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山匪?
沈十无奈的看了尤溪一眼,“你要相信我才行。或者说,试着相信我。”
尤溪摇头,“不不不,我不敢相信。你这个人有点……可怕。”
“哪里可怕?”沈十扫了一眼尤溪的神色,见她不像是说假话,“我对你不够好吗?”
尤溪疑惑的皱眉,“你有对我很好吗?”
“我亲自去接了你回来。”
尤溪忍不住想翻个白眼,“你把‘抢’这种行为美称为‘接回来’?先别反驳,你这种行为在正常人看来都是不合常理的吧。再者说,你把我‘接回来’这件事,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啊。”
沈十苦恼的皱眉,“可是我们本来就是要在一起的啊,五年前就已经说好了的。”
“……”尤溪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谁跟你说好了?你自己做个梦还非得要别人附和你吗?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不能这么幼稚了。”
沈十皱眉,“我说的是真的……”
“好好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尤溪打断他,“但是不管你梦中之人跟你做了什么约定,你都要明白一件事,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你明白了吗?”
着重强调了好几遍,就怕这个脑子不太好的人听不懂她的意思,非得把人带回去成个亲,那她不就惨了。
沈十看着尤溪,久久没有说话,之后捏了捏眉心,神色有些疲惫,“知道了。”
尤溪心里一喜,原来这人还有通情达理的时候。
“但是,不管你怎么说,我们回去就成亲。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养,这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让步了。”
尤溪:“……”她终于明白福宝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因为此时此刻她突然感同身受。
——心好累。
真的,尤溪决定收回刚才那一句“通情达理”的夸赞。通什么情,达什么理?这人分明就是个固执到令人发指的人。
不仅如此,这个人还十分臭屁。什么叫“对你最大的让步”?
尤溪心里愤愤地想,是我求着你对我让步的吗?是谁在求着谁?这样的态度要是能找着媳妇都算老天开眼,更别说这人和吴桑比起来了。
想到吴桑,尤溪顿了一下,当初吴桑可是表现的比他好多了,长得好,武功高,最最关键的是,还不是个专制的人。
和沈十这个人比起来,吴桑真的是哪哪儿都让尤溪看得顺眼。再看一眼沈十,尤溪嫌弃的扭过头,能看上才是真的见了鬼了。
“吁——”
“什么人?敢在前方拦路?”
“停车!谁管你们是什么人,从这路经过就要乖乖听爷爷们的话。快下车。”
马车突然停下,因为刚才跑得太快没有及时收住,马车里一阵剧烈的晃动,尤溪没有内力不会武功,差点被甩了出去。
还好她手快,直接扒住了车窗,要不然就不只是简单的跌坐在地上这么简单了。
她拍拍自己胸口,感受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就见沈十脸色不虞的站起身朝马车外走去,“怎么回事?”
马车的镂空木门被推开,尤溪看见外面的土路上似乎围了几个人,全是魁梧的大汉,头上包着布巾,脸上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子,眼神凶恶的瞪着他们,以及这辆马车。
……这情形看着,怎么这么像是被山匪拦路打劫。
沈十的手下马上上前解释,“主子,有一群拦路打劫的山匪,非要我们交出过路费,否则就不让走。”
沈十身上气势陡然变深,眼神冰冷的看着外面的土匪,“哦,是吗?有多少人?”
手下回答,“目前只看到五个人。”
沈十嗤笑,“五个人也敢出来打劫。既然敢劫到我头上来,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人轻易是不能招惹的。”
话音刚落,尤溪就见马车周围突然出现几道黑色的身影,手里拿着统一的长剑,直接向着拦路的几个劫匪围过去。
那五个劫匪突然就慌了。
“你们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现在最好乖乖的缴械投降,不然等我们老大来了,有你们好看。”
一个大汉色厉内荏的大叫着,脸上虚的不行,左顾右盼,虚张声势的瞪着马车。
沈十好整以暇的走出去,“你们老大是谁,说来听听。”
他下了车,斜靠在马车车厢上,一脸的不屑。
大喊的汉子一哽,见这个人不像是什么软碴,有些想要退缩,但是他身边的一个汉子用胳膊撞了他一下,见他还是不愿意说话,就自己站了出来。
“你不要以为你们人多我们就怕你,这座山上全是我们的人,只要我们一个信号他们就能马上赶过来,到时候你们就是插翅也难逃。”
沈十冷笑,抬手微微动了一下,黑衣的手下就全部冲了过去。
顿时一片哭喊声响起,尤溪鬼使神差的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就僵在了原地。
五个大汉全部都横倒在地,瞪大双眼不甘的看着沈十的方向,沈十却开心的笑了,“不自量力的蝼蚁。”
有个人脖子被划了深深的一道,捂着脖子倒下去的时候血挤过指缝喷溅的到处都是,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蒙上死亡暗影的眼睛正好滑过了尤溪的脸上,吓了尤溪一跳。
眼见着眨眼间,五个劫匪都惨死在眼前,看着洒在地上的血和飘散在空中的血腥味,尤溪胃里一阵不适,恶心的只想一吐为快。
沈十似乎很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转身的时候嘴角还勾起一个愉快的弧度,看见尤溪有些苍白的脸色,嘴角一顿,上前扶住她的手腕,“乖乖待在马车里不好吗,做什么看这些东西污了眼睛。”
尤溪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他,他的神色很平静,语气更是平静到冷漠,仿佛刚才在他眼前死掉的不是几条人命一样。
这时的尤溪才是真正的意识到沈十这个人的可怕,这个人,不仅是脑子有病,还是个残暴嗜血的人。
“你……”尤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这人是什么样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总归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她也懒得管别人的闲事。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想个办法离开这个人,赶紧回到叶家找到吴桑。
不过,自己被人掳走,吴桑一定会派人找她吧。
尤溪白着脸拒绝了沈十的好意,将胳膊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不用了,我没事。”
沈十落空的手摆在那里没有立刻收回去,手指动了动,慢慢蜷回手心握成了一个拳头隐在袖子里。
“你身体不舒服……”
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和马蹄奔腾的声音,沈十和尤溪都是一愣,尤溪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沈十一眼,沈十则是脸色一沉,振袖转身,“又怎么了?”
“主子,似乎是刚才那群山匪的同伙,人数……很多。”
尤溪在马车内听到回复一愣,原来刚才那山匪不是在说谎,真的有很多同伙啊。
沈十非常不悦,“很多是多少人?”
手下艰难答道,“大概,有几百人。”
“什么?”沈十有些不太相信,推开门就走了出去,看到外面的人暗骂一句,“该死,一群小喽啰也想翻出花来。”
“主子,对方人数众多,我们还是先走为好。”
沈十不是个自负到任性的人,相反他极其会察言观色,也懂得取舍,当即就下令,“掉头。”
尤溪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马车突然转了向,一阵晕头转向后马车立刻就颠簸了起来,只是这次沈十没有回到车内,估计是也要看着外面的情况。
外面的马蹄声震天,不知道还以为是来了支官府的军队,从四面八方包围着尤溪的听觉。
马车跑的很快,相较于前面比较平稳的行车方式,这样颠簸的方式可能不那么让人舒服。至少尤溪觉得不怎么舒服,并且表示更想吐了。
但是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尤溪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虽然有些搞不懂为什么死了几个手下,土匪头子就这样大张声势的搞起了追杀,但是不妨碍尤溪想要逃跑的心思。
天哪,多好的机会啊,还有什么比趁乱出逃更适合她这个柔弱姑娘家的方法吗?这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的好机会啊,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至于逃走后会怎么样,这个尤溪觉得可以延后再想。
偷偷的掀开帘子,看了眼外面的情况,很好,山匪的人很多,沈十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摆脱的掉。
果然,尤溪心里正暗暗计算着山匪的人数,那边就从道路两边又窜出了两队人马,前面的骑着马甩着鞭子赶在最先,后面跟着的都是些手下,迈着腿跑的飞快。
沈十皱眉,“情况不对,往那条小路上走。”
山匪可不是什么重情重义的人,他们不过是杀了五个一看就不是重要角色的人,并且连信号都没让他们发出去,怎么会有山匪头子出动这么多人来替人报仇。
现在要是还不知道他们被人算计了,沈十他也就不用跟新月斗了。
手下的人听到沈十的吩咐马上勒紧了拴马的缰绳,险而又险的在撞上冲出来的两队人马之前调转了马头,向着主子说的唯一一条没有人的小路奔过去。
尤溪在马车里被翻到,差点被脱离车体的小抽屉砸个正好,险险的躲开,胳膊肘却装在了桌角上,疼的顿时眼角泛起了泪花。
“嘶……”轻轻的的吸了一口气,尤溪觉得有点想吴桑了。
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刚想起来,谁知马车又是一阵晃动,一根羽箭突然就穿窗而入,带起一阵风钉在了尤溪的的耳边。
尤溪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颤巍巍的看向还在颤动着的尾羽,不敢相信的伸手摸了摸。
“竟、竟然是真的……”
下一刻沈十突然推开了马车的门,眼神带着些担忧,“你没事吧?”
尤溪僵硬的摇头,“这些人不会是你曾经的罪过的人,现在来找你报仇了吧?”
沈十懊恼的看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我的罪过的人海了去了。”
尤溪刚想张口说话,就被沈十打断,“你乖乖待在里面别出来,不会有事的。”
看着沈十又急忙出去的背影,尤溪想说的话收了回去。
她看了看震得有些厉害的车顶,深吸了几口气给自己打气,一定可以的,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尤溪再次掀开了车窗上那块厚实的遮光帘子。听见车顶一阵轻响,尤溪下意识抬头看去,只看到一抹黑色的衣摆——应该是沈十上去了。
尤溪心里下意识这样认为,沈十的武功看着不是很低,对付不停袭击过来的人也更有效,只是他的那些手下也不是吃素的,手里提着寒光凌凌的长剑,一剑一个,像切瓜一样轻松。
但是尤溪往后面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全是山匪?
尤溪猛地缩回马车,按住快要挑出心口的心脏,心里苦兮兮的大叫,吴桑,救命啊!好可怕!
这样的情况要怎么逃?不会还没逃出去就被射成了筛子吧。
“主子,人太多了,我们应付不了了。”
沈十声音生硬的打断他,“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一片断崖,我们提前赶过去布置陷阱,也能将这些人全部坑杀。”
尤溪打了个寒噤,虽然知道沈十坑杀敌人只是为了活命,但是听到他这样不带任何感情的冷冰冰的吩咐,还是觉得有些害怕。
不过,前面是断崖?
尤溪心里突然有了想法。
她摸了摸挂在腰上的两个荷包,一一拽了下来,倒出里面的灰白色粉末,这是福宝替她准备的石粉,可以混合她的血,不用灵纸就可以直接画出有用的符来。
忍着疼用小刀片割破手指,小心翼翼的找了个杯子接住,将石粉倒进去,左右看了看,好像也没什么可以用来搅拌的东西,干脆直接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的食指搅了搅。
再从衣摆上撕下来一片布,分成两半,先画了个暴雷符,接着又画了个轻身符,最后的最后,她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和布条,觉得明显在胳膊上画隐身符的效果更好,但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静静贴着木板听着外面的动静,尤溪决定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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