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极致
古方拔出长刀，带出一捧鲜血。
他眼前是被重伤的迪卢木多和芬恩。
“一路走好。”
说着，古方将长刀上的血液甩落，然后一刀劈出，一柄黑色巨刀斩下，直接将迪卢木多和芬恩，外加眼前由女王“孵化”出来的凯尔特士兵碾碎。
那被斩出来的空缺，很快就被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士兵再次填充，智慧颇低且破坏欲极强的他们，根本不会因为主将的死亡出现士气低落的情况，他们依旧奋不顾身地……送死。
古方看到眼前这一幕，语气冷漠地说道：“长枪，刺穿他们!”
“嗡”
无数黑色长枪将整个天空遮盖，紧接着，呼啸声响起，它们犹如黑色的暴雨狠狠地“砸”向地面。
远处的瘟疫见状，将势收起，一直挥拳让她有些厌烦，她打算休息一会儿。
黑色长枪好似无穷尽一般，每向地面洒落一番便又被补充完毕，天空则一直保持黑压压的状态。
即便如此，也花了半个小时才将这些如同野兽般的凯尔特士兵全部杀死，可见他们的数量之多。
鲜血将地面染红并汇聚成一条条小河，尸体成堆累积，在天空上看去，就好似将这块大地人为垫高了一块。
一团黑色的火焰自古方掌心凝聚，古方加快了灾厄之力的燃烧速度，接着火焰猛涨，迅速将死去的凯尔特士兵们覆盖起来。
火焰刚一接触到尸体便更为剧烈地燃烧起来，而尸体也很快化作白色和黑色混杂的粉末。
古方又是一刀斩下，大地翻卷，将那些燃烧剩下的粉末给掩盖起来。
“虽说你们连完整的人都算不上，但还是入土为安的好，不然，弄出什么疫病来就麻烦了……虽然时代被修正后你们就会不存在，可万一呢。”
这么想着，古方加快了燃烧的进程，很快将尸体全部燃尽，接着他将粉末就地掩埋。
回头看了眼好似将胃都吐出来的藤丸立香，一道神狱之力自他掌心涌出，落到了她身上。
藤丸立香精神迅速安定下来，擦了擦嘴角，她朝古方投向感谢的目光。
古方摆了摆手，然后将目光落向远方。
……
斯卡哈紧握着手中两杆魔枪，一股神秘玄奥而又极致锋锐的气息自她体内散发出来。
她身下的王座更加凝实，如果再仔细看，还能看到她背后有着紫色眸子的身影。
不多时，斯卡哈睁开紧闭着的双眼，她眼中代表着智慧的光芒一闪而逝，不再那么出奇，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越发凌冽起来。
退到远处的樱问向斯卡哈：“师匠的力量达到这个世界允许容纳的极致了？”
斯卡哈下巴轻点，神情淡漠，态度冷酷。
樱的表情也淡漠下来，在斯卡哈身上传来的强烈压迫感下，她再次向后退去。
以前远程聊天倒没这么强烈的感受，而斯卡哈也掩饰地很好，但现在面对面，而她又毫不掩饰，樱感觉到的撕扯感和压迫感一下子强烈起来。
刚才如果樱不向后退去，她甚至觉得会被一枪刺穿心脏。
斯卡哈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樱：“我有说过我成为神明的代价，悠久绵长的岁月和越发流逝的知性让我看待一切都淡漠起来，而这就是我的本性。”
樱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
古方收回目光，随后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立香，你一定记得不要放弃，也要坚信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藤丸立香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点了点头，表情有些灰暗。
其实，古方是没有把握的，他也不是赌徒的心态，他只是有点被内心的疲惫感所压倒，也因为被某些责任压迫着向前而无奈。
在他看来，因为某些意外的情况停下，或许没那么不可原谅，至少他在乎的人不用跟着他疲于奔命了。
输是不想输的，他只是觉得，就算输了也不用太过……难受。
……
沉默，餐桌上是良久的沉默。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古方话里是什么意思，只是没人想要挑明，而气氛也就这么低沉起来。
碗筷碰撞的声音最为明显，而其中最大声的则是瘟疫
瘟疫倒没有那么没心没肺，她是个敏感天真的孩子，但不是没脑子，她也知道古方话里是什么意思，只是她真的不是很在乎，反正古方又不会真的这么死掉，主神觉得古方没潜力了再选一个人也就万事大吉。
她觉得卫宫士郎就是不错的人选，正义的伙伴，拯救亿万世界，挺带感的。
她只要陪着古方就觉得足够了，虽然有些对不起远在怪物猎人世界的安和白，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
“古方再帮我盛一碗!”
她甚至有心情再多吃一碗饭。
但因为她的话，沉默终于被打破了。
古方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无奈，他觉得瘟疫不小了，可以自己做一些身体力行的事情了，不能总是娇惯着。
可他还是给瘟疫盛好，他打算等没人了再跟她好好聊聊。
……
如果说谁对眼前的境况最为不担心，那一定是樱了，作为一个伪预言家，她知道古方一定会赢，毕竟到目前的记录为止，她跟古方已经经历了不下六个世界。
但她倒没想着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这个秘密她想自己保留着，而且……那些记录上的话让她感觉到很羞耻，她是真的不好意思拿给古方去看。
……
太阳西沉，这片大地迅速被黑暗笼罩，除了被古方他们当做据点的房屋外，周围依旧寂静无声。
到目前为止，沿途的小镇都是这种情况，这一处也不例外。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担心被别人打扰。
夜空上繁星点点，这种情况下月亮并不显眼，这也让古方有意识到“月是故乡明”。
“怎么大晚上让我陪你出来数星星?”古方问道：“你可不像是那种有情调的人，怎么，是床不够软了？还是梦不香了？”
藤丸立香轻哼一声，把头扭向了玛修那边。
玛修怀里抱着芙芙，她笑着说道：“前辈，有什么想说的要坦率说出来，让别人猜心思不太好。”
藤丸立香用余光看了眼躺在房顶上，似乎是在发呆的古方，点了点头，说道：“古方，战斗能不能点到为止?你老家比武的时候不是很讲究武德吗？师徒间的战斗也不用非得闹出人命来啊。”
古方听后，坐起身来，说道：“我跟她不是比试，而是搏杀，根本没有点到即止的打算，除非一方倒下，不然不会停下，而且，就算比试，除了点到即止外，你忘了还有拳脚无眼这句话。”
“可你不是没把握吗？!”藤丸立香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你出事了，你的家人该怎么办?我们又该怎么办？最重要的是，你该怎么办？”
古方语气很是平淡地说道：“也不说完全没把握，我大概有五成的胜算。”
“五成……那不就是输赢各一半吗？”藤丸立香拽住古方的手臂，用双腿钳住古方的大腿，狠声道：“不许去!我不许你去!”
古方叹了口气：“我不去，你们怎么面对她?”
说着，他摸了摸藤丸立香的头发，接着继续说道：“在一开始，选择权就不在我们手里，她在控制着这一切的进程，除此之外她不在乎任何其他事物……我能做的只有跟她战斗。
不过放心，无论怎样，这个时代会留存下来，毕竟，她不在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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