用人极其果断之人,不可能出现这模棱两可的情况。
白景明解释道:“学生与苏二皇子签订了一月为期的契约,一个月内若二皇子满意学生才学,便继续约定。一个月后若二皇子觉得学生才疏学浅,不能解二皇子当下之围,就由学生去求我师尊出山。”
白景明说完,墨翊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莫羨期那个老家伙如果知道,玄慧在我这个俗世导师的手下学到了拿他做筹码的本事,一定气的鼻子都歪了。”
墨翊的话突然点醒了白景明,他这可不就是拿他师尊当成筹码与苏洛煜谈判么,所以连忙跪下说:“墨先生恕罪!学生并非轻薄师尊。只是那苏二皇子当日要学生以人作保,只得初次下策。还请墨先生恕罪,不要告诉师尊。”
“快起来,快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跪下了。”墨翊起身扶起白景明,又说:“所谓俗世,种种俗事皆为利往。若说何人为大俗之人,那定是愿以自身种种皆为利,过往种种皆为筹。只有懂了大俗,才能成就道法。”
白景明起身还想和墨翊辩驳一番,因为他觉得俗世也未必皆因利益相聚。
还没开口,墨翊就对他说:“苏二皇子我甚是了解,他既与你签订此契约想必是对你的才学已有认可,你只需尽心辅佐,剩下的自有天定。夜已深,今日你且先回去吧。”
墨翊下了逐客令,作为学生的白景明,无论心中有多少观点想要辩驳都只得化作一句告辞。
白景明在返回云韶楼的路途中,经过一个小巷。就在白景明马车的前轮压过小巷的巷口,一声杀猪般惨叫忽然从小巷中传来。正在驾车的拂冬隔着门帘对白景明说:“主人,这是否需要小的前去查看。”
闭目养神的白景明听见那声惨叫和拂冬的话,连呼吸节奏都没有一丝变化,闭着眼睛说道:“不必。”
那传出惨叫声的小巷离安瑞王府并不远,青舟很快也收到消息。在回禀过苏洛煜后,青舟亲自带人去查探情况。
“救救命”
青舟赶到时,只见小巷里有一口麻袋,麻袋上掏出了两个洞,从洞中伸出的是两条腿。
再往下看,青舟和所有府兵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洞中伸出的两条肥硕的大腿倒是无事,就是大腿连着的那双脚正呈一个奇异的角度与脚踝连着。
青舟下令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这个人被人扭断了脚筋,打折了脚吗?还不快把他从麻袋里放出来!”
几个府兵手忙脚乱的上前去解开麻袋。
府兵皆为五大三粗的糙汉,对于解开麻袋的绳结这件事很不熟练,过程中难免要碰到那双被扭断的脚。
每每碰到那双脚,袋中人都会发出惨叫。
在几个府兵一阵忙活后,绳结终于打开了。几人定睛一看,着实是吓了一跳。
虽然麻袋里的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不难辨认,这人竟是赵德兴!
“大人!是赵大人!麻袋里的人是赵大人!”
府兵向青舟禀报时,双腿还在不停的颤抖。这可是赵德兴,是王帝当下身边最红的红人,现在被打成这样,还被人扭断了脚,让他们这群小喽啰怎么能不怕得打颤。
青舟虽厌恶赵德兴,但也知道现下赵德兴看见了自己的脸。现在若不救他,他日后若是好了,定会记恨苏洛煜。所以只能开口:“怎么会是赵大人!你们快去寻个板车!将赵大人带回府内医治!”
一番周折后,一行人将赵德兴抬回了安瑞王府。
将赵德兴简单安顿后,青舟没有一刻休息的赶到苏洛煜的寝房。
青舟敲门后,回话的并不是苏洛煜,而是娇着声音的初灵儿:“谁啊?打扰王爷清梦。”
青舟在门口特地扯开了嗓子,大声说道:“还请灵儿姑娘叫醒王爷,赵德兴赵大人在小巷中被人扭断了脚!等着王爷医治!”
在房间内的苏洛煜心中一惊,低声对初灵儿说:“本王出去看着,你切记把地上这副被褥收好。”
初灵儿点点头,半卷起自己的被褥为苏洛煜让出路,说:“灵儿明白。”
苏洛煜打开门,也故作大声的说道:“什么?赵卿竟被人扭断了脚!快带本王去看看!”
经由这么一闹,整个王府都知晓了赵德兴被人扭断了脚。
赵德兴因为扭断了脚,又经过府兵们的一番折腾,已经疼晕过去,所以。
苏洛煜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赵德兴,那脚确实被人扭成一个颇为吓人的角度,心中觉得甚是解气。他再仔细一看,赵德兴的裆下湿漉漉的,还泛着一股骚臭味。
真是个孬种。
苏洛煜走出安置赵德兴的房间,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忽然就挂上了一丝笑意,低声问青舟:“青舟啊,你觉得是何人所为?”
青舟有些摸不着头脑,说:“臣愚钝,不知是何人所为。”
苏洛煜下意识的摸了摸腰上的腰牌,边走边对青舟说:“无妨。青舟,去为本王寻一支玉笛,要世间最好的玉笛。”
这下青舟就更加不解了。刚刚不还在问凶手是何人,怎得又提到玉笛了?虽不解,但他还是应下了:“是,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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