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雷九天的记事本

　　“其实我想问很久了。”随手抓了一个路过的士兵，蓝曌问道，“虽然说有变异人这东西吧？但是我先前也看到过一些除了有头有手有脚外完全没一幅人样的家伙正常进城啊？那么这个‘变异’是异在哪里了？”
　　被他拉住的人下意识就想抬起枪来，看见是他后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怔住，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什么分别？”他皱着眉头苦思了一阵子，才不情不愿的回答蓝曌：“你去奴隶市场看看不就知道那些东西和他们的分别了？”
　　“还有市场哦？”青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来也是，奴隶猎人都能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了，奴隶买卖想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而是一宗合法生意罢。
　　信口道了声谢，蓝曌回身进房将斗笠带到头上，便说走就走的出了住楼。
　　“理论上应该是什么露天市场吧？奴隶站成一列任人挑选，脖子上的锁链项圈被奴隶主拿在手上...”
　　抱着这种不知道从哪里看回来的固有印象，蓝曌在市场区转了好几圈才发现到真的跟周围店铺没什么特别分别的奴隶商场。
　　多少感到纳闷，但青年马上就收拾心情走了进去。
　　然后他看着自己推开大门走进去的那一刻，里面所有身穿皮甲的人立刻对他起了敌意的反应时，他更感到愠恼了。
　　...我有那么乞X人憎吗？为什么他们都要这幅我随时会杀他们全家的反应？
　　自觉待人和善的青年不能理解。而幸好的是，那些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是开门做生意，当下就把自己的表情与态度改变的来若无其事地询问蓝曌：“老板，缺人了？最近刚好进了一批货，有什么需求吗？”
　　“...先让我看看吧。那些奴隶都在什么地方？特别是变异人的。”蓝曌神色怪异地挥了挥手，奴隶商人看他明显没打算买的模样，但又不好赶客，只得指向店铺内部的方向：“就里面，自己看吧。...虽然墙壁有隔音，但尽量别弄出太大的动静。”
　　刚走进去，蓝曌就明白了那个人是什么意思。那是如野兽般的呼吼与肉体撞击铁栏的挣扎，并将这些东西乘以五十以上再混音交错播放出来的声浪东西，排泄物与腐烂的恶臭更是中人欲呕；若世上真的有地狱，那么这里不多不少也有着几分的再现度罢。
　　强忍着恶臭穿过一排排铁闸在这里转了几分钟的猎奇秀后，蓝曌大概是弄清楚了‘变异人’与那些类人种族的分别。
　　趋同的表面体征。若以‘人’为例子，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会有着细节上的差异，但那些差异只是轻微的，在生物学上不足以被判断成不同物种的轻微。或者可以通过那些差异而玩弄话术作出细分，但整体来说仍然属同一种物种。
　　而‘变异’至所以被称为‘变异’，正是因为他们多出的体征千奇百怪得全不能被归类为一种同一种族，而只能被统称为‘变异’。
　　咦？说起来自己不是有个专门统计变异生物击杀数的成就吗？蓝曌马上想起了这件事来。
　　也不知道变异人是怎么统计的，野外已经形成稳定可繁衍种族的变异生物好像只算一个，但如果变异人是按个体计算的话...唔，这里的数量...
　　蓝曌不由得开始清点起这里的变异人数量。而留意到他的目光，尚有精神砸铁闸的怒视辱骂着青年，已不再挣扎的则是以混杂着希冀的恐惧眼神对着他。一时间，无数只肮脏残缺的手掌穿过铁闸的空隙朝他伸来抓来——
　　啪。蓝曌反应过来时，他整个人已经退出了关押着奴隶的房间。
　　“...话说回来，你们都是怎么抓住这个东西的？。”脑袋从停摆状态下恢复后，蓝曌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看着他举动的贩子。
　　“怎抓的？”贩子怪异地看着蓝曌，仿佛他在问什么弱智问题一样：“趁他们部落打猎时将他们引入包围圈啊？这些东西生得跟猪一样快，就是弄损伤了一部分也不是大问题...但有时候总会发现一些好货色，所以我们一般都是用带电捕网和钝头弹，还有自爆项圈免得他们敢逃跑，足够应付城里的需求了。”
　　“是这样...原来如此。”蓝曌点了点头，“没身份证明的就是‘外快’吗？”
　　“...呃，其实这些才是主要货物啊！”贩子忍不住叫冤起来：“大佬啊你想想，只有城里的那些玩得花的怪人才那么喜欢变异货，我们这些正常人要挑当然也是挑些长得正常的啊！”
　　“很有道理，实属大开眼界。我就不碍着你们做生意了。”
　　与另一队人马擦肩而过。店外大日高照，但蓝曌已没有那份最开始新奇的心思去逛大街了。
　　在回到自己的房间时，那个被他问过话的士兵看见蓝曌，马上走上前来：“蓝先生？潘扎先生在十分钟前来找过你，他说为你摆了一桌酒，希望你在晚上七点过去应约。”
　　“...在哪里？”
　　第二次来到西区的毒蛇酒吧，蓝曌发现先前被自己砸的地方已经大致维修好了，部分砸得比较碎的东西也已换上了新的代替品。
　　“唏。蓝先生，在这里了！”
　　潘扎朝他挥着手，圆桌上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
　　“你应该还不认识他吧？”潘扎热情地搭在那个穿着皮夹克的金属骷髅肩上，高举起黄灿灿的酒液，“这位是我的兄弟沙勇，也是毒蛇帮的帮主。”
　　‘经验’便告诉了蓝曌这人接下来可能要说的话。
　　“我知道先生你曾经踢过这里的场，所以呢——我们以后就是要共事的一家人了，希望以前有过的不愉快，就让我们一笔勾销吧！勇，蓝先生，你们怎看了？”
　　蓝曌一言不发地走到桌前。他没有坐下，而是盯着这两个勾肩搭背的东西。
　　——别的一时间判断不出，但这家伙的炉心反应是自己到目前为止见过最高的一个。
　　“哈！扎仔想这样又有什么问题了！”金属骷髅沙勇咔咔地高笑起来，眼框中的两团幽光直直对着蓝曌：“不过呢，我听老马说你一个人就挑了我整个吧...”
　　“...我就想试试，是否有那么的‘真’了？”
　　“——绝对真过你老母是女人啊，朋友。”蓝曌的嘴角歪出了一丝扭曲的笑容：“又或者说，这里已有人造子宫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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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标题梗：铁将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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