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月考
神他妈我喜欢你。
难怪刚才他说要三杯时，其他人都用不太赞成的眼神看他。
淮骨一脸木然：“我随便分的。”
昼临玩味地笑了笑，顺势朝淮骨的方向走了两步。
淮骨蹙起眉，正想后退，昼临已经先一步退回原位，指间还夹着根吸管。
“想什么呢。”昼临拆开吸管，自若地插进奶茶里，“幸好是送给了我。”
但凡送错给哪个女生。
依他小同桌的性子，估计要变扭好多天。
林舒亦的视线在两人间逡巡了几圈，当即决定先去洗个澡。
高一刚开学，课业都不算紧。
老师为了让他们能够尽快适应高中生活，也采用的循序渐进模式。
月考前一天，老傅找到淮骨和昼临谈话。
他们刚进办公室，几双眼睛就齐刷刷地看过来，物化生数都到齐了。
老傅冲他们招手：“今天找你们来也没什么大事。”
他们走近了些，老傅又说：“就随便聊聊竞赛意向。”
竞赛意向。
化学老师笑了笑：“淮骨之前是附中的吧？附中在化竞和生竞方面建树颇深。不过论起化学，我们学校也不差。”
数学老师也笑着地望过来：“数学也不差。”
“我们学校的强项在数化两科。”
“生物和物理稍弱一些，历年都止步国二。”
老傅又简单提了几句有的没的，末了问：“你们俩都是好苗子，不知道在这方面的意愿如何？”
“淮骨特意从附中考过来，估计是早就做过了解了吧？”
数学老师颇为赞赏地看过来。
事实上，没有。
他选三中只是因为离家远罢了。
淮骨思忖两秒，福至心灵地没有接话。
昼临主动说：“抱歉。我当时转回z市是因为家庭原因，短时间内并没有参加竞赛的打算。”
短时间内。
没人知道他的时间阈值在哪儿。
昼临这个说法，基本上是拒绝了参加竞赛的提议。
几位老师纷纷一愣。
老傅大致猜到是这个结果。他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几位老师即使心有疑虑，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讨论的时候。他们把目光转到淮骨身上：“那淮骨你呢？”
“抱歉。”淮骨话一出口，几位老师面色蓦地黑了下来。他连忙补了一句：“我不排斥，但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谈话在一众老师的“好好考虑”中结束。
现在是大课间。
广播里放着欢快的体操旋律。
淮骨散漫地在走廊上走着。昼临则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他从走廊这头走到尽头，又下了层台阶，昼临还是一言不发。
他往回瞟了两眼，没忍住：“你不好奇吗？”
昼临应得很快：“还挺好奇的。”
显然是一直在等他开口。
昼老狗。
淮骨紧了紧拳头，又卸了力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之前没考虑过这些。”
昼临对此并不觉得奇怪，还深表理解：“满脑子都是我。”
我他妈那是要超过你。
淮骨深吸了一口气。
一山不容二虎。
他和昼临不能谈学习。
第二天，淮骨起得还算早。
第一科考的是语文，八点开考。不要求早读。
淮骨瞄了眼时间，这会儿才七点不到，洗漱完还能去食堂吃个早饭。
林舒亦习惯了早起。每天六点，雷打不动。
他蹑手蹑脚地从合上书，用口型地冲淮骨打招呼：“我先去班上！”
淮骨点头，也压低声音回了句：“记得吃早餐。”
“我醒着呢。”
昼临抬手扯了把蚊帐。
蚊帐带动支架摇晃着，连带着淮骨的床也震了震。
淮骨早上脾气好，不想和他计较：“醒了就起，还能吃个早饭。”
“那、那我先去食堂！”
林舒亦跑得比兔子还快，两三步就蹿了出去。
床上，昼临慢悠悠坐了起来：“我觉得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隔着两层蚊帐，淮骨只能看见一层迷迷蒙蒙的肉色。伤好没好他看不出来，但昼临裸睡的毛病他倒是看出来了。
淮骨翻了个白眼：“看不清。”
昼临闻言，调转了个方向，掀开蚊帐就往这边探。
淮骨脸蓦地黑下来：“你他妈还上瘾了？”
昼临掩下眼底的笑意，面上漫不经心道：“作为交换，我也可以帮你看。”
“滚远点。”
话虽如此，淮骨还是按捺住不耐，检查了一遍昼临身上的伤口。
他肩胛骨上的伤已经痊愈，结痂脱落后的伤处也完全看不出痕迹。
显然恢复得不错。
“都好了。”淮骨一脚踹在他腿上，“好了就滚。”
视线里，那一截脚踝尤为显眼。
昼临打量两秒，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他的小同桌还挺白。
淮骨懒得再和昼临哔哔赖赖，撑着床沿稍一使力就翻了下去。
他昨晚强撑着睡意背了十个作文常用案例。
再他妈瞎扯一会儿，他估计还没开始写就全忘了。
时间尚早。
两人顺路去了个食堂。
他们抵达教室时，座位上只有半数人，其中有不少同学都在交头接耳，聊些与学习无关的话题。
淮骨刚拿出作文案例，昼临就说：“国庆有什么安排吗？”
淮骨手一顿。
论起安排，还真没有。往年国庆他都和江畔他们凑一起。
他反问：“你有？”
昼临想了想，说：“除了抽时间陪老爷子，就没有其他安排了。”
提起昼爷爷，淮骨忽然有些心虚。
自从月初和老爷子约完棋，他就没再去过疗养院。
淮骨思忖了一会儿，犹豫道：“正好我也没什么安排。我挑个时间跟你去趟疗养院？”
昼临有片刻的怔愣。
他盯着淮骨看了两秒，旋即点头：“也行。”
“不过——”
“我们可能需要串个供。”
昼临话音一顿：“就那次打架，老爷子的认知跟我们出现了点偏差。”
淮骨皱起眉，视线紧锁在昼临身上：“你怎么说的？”
“是老爷子他自己误会的。”
“他以为那些混混是要欺负你来着，我英雄救美。”
淮骨人畜无害地笑了笑，重心下移，发了狠地踩在昼临脚上。
“滚。”
这次月考的座位是随机划分的。
淮骨被分到了五楼，昼临则在七楼的大教室。
考场里哄闹一片。
一众陌生面孔中，有那么一张脸显得尤为出众——林遂。
林遂坐在二排倒二的位置，前后左右都围了人。从他们的动作神态不难看出，他们彼此都很熟稔。
淮骨收回视线，指尖点过第一张桌子。考场座位采用s形分布，他的编号是8……二排倒一。
淮骨走到二排最末，拍了拍位置上的人：“麻烦让一下，这是我的座位。”
被他拍中的男生猛地挥手，面带煞气：“没看见这儿有人？那么多空位没你位置了？”
男生转过头，还想再说些什么，看见淮骨脸的那瞬间又咽了回去。
左手边，另一个人调笑道：“你小声点儿，别吓着人家妹子。”
淮骨啧了声，轻轻扫了眼说话的人。
那人嗤笑着伸出手，捏住淮骨的衣领抖了抖：“还以为是个——”
话音戛然而止。
紧接而来是一连几道抽气声。
淮骨反扣在他肩膀上，发力的瞬间腿上使了个巧劲。
两股交缠的力道带得那人重心不稳，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朝淮骨身后摔去。
昼临刚迈进后门。
扑通一声，面前跪了个人。
目睹了自家小同桌的一套动作，他垂下眸，漫不经心道：“请起？”
“操。”
“我起你——”
妈字还没出口，耳边传来尖锐的摩擦声。
他整个人擦着地面滑出去几步远，后背撞在二排最末的那张桌子上，相互碰撞发出声响。
昼临撤回脚：“什么？”
那人伸手抓住身边的椅子，发了狠地朝昼临砸去。
淮骨眉头一拢，顺势拦住椅子一角，用死力往地上带。
“砰——”
椅子炸在地上的瞬间木屑飞溅，在那人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都在干什么？不想考了是不是？！”两位老师急忙走进来，“考场不是给你们打架的地方！”
淮骨弯下腰把椅子扶正。
拎起椅背的瞬间，他撩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瞳孔骤缩，慌了神似的手脚并用地往后爬：“救、救我！”
一名男老师拦在淮骨面前：“反了天了你！”
淮骨卸掉力道，懒得再和他计较。
他看向昼临：“你不是在七楼？”
昼临不太在意地嗯了一声：“刚刚想起来，我没带笔。”
淮骨蓦地沉默下来。
这一瞬间，他突然发现，他也没带笔。
没带笔！
这是考生该有的态度吗？！
男老师眉头紧锁，扯着淮骨的手臂就往外走：“都跟我去办公室！我看你们也没有想考试的心！”
距离开考还有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的老师们都在往外走。
对比之下，逆行的他们就显得尤为显眼。
有老师停下脚步：“怎么，还没开考就抓到作弊的了？”
“打架！”男老师愤愤不平，“现在的学生，真是无法无天！”
角落里，一道悠闲的身影端着茶杯正起身呢，蓦地就瞪圆了眼睛：“你们俩不去考试，在这儿干嘛？”
这是他们历史老师。
兼任年级主任。
男老师指着淮骨说：“您认识这个学生？他太恶劣了！在考场动手打人！”
被打的男生找准时机，一连嘶了几声：“真疼。”
年级主任把水杯往桌上一放，快步走了过来：“你们俩又打架？！”
又打。
男老师几乎瞬间就捕捉到这个词。
他转过身谴责：“你们俩还是惯犯？！”
淮骨张了张嘴，还没能说上话，年级主任慌忙扯过他的左手：“这次又伤到哪儿了，伤口没裂开吧？”
“没呢。”淮骨摊开手，“上次的伤早好了。”
身后，昼临悠悠来了句：“我觉得我受伤了。”
淮骨和年级主任同时看向他，只听他不紧不慢道——
“心灵创伤。”
“我本来只想借支笔，他非要给我下跪。”
https://www.biqivge.com/book/56401677/2635088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