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鹤眠与弋宸与书4

第六章：鹤眠与弋宸与书4
  所以，才是自作聪明啊，父亲。
  “现在，从我的视线中离开。”
  百谚弋宸还是感到愤怒，计划被人打破，剧本被人改写，这是百谚弋宸绝不能原谅的，就是是用那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什么继承百谚家的人不能那么傲慢？
  这都是百谚家主的一厢情愿而已。
  在百谚夫人死去之后，试图打破百谚弋宸的骄傲，真是恶趣味啊，可是现在百谚家主死了的话，麻烦事可是不少。
  月菅惠子因为害怕百谚弋宸的治罪，很快就离开了。
  ——月菅鹤眠在等百谚弋宸。
  月菅鹤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听那位百谚少爷的话，在这里等他，但是，如果百谚弋宸回来的时候没看到月菅鹤眠，大概会生气吧。
  时间分秒的过去，寂静空旷的武道场依旧没能等到百谚弋宸，反而，来的是百谚家主。
  百谚家主这一次没有派人来找月菅鹤眠，而是亲自来找月菅鹤眠。
  这次的百谚家主没有穿着白色的武道服，换上了华丽的和服，大概是从月菅家主的院落里一出来，就来这里了。
  百谚家主面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和之前月菅鹤眠见到的样子都不同，有点奇怪。
  但是月菅鹤眠还是选择跪坐在地板上，行礼问好：“百谚大人日安。”
  百谚家主手上还是拿着那把与月菅鹤眠对练的太刀，看到那把太刀，月菅鹤眠就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这是想接着对练吗？
  月菅鹤眠总觉得不对劲，身体的直觉一直在提醒月菅鹤眠，要跑，甚至开始发抖。
  “弋宸很喜欢你。”
  百谚家主从刀鞘之中抽出自己的佩刀，缓缓走向月菅鹤眠，月菅鹤眠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接下来的遭遇，百谚家主这是想杀自己，可是为什么？
  只是因为百谚家主嘴里的那一句喜欢，月菅鹤眠想不出来原因，，更何况按照百谚弋宸那样的态度，也会被称作喜欢？
  思索的再多，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的，月菅鹤眠清晰的知道这一点，就算是呼救也是浪费力气。
  甚至仆从顺从的关上了武道场的大门，退了出去。
  武道场的出口就只有那一道大门！
  月菅鹤眠只能寄托于那个不怎么存在的可能性，万一这扇门没关紧呢？
  万一这样拖延下去，就算明白不会有人，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抱着总会有人会突然来救自己呢？
  顾不得身上的伤，月菅鹤眠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试图逃离百谚家主，死亡的恐惧来的那样突然，令月菅鹤眠猝不及防。
  ——你，逃不出去的。
  ——会死。
  先前的对话反反复复出现在月菅鹤眠的脑海里，女仆被打杀的场景，雪地里的鞭打，过往的记忆像动画一样一幕幕的出现在月菅鹤眠的脑海。
  “百谚少爷并不喜欢我！”
  明知道就算反驳也是无用，但月菅鹤眠总是想尝试一下，门被彻底的关上了，月菅鹤眠尝试推开。
  出不去的月菅鹤眠只能在武道场的各个地方跑，但是受伤的五岁女孩，和一个壮年男子，两人之间的差距是多么的明显。
  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近。
  “不，弋宸愿意为你开口就证明了你的价值，所以，发挥你最后的价值吧。”
  价值，又是价值！
  “可是我只是个没有双亲的旁支！”
  月菅鹤眠又一次躲开了百谚家主挥下来的刀，朝着另一边跑去。
  “我只是个他人口中的灾祸，哪里来的价值？！”
  月菅家主也放弃了月菅鹤眠。
  百谚家主在外人眼里看来，是个能力并不突出的人，甚至喜爱玩弄幼童，还喜欢施虐，但是他能成为百谚家家主的原因是因为百谚家主一直都是在为百谚家族考虑的家主。
  为了家族的延续，百谚家主甚至可以牺牲自己，把家族的荣耀看的无比之重。
  因此，百谚家主才一直都想打破百谚弋宸的傲慢，改变百谚弋宸的想法，试图以这样的方法将百谚家成为百谚弋宸的抱负。
  这对月菅鹤眠来说是无妄之灾。
  逐步逼近的百谚家主。
  月菅鹤眠的体力已经见底，原本身上的伤因为剧烈跑动，早就开裂了，血腥味从月菅鹤眠的舌尖蔓延开来。
  身后是墙壁，是个死角。
  已经，无处可逃了。
  百谚家主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慢慢提着自己的佩刀，走到月菅鹤眠面前，“你被月菅家族抛弃了。”
  没有人会可怜月菅鹤眠。
  甚至不会有人记得月菅鹤眠。
  因为，月菅鹤眠的人生只会停留在这里，逃不出去的命运，被支配人生的命运。
  到底，月菅鹤眠为什么活到现在，到底，再坚持些什么？
  为什么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还会害怕？
  可是，死亡的利剑悬在头顶，离月菅鹤眠如此接近，月菅鹤眠的意识却越来越清晰，脑海中不是那些过往的记忆，不是困住自己的月菅家，而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记住自己面对了命运的时刻。
  死在这里是月菅鹤眠的命运，月菅鹤眠也确实会在这里死去。
  那双暗红色的双眸看着百谚家主将太刀举过自己的头顶。
  看着百谚家主浮现于脸上的得意。
  看着百谚家主那不断变动的嘴巴，说着一些月菅鹤眠听不懂的话。
  但是，命运的新生也会在此到来。
  月菅家的月菅鹤眠死了。
  活着的是月菅鹤眠自己，那个可以展开羽翼的月菅鹤眠。
  脑海中的那根一直保持理智的线彻底断掉了。
  坏掉了......是什么东西彻底坏掉了......
  通通都坏掉了！
  原来，坏掉的不只是月菅家啊！
  坏掉的是——整个世界。
  被命运支配的，逐渐坏掉的世界，在月菅鹤眠的视线里渐渐染上了红色。
  是血啊——
  滚烫的，温暖的。
  不再是孤寂，不再是寒冷。
  在月菅鹤眠诞生后的第五个冬天，月菅鹤眠好像找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温暖的东西。
  “异能力——命运编织曲！”
  是谁的血？
  那么滚烫的，是谁的血？
  是百谚家主的血。
  哦，原来是他的血啊。
  好温暖啊。
  “鹤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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