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发作
从厨房里端着蛋羹出来的莫沛琛视线在客厅里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陈曦的身影。
“莫默，她人去哪了？”
“妈咪说头疼，进卧室休息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头疼？
他有点不放心，走向房间拧了几下门把，发现已经被反锁了。
蜷缩在床上的陈曦浑身颤抖着，额头和皮肤上的青筋根根凸了出来，身体里的每个角落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又麻又痒。
“黛娜，怎么把门反锁了？你没事吧？”男人的隔着门传了进来，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试图保持清醒。
“我没事，就是想好好睡一会，莫先生，你去陪着莫默吧。”
“你先把门打开。”
“我已经躺在床上了，不想再下去，莫先生，你让我睡会吧，真的很累。”
她的声音听起来的确充满了疲惫感，莫沛琛没有继续强求，只当她看到莫默想起了那个没能留下的孩子，所以情绪才会被影响。
“那行吧，你休息好就出来吃饭。”
“嗯。”
门外脚步越来越远，陈曦跪趴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的不适感几乎快把她给逼疯。
身体抽搐，手脚发麻，心跳加速。
这些都是医生描述过的症状，看来确实是发作了。
她不久前还在怀疑那位医生的专业程度，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陈曦将脸埋在枕头里，压抑着声音低吼几声，试图将痛楚发泄掉。
汗水从每一个毛孔里渗了出来，她的居家睡衣被浸湿，头发凌乱的贴在两颊、
好疼！
可痛苦里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快乐。
她很想要一种东西，一种可以加深这种快乐感的东西！
对，是兴奋剂，她想再次得到那只针管，莫沛琛这么厉害，只要她开口哀求，那男人一定会想办法弄来的。
当脑海里浮现出这种疯狂的想法后，陈曦又咬了一下舌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怎么能这么想，说好了要戒掉瘾，难道一辈子都要毁在药物上么？
不适感越来越强烈，四肢百骸犹如被放在了火架上烤，陈曦的呜咽声越来越大，即便是客厅里也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动静。
莫沛琛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眸色沉了下去。
小家伙视线盯着卧室方向，“爹地，妈咪怎么了？在哭么？”
“不知道，你先吃饭，我去看看。”
“好。”
抽屉里有卧室的备用钥匙，拿出来打开门，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莫沛琛也险些被眼前的场景惊到。
卧室里已经一团乱，被子枕头床单都掉在了地上，女人衣衫凌乱的蜷缩着，扭曲的表情一看就很痛苦。
他生怕被莫默看到，立即把门反锁上，快步走到了在地上挣扎的女人面前，“黛娜，你怎么了？哪里觉得不舒服？”
熟悉的声音犹如漆寒夜里的一束光，陈曦睁着猩红的双眼注视着他，片刻后，眼底仅存的理智也化作了欲 望和贪婪。
“莫先生，给我。”
“你想要什么？”
“药。”她舌头没了知觉，说话都不太清楚，涕泪并下的哀求着，“我好难受，你快帮帮我，求你。”
莫沛琛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这种状态，这副令他陌生的表情，分明是……
他不敢相信陈曦会主动碰那种东西，强行将她按压在了地上，随即拿出手机拨通了蒋闵行的电话。
“喂，莫总，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黛娜到底怎么了！”
对面沉默了几秒，无奈的叹息着，“和你想的一样，但并不是禁品，而是一种兴奋剂，发作起来会非常痛苦，只要熬过前三个月就好了。”
“她为什么碰这种东西？！”
蒋闵行将包厢里发生的事大概描述了一遍，“你以为她为什么要烧包厢，分明是走投无路了，莫总，戒瘾是一件很难的事，我希望你能好好陪着她挨过这段时间。”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早点说，他可以带着陈曦看最好的医生，接受最好的治疗！
“说了有什么意义么？这种东西是没法治疗的，只能靠她自己撑过去。”
莫沛琛咒骂了一声，怒不可揭的挂了电话。
他颤抖着指尖，小心翼翼落在了陈曦惨白到有些透明的脸颊上。
“我在这里，别怕。”
陈曦完全没有理会他，意志已经彻底被兴奋剂占取。
“给我，给我！”
她嗓子里发出了类似于困兽一样的声音，眼眸里空洞无神。
莫沛琛紧紧将她拥入了怀里，“哪怕是为了我和莫默，努力撑下去，求你。”
“啊！”她尖叫一声，猛地推开了男人的身体，疯了一样的站起身，四处砸着东西，“在哪，我的药在哪！”
他没有阻拦，安静的看着陈曦把一件件精挑细选才买回来的摆设砸成了碎片。
花瓶，首饰盒，还有她最珍惜的服装设计书籍。
房间里闹的动静太大，小家伙放心不下，咚咚咚敲了几下门。
“爹地，你们在做什么，吵架了么？”
“没事。”他扬声安抚着儿子，“莫默，吃完饭就回去吧，我已经通知了王秘书在楼下等着。”
小家伙很聪明，但毕竟年纪小，很多事想不到那一层去，乖巧的说道：“我知道了，那过几天再来看妈咪。”
“好。”
莫默一走，莫沛琛彻底没了后顾之忧，他猛地攥住陈曦的双臂，将人狠狠按在了地上。
“你冷静一下，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陈曦受制于人，不要命似的挣扎了起来，力气之大连手臂都有点变型。
这种类似于自残的挣脱方式让莫沛琛心惊胆战，他收回了手，试图用语言继续劝她，“是我，你还能认识人么？陈曦，你冷静一点！”
“陈曦”这两个字，让她的眼神有了片刻的清明。
“链子。”
莫沛琛没听明白，“你说什么？链子？”
“柜子，角落。”她磕磕绊绊的说着，“拿出链子，锁住我。”
“不行！”他怎么能把最爱的女人像个牲畜一样用链子锁在家里，绝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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