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一出好戏
离开高的服务站,开了一天车脑袋昏昏沉沉的李般若光荣的下岗,开车的换成了马温柔,这让李般若心中有着一丝很抽象的成就感,或许能够让马温柔为他开车,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值得他吹嘘大半辈子了。&1t;/p>
马温柔似是能够看透李般若那点小心思,一直手掌控着方向盘,一只手娴熟的抽出一根烟,然后放下烟盒打开车窗点燃一气呵成,这模样看着格外的老道。&1t;/p>
这孤男寡女的旅程,并没有大多人所想象的那般妖娆,仅仅只是赶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早大约就能够感到,满打满算的一天一夜,虽然两人同处于这狭小的空间,但是之间的对话却不过三句,这整整的一天几乎都是李般若默默开着车,而马温柔在后座闭目养神,偶尔会被一通电话或者一条短信吵醒,然后交代几句,便再次入眠,似乎为了这闭不上眼的一夜。&1t;/p>
虽然开了一天的车,但是因为自己那特殊的生物钟,坐在副驾驶的李般若并没有任何睡意,尽管他脑袋沉重到让他有点不知道东南西北。&1t;/p>
同样打开车窗,吹着这凉飕飕的风,他不由想着,也就是在两年前的这个季节,那个带着一脸阳光灿烂笑容的家伙出现在了他的世界,然后某种意义上改变了他的一生。&1t;/p>
到底阿滨是的福将还是他的灾星,李般若琢磨了一会,还真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能面露苦涩,摸出那一盒在服务区买的红南京,自顾自的点燃,并没有照顾马温柔这么一号存在,更像是无视了这么一个女人。&1t;/p>
他不想跟马温柔有什么交集,两年前也好,现在也是,但现实最讽刺的地方也就在此,他想要往上爬,又不得不跟这个女人有所交集,而且还是一桩接着一桩的交易,这让李般若有一种出卖灵魂的感觉,好似自己跟大多人没有什么不同的。&1t;/p>
为了攀爬不择手段,但也不算无可救药到了极点,因为在这么一个世界,有些人甚至一度放弃了攀爬,原地踏步,然后自甘堕落。&1t;/p>
“不闭闭眼?到了京城可没有让你喘一口气的时候。”马温柔瞥了一眼呆抽烟的李般若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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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般若回过神来,他看向开车的马温柔,千年不变的一身黑色,不过那扬起的长外加那一张无可挑剔的脸蛋,即便是并没有刻意的装扮,也给人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也难怪刚刚在服务区吃饭好几波人上来搭讪。&1t;/p>
而马温柔却并没有泼冷水,都是含笑委婉的拒绝,那可以滴出水的笑容,是在让人生不出什么火气了,不过倒是让李般若看着有些难以置信,谁能够想到,这个女人有着怎样的过去,这让李般若觉得讽刺,好似马温柔在玩弄着这个世界一般。&1t;/p>
这个女人似乎拥有女神所有的特性,但因为太优秀了,以至于让李般若打心眼里觉得,男人在她的身旁都不过只是陪衬品,她不需要男人,从一开始便是,这是李般若对于马温柔所有的理解。&1t;/p>
“我顶得住,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婚礼,值得你这般大费周章。”李般若不冷不热的说着,尽量控制着不去跟马温柔对视,怕自己会在那摄人心魄的眼睛之中沦陷,他可是深知这一种玫瑰有着怎样的刺,所以他永远都不会去触碰,不是怕扎了手,而是怕扎了心。&1t;/p>
马温柔则微微一笑的说道:“真有兴趣听?”&1t;/p>
李般若偷偷白了一眼马温柔,阴阳怪气的说道:“想说就说,用你那一句话说,我就是一个来当苦力的,知道太多反而对我不好。”&1t;/p>
或许是李般若这一句起了作用,她似是诚心跟李般若过不去,就这样讲述了一个三年前京城所生的故事,一出笑话,一段闹剧,却牵扯了两个人的一生跟两个家族的颜面,再扯远一点,似乎这更代表着京城世家的威信。&1t;/p>
李般若听着,期间续上了两根烟,一直到听完,然后问道:“这个男人喜欢这个女人?”&1t;/p>
“喜欢。”马温柔回答的很干脆,因为她对于李浮生,太过了解了。&1t;/p>
“这个女人是不是也对这个男人有点意思?”李般若继续问道。&1t;/p>
“喜欢不喜欢我不确定,但是意思肯定有那么一点。”马温柔说着,因为她知道,李浮生不会无缘无故深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走火入魔。&1t;/p>
李般若脸色一沉,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怒呛道:“这些京城的大少爷是不是一个比一个神经?这你情我愿了,还tm整出这么一出,真是矫情,让他们来底层看看那些为了生存连一口气都呼不出来的男男女女,就知道他们到底有多么可笑了。”&1t;/p>
听着李般若那骂骂咧咧的声音,那惟妙惟肖的表情,那一份愤世嫉俗,那暴露无遗的怨气,看起来活灵活现一般,尽管李般若早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李般若,但是跟起初碰面起,在本质上,这么一个家伙并没有任何改变。&1t;/p>
马温柔并没有吃惊,反而微微的笑了起来,因为她早已经想到李般若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如果不这样这个家伙就不是李般若,她说道:“这些话你要是在京城那地儿说出来,我也保不住你。”&1t;/p>
李般若听到这么一句警告,并没有退让,反而更加猖狂的说道:“就算是那大罗神仙到我面前,我也敢这么说,什么追寻自由,什么追寻自我,都tm吃饱了撑得,这是病,你把他们丢到那穷人堆里,那人吃人的地儿,不用多久,一个月全部治的好好的。”&1t;/p>
“典型的愤世嫉俗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李般若,我都替你觉得丢人,你虽然是享受了这个世界的坏,但总不能见不到旁人享受这世界的好吧?”马温柔缓缓说着,比起执迷不悟的李般若,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看破了世俗的老人。&1t;/p>
“我tm就不是凭什么,凭什么坏事全都得我们这种人遭了,什么葡萄都比这些手上没有一点茧子,身子一点伤疤都没有人给吃了。”李般若咬着烟头,恨不得把这烟头都咬断,那模样,看起来想要吃人。&1t;/p>
“凭什么?凭你命不好,行不?”马温柔笑着,好似这么一幕有些似曾相识,到底是曾经的她说过这么一番话,还是曾经她见过某人说过这么一番话,她都有些记不清,不过事到如今,早已经不那般重要了。&1t;/p>
一句话就把满腔怨气的李般若憋了回去,他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有说出话来,好似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最终咬了咬牙说道:“这江湖,净是糟心事,这一场婚礼,我看还得闹笑话,这一种二世祖我见多了,说白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更不了解这个世界。”&1t;/p>
“不随波逐流,有错吗?”马温柔转过头,表情罕有的认真。&1t;/p>
李般若一下子被这一句问傻了眼,这么一个仇富到极点的小人物,好似被雷劈了一般,他不愿相信一些东西,即便是死都不愿意相信,&1t;/p>
“他们,改变不了这么一个江湖。”李般若最终吐出这么几个字,也许在某种意义上,他早已经习惯了那种无底线适应的生存方式,在见到这种明明有着生活却去作践生活人,没由的心中会有火气,因为李般若认为这一类人,根本不知道从这个世界,到那一个世界,究竟需要多少代的攀爬与挣扎。&1t;/p>
这不仅仅只是一个鲜血与眼泪的故事,更是一个悲凉与悲切的故事。&1t;/p>
马温柔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改变不了,但至少也比那些混吃等死混混僵僵的纨绔要强上几分吧?”&1t;/p>
李般若并没有再开口,而是倚在车座上神伤,他觉得这个看似显而易见的问题在马温柔的口中,突然便的沉重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会如此沉重,明明这是一件跟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即便是有,就凭自己这三脚猫的能耐,能怎么蹦跶?&1t;/p>
马温柔见李般若沉默,也不再开口,但在悄悄注意着李般若的表情,突然说道:“怎么?看不下去了?”&1t;/p>
李般若打了一个激灵,打心眼里觉得自己似乎连一点小心思都会被马温柔直接看透,他苦着脸说道:“就算是我看不下去这一切,我又能怎样?说一句不好听的,即便是你,又能怎样?”&1t;/p>
“真是伤人。”马温柔一脸受害者的表情,倒是让李般若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1t;/p>
“一出好戏。”马温柔见李般若露出那憋屈到极点的表情,也不再调侃什么,而是喃喃的说了这么四个字。&1t;/p>
“好戏?我可一点都认为,我觉得可能会展成为一场悲剧,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李般若添加了这么一句。&1t;/p>
“悲剧难道就不是好戏了?”她一脸意味深长的说着,那看起来对于这个世界都毫无留恋的眼睛之中,流露出那么几丝期待。(未完待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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