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生死边缘
“是谁？！”林凡脸色剧变，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立时转过头去。
以他如今神魂境渐入的修为，竟被人不知不觉间接近了五里之内的范围，这无疑是一件令人细思恐极的事情。
“小伙子，不要紧张。”
这是一名老态龙钟的年迈长者。
他步履蹒跚，雾鬓风鬟，身披一袭破旧不堪的白色长袍，缝补了不少补丁，却像是由于经常换洗的缘故，没有丝毫褴褛的感觉，整个人显得极为的干净，很容易便能让人升起一丝亲近感。
然而，看人绝不可仅看表面，这名老者看似已年老体衰，却可无声无息的接近于林凡身后，单凭这一点，便是绝大多数渡虚境的高手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他万万不敢掉以轻心。
“你别再靠近了！”林凡眸子凛冽，双拳轻抬，就欲要催动大破灭拳。
下一刻，他脸色剧变，向来无往不利，具有吞天噬日之威的大破灭拳，这次竟破天荒的失效了，没有汲取来任何的天地灵元，稍一绽光，居然就瞬间黯淡了下去，毫无半丝神力加持。
“我不会伤害你，也无法伤害你，你不必太过于担心。”年迈老者眼窝深陷，谈吐之间充满了沧桑的气息，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就此止步在了原地。
林凡生性警惕，结合了不少蛛丝马迹，判断出了此人的危险性，不可能会放下戒备之心，被他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给迷惑住。
他根本不为所动，目不转睛的盯着年迈老者，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你现在所站立的地方，便是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你认为我是谁？”年迈老者的神态和蔼可亲，两鬓斑白，透发出了一种饱经风霜的气息。
“你什么意思？”
林凡神态惊愕，而后转变为狐疑，质问道：“这天经阁，乃是绝情殿的一部分，更是不死神教的禁地，你私自闯入此地，难不成想盗移走这里的东西？！”
“小伙子，看起来你依然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这名老人慈眉善目，淡淡的笑了笑，眸子中却是闪过了一丝睿智的光芒，继续说道：“不死神教，那只是你们的说法，万年之前，这里可并不叫做这个名字。”
说着，他又漫不经心望向了上空，轻声说道：“也许圣鳄这孩子，还未将此地的来历告诉你们吧。”
圣鳄……孩子？！！
林凡瞳孔瘦弱，魂胆皆颤，试探性的问道：“您…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还请为我详细的解释一番。”
不知不觉间，他居然用上了敬语。
时至此刻，他的心绪也略微平复了不少，亦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这名老者，既然能够悄然无声的接近他，那么必然也拥有瞬间抹杀掉他的手段，若想谋害于他，早已下手，又何必等到现在。
林凡若是再作出这副防备的姿态，实在是显得有些滑稽。
“想必，你应该也知晓，圣鳄乃是万年之前妖界的一脉古族吧。”
说着，年迈老者顿了顿，眸光深邃的扫了林凡一眼，继续说道：“如今你们口中所说的‘不死神教’，便是他们这一脉的祖地，万年之前，他们不可谓不风光，乃是妖界的三大王族之一。”
“什么？！”
闻言，林凡顿时大吃一惊，急切的问道：“您的意思是，这整片域界都是圣鳄当年的祖地？！”
“小伙子悟性不错。”年迈老者点了点头，面庞之上露出了一丝赞许。
“怪不得…”
林凡眸光闪烁，若有所思的自语道：“当初人家告诉我，开辟一方真实的域界，唯有超脱万界之外的仙神，才可勉强办到，我还以为圣鳄真的达到了那样一种境界呢…”
随之，他似又有些不解，看向了年迈老者，问道：“那么您刚刚说，我现在所站立的地方，乃是属于您身体的一部分，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不成你以为，谁都能拥有万年之久的寿命么……”
年迈老者摇着头笑了笑，一拂袖袍，立时有着华光涌现，整个人瞬间化作了一名体态妖娆的女子，他妩媚的笑了笑，轻盈再拂，身躯顿时一阵缩小，化作为了一名年约五岁的孩童，仰头一脸单纯的望着林凡。
就这样，他在短短一刻钟之中，变化了足足有上百种的形态，每一副的模样都大不相同，各有各的风格，看得林凡眼花缭乱，险些都要被晃晕了。
“快停…”林凡感到双目一阵酸痛，不由得倒退了两步，急呼道。
闻言，年迈老者终于不再变化，通体光辉渐灭，重新化作了那副年老体衰的样子。
他轻抚长须，看着林凡，高深莫测的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吧？”
“你…你是千面之王！”林凡情绪兴奋，激动的说道。
闻言，年迈老者险些一个踉跄。
“千面之王功参造化，惊才绝艳，早已超脱万域，剑指仙神，你觉得这样的人物，有可能甘愿在此地当一个守阁人吗？！”年迈老者暴跳如雷，失去了冷静，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那你变这么多面孔给我看做什么…”林凡撇了撇嘴，不愉的说道。
“千面之王可化万物，没有定势，并不仅仅局限于人形，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我是这天经阁的守阁灵，没有实质的肉身，所以才能存在这么久远的时间。”年迈老者满面无奈，幽幽叹了口气。
林凡皱着眉头，没有露出丝毫的异色，反而质疑的说道：“天经阁存在的时间，久到无法衡量，这既然是属于妖界王族的藏经阁，那么少说也存在了十几万年之久，难不成你也活了十几万年？”
“不是十几万年，是五十七万年。”
年迈老者昂首望天，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很有一种世外高人的味道。
“你还越说越离谱了。”
林凡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您可不要糊弄我，若是真有这样的存在，恐怕也早已脱胎于天地间了吧，凭借着那样恐怖的魂体之力，纵然是这荒地古界也无法束缚住了，可与仙神夺造化。”
“这就是我今日，为何要现身的原因了。”
年迈老者苦涩一笑，情绪似乎有些悲伤，低沉的说道：“当初，他们这一脉的始祖创立天经阁之时，便以提早预知到了很多事情，为了防止我凭借不灭的寿元炼魂化仙，一开始便给我设下了封忆咒的禁制，每到万年之期，我便会被抹除记忆，成为一具无意识的灵魂体，等再拥有意识之时，便又是九千多年之后的事情了，令我根本无法挣脱这座牢笼。”
闻听此言，林凡不禁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
下一刻，他立时心生警惕，一瞬不瞬的盯着年迈老者，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问道：“你是想我帮你离开这里？”
“是的，我知晓你与圣鳄之间的关系，他是绝对无法违抗你的。”
年迈老者口中说着，立时摇身一变，化作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眸子很明亮，轻移莲步，站在了林凡身前，浑身透发出阵阵幽香，希翼的看向他。
“恕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如今我已将圣鳄当做好友，而非奴仆，我不会指使他做这种事情。”
看着这名娇艳动人的少女，林凡不仅没有半点心动，反而感到了一阵恶寒，抬手想要将她推开，却仿佛触碰到了一堆空气，手臂直接穿透过了她的身体。
闻听此言，这名秀美的少女顿时急了。
她身形一震，重新化作了那副年迈老者的模样。
“轰”
下一刻，他掌指间如拥神力，猛力一挥，无尽的古书立时绽放神霞，勾勒出了大道纹络，“哗啦啦”的飞了出来，近乎淹没了上空，皆在绽放洪荒与远古的气息，令人为之心神剧颤。
“若你答应我，我可承诺在这座天经阁之中，所有的秘典与古籍皆可供你随意参阅，这其中，可是不乏那些已失传数万年的无上古术，就连诸多上古时期的隐秘之闻，在此也都有记载。”
年迈老者话语低沉，循循善诱道：“我想你之前也看到了那本《千面古史》吧，若你喜欢，类似这种的古书还有很多………”
“够了！”
林凡断喝一声，道：“你别说了，若是失去了守阁灵，这天经阁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我可不能断了圣鳄的根基，今日先告辞了！”
说着，他脚下绽光，转身就要离去，谁知却是被一道以古书铸成的光墙给阻挡住了，不断流淌着道纹之波，极具恐怖的压制之力，令之如陷泥沼，寸步难行。
“你真的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吗？”
年迈老者眸绽寒光，向前飘来，冷幽幽的盯着林凡，威胁道：“若是将你斩了，圣鳄必然也会跟着死去，届时我若再想冲击掉封印的话，可谓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不要逼我做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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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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