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觉察
畸变体大都处在疯狂当中，就算是繁殖，也只是本能而已，就算拥有意识，暴食母蛛也很难忍受疯狂对她意识的倾轧，平常没受到刺激还好，现在有一个活生生、热腾腾的人在面前，她的疯狂已经要破牢而出。
“嘶……哈哈……嘶……哈哈哈……”
暴食母蛛上半身开始软化，有不少皮肉耷拉下来，掉落在地面上，沾染上焦黑的泥土。
“吼！！！”
暴食母蛛终于压制不住疯狂，她扑向了古方。
“人生不能自己，我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古方挥拳，一拳将暴食母蛛砸翻在地，暴食母蛛想要反抗，但全身被拳势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我只是个外来人，我不会偏帮你们任何一方，我不为了拯救世界而来，我只是，来这里寻求力量。”
古方说着，黑白画之力迅速涌进暴食母蛛的体内，解析她的身体、她的力量和她的灵魂。
……
“真是奇特的力量。”古方手中是一团灰绿色的雾气，这是他从暴食母蛛体内暂时抽取出来，用来解析的力量。
他一旁是恢复理智的暴食母蛛，她此时将八条腿尽可能合拢在身前，同时双手环抱在胸前，对比之下，古方像是一个坏人。
“虽然说这话让我也会觉得自己很无耻，但是，很抱歉，没经你同意就擅自把你当做样本来研究。”
古方回头，对着暴食母蛛微微俯身。
暴食母蛛的上半身已经恢复如初，她抿了抿嘴唇，低下头，没有回应古方。
古方挺直身体，没有因为她的反应而产生情绪上的变化，与其说是他对她道歉，倒不如说他在对自己这种行为本身道歉，而她能不能谅解，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随后古方继续研究来自暴食母蛛的力量，他有探查过弥漫在天地间的黑暗之潮，虽然没有多少收获，但是明显跟他手中的不是同一种，或许黑暗之潮在侵染生物后就会发生不可知的变化……样本还不够。
古方这般想着，黑白画之力从这股力量中脱出，接着他将这股力量返还给了暴食母蛛。
“我要离开了，需要什么赔偿告诉我，我尽量弥补。”
对于一个善良的有意识的生物，古方不吝于释放自己的善意……尽管此前刚刚伤害过她。
说暴食母蛛善良，是因为她除了被招惹反击外并没有主动杀死她前身的同族——人类，而袭击古方，也只是因为他太香了，虽说不止是因为这个原因，但综合起来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而其余时间，她只是固守自己的领地，顺便阻碍其他暴虐的畸变体来到这边。
这是一个奇特的畸变体……古方心里是这个想法，所以尽管还能在她身上再深挖些东西，但用伤害她和牺牲自己良知的代价来达到目的，那太亏了……他也觉得自己很矫情，但人活一世，总该为一点矫情活下去，不然就太没意思了。
暴食母蛛摇了摇头，她只想赶快让古方离开，她的意识已经再次趋于疯狂，这是以前不曾出现过的情况。
“嗯，那我离开了，再见。”
没再多拖泥带水，古方直接离开。
暴食母蛛在古方离开后，脑海中的疯狂逐渐平息，甚至于比之之前还要清醒。
古方离开这片山谷，意识展开到最大，寻找着某些强大的畸变体，它们将会是他进一步研究的样品。
……
“我感受到了，跟我相似的他来了，只要我能将他消化，那么，我将更进一步，甚至是晋升。”
这里是不分上下、左右、前后的空间，在迷蒙混沌中，一个难以描述的声音用奇异的语调讲述着。
“去，攻击他，囚禁他，杀死他，让他露出破绽，让他陷入绝望，让我将他吞噬。”
寂静的空间中无人应答，更没有丝毫波动传来，那个声音似乎并不是给这里的谁下达命令。
……
“这个城镇倒是大上不少。”
古方经过长时间赶路，没有找到强大的畸变体，倒是先一步发现了一个城镇。
虽然暴食母蛛很特殊，但她的实力很弱，可她竟然拥有着不弱的领域，古方想，很可能是因为那些更强的畸变体的领域更强，让他没办法发现，而他又不能期盼着撞大运似的，一下子就进入了畸变体的领域当中，所以，购买情报成为了必要的选择。
那些畸变体或许因为古方太强而存心躲避，但是绝对不会躲避那些普通猎人，而只要找到蛛丝马迹，他就有把握找到那些畸变体，毕竟根据在暴食母蛛身上得到的信息，他们的领域或者说扭曲投影搬运起来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相较于之前古方遇到的不设防的小村镇，眼前的这个镇子却是大门紧锁，高墙上有着各种各样的远程攻击武器，只是上面似乎没人把守。
古方迈出一步，直接进入镇内，虽然是大白天，但人并不多，跟之前的那个镇子很像。
没多观察，古方前往这个城镇的猎人聚集地，这里是猎人聚集的地方，同样是买卖情报的地方。
不同于之前只购卖基础的信息，这次古方花费了大量的银矿石购买有关极为强大或者诡异的畸变体的信息，这倒是让情报贩子们乐坏了，其中一个还附上了一个免费消息：
据说一只八阶的畸变体正在蜕变，现在的它正是虚弱的时候。
古方记下这条消息，随后快速将自己得到的信息汇总，提取出那些是有用的，同时剔除那些一眼看上去就是胡说的信息。
“这里西南方五十公里处，一只恶骨帝王……这名字挺唬人，不过却是可信度最高的消息之一了，可以一探。”
决定好后，古方直接离开这个城镇，前往恶骨帝王在的地方。
而与此同时，猎人聚集地里面，一个面容呆滞，长得很是不起眼的男人起身，朝着门外走出。
他一边走，脚底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待他抬脚离开，可以看到有一滩滩粘湿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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