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故意的

第二十三章、故意的

        几分钟后，就见一名经理装束的女子来到桌前。面带微笑对着刘毅和任静点了点头，像是在表示歉意，对男子说道：

        “先生，请不要打扰别人，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们会遵照的，谢谢！”说着话，经理做着请他离开的手势。

        “滚！给……我……滚老……子……就就喜……喜欢……欢坐这，今……今天……天所……有有人……的……单都归归……我……”

        男子嘴里嘟囔着，歪歪斜斜地努力想坐直，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一保镖上前帮着忙。另一保镖将女经理一把推出去有三米远，经理摔倒前被坐客扶住了，刚拿出对讲机，还没喊出话，就被推她的保镖疾步上来一把抢了过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把你……你这……的老……板叫叫……来，老……子……现……在……在……就……就收……收购……购这里，去……去……叫……他来……”男子低着头叫嚷道。

        刘毅看到了任静眼里的不屑和不悦，正准备劝，猛然间就见任静端起面前的酒尽数泼在了男子脸上，怒道：

        “别几把仗着喝了二两猫尿就装高，滚！”说完后，忽然变换了一副娇柔的表情温柔地对刘毅说道：

        “咱们换个干净点的台吧？”说完却没有丝毫要换台的意思，刘毅站起身，但见男子的俩保镖窜了上来，围着的人群向四周移动着，空出了一小片场地。

        俩保镖手里拎着把甩棍，看架势是奔任静来的，怎么一晃身，刘毅先到了两人面前，身后的任静此刻表现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三人间隔有两步距离，谁都没说话，眉目间传递着讯息，也就一个照面，俩保镖都捂着颈部，颤巍巍地倒在了地上，刘毅拾起甩棍，刘毅将之轻轻放在了桌面上。男子呆坐在沙发上只剩下看的份儿，坐客们围拢着。

        不远处，海州第五办公室行动组长钟晓敏陪同着两个外国女子坐在那里，俩女子用外语交谈着，不时地用手势小范围比划着，像是在讲解着刘毅的招数，钟晓敏嘴角撇着一丝冷笑，装作什么都听不明白的样子，注视着事发地。

        警察到达后，并没有回警局，而是进了酒吧的一个包间。伤者被120拉走后，男子似乎酒也醒了，没多久他的律师和若干至交好友就到了，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警察在协调处理上显得很不严谨，看样子像是与男子熟悉似得，俩警察居然都不查刘毅、任静的身份，就要刘毅任静给伤者付医疗保证金，男子律师说什么，警察就跟着附和什么。还威胁二人不同意就会以扰乱社会治安罪进行处罚。

        任静看着刘毅一直在和律师说着话，知道刘毅心里有底，所以也不着急上火，看着对方叫嚣。刘毅在搞清了男子是家船务公司的老总之后，拿出电话走到一边通着话。

        没多久，孟超和秦平海就到了，看着两人的军装，俩警察有点呆，大概有点始料不及的意外。

        刘毅叫来的律师叫周童，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戴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拎着个小文件箱，也是下午给任静送钱的同一人。刘毅看到周童后，径直走向了男子，指着这群人对周童说道：

        “除了这些个废物外，快速制定文书收购他名下的所有产业，要以恰当的方式和价格保留该船务公司舰艇制造业研发人员和技术部分。”说完话，刘毅掏出证件递给了警察，门外传来警笛声，特战旅参谋长耿世辉带着三个宪兵出现在了门口。

        回去的路上，孟超、秦平海开着猛士在前，任静开着自己的车在后，刘毅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耿世辉在最后，像是护送，更像是押送。

        “真没劲！原以为会很激烈精彩的，没想到又是这样！”任静说道。刘毅瞄了她一眼，问道：

        “什么意思？”

        “上次你收拾罗忠全的保镖，我就没看清楚，这次怎么又是这样？一点也不好玩儿，你看电影上，你这叫什么打架呀？哼！”

        “啊？你是故意的？你……”刘毅抬高嗓门时，坐直了身体。神情中显得很是沮丧和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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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晓敏此刻坐在车里，手里举着电话，腿上放着一部笔记本电脑。透过车前窗看着那俩外国女人坐在路边的食摊上吃着小吃，钟晓敏与人视频说着话：

        “……不是，她们以为我听不懂，用的是冰岛语，可惜她们不知道我钟大小姐精通七国外语……

        先等等吧！那俩妞说，刘毅用的是‘触吼’和‘斜控手’都是国际招数，等我查查这是哪路技能……我去……居然是马伽术……”

        说着话的钟晓敏忽然意识间好像出现了偏差，定睛看时，俩外国女子已经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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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方雨晴和任静、安春秀一同来到医院，得知刘毅带着孟超，秦平海去了轧芦岛，从梅芳芳口中得知，轧芦岛正在做撤离疏散，说是被军方收购了，准备承建什么大型规划项目，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刘毅才临时推迟了去海东的日期。

        方雨晴用电话联系了刘毅，约好了晚上在任静的酒店吃晚饭。

        晚上六点，刘毅回来了，身边多了两个金发碧眼大长腿的外国女人，据说是瑞士国际版权局的调查员。珍妮·库伯和梅格思·克劳尔和蒋炎是旧识，刘毅“海卫狙”相关版权项目的申报，蒋炎是代理人。

        珍妮精通汉语，梅格思略欠一点，两人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彼此介绍完，未等方雨晴醋坛子发作，就离开了。

        六个人刚吃完饭，上甜品之际，从门外呼啦啦走进来一群人。他们不由分说地想将刘毅与其他五人隔开，孟、秦两人已经站起身来，瞪着眼睛一副悍不畏死的架势，站在刘毅两侧，单等着刘毅下令就开战了。

        任静也吩咐着服务员去找人来，在她看来，这些人应该是昨晚闹事挨揍的那伙人。此时，有人向孟超和秦平海出示了证件，是海军邻海舰队海军陆战队，包厢显得有些拥挤。

        又从门外走进来五六个人，张志涛，郑全年，孙锐，王耀明走向刘毅，拉开椅子坐下后，都没说话，就这么直盯着刘毅，刘毅也不说话也是直勾勾地扫视着他们。

        门外走进来邻海舰队副司令员陈万洲，所有人都以立正敬礼，陈万洲摆了下手，众人恢复站姿，刘毅桌上坐着的人都起立了，刘毅坐着没动，张志涛使着眼色要刘毅站起来，刘毅只是撇了张志涛一眼，眼睛依旧直盯着陈万洲。

        “你是刘毅吧？”陈万洲坐向座位，扫视着已经满满登登的包厢空间，眉峰轻蹙了一下，王耀明立即指示陆战队员示意闲杂人员离开，事实上除了刘毅所在的六人外没有一个人是闲杂的，以陈万洲的级别现场必须留警卫员。

        “贸然造访实在是逼不得已，相逢不如偶遇，局势紧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了，能不能免去多余的俗套，我们直接进入主题？”陈万洲问道。

        “可以，前提是我需要海军给我……一个授权。”刘毅说着话，忽地站起身来，对着陈万洲敬了个军礼。

        “恐怕你要的……不止一个吧？”陈万洲笑道。

        “还是一个一个来吧！”刘毅说着话，指示孟超和秦平海带方雨晴一众人离开包厢，陈万洲的警卫员们出的门后，井然有序地封闭了现场，并快速地将相邻的两侧包厢里的人劝离了，此举是为了规避隔墙有耳的举措。

        韩启明和蒋炎到达时，孟超和秦平海被陈万洲的警卫员们隔离在警戒线外，看着两人依旧不忿的神情，方雨晴忽然感觉自己和刘毅之间有种莫名的距离感。

        越想摆脱就越强烈，越强烈就越想摆脱，两种情绪冲撞着思绪，让方雨晴此刻的心情越发的压抑着，天空逐渐地转阴，雨前的微风中夹杂着一股浓重的湿气向四周蔓延着。

        方雨晴因为什么变得情绪不稳定，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在任静的住处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到刘毅，准备回家时天下起了雨，雨不大很密，方雨晴刚把车驶离车场，一上路就看到了路况临时戒严封锁指示，也看到刘毅等一群人从酒店出来，来接送的海军车辆，清一色的蓝白蔚为壮观，尤其是在灰暗稠雨的夜色里。

        刘毅还是在举着电话通着话，自顾自地站在雨中，韩启明蒋炎在刘毅身前停留了一会儿，三人交谈着什么，两人对着刘毅招着手，上了张志涛的车。

        秦平海给刘毅撑起了伞，傻了吧唧的刘毅还以为雨停了，快步走出雨伞，蓦然发现雨没停，又钻回到了伞下，用手甩着头上流下来的雨水。方雨晴看着看着忽然笑了，心里嘀咕，真像个傻瓜。

        张志涛坐在车里对着刘毅说着什么，刘毅对着他做了几个手势，张志涛开车走了，封锁戒严解除了。方雨晴思忖着是不是应该去接刘毅，还没想好，就看到孟超开着猛士，溅起一圈水花停在了刘毅的不远处，响了两声喇叭，刘毅快步走向猛士车。

        方雨晴很担心刘毅穿着湿衣服会感冒，有心追上去，路上的车辆过多，也就跟在猛士车后，跑了一会儿，方雨晴忽然发现现在的方向是与去医院的路背道而驰，像是去海边，方雨晴不由得火起，心想，这么晚了还下着雨，你不回家也不回医院还往海边跑，八成是约会，很大程度上就是那个梅芳芳，这回让我逮住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离码头不远了，方雨晴看到路边全是穿着雨衣的人，指挥着车辆，疏导着交通，刘毅乘坐的猛士车，没怎么减速就过去了，有人拦住了方雨晴的车。定睛看才发现雨衣下的人居然全是军人。方雨晴跟拦车的人说着自己是刘毅的什么人，刘毅是谁谁谁，结果也不知道是对方没听懂还是没时间听，反正是不让过，气的方雨晴鼓鼓的。

        正气着呢！就听到一两声沉闷警笛声传来，方雨晴扭头看，是一个军方的车队，前面是两辆越野，开着双闪亮着警灯，后面全是大卡车，蒙着伪装网，多的数不过来，全都打着双闪。这是怎么了？这也是方雨晴产生在脑海的第一个问题，莫不是要打仗了吗？

        这么大规模的军管车队来到海边，方雨晴骤然又看见右侧的海面上俯冲起多架直升机，直升机上携带的照明设施，发出很强的白色闪光，很是夺目。海面上似乎也有船只，方雨晴抓起刘毅放在车上的望远镜，多种船只都在航行着，三只大型驳船赫然在目。远处的一座岛屿上隐约中灯火阑珊，方雨晴觉得那里应该是轧芦岛……

        回到任静的住处，方雨晴向任静说了目睹的一切，两人忙打电话找消息，最后落实了，是军方要在轧芦岛上建立雷达监测站，工期太紧，不得不赶工。

        第二天一早，方雨晴和任静就接到了刘毅的电话，说是给她们一个好项目，稍后会把资料传过来，要她们认真对待，切不可偷工减料，验收方把关很严格。还说自己即日赶往海东，让她们放心。

        任静快速打开电脑，打开邮件箱：“增加捕网韧度建议采用玻璃纤维加工制作细则……”落款居然是中国海军邻海舰队军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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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轧芦岛面积三点一平方公里，周围有三处面积约三四十平方的露水礁石，退潮后才能显现，光秃秃的无任何生物，轧芦岛南面是个峭壁，峭壁下就是深海区域。

        峭壁约有五六十米的高度，距离崖边三四十米的空地上，众多的挖掘机械正在此处进行着施工，看样子应该是个有足球场大小的凹槽，地面上的树木正在挖掘。

        刘毅穿着水靠站在峭壁前，手里端着设备，查找着坐标，身边围着一大群人，紧张地注视着海面。孟超拎着一个潜水装备箱，手里拿着一副望远镜，反反复复地凑在眼前观察着。

        “应该就在这里的深海底部，前些年我见过，因为水太深，我没到跟前，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了，也许有点移位，但愿不会太远？”刘毅说道。

        “这么多年了，会不会被沙泥沉积盖住了，真要那样的话，是不是应该先采取清盘好些？”郑全年说道。

        “早晚都得清，我看不如早清，问题是能不能确定坐标？不然一准又是白忙，最好是确定了方位后再做准备。”孙锐说道。

        “好了，别猜测了，既然已经有了目标，不去试永远都是未知，通知各方做好准备，全面启动打捞工作。”陈万洲断然说道。

        “我与监测仪一起下，有了它的重量，我就不怕回漂浮力了。”刘毅说完，放下设备，面向孟超，看到孟超依旧很是执着地观察着手里的望远镜，还没弄明白的样子。

        刘毅拎着潜水设备箱，从孟超手里接过望远镜走向不远处的车辆，远处缓缓驶来一艘舰艇，艇身高处悬挂着一组深海监测仪，相关人员正在做着使用前检查。

        刘毅从车后走了出来，没看到什么特别之处，还是一身水靠服，背上背着环氧水处理器，众人正在打量着刘毅的装扮，没留神，刘毅离峭壁有三十步距离时，突然用了助跑，速度很快，瞬间刘毅就跃下了峭壁，像只海豚般的入了水，这边连忙下令监测仪下水。

        “你们看到他刚才入水了吗？”王耀明忽然问道。

        “怎么了？”张志涛问道。

        “他比海鱼入水都轻，这是不正常的，还背着个氧气装备。”

        “也难说，说不定这家伙原本就是条鱼呢！”郑全年打趣道。

        “也许是，但像这样的美人鱼也太少见了点吧？”张志涛说完，走向监测台，大伙全都笑了。王耀明沉思着，他感觉众人跟自己不在一个频道上，有点悻悻然地目视了一会儿远方，走向监测台。

        监测台前，大家注视着屏幕，还没到海底，深水区域里的海鱼斑斓多彩，煞是好看。陈万洲沉思了一会儿，向外走出几步后，跟身边人说着什么，秘书快步向张志涛走去。

        “我很想了解下，他不参加的原因。”陈万洲问张志涛。

        “他与咱们军种不同，怎么也得上级允许吧？”张志涛答道。

        “那还不简单吗？都是一个军区，只是兵种不同而已。跟他上级打个招呼不就……”

        “那也得是他愿意才行，不然没戏，再说了，人家现在是养病中。”

        “哦？看来他还有其他的想法喽？”

        “也许在他看来……也是我个人理解，原本在这里设局就是个没谱的事。再者，他的确忙，手上有多项研发项目有待拓展，还有，正如昨天向您申请的那个海域持械授权，他筹备组建了一个民间特战团体，是专门针对保护中国军方转业特种序列兵员不再流失的策略。”张志涛答道。

        “的确是，国家应该考虑到的，难得这小子这么忧国忧民处处替国家考虑，也许他的做法也是为了引起军方高层的注意吧？特种序列兵员原本就是国家的财富，任何形式的损失都是不利于国家利益的。你刚才说他手里的研发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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