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决心
顾歆雨平复了一下心情。
现在的她只能勉强听懂而已，但她也能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担。
看来还是要先恢复记忆啊。
“对了，鬼先生，不知我失去的记忆，可能找回来？”
鬼先生皱起了眉头，盯着顾歆雨看了许久。
“你可知道为何失去了记忆？”
顾歆雨摇头。
南宫擎从未提及过自己为何失去了记忆。
但顾歆雨却听青儿说过一个人的名字，好像叫文渊。
一旦想到这个人，总有一种恐惧。
“既然你不清楚，我也不知如何帮你，如果你真的想要找到失去的记忆，还要靠你自己了解当初发生的事情，或许慢慢的记忆就恢复了，也可能这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鬼先生给出的答案有些摸棱两可，可顾歆雨也知道失忆本就是个很特殊的情况，哪有人知道如何恢复记忆？
“既然如此，还是要谢谢鬼先生，今日之事，莫要与他人提起，可好？”
鬼先生点头道：“此事骇人听闻，我也未曾与城主禀告，但注定发生的事情，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还是要看你的造化了。”
“造化？我两次坠崖未死，也算是大造化了吧。”
顾歆雨自嘲的笑了笑。
鬼先生想要说什么，可还是没能开口。
顾歆雨起身朝着鬼先生颔首道：“若无事就先告辞了。”
“好，慢走。”
鬼先生并没有送，顾歆雨转身就要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鬼先生，家父想邀请先生畅饮一番，不知鬼先生意下如何？”
鬼先生挑眉看了顾歆雨一眼，淡淡道：“好，我知道了，若是订好了时间，派人来通知我便是。”
“好，告辞了。”
顾歆雨推开了大门走了出去。
南宫擎还想进去，却被顾歆雨拦住了。
“爹爹吩咐的事情，我已经谈好了，你不必担心。”
顾歆雨说起来轻松，可南宫擎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不是吧？老师这么不好相处的人，你就这么一会功夫就摆平了？”
顾歆雨现在可没心思炫耀，只是微微颔首罢了。
墨羽看出了顾歆雨的心事，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柔声道：“累了吗？回去休息吧。”
顾歆雨看着墨羽的眸子，这份关心好温暖，好熟悉。
“嗯，回去吧。”
说完，顾歆雨便拉着墨羽离开了。
南宫擎的笑脸渐渐消失不见。
果然顾歆雨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就算失忆了也是如此。
早知道这三年里直接对顾歆雨下手好了。
叹了口气，这个想法也不是没有过，只是，趁人之危实在不是他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罢了罢了，与其烦恼，不如喝酒！
南宫擎去打酒喝了，墨羽和顾歆雨回到了南宫擎的住处，顾歆雨想回去休息，可墨羽的手握的很死，她根本抽不出手来。
“雨儿，鬼先生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墨羽的语气并非质问，反而带着关心之意。
“也没什么，只是我询问了一下如何找回丢失的记忆罢了，鬼先生对此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有些事，现在不能说，或许以后也没有必要说了。
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
墨羽沉默了半晌，伸出手抓住顾歆雨的肩膀。
四目相对，顾歆雨的脸渐渐红了起来。
“雨儿，恢复记忆虽然很难，但你再见到我的那一天不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吗？这就说明你的记忆很快就会恢复了，不是吗？”
顾歆雨觉得墨羽说的有道理。
见到他的那一刻，心中的兴奋，激动，甚至是难过，痛苦全都迸发了出来。
在这三年中，南宫擎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可她却很清楚那只是一种依赖，在自己看不见听不见说不出的那一段时间对他产生了依赖感。
至于男女之间的感情，没有，真的一点也没有。
顾歆雨叹了口气，淡淡道：“或许吧，不过你我之间的关系，真的是王爷和王妃吗？”
“当然，当年我还是乐阳国的宁王，而你不过是将军府二小姐，后来我们相遇了，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你成为了我的王妃，更是举办了大婚。
你是我的妻子，这一生都不会改变，南宫与我说过，你经历了一段痛苦的过往，我也不想让你想起那段记忆，可...我知道，你性格如此，总想要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人对你下此狠手，可我真的不希望你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你知道吗？在这三年里，我经历过绝望，想着你可能不在这个世上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可一旦我想到你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还活着，我就不能死，我要活着见到你，要守护你一生一世，即使我只能见你最后一面，我也要带着你远离这场纷争，然后自我了断与你葬在一起，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顾歆雨用手堵住了墨羽的嘴。
泪水潸然而下，顾歆雨能感受到墨羽并没有开玩笑，他的眸子里也有泪光闪过，却强忍着没有流出来。
这三年里，他还是自己的相公，可身为娘子的她却没有给他半点回应，这让顾歆雨有些愧疚。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很担心我，如今我平安无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墨羽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泪水还是流了出来。
“你...还是决定找回记忆，对吗？”
顾歆雨沉默了。
她该怎么说出口？
找回了记忆，自己一定会去复仇，能瞒着他什么都不说吗？
她做不到，三年的离别，就算是失去了记忆，但相遇的那一刻是藏不住心中的思念的。
所以，顾歆雨不打算撒谎。
“对，你愿意帮我吗？”
墨羽早已知道了答案，对顾歆雨的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好，我帮你，等你恢复了记忆，我陪你一同回去，无论遇到什么，都有我陪在你身边，这一次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不会再让你身陷险境了。”
墨羽将顾歆雨拥入怀中。
泪水哗啦啦的了流了出来，好在顾歆雨看不到，她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顾歆雨轻轻拍着墨羽的后背，他应该哭了吧。
那就让他好好的哭一回吧，总憋在心里会很难受的。
相拥足足一柱香的时间，墨羽这才松开了顾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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