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车祸
“她伤心还是难过，跟我有关系么？”
“坏人！”
莫大少一把将小崽子提了起来，“我是坏人，她就不是了？”
“妈咪才不是。”
“没良心的东西。”
小家伙手脚在半空中不断挣扎着，“放开，我要去找妈咪。”
“这段时间都不许再去找她。”
“为什么？”
他将小崽子放回了地上，“哪儿来这么多为什么，滚回自己房间去。”
“坏人，变态！”小家伙骂骂咧咧，鼓着腮帮子跑了出去。
不让他去找妈咪，可他偏不！
从存钱罐里抓出了一大把硬币，小家伙背着小书包，偷偷摸摸从别墅后门溜了出去。
公园门口，陈曦依旧站在原地。她已经被太阳晒的有点发晕，可小家伙之前在电话里说过，一定会赴约，她不敢离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她即将中暑晕倒之前，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对面的马路，随后小家伙迈着小短腿走了出来。
陈曦眸光一亮，迅速朝着他招了招手。
小家伙也发现了她，雀跃的跑了过来。
夏天的泊油路总是弥漫着怪味，毒辣的太阳照射下，地面浮现着一层热气，那只小团子蹦蹦跳跳朝她而来的模样就像一只小兔子，看的人心都快化了。
“妈咪！”
小兔子已经快到了她眼前，她笑着想要去牵他的手，可一辆疾驰而过的车，让一切画面都定格了。
那道幼小的身影腾空而起，随后书包里的糖果撒了一地，最终重重跌落在了一旁的草坪上。
世界和周围再也没了声音，只剩下一片死寂。
“啊！”
不知道是谁的尖叫打破了寂静，陈曦顾不上收敛嘴角的笑意，目眦尽裂的冲了过去。
入目的是一大片鲜红色，刚刚还喜笑颜开向她跑来的“小兔子”静静躺在血泊里，连呼吸都微弱的近乎不存在。
她抖着伸出指尖，却连触碰莫默的勇气都没有。
“快，快打120！”
好心的路人打了求救电话，没过多久，救护车将孩子转移到了车上，陈曦麻木的坐在担架边，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她觉得刚刚那辆车已经从自己的身上碾了过去，五脏六腑都碎裂开了。
救护车抵达了医院，莫默被推进手术室后，医生询问孩子直系亲属的联系方式，陈曦给了莫沛琛的号码，然后呆愣愣的坐在走廊长凳上，手上还残留着小家伙的血迹。
莫家的人很快就赶来了，莫沛琛，还有赵兰。
“怎么回事，我的孙子怎么会出车祸！”赵兰已经处在了发疯的边缘，竭嘶底里的朝着陈曦怒吼着。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
“都是因为你，那孩子才六岁，你就算带他出来玩，也该亲自去接，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出来！”
此刻的陈曦除了道歉，已经忘记了其他语言，“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
“先是陈柔，再是你，你们陈家要把我们莫家祸害成什么样才肯善罢甘休，我们到底欠了你什么！”
“妈，够了。”莫沛琛搀扶着竭嘶底里的母亲，声音破碎的不成样子，“莫默不会有事的，你有高血压，情绪不能这么激烈。”
“我的莫默，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
“好了，您先去前面的病房休息一会儿，等莫默手术结束再过来。”
赵兰头昏眼花，确实有点站不住了，她被搀扶着去了病房，终于平静了一些。
莫沛琛回了病房门口，陈曦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仿佛灵魂都缺了一部分。
他寡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很想上去拥住她，但还是克制住了。
眼下这个情况，他没有办法分心，只能祈祷孩子早点脱离危险。
手术还在紧张的进行着，每次有护士从里面出来，陈曦都会站起来询问，但结果都是一样。
“暂时还在手术中。”
她低垂着头，视线盯着染血的双手，已经快要崩溃了，“都是因为我，我不该约他出来，也不该在那等着，是我的错。”
“现在追究谁对谁错有用么？”
“没有用。”她恨不得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自己，“莫默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
“嗯。”
并肩坐在长凳上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拉开了。
“哪位是孩子的家属？”
“我！”
两人一同站了起来，医生理所当然的把他们当成了夫妻俩，“孩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状况还不是很好，得在重症监护室待一段时间。”
脱离了。
终于脱离了。
陈曦捂着唇啜泣着，半晌才能开口，“孩子伤到了哪儿？会引起什么后遗症么？”
“现在说这些还有点为时过早，一切都得等他醒过来才知道。”
“谢谢医生，谢谢你。”
“应该的，你们先回病房吧，孩子一会儿会被直接送到监护室。”
“好。”
莫默很快就被护士们推了出来，陈曦趴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心如刀割。
小家伙已经被送回了重症监护室内，赵兰悬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落了下去，但她对陈曦的恨意还是没有减少。
“以后你再也不许接近莫默，离他越远越好。”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但是这段时间能不能让我照顾他。”
“我们莫家不缺保姆，你这种祸害，留在他身边只能带来晦气。”
陈曦突然觉得赵兰说的挺有道理。
自己不管去哪儿都会给人带来麻烦，小时候是妈妈，之后是陈泰涛，现在又变成了莫默。
也许离在乎的人远一点，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还站在那干什么，赶紧滚！”
赵兰很有涵养，这辈子几乎没说过什么脏话，哪怕是对陈柔也极少恶言相向，可莫默是她的底线，这女人把孩子害成这样，她实在没法儿给什么好脸色。
陈曦张了张嘴，低垂着头，一声不吭走了出去。
莫沛琛安抚着母亲，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眉头微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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