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车祸
“那晚，你是哭着骂那个男人的。”秦默然逼她看着他。
颜榷想了很久才想起来，低头默默道，“我不记得了。”
“你说他出轨、说他冷暴力。”秦默然逐渐平静。
“我没有。”
“你说你努力了很多年，你累了。”他继续说道。
“够了。”
“你说……”
“你有病吗！”颜榷突然厉声，“先生，你是谁啊？为什么要管我的事！我过得好不好，幸不幸福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不会真的以为和我睡了一次就可以操控我吧？还是你想要钱？那开个价吧。”
她一口气说完，却突然不敢看他的脸。
她不知道该去辩驳些什么。
街头的冷风吹得人彻骨。
路人行色匆匆，没人在意这边的动静。
颜榷吸吸鼻子，她穿得太少了，甚至于还穿了双细跟高跟鞋，实在不适合在这零下的环境里凹造型。
“走吧。”秦默然开口。
颜榷不想和他说话。
也没等她回应，秦默然就拉起她的手。
刚碰到就被甩开。
“你干嘛！”
“这里太冷，我们换个地方。”秦默然的语气很平静，全然没有一丝恼意。
“我们没有什么可聊的啊。”颜榷已经疯了。
要是早知道这人这样，当初那一晚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纵自己。
“我跟你有得聊就行。”说完，不容她拒绝，就把她抱起来，不顾别人投来的视线，扔在车座上。
然后颜榷莫名被塞进一个头盔，“戴好。”
……
“听听！你好了没啊！”何清若在一旁跺着脚催促。
“小姐，你已经催了我两个小时了，距你家长会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就那么着急吗？”简听听终于描好了最后一笔眉毛，走过去捏着何清若脸上的肉肉，“我打扮得漂亮点不给你丢人不好吗！”
“可是你不打扮已经很好看了呀！”何清若抬头，眼神里满是真诚。
“谢谢你哦，可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上去发言的。”
学校有要求每班出一名学生家长发言总结经验。
何清若这学期期末考成绩简直突飞猛进，理所当然被选为进步标兵。
而何清若小朋友真是典型的坑死人不偿命，用严敏书的原话就是用上课举手发言没见她这么积极的速度推举了何清若。
“听听！我都进步这么多了嘛……”
“那是你的功劳。”
“你才是最大的功劳！”
“与我无关，不要给我戴高帽子。”
……
见简听听丝毫不为其所动，何清若忍不住耍赖，“可是我好不容易考这么好！”
“所以你更应该告诉爸爸，让你爸爸带你去！”
“听听……”
“叫什么都没用！”
……
简听听自学生时代就害怕在一众学生面前说话或发言。
别说全校，就是全班她都不会上去。
现在还要做什么家长代表，她是钱太好挣还是舞跳得太好？
难道要她上台发言说要实行放任教育吗？全靠自觉吗？
“可是……”
“没有可是！”简听听冷漠脸，“严老师已经找了别的家长。”
她在知道消息的第一瞬间已经委婉告知了严敏书她有事，不能上台发言并表示了惋惜，同时表达了对老师信任她的一种感激。
严敏书当然表示理解。
“下次我考试就会没有动力了。”何清若小声说。
“何清若，你的成绩是为了我考的吗？”简听听不喜欢何清若说这种话。
她真的很讨厌家长说出“你现在的一切幸福都是靠我的牺牲换来的”诸如此类的言论。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一定不会让她这样，而她，也没有给她任何可以选择的权利……
……
空气陷入长久的寂寞。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许是意识到了刚才话里的纰漏，何清若乖乖低头。
“若若，你人生的所有努力应该都只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任何人。”简听听不希望她从小就是恋爱脑。
懵懂的大眼睛看着她。
简听听失笑。
她真的没法跟她严肃。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她们终于出发。
简听听快开到学校的时候，才发现这学校门口全是往来车流。
由于家长会是一批一批的批次，所以她找了好半天才在学校外几百米远的地方找到停车位。
刚准备往学校走，何清若就扯扯简听听的袖子，“听听，你看。”
一转头，简听听就看到了路旁的……何墨楠？以及他拉着的一个女生？
这是他苦苦纠缠半辈子的那个女生？
简听听记得剧里何墨楠好像是有个官配，两人的爱情路好像也不是很顺畅，而今看来这么早就开始了吗？
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就听何墨楠一声“小心”。
路边一辆商务车从远处驰来，眼看着那女生已经快要冲到路中间了，何墨楠想要拉住她，就见到一旁的一道身影冲得比他都快。
他还没回神，他俩已经被甩到了路旁，然后听到一旁熟悉的喊声。
“听听！”何清若的声音快速冲到何墨楠的大脑皮层。
简听听？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章蔺已经上前了。
客车司机下来，十分愧疚地向简听听道歉，然后询问她的伤势。
“没事没事，是我们的问题。”简听听说完刚准备起身，就发现自己全身一阵刺痛，根本无法起身。
救命，她怎么这么伟大还要给不讨她喜的继子挡车祸呀！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在这边躺着了，所以她也有了那种遇到家人可能受伤身体比脑子快的应激举动了？
呵呵，这可真是伟大的进步。
简听听，你可真伟大。
她暗嘲，转眼就因何清若的惊呼声回了神。
“听听，你流血了！”何清若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她声音已经带了些哭腔。
简听听静下来，拿出手机照了照脖子上剐蹭到的伤，暗叹倒霉。
不会留疤吧！
其实刚才那一瞬间她的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不会再次穿回去吧”这些问题在她脑子里一直盘桓。
怎么这么点背啊……
她忧伤地叹气。
“姐姐，刚才谢谢你。”还是张蔺最先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拨打了“120”，然后向莫名出现救了他们的女人表示感谢。
“你没事吧？”何墨楠此时也反应过来，皱眉看着她身上的伤。
刚才，他眼见着张蔺身后的车飞过来。
没想到……
他复杂地看着她，再看向她身上的伤……
心里五味杂陈。
“哥哥，你在干嘛！”何清若就蹲在简听听身旁，脸上的泪早就一串串地流下来，声音也一直带着哭腔。
刚才的那一瞬间，她真的好害怕简听听一下子就发生什么事了。
简听听好笑地拍拍何清若的脑袋，“我没事，就是脚可能是扭到了。”
“我好怕你死掉哦。”何清若终于忍不住，趴在简听听身上放声大哭，简听听本来没事，被她这充沛的感情感染地也莫名挂上了两行泪。
何清若在有些方面真的很暖心。
“哥哥？”章蔺转头看向神色复杂的何墨楠，“她是你妹妹？”
何墨楠点头。
“所以她是？”
“后妈。”冷冷的两个字，没有什么温度，也听不出什么感情。
章蔺再回头看向这对抱在一起痛哭的母女，这个画面又没了刚才的危急，甚至莫名带了些诙谐感？转头对何墨楠说，“你要不要通知一下你爸？”
由于简听听是伤员，所以她躺在最中央的担架上，何清若担心地坐在一旁，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正狠狠地瞪着对面的两人。“何墨楠，听听要是怎么样，我一定会很讨厌你的。”
一声冷哼是回应。
这话说的，简听听刚准备动弹一下，就被车上剩下的所有人齐齐拦住。
“没那么夸张。”简听听无奈。
这场景怎么就好像她生死垂危了一样……
等到她被送到医院时，就更呈现一种莫名的尴尬感。
何清若还边哭边照顾卧床的简听听一边念叨着“都是我的错，都怪我让你来开家长会！”
简听听简直哭笑不得。
而另一边的何墨楠和章蔺很有默契地坐在后面，一个沉默不语，一个尴尬不安。
章蔺心里满是内疚，的确是因为她的原因害何墨楠他后妈现在受这无妄之灾。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后妈居然会冲出来把他俩推到一边。
尤其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后妈？
何裕傅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何墨楠电话打过来简单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就听到听筒那边何清若的哭嚎声。
明显他来了后，何清若的哭声小了些许。
显然，哪怕是在何清若丧失理智的时候，本能也还是畏惧她爸的。
简听听的耳朵终于放松了一会儿，她略微松了口气。
尽管她一再解释自己不痛，医生也说没到骨折的地步，但何清若看着这全身惨兮兮的擦痕还是痛哭不已。
谁看了不说一句母女连心呢。
不过说实话，能被别人这么关心在乎，简听听心里的确是感到暖呼呼的。
“你没事吧？”何裕傅来之后，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人员，然后将目光定格在简听听身上，语气有稍稍软化一些。
“没事，医生说只是一些擦伤和韧带拉伤，没到骨折的程度。”就是可惜她最近可能都不太能动弹，舞蹈也不能继续跳了……
她惋惜地叹了口气。
“哦，对了，你要不要去给若若开家长会？”简听听在病房里也不忘关心一下何清若的家长会。
刚才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简听听甚至还颇有时间地发了消息通知严敏书他们这边出现的小情况。
“我刚才已经让张特助去了。”
简听听点头……
原来万物终结，最后的收场者还得是何特助。
她突然很想知道何特助的年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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