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是个狠人

苏然却没有再往下说的打算，问柳道非还有没有别的事，柳道非不好意思追问，只得说没有。

苏然便扭头去找老农们探讨挖洞坑的事了，曲城不像绛州郡有温泉，可以在温泉旁搭建暖房，利用温泉水循环提升温度，促进作物生长。

单纯依靠炭火取暖提升暖房温度，成本太高了，苏然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享乐，肯定不能在曲城那么干。

所以最划算的就是挖洞坑，洞坑其实很像以前桥上村临时取暖用的土窝子，半地下房，都是往地下挖一些，利用土壤本身的保湿保温属性，但是不同的是地上。

土窝子地上跟房子差不多，坐南朝北，前高后低。洞坑却主要是挡风，利用南北墙的高度差做成斜坡状，通过阻挡风来提升内部的温度。

苏然学过育苗，触类旁通，老农们一说她就明白了，不仅能看出关键的问题，还能在一些地方提点建议，让几个老农对她越发亲近。

这一看就是种过地的人，比那些什么都不懂，光会趾高气扬下命令的大人强多了。

又被彻底忽略的柳道非只得独自离开，回去后见到上官珹，忍不住跟他嘀咕，“你说苏然为何那么懂种地？那帮老农竟然都听她的。”

上官珹正在擦拭长剑的手顿了顿，无语地看了眼柳道非，这家伙现在是走火入魔了吧？

自己夸还不够，还要拉着他一起夸，可真能显摆。

上官珹没好气道：“想夸她厉害你就直接夸，不用绕这个弯子，我知道她什么都行，打仗都比我强，行了吧？”

柳道非不解地看着上官珹，“你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她确实厉害，但打仗肯定还是你更强一些，她一个柔弱女子——”

“她柔弱？！”上官珹眼睛都瞪圆了，忍不住凑到柳道非跟前，想看看好兄弟是什么时候瞎的。

柳道非一把推开上官珹，皱眉嫌弃道：“你又发的什么疯？莫不是明天要去平阳府了，心中不安？”

上官珹嘎嘎笑，“我不安？我看不安的是你吧？柳三，你有空好好照照镜子吧，你现在这个样儿，啧啧，真是没眼看。”

柳道非被上官珹笑的莫名有些发窘，便板起脸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到桌案前，翻看起绛州郡的赋税纳粮账册来。

上官珹却偏要凑过来继续嘲笑，“哎，看来是又碰了一鼻子灰，都屁颠屁颠跑去英雄救美了，也没把人家给感动，还想把人家当成柔弱女子呵护，可惜人家不领情哦.......”

柳道非面红耳赤，实在看不下去了，狠狠一拍桌子，“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咱们是盟友，互帮互助乃是理所应当之事，你一天到晚少扯这些有的没的，平白坏人名声。”

“呦，恼羞成怒了啊？哈哈哈，你要是心里没鬼，脸红什么？”

“我那是被你给气的！马上就要去平阳府了，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到正事上？！”

柳道非不仅脸红，连整个耳朵都红透了，看的上官珹好笑不已，他认识柳三这么多年，见过他无数次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从没见过他这么羞涩窘迫过。

真是，一物降一物，遇上苏然可能就是柳三的劫数。

想到这儿，上官珹不由有些同情柳道非，不再打趣他，正色道：

“我去平阳府没什么可担心的，我是去找老历王叙旧，又不是要跟他撕破脸，最应该担心的是你这边，我把兵马带走一大半，留给你的人手有限，你能不能压制住绛州郡的这些官员，可不一定呢。”

柳道非笑了起来，“你多虑了，根本不用压制，苏然让绛州郡的官员互相举报，为了自保，这帮家伙把老底都揭出来了，光指认江正清的那些罪证杀他十次都够了。”

上官珹难以置信，“这么快，他们不搞官官相护那一套了？”

他记得在京城时，那帮官员无比奸猾，拉帮结派，互相包庇，连那个人有时候都拿他们没办法，新后更是屡次气的大发雷霆。

苏然怎么一出手就这么有效，绛州郡的官员就这么怕她吗？

柳道非解释道：“苏然初入曲城就一口气斩了十八名官员的事，早就传遍了。那些官员背后都骂她是个杀人狂，知道真惹怒了她，她是一定会杀人的，她根本不怕官员们抱团，她敢把抱团全都杀了，毕竟命只有一条，谁都不想死啊！”

上官珹想了想还真是，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苏然有本事在杀了那么多官员后，稳住曲城，还把曲城搞的越来越好了。

对比之下，其他官员确实有些无能了，杀了也不可惜。

“还有就是，”柳道非忍不住摇头笑叹，“苏然抄家抄的狠，让人把茅坑都掏了一遍，抓进大牢之前，还让人把主要犯人都扔进温泉池子泡了一通，想在她眼皮子底下藏点私房钱，绝无可能。”

上官珹咂舌，这也太狠了，不过他更好奇，“从茅坑里掏出来东西了吗？”

柳道非怔了下，无奈地看了眼上官珹，点头道：“掏出来了两个珠宝匣子，还有一盒子银票。”

“江正清可真够鸡贼的，要不是苏然，这些东西肯定搜不到。”上官珹兴致勃勃提议道：“你说，我将来让苏然掌管监察司如何？让她监察百官，保管个个听话，谁也不敢惹我生气。”

柳道非冷哼一声，“你确定她不会监察你？你要是不好好干，或者犯了大错，你猜她是让你写罪己书呢？还是让你退位让贤？”

上官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想到被苏然瞪着眼骂的压迫感，不由揉了揉脸道：

“那还是算了，她有的时候确实有点吓人，我看着她就跟看见我娘一样，我都记不清我娘长啥样了，只记得她训斥宫人时好吓人，眼一瞪，呼啦啦跪了一地，我直接吓地跪趴下了。”

柳道非无语扶额，“殿下，这么丢人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上官珹撇了撇嘴，“我这不是等你嘛，你还有啥要交代的，一并说了吧，我明日卯时就要开拔，没空再听你说废话。”

柳道非刚想说没有，想到沈坚，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听说江家大小姐跟老历王的侧妃丁氏来往甚密，你若是见到丁氏，不妨留心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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