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吃饭
宋持星诧异了一会，“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余时隧站在旁边不高兴了，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呦呵，刚才某人还跟我说什么我没时间，要上晚班，这别人的邀请答应的倒是比谁都厉害。”
宋持星：“……”
你阴阳怪气的还能在明显一点吗？
赵莱尴尬的笑了笑：“你要是想去也可以去。”
“打住。”宋持星第一个反驳，“他一个大老爷们就算了吧，咱们两个说话也不好说，还要背着他。”
“？？？”余时隧看着她，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让余大少爷在当我的专属保镖和私人司机了。”
“……”
“知道你能鬼混，回去睡觉去吧。”宋持星看他不高兴了，也是有意哄道。
“睡屁，老子他妈不肾虚。”
“……”
赵莱笑了笑，然后说道：“那我先走了，下班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开车接你。”
宋持星扭过头看她：“可以啊，有钱了啊，能买的起车了，周比放这么偏心。”
“……开什么玩笑？”赵莱说道，顿了顿又补一句：“周比放前几天还在骂我，你又不是没听见，你管这叫偏心啊。”
宋持星叹了口气：“我才不听。”
赵莱自知说不过她，率先败下阵来：“行了，不跟你胡扯八道了，我先走了。”
“嗯。”
余时隧偏过头，往门外一瞧，看到赵莱开的车，唏嘘一声：“这车也不怎么样嘛？”
宋持星正在开电脑程序，闻言瞅了他一眼，讽刺道：“那是，你个大少爷当然不懂我们，我们只要有个车就已经满足了，你当然看不上，毕竟不是一个地位的人。”
余时隧：“……”
他没回话，不知道是因为没有话回怼还是因为什么，宋持星也就不怎么跟他说话了。
这安静持续了一会，又被余时隧主动打破。
“那你呢？”余时隧突然问道。
“什么？”宋持星正在算账本，一时没听见余时隧说的什么。
“我说，如果现在的你不是这种四处谋生，每天都抬不起头的人，如果你还是之前那种高高在上，谁见到你似乎都矮了一节的态度和神情，你会怎么看？”
宋持星听明白了。
这是没泄气拿自己举例子以此泄愤呢？
真是幼稚。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是回答我会跟你有一样的看法，还是想让我说我怜悯众生，方为慈悲，站在穷人的角度想问题？”宋持星反问道。
她自知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也知道自己不配让别人如何如何对她好，一切只能靠自己去争气。
所以她对余时隧的态度真的过于让她太不可思议了。
余时隧他不应该知道这么多的。
“是你回答我，不是我回答你。”余时隧说道。
“那好。”宋持星笑了笑，“那我回答你，如果我还能回到从前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目中无人，高高在上，以自己为中心，让别人围着你画圆圈。”
“但是……”宋持星话没说完，故意换了个头，然后说道：“我不会因为现实而去臣服于你。”
“哪怕现在卑微的是我，下贱的是我，但是你要记住，我从不会向任何人屈服，哪怕你打碎了我的牙，挑断我的筋。”
“我应该没有跟你说过，但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也该明白了，我不是那种人。”
“不要把我当杂种。”
宋持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点稍微喘不过气，她吸了口气，又补充道：“这个答案您还满意吗？”
她故意用了敬词，成功的将两个人疏远了起来。
本来就相隔甚远，好不容易拉回来了这么一点，想慢慢来，可又被那人松开了，先前的努力也就全都白费了。
费的干干净净，毫无保留。
余时隧抿了抿嘴：“你是在赶我走吗？”
“那看您怎么认为了，您要走也可以。”
网吧店不知怎么的，没有人，这个店虽然不大，可是只有两个人，这样一衬，竟然也大的厉害。
宋持星从包里拿出数学书便开始看了起来，然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等她做完题就已经10点多了，她揉了揉眼睛，往前瞅了瞅，发现余时隧早就走了。
学习太入迷了，余时隧什么走的自己都不知道。
她从柜台上拿出手机，才打开就发现余时隧给自己发了信息。
“下班了告诉我一声，等你和赵莱吃完饭发个定位给我，我接你回去。”
宋持星打了个“嗯”。
可是当要点发送时，却又犹豫了。
还是避避嫌吧，她想。
——
宋持星11点准时下了班，把周比放从屋里叫了出来，让他轮夜班，虽然周比放怎么都不愿意，那肚子上的肉走起路来一墩一墩的，被周比放那黑色的衬衣给束缚住了，看起来竟然好笑的厉害。
“我已经好久没有上过晚班了，你说我要是上着上着睡着了怎么办？”周比放填了交接单，病殃殃的坐在凳子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愁什么。
宋持星正在把桌子上的练习题装进包里面，闻言听见周比放这样说，漫不经心的回道:“那你就自求多福，但愿没人半夜来你店里偷东西，还有啊，你这么大个店，怎么不舍得装个监控，即使被偷了东西，也好找回来，有钱不花在正事上，你搁这埋怨又有何用？”
周比放没说话，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宋持星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刚要打开门，倏然想起来什么，定在那里不动:“你也多上上心，你是店长，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哪有店长不心疼自己店的，除非这不是你的店。”
周比放：“……”
宋持星其实很想把他油头大耳，还有那似乎能容纳百川的肚子给他提个醒，让他减个肥，但想了想，管他干嘛呢？说不定还嫌弃自己烦。
“如果这玩意不是你的店，你大可以不管不问，尽到本分就行。”
“可是你的后半辈子就全都堆在这上头了。”
“你好好想想吧。”
——
这个天昼夜温差太大，早上还在说“春暖暖，秋冻冻”的宋持星，被这外面的风刮的打了个喷嚏。
她给赵莱发了个信息，表明自己在店门口等她。
赵莱回复的很快，回了个“好”就没了下文。
宋持星在路边缩着手，嘴里吐出的热气弥漫，到了眼前，竟然也让宋持星看不清景色了。
这个世界的人太忙了，昼夜交替，不分黎明黑夜。
他们似乎被这个世界的车水马龙冲昏了头脑。
太多人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了。
赵莱没一会就到了地方。
“小星？”赵莱降下车窗，探头看她。
宋持星正在发呆，听见赵莱喊自己的名字，才回过来神：“啊？”
赵莱笑了笑，说道：“还不上车，是不是冻傻了？”
宋持星拽着车把手开了门。
她坐上副驾，被这车里的暖气和自己身上的寒气一冲撞，把宋持星撞了一个哆嗦。
她揉了揉鼻子，然后问道:“去哪？你不会真去吃饭吧，我晚上可是吃过了，而且我也不想变胖。”
赵莱笑了笑:“不去吃饭，就让你陪我转转。”
“怎么？回家睡不着？”
“嗯。”
宋持星又没了后话。
她一直在车内瞟，瞟来瞟去瞟到了赵莱的驾照。
她皱了皱眉头，问道：“哎我记得，你不是跟我一年的吗？你18了？”她顿了顿，又问:“你生日什么时候？”
“1115”赵莱回答道。
她回答的云淡风轻，似乎就是一个数字而已，没什么可在乎的。
宋持星默念了一遍她的生日，然后拿出手机，打开日历，刚要看看今天几号的时候，被赵莱打断了。
“不用查了，今天1119。”赵莱回答道。
“……”宋持星捏着手机没说话。
车里一阵尴尬，谁都没说话，开着的暖气在车内盘旋，赵莱等着红绿灯，没说话。
宋持星感觉红灯那短短的60秒现在却慢的厉害。
太尴尬了。
好不容易红灯变成绿灯，宋持星才松了口气。
赵莱慢慢启动车子，跟着前面车的速度匀速行驶着。
“对不起。”宋持星说。
赵莱正在开车，被宋持星这没头没尾的道歉搞得一激灵，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要道歉？”
“我把你生日给忘了。”宋持星说的很小声，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解释道:“这几天太忙了，真的对不起，我这几天白天上学，晚上值班，天天睡觉都没睡好，忘了也是我的……”
“没事。”赵莱打断她。
“我本来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今儿要不是你问我多大估计我都不会说我已经过生日了。”赵莱尴尬的笑了笑：“不过还好，我从小就不怎么喜欢过生日，所以自己也不怎么记得，也没有太多的失落感……”
“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好送给你。”宋持星打断她的话，“你帮了我这么多，不送你点东西怎么也都过意不去。”
“我……”赵莱吞吞吐吐，“我真没什么想要的，要不然我们一起吃顿饭，就当作生日了吧。”
宋持星诧异的看着她，问道:“确定？”
“嗯。”赵莱笑道，“我不喜欢搞太花。”
“那你想去哪个饭店？”
“哪个便宜去哪个。”
宋持星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今天余时隧带她去的财管，直接一锤定音:“要不然去那个菜馆吧，便宜还好吃。”
“哪个？”
“南口路那家，余时隧之前带我去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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