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回

　　第二天早上，罗青羽如约到达影视公司拿到酬劳，被剧组的导演与制片人留下闲聊片刻。
　　对方的意思，想让她和演员们一起参加电影在世界各地的宣传。之前，双方在合约里注明她不必参与任何宣传的，这是她的条件。
　　但，此一时，彼一时嘛，说不定她现在改变主意了呢？
　　参加宣传，另有酬劳。
　　如果电影卖座，如果她的舞红了，对她日后的前程大有裨益。而青舞除了两份代言，不曾在别的正式场合与人合过影。
　　若这次出现在影片的宣传名单里，凭她过往的辉煌历史，绝对能够提高这部电影的口碑，加强影片和制片公司在华夏的影响力。
　　双赢的事，为何不呢？
　　“宣传海报有我的名字就够了。”听完对方的意思，罗青羽拒绝道，“观众看的是影片的内容和主角的表演，我这舞是点缀，用不着大费周章到处刷脸。”
　　她了解影片的一些内容，也知道其中的明星阵容。虽然不是大红大紫的角色，演技还是不错的。
　　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舞蹈编导，在海报上占据一个小位置算是恰到好处。若大肆宣传，反而显得主次不分，对影片和她的名声都不好，觉得名不符实。
　　无论对方怎么劝，罗青羽都拒绝了。同时感到一丝疑惑，莫非这片子很差，连制片人都信心不足想蹭她的流量？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打错算盘了。
　　她在海外粉丝不多，在华夏，若影片质量不好，别说给影片差评了，连她都会挨骂。骂啥？当然是为了钱啥烂片的活儿都敢接，白瞎了她的天赋和人缘。
　　坐在椅子里，罗青羽伸出手指挠挠脸，老实讲，有点担心了。
　　见她态度坚决，制片人不再强求，提出另外一个邀请，请她出席首映礼。就在昨天，影片的全部镜头拍摄完毕，下至打杂，上至公司老板都十分满意。
　　首映日期一早便定好了，既然补拍镜头一次通过，可以如期举行。
　　“……”罗青羽表情淡漠地瞅梅宝一眼，问一句题外话，“我再拒绝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
　　梅宝见她深受困扰，不禁好笑，直接替她回绝了，并告诉对方她赶时间去机场。对方看看时间，深感无奈地起身与她俩握了握手，然后大家来一张合影。
　　制片人还冲镜头伸出两个手指，耶~！
　　罗青羽：“……”
　　“我看过你的现代舞，跳得非常好，我到现在还在跳。”胖胖的制片人调皮道，说完还立马跳几个动作给她看，“自从开始跳这个，大家都说我瘦了很多。”
　　罗青羽哈哈一笑，不知说什么好，因为她觉得对方的亲友在骗他，或许他之前更胖？光是想象那副样子，她已经感到窒息，呼吸困难。
　　不过，他跳得很标准，是个灵活的胖子。
　　“如果你继续跳现代舞，相信我们以后有更多机会合作。”导演与她握手作别时，意味深长道，“Joan的歌唱得不错，舞跳得一般，她的舞很快就过时了。”
　　而青舞唯一的几首舞，依旧是大家日常做的小运动。
　　“真遗憾，我更喜欢古典舞。”在外人面前，对手的优缺点，罗青羽不予置评。
　　一行人离开办公室，边走边聊着。
　　甭看制片人胖胖的，撇开名贵的西装不谈，他长着一副路人相，知道的事却比旁人多。
　　“听说你的丈夫是鼎鼎大名的化学药学农教授。”他说。
　　“对。”
　　年哥的头衔在每个人的嘴里都不太一样，罗青羽习惯了，直接承认。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是公众人物，网上有很多关于她的资料。
　　“我听说他们公司有一款减肥药正在进行检测，准备进入欧美市场。”
　　听到这里，罗青羽明白了，“不清楚，我不干预他们的商业操作。”
　　这制片人知道的真多，不知是何来头。
　　“我听说你们国内有很多人用过，我想知道，那效果是真的吗？”他目前处于兴奋期待中，同时又有一些忐忑不安。
　　因为身边很多人说那是传闻，认为这世上不可能这么灵验的减肥药物。
　　“我身边有人用过，确实还行，没有副作用。”罗青羽如实道，“可东方人的体质和你们西方人不一样，不敢肯定对你们是否有效或者有没副作用。”
　　她听二姐说了，相关部门对这款减肥药的检测非常严格，尤其关心试验人服用之后的副作用反应。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两年到三年的时间，耐心等待吧。
　　两人说着，电梯到了一层，跨出电梯门口时，制片人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今天Joan也来我们公司洽谈，你要不要见她一面？”
　　他的话，不仅让罗青羽愣了一下，更让身后的安东等人怔了下，瞬间全身绷紧，警觉地环视整个大厅。
　　靠！史亚的话成真了！
　　不仅梅宝发现在大厅里或走或站的大牌记者，就连安东也在人群里发现一些小报记者装扮的人。
　　“……”
　　罗青羽无语地看着胖子制片人，亏她把对方当成好人，原来又是奸商一枚。而对方仿佛看不懂她的表情，一脸无辜且绅士地摊一下手，若无其事道：
　　“我可以帮你安排。”
　　“不用了，谢谢。”罗青羽无语，继续往门口方向走。
　　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正如合约所言，在她任期，对方没有拿她来大肆炒作。另外，他们今天是约Joan来谈事的。双方恰好碰上，无论怎么看都不算违规。
　　至于等一下被人拍到的照片合不合法，事后再处理，先把眼前的一幕应付过去再说。
　　闻声而逃，不符合她的风格。
　　她大摇大摆地进来，就得坦坦荡荡地离开。不再搭理胖子和导演等人，伸手问小汤圆要了一顶帽子戴上，不慌不忙地走着。
　　墨镜就不要了，感觉有点土。
　　安东等人：“……”
　　这时候她还有心情关心土不土，可见很淡定。
　　大厅很宽敞，她一出现，等待多时的记者们立刻摆好“长枪短炮”，准备拍下舞蹈界两大王者的初次邂逅。
　　胖子虽然可恨，但他的时间掐得忒准了。
　　果不其然，在她的前方，大厅的门口处也出现一队人。在一行人中间的，身材高挑的那位，便是那年那次国际赛冠军Joan。
　　和乌黑长发披肩的罗青羽相反，她扎着一头彰显其个性放荡不羁的棕色马尾，戴着墨镜。
　　当双方出现时，偌大的厅堂一片寂静。
　　随着现场的咔嚓咔嚓声响，性感的西方劲舞女王，和充满东方神韵的古舞女王的距离渐行渐近。
　　在不断闪烁的闪光灯中，两名身高相当的，气场强大的，在各自领域获得不同成就的年轻舞蹈家，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
　　该死的！胖子制片人暗暗握了一下拳头。
　　这两个傲娇鬼，连基本礼貌都不懂，好歹互相打一声招呼再走。
　　倒是导演高兴得很，这两人的表现更合他的心意。
　　年轻人标榜个性，两位傲娇型的偶像漠然地擦肩而过的情景，保证更得年轻人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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