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娘要罢工
“你倒还有理了？”躺在另一边病床打吊水的一个大妈，突然精神抖擞地主持公道，“我听23楼老李家的媳妇说，你刚来第一天小杰就哭得撕心裂肺的，今天早上又哭了！不是你欺负人，难道他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孩子，还能吃了你吗！”
“就是！”正在大妈旁边换点滴瓶的年轻护士也说，“我说楚先生，你可要小心点，这种看起来长得清纯的女的才最可怕。现在不是有个什么词叫绿茶婊嘛，我看配她倒是挺好的。”
“你！”
这话实在说得太过份了，可惜舒小容一个小女生，从来没跟人这样吵过架，一时之间竟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围在旁边看戏的人见她无话可说，都当她是默认了，一个个骂得更加激烈过分了。
“你们可真别说，像她这种不知道从哪个小山旮旯里来的穷怕了的人，为了钱可是什么都敢做！之前林隐幼儿园的那个女幼师，你们还记得吗？那还是个高等学府出身的本地人呢，还不是为了钱不要脸面，下作得连那种事都做得出，害得小杰现在都不敢去学校了！”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舒小容再也忍不住了，“我都说了是小杰自己翻冰箱不小心摔倒了，不信你们问他就是了！”
“哎呀，你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坐在旁边椅子上的一个大叔，突然站起来，狠狠推了她一把，“别以为楚先生护着你我们就不敢动你了，这可是有王法的地方！”
见舒小容被他推得撞到了一旁的饮水机上，红着眼睛没有说话，他又转向小杰，问他，“小杰，你告诉爷爷奶奶，这个坏女人是不是打你了？”
正坐在楚昊怀里乖乖上膏药的小杰，刚才应该是被吓坏了，见有人来问他话，立刻埋头躲到了楚昊怀里，根本不敢出声。
“你们看看，这个女的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没动手！楚先生，你可千万别再心软了，再像以前那样，害的也是小杰啊！依我看，应该立刻把这个恶毒女人送警查办，你们大家说对不对？”
靠在饮水机旁，疼得直不起腰的舒小容，见他们一群人涌过来要抓她，吓得马上就哭了。
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见过这种阵势，一时间就想拿手机打电话给爸妈。
只是她刚才跟着楚昊出门，忘了带包包，手机根本不在身上。
就在她绝望得快要崩溃之际，楚昊突然提高声音，说道：“够了！”
大叔大妈们见他动气，才撇着嘴退散开来，看舒小容的眼神却明显的更加轻蔑了。
“走。”
楚昊同舒小容说了一声后，抱着小杰就往回走。
看热闹的人见舒小容立刻跟了上去，都发出了高低不一的讥笑和诅咒声。
那些诅咒声极其粗鄙，简直不堪入耳，她捂住耳朵不敢听，一路掩耳盗铃般地跟着楚昊回到了23层。
门一打开，她就直接冲进去，拿了自己的包包就要走，楚昊却拦住她，说：“明天同一时间过来。”
舒小容愣在原地，红着眼死死瞪了他好久，才歇斯底里地吼出声。
“我都说了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为什么他们还要那样！还有，明天早上我有课，我有课，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吼完之后，她把包包甩在肩上，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
楚昊抱着小杰给她让开了一条路，却说：“食物和医药费，加上。”
我去年买了个表！
舒小容猛然回头，恨不能上前踢他一顿粗饱，“老娘不干了！爱咋咋的，随便你！”
她说完拉开门就走，下楼之后，才发现周围的人都看着她指指点点的。
敢情今天早上她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对她行注目礼，并不是因为她拿着包包挡裤子的动作有多么怪异，而是因为昨天晚上小杰大哭引起了他们的关注，打算学朝阳区的群众一样为民除害呢！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就看个够！
舒小容一路飞奔，遇到盯着她唧唧歪歪的人，她就恶狠狠地瞪回去。
大姨妈搞事情，大叔大妈也搞事情！
好不容易回到学校，她只觉得快要虚脱了，连去找替她代课的同学拿笔记的心思都没有，直接上了宿舍楼。
刚刚好宿舍人都不在，她就一头扑到床铺上，打算睡个天昏地暗。
哪知道，刚睡着手机铃声就鬼叫鬼叫地响了起来。
“啊！”
她疯子一样地大吼一声，狂躁地爬下床铺，站在梯子上弯腰去拿电脑桌上的手机，一看是余娇打来的，立刻就找到了发泄筒。
“死阿娇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推了林隐公园的那档子事，这样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要不然我就把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再杀再奸，无限循环，最后做成标本，留着以后每天都猥亵一遍！你听到了吗？！”
电话那头一片宁静。
舒小容有些惊讶，奇怪余娇今天怎么转性了，不再装可怜了？
“说话！你别以为沉默是金，我告诉你老娘就是金钢钻，管你真金还是白银，都给你……”
“咳嗯！”电话那头的人突然重重地假意咳嗽了一下，打断了她胡天胡地的疯言疯语，“容容啊，我是小蒂老师。”
“……”
舒小容脚下一滑，差点没从扶梯上摔下去。
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等尴意过去后，舒小容才问：“小蒂老师，你你怎么会用阿娇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呢？”
“呵呵，你问问题的角度可真奇怪。”小蒂老师笑着说，“你不是应该问我打电话给你有什么事情吗？”
“呃，那么，请问小蒂老师，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我和阿娇现在一教303教室，你能过来一下吗？”
舒小容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得嗓子眼有些吞咽困难，“小蒂老师，关于那个小保姆的事……”
“你过来我们再一起商量吧，好吗？就这样吧，你快过来哈。”
小蒂老师说完就挂了电话，连给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没办法，她只好收拾收拾，下楼去一教。
到了303门口，就看到戴黑框眼镜留民国齐耳短发的小蒂老师，正和余娇一起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两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里面并没有其他同学在，可能是被拜托换了教室，也可能是因为午休时间还没结束教室人比较少。
余娇是面对着教室门口坐的，发现舒小容到了之后，立刻站起来招手让她进去。
避不掉，她只能忐忑不安地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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