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一章 绝症
顾歆雨突然起身，墨羽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道：“你去哪？”
顾歆雨回头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忘了，按照习俗，今日可是要去拜见母后的。”
“哦，对，是我糊涂了。”
墨羽尴尬的挠了挠头。
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顾歆雨走出了这扇门，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别楞着了，收拾一下该出发了。”
顾歆雨拉着墨羽的手走到了屏风后面。
这一次，顾歆雨亲自伺候墨羽更衣，为他梳头，为他整理衣装。
墨羽看着顾歆雨在自己身上忙来忙去，一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她。
顾歆雨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墨羽的眸子时，突然有些想笑。
“怎么？没见过我吗？”
墨羽被她这句话逗笑了，道：“不是，只是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是吗？可能是吧。”
顾歆雨笑着将墨羽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又道：“好了，难得今天天气好，不要坐马车了。”
墨羽宠溺道：“好，听你的。”
二人手挽着手走出了王府，来到凤鸾殿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了。
刚踏入大门，桌子上便摆着几样小菜和一些糕点，却不见赫兰依的踪影。
秋白刚好从后院走进来，看到顾歆雨和墨羽的时候有些惊讶。
“参见宁王，宁王妃。”
顾歆雨问道：“母后不在府上吗？”
秋白立刻回答道：“太后正在院中赏花，奴婢也是刚刚准备好了午膳，殿下与王妃来的正是时候。”
“嗯，你先下去吧，我亲自去请母后用膳。”
“是。”
秋白先行退下了。
顾歆雨拉着墨羽的手，使了个眼色，他们二人一同走到了院子里。
赫兰依站在花丛中，俯身摘下了一朵花，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母后！”
顾歆雨呼唤了一声。
这场景似曾相识。
站在通往后院的入口处，第二层台阶上，顾歆雨呼唤着赫兰依，不过以前陪着她的那个人是墨尘，可现在却是墨羽。
赫兰依听到声音转身，看到顾歆雨和墨羽手挽着手站在门口的那一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拿着手里的花走到了他们二人面前，顾歆雨迎上去搀扶着赫兰依，赫兰依将手中的花送给了顾歆雨。
“母后。”
墨羽行礼请安。
“好，本以为你们要午后才会来，没想到早了一些。”
赫兰依宠溺的握着顾歆雨的手，发自内心的笑着。
“母后说笑了，昨晚儿臣和雨儿都喝了酒，这才起的晚了些，还望母后见谅。”
顾歆雨脸蛋微红。
赫兰依捕捉到了顾歆雨害羞的样子，笑容更加深邃了。
“无妨无妨，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刚让秋白准备了午膳，你们既然来了，就一起用膳吧。”
“多谢母后。”
顾歆雨和墨羽同时道谢，随后两人对视了一眼，淡淡的笑着。
两个人一人一边跟着赫兰依走进了正厅，坐在了椅子上。
“咳...咳咳咳。”
赫兰依突然咳嗽起来。
顾歆雨连忙抓住赫兰依的手，感受到赫兰依的脉搏之后，脸色微微一变。
“母后，你的身体...”
赫兰依摆了摆手，制止了顾歆雨继续说下去。
“没事，年纪大了，总会有些毛病的，不碍事，用膳吧。”
墨羽看了顾歆雨一眼，顾歆雨眨了两下眼睛，又轻轻摇头。
墨羽这才没有过问什么事情。
“对了，墨羽，你可曾听说过天湖国的事情？”
赫兰依突然提及此事，墨羽点头道：“确实有些耳闻，不过这几日忙于准备大婚的事情，并未关注。”
“墨尘已经拿下了天湖国，估计明日夜里会赶回乐阳国，此番戴罪立功，重归乐阳国之后必然染指太子之位。”
赫兰依在皇宫这么多年，又怎会不知这宫中的局势？
墨羽看了赫兰依一眼，叹了口气道：“母后，儿臣....以无心皇位。”
“你...”
赫兰依看着墨羽。
这是发生了什么？原来还和墨玉闹得不可开交，誓要夺走这皇位，怎么现在却无心皇位了？
顾歆雨看了墨羽一眼。
她明白了，昨晚喝醉了之后，墨玉和墨羽之间已经聊得很清楚了。
这皇位是谁的，对墨羽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他与墨玉之间的恩怨。
但这并不代表皇位对顾歆雨就不重要了。
顾歆雨看着墨羽的眸子，沉声道：“墨羽，我会助你登上帝位。”
“雨儿，你....”
“无论你与墨玉之间存在什么恩怨，都与我无关，我也不想插手你们的事情，但...若是墨尘继任皇位，以他的手段，你我二人岂能全身而退？”
顾歆雨很清楚墨尘的脾气。
一旦他登上这皇位，就算是功臣也能斩首示众，更何况他们本就百般阻挠墨尘登上皇位的敌人？
墨羽沉默了，赫兰依看着墨羽，这是他应该做的选择，而且顾歆雨已经这么说了，她相信墨羽会有自己的决定。
等了许久，墨羽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好，我会踏上皇位，为了母后，更为了你。”
墨羽目光灼灼看着顾歆雨，顾歆雨释然的笑着。
“好，一言为定。”
赫兰依拉着二人的手，欣慰地笑着。
皇位也好，恩怨情仇也罢，她现在上了年纪了，已经不想操心这些事情了。
她多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不用理会朝堂上的纷争，看着她这双儿女陪在她身旁，这就足够了。
但...百因必有果，既然种下了这个因，就要给出这个果。
午膳很快就结束了，顾歆雨和墨羽二人在赫兰依的催促下离开了凤鸾殿，刚踏出凤鸾殿墨羽便拉着顾歆雨的手问道：“母后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顾歆雨脸色一沉，墨羽看到这个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母后年事已高，况且...患上了绝症。”
绝症！
墨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为了确认自己听到的没错，墨羽在问了一遍：“你确定母后患上了绝症？”
“不会错的，上次的小病，我并注意太多，只是为母后施针治疗，而不久前母后受到了惊吓，脉象不稳，影响了我的判断，今日把脉，我很确定母后的病是绝症，可能是因为上次的惊吓所致，你我二人筹办婚事，却...未能顾及此事。”
顾歆雨心里自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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