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第二次发作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莫沛琛沉默着抽烟，没有回应。
蒋闵行深吸一口气调解好心情，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陈曦最近怎么样？身体好点了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染上瘾的事了？”
“是，她已经发作过一次了？”陈曦说过不希望莫沛琛知道这件事，既然他主动提起，那只能是亲眼看到了她病情发作。
“嗯。”
“状态怎么样？严不严重？”
莫沛琛用力碾灭了烟头，神色晦暗，“很严重，我把她带去了海边别墅调养，这样可以避免开旁人的议论。”
“前几天我带她去朋友的私人诊所时，医生描述的也不是很乐观，但只需要熬过三个月就可以成功戒掉。莫少，这种时候你得多陪着她点。”
失去了孩子，以后再也不能怀孕，还对兴奋剂产生了严重的瘾。
这三件事，随便哪一个，都很容易压垮一个女人。
陈曦已经足够坚强了。
“我明白。”
“还有，不能再怀孕的事她并不知情，最好永永远远都不要提起，否则我怕她承受不住。”以后怀不上，可以推脱说是缘分不到，总之有很多借口可以使用。
“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
“放心，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只要咱们都不提，没人会凑到她跟前乱嚼舌根。”
“嗯。”
接下来的三个月，他会时时刻刻守在陈曦身边，尽最大能力去陪伴安抚。
……
海浪一阵阵涌向岸边，这栋别墅如同一座孤岛，初次看到窗外的风景会觉得惊艳，可待久了，就会产生一种随时都会被吞噬进去的错觉，会从心底里弥漫了一股恐惧感。
陈曦蜷缩在柔软的大床上，脸埋在膝盖里，身体微微颤抖着。
从第一次发作之后，她就变得很畏寒。
明明是秋季，天气非常的暖和，可还是得开着暖气，否则会冷到手脚失去知觉。
她很累，也很困，脑子里“嗡嗡”的响，偏偏怎么都睡不着，每一条血管里仿佛有虫子在爬，痛苦至极。
吱呀——
门忽然被打开，男人穿着居家睡衣走到了她身边，“黛娜。”
陈曦茫然的抬起脸，眼神空洞的如同提线木偶。
莫沛琛胸口处被重击了一下，心疼不已的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我把公司的事都交给了王秘书处理，接下来这段时间，留在这好好陪着你度假。”
“会影响到工作么？”
“不会，什么都没有你更重要。”
她鼻翼有些泛酸，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可仔细想想，并没有什么值得流眼泪的。
“莫先生，我饿了。”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想吃什么？”
“蛋包饭。”她嘴里苦涩的要命，只想弄点东西冲淡这股苦味。
“好，你乖乖等我会。”
莫沛琛起身去厨房忙碌，饭刚做到一半，耳边就传来了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他立即关了火，大步走回了房间里。
窗户边，女人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着，瘦弱的身体不停抽搐，她的手指死死抓着地毯，指尖已经磨砺出了鲜血。
“黛娜！”前几天已经经历过，莫沛琛不至于手足无措。
他把陈曦抱回床上，用力压着她的双臂，以免她自残，“你冷静一点，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陈曦上一次还能勉强保持清醒，这一回彻底陷入了发狂的状态，不管不顾的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疯子的力气总是比常人大很多，莫沛琛没有防备，猛地撞向了一边的柜子，后背传来了一阵痛楚。
他顾不上疼痛，立即扑回了陈曦身上，“再坚持一会，撑过去就好了。”
“药，给我药！”她嘴里不停重复着这句话，双眼猩红的快要渗出了血，“你不是爱我么？你不是喜欢我么！去给我找药啊！”
她发了疯，也不忘拿这个作为威胁。
莫沛琛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能用尽全力把女人按压在床上，“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这么胡作非为，先是把我丢下了一年，现在又这么折磨我，陈曦，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
一年。
这两个字让陈曦有了短暂的清醒，她茫然的睁着眼，似乎是在思考对方这句话的意思。
可惜药所带来的效果太可怕，她很快就变成了无意识状态，只能机械性的挣扎，声泪并下的不停恳求。
按着这种状态下的陈曦非常耗费体力，哪怕莫沛琛是个大男人也坚持不了太久，明明她已经虚弱的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可现在就跟不知疲倦的笼中困兽一样，折腾了大大半个小时也没消停。
莫沛琛知道，一旦他松开了手，这女人肯定会做出过激的行为，要么把别墅里砸的乱七八糟，要么想办法伤害自己。
他别无选择，只能从床底摸索出了那两根铁链子，将她手脚绑在了床两侧的栏杆上。
这链子很重，陈曦连抬起手都很困难，她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声音，头发蓬乱，满脸遍布泪痕，这模样，哪怕在她最落魄的时候莫沛琛也没有见过。
他心脏撕裂般的疼着，可除了这样，根本别为他法。
“小曦，原谅我。”我会陪着你度过这一段难捱的日子，到时候恰好是冬天，我们去北方看雪，重新买两张去塞班岛度假的机票，总之一切的一切我都会陪着你去做。
哪怕是为了我也好，一定要撑住！
这次陈曦发作的时间很长，至少维持了两个小时，一切结束的时候，她衣衫的纽扣掉了好几颗，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
莫沛琛替她解开了锁链，轻柔的将昏迷过去的女人抱起放在了床上。
又成功熬过了一回。
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老天爷总归不会太过于苛待陈曦。
他一直都这么坚信着。
翌日。
陈曦醒来时精神状态明显不太对。
她眼窝凹陷，看到太阳时情不自禁的会闪躲，喜欢一言不发的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对于莫沛琛的声音也没有太多回应。
这种症状太过突然，莫沛琛立即打了个电话，向之前给她看诊的医生询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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