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无声的爱
小姐姐非常卖力地推销:“建议你们选浪漫婚纱组合或者社会主义兄弟情,这种组合都是一套的,算三个,可以打折。”
“我们不缺钱。”盛星河说完,拿走了货架最高层的吉他兄弟,转头,“这个可以打折吧?”
小姐姐愣了一下,憋着笑:“可以可以。”
这是个可拆卸的模型组合,一个弹吉他的少年带着鸭舌帽,另一个男生坐在草地上听。草地,两个人物和吉他都能单独地拆下来,接口也都处理得很平滑。
徐西洲把模型拆开,吉他少年留给了自己,草地和坐着的男生留给了盛星河。
盛星河拿着模型不知从何下手:“没有画本吗?”就像临摹本一样照着涂颜色。
旁边有个穿奥特曼的小男孩正在努力把奥特曼的头涂成蓝色,闻言茫然地抬起头。
徐西洲噗嗤一声,揉了揉小男孩的板寸头:“涂得真棒,肯定比你旁边这个哥哥画得好。”
盛星河幽幽地盯着徐西洲,声音阴恻恻的:“你在质疑我的审美?”
“哪有,我没说。”徐西洲眉头挑高唇角轻扬。
盛星河:“……你等着。”
徐西洲从气鼓鼓的盛星河身上收获到了莫名的乐趣,选了一只还算干净的画笔开始涂色。
他手上的吉他人很费功夫,因为吉他弦和吉他身颜色不一样,衣服上的褶皱也很难涂,需要手非常稳。
好在这个小摊上画笔种类齐全,徐西洲选了粗的画笔把帽子涂成了纯黑色,余光瞥见盛星河拿着黑笔涂头发,想了想又在帽子中心加了几颗白色的星星。
这是个需要时间的工作,反正时间还早,两个人就在这里慢慢画,从阳光正好画到夕阳西下,周围的人大部分都走了,又来了一群新的人。
没有涂色本的小摊上总有一些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的设计。
那个小男孩的蓝色奥特曼总算完成了,旁边小姑娘的黑色公主也画的差不多了,货架最上层的浪漫婚纱组合被一对小情侣买走了。
女生拿着画笔愣住:“都是白的,我画什么?”
男生如梦初醒:“对啊,那你给我玩两把排位赛,我把男的上完色我们就走。”
于是两个人开心地各自分工,女生枕着男生的肩膀玩王者,男生认认真真把西装上色。
徐西洲盯着看了一会儿,把嘴边“婚纱可以加高光”的建议咽了回去。少年转回去看盛星河,后者专注地看着人物模型。
看得久了徐西洲甚至觉得这个小人有点像盛星河本人,下巴很像,脸型也很像,可惜眼睛不像——人偶的眼睛里没有光。
盛星河的小人穿着白t恤和浅蓝色的牛仔裤,坐在浅绿色的草地上,只可惜嘴巴被盛星河涂得太用力了,造就了一张烈焰红唇,在清纯白皙的脸上显得尤为不和谐。
盛星河尝试着想拯救,后来发现越救越丑,干脆放弃了:“就这样吧。”
“拿去喷漆定色。”盛星河把模型递给徐西洲。
少年接过来,画笔沾了颜料在模型嘴上抹了一下,烈焰红唇奇迹般地变成了粉嫩小嘴,唇中央隐约有种嘟嘟感,带着些许的润光,一看就很好亲。
徐西洲这才满意:“我们看完舞蹈再过来拿。”
两人赶去剧院的时间刚刚好,取票进场,整个剧院鸦雀无声,盛星河一扫眼过去看见了不少气质出众彬彬有礼的中年人和年轻人。
两人无声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位子上放着两张节目单。
第一个节目是这个舞团自己编排的舞,名字叫做无声的爱。
伸手不见五指的舞台上响起了缓慢古筝,琵琶声随之而入,一束白光打在女舞者身上。
女舞者一袭白衣裙摆带层层叠叠的粉红,点绛唇眉心痣,眼如水杏脸似银盘,天然一段眉梢自带风情。乐音到了,她便开始舞蹈,身形宛如湖中央漂浮的丝带。
妖娆着,娇俏着,却又莫名带着力量感。
这是个没有家的姑娘,舞到中途她摔倒在地,膝盖碰地的瞬间舞者弹跳而起,随后又被群舞者重重压回了地面。姑娘纤细而匀称的手臂伸在空中,又缓慢地,无声地落下。
盛星河猛地抓住了裤子,手背却悄然被徐西洲温热干燥的掌心覆盖。
那只手好像无声地感受到了盛星河莫名的焦躁,哄孩子似地在他手背上轻拍了两下。
盛星河心里猛地一动。他转过头看着徐西洲。后者一直盯着舞台,盯着那个四处流浪的姑娘,黑暗中的手却把盛星河的手握得死紧。
那种空落落的缺陷感好像被刚晒过太阳的被子填满了,填得很紧实,像小时候去吃自助的小幸福。
舞蹈接近尾声,姑娘总算从冰冷的地上站了起来,她大部分纯白的衣裙开始变化,变成漂亮的大红色,她像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显出骄傲的脸庞来。
忽然,灯光从她身后升起,照亮了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男舞者,那是个一身紧身黑衣的舞者,因为巧妙的灯光和高超的舞蹈技术,让人们一直以为只有女舞者在跳舞。
实际上,舞台一开始就是两个人,男舞者已经都在姑娘的身后。
怪不得舞蹈中间女舞者好几次能违背身体力学重新站起来,原来是因为身后有人撑着她。
盛星河听见周围人发出了非常低声的惊叹。
男舞者的衣服也开始变,从黑衣变成红衣,从影子变成新郎。
盛星河喃喃自语:“好棒。”
徐西洲攥紧他的手:“嗯。”
展演到一半时中场休息,观众上厕所的上厕所,小憩的小憩,还有部分人在翻看节目单。
有工作人员弓着腰走过来小声说:“不好意思,我们的节目有所调整,您看一下这份新的节目单。”
中场休息的时候调整节目?新节目能准备好吗?
盛星河礼貌接过新节目单,略微点头以示谢意。
两份节目单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有最后一个节目从独舞《桃源》变成了独舞《寒夜》
“这两个舞听名字就不是一个风格。”盛星河笑着说。
不知怎么的,徐西洲无言地看着他。
少年疑惑:“怎么了?”
徐西洲无奈地说:“你看一下表演者名字,这名字熟悉吗?是不是今天才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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