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寿宴(三)
沈婠生辰那天,皇宫和京城都很热闹。据说东市彻夜狂欢,宫内的宴会也会举行到二更。
崇华殿内温暖如春,亮如白昼。
妃嫔和亲王在内大殿,而外大臣和外命妇们再外大殿,一起享受着盛况空前的皇后寿宴。
期间不仅有宫廷乐师的音乐,舞姬们美妙的舞蹈,还有别出心裁的民间杂耍,甚至还有幻术表演。久居深宫的女人们何曾见过这些新鲜玩意儿,二更很快就到了,可是众人仿佛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沈婠饶有兴致的说:“那个变幻术的有些意思,不如就让人留在宫中得了,无聊的时候倒也可以看着玩儿。”
楚惜尘温和笑道:“也没什么不可的。”说着便让小石子去安排。
沈婠打了个呵欠,欠欠身,先行离席了。
春儿兴致勃勃的跟在她后面问道:“娘娘,那个吞刀吐火,是真的吗?还有那个九连环,到底是怎么解的呢?还有那个变脸,你说着速度怎么这么快呢?”
沈婠方才集中注意力观看了节目,此时一松懈下来,只觉得累,便懒懒道:“你若是想知道,明儿把你送去当学徒,回来也好给我逗闷子。”
众人嬉笑了一番,又说起各人给皇后准备的礼物,白天的时候礼物一件接一件的送来,沈婠也没有好好查看,只等明日再看并准备回礼了。
大约是聊得抬热络,路上的积雪还在,沈婠一个不小心脚下“哧溜”一声往前一滑,整个人的身子都向后倒去,众人吃惊纷纷来扶,谁知春儿又碰掉了灯笼,手忙脚乱之下撞倒了旁边的香茗,眼看沈婠就要重重摔一记,沈婠却没有感到疼痛,而是软软的倒在了一个熟悉的臂弯里。
“怎么这两年,你竟没有长吗?还是这轻?”听到调侃的语气,沈婠忽然意识到自己被清王救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这么狼狈,那时他笑着说:“你怎么这么轻?”
脑海中忽然恍惚了一下子,清王的笑脸近在咫尺,看着沈婠呆愣的面孔,笑道:“皇后娘娘是不是不舍得起来了?”
沈婠猛的站起身子,退后了两步,收敛神色,问道:“王爷怎么会在这儿?”
清王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笑道:“喝多了,出来走走,皇后走路可要小心些了,不是每次跌倒,都会有人扶您一把的。”
沈婠脸色微变,随后说道:“王爷说的是,本宫确实没那么好的运气,跌倒了每次都有人搀扶。实在没办法,风雪太大,路上湿滑,即便是跌倒了没人搀扶,我也会自己爬起来!前面的路还有很长,本宫就不陪王爷闲话了,告辞。哦,对了,王爷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此时宴会散了,马上就要宵禁,这里毕竟是内宫,若是有人冲撞了王爷,恐怕不好。”
说完,她头叶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清王一人在夜色中伫立。许久,清王忽然苦笑一声,摇摇头,背着手也离开了。
沈婠一走,心中知道清王不屑自己为后,虽然不希望他误会自己,却也没有办法可解释。
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画之从另一条路也走了过来,画之见到沈婠,眼睛一亮,行礼过后,忽然沉声道:“皇后娘娘,方才臣妾看到宫内女眷和一个男人厮混……”
沈婠一愣,忙问:“你说什么?”
画之道:“不瞒娘娘,臣妾方才看到的是姚容华,她带着一个男人回咸福宫去了!”
沈婠眸色深沉,问道:“你确定?”
画之点头,凑近沈婠的身边,低声说道:“娘娘,臣妾所言非虚,若是娘娘想抓贼抓脏,不妨捅臣妾一起到咸福宫看个究竟,如何?”
沈婠笑了笑道:“这种秽乱宫闱的事,本宫自然要亲自查证了!”
画之便在前引路,很快就到了咸福宫外,不等宫人通报,画之率先踏进宫门,一边走一边说道:“皇后驾到,怎不见容华姐姐外出相迎呢?”她动作极快的走到殿门口,伸手打开帘子,等沈婠进去,两人一起看到了姚容华身边的那个男人。
沈婠当时便楞在了那里,因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表哥!
画之痛恨姚容华,心急想要除去她,根本不会在乎这个男人是谁。当下便道:“容华姐姐,怎么这么晚了,至善大师在这里和容华姐姐一起钻研佛法吗?”
这话是堵住了姚容华的口,但是她只在一瞬的惊慌之下,很快恢复了镇定,看了一眼沈婠,说道:“臣妾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但,臣妾即便与大师参研佛法,又有何奇怪呢?”
画之收起笑脸,正色说道:“如果真是参研佛法,不说天色已晚,马上就要宵禁了。就说容华姐姐何必要将宫人都赶到外面去?我们方才进来的时候,这里面只有容华姐姐和至善大师两个人啊!虽说至善大师是出家人,但毕竟孤男寡女……”
姚容华脸色突变,大声说道:“端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说了至善大师是出家人,不要侮辱了佛门清净!”
画之正要反驳,却听沈婠冷声道:“都给本宫住口!”
沈婠不看姚容华也不看画之,只看着至善道:“大师虽是方外之人,无奈却牵扯进了今夜这一事故。不知大师如何解释?”
至善叹了一声,道:“平僧无非路过宫门,姚容华因与平僧在御华寺有过几面之缘,所以诚邀进来喝杯茶罢了。”
沈婠深深看着他,他面色镇定,眼眸下垂,手上不停的数着念珠。沈婠沉声道:“既然大师这么说,那么本宫……”
画之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在她耳边说道:“娘娘,这是除掉姚容华最好的机会呀!如果错失此次良机,下一次可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娘娘想想娴雅姐姐,想想那些被姚容华害死的人!娘娘可千万不能心软啊!”
沈婠狠狠闭上眼,又猛地睁开,说道:“本宫相信至善大师的话,本宫信你只是进来喝杯茶!好了,今夜的事到此为止,为保后宫清净,谁叶不许对外说一个字!否则,本宫决不轻饶!你们都出去吧!”
画之顿足,只好出去,至善也走了。姚容华对着沈婠跪下,沈婠冷冷道:“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表哥有事,你要知道,今天这样的情况,任何人看到都有理由将你以秽乱宫闱的罪证拿下!”
姚容华俯首:“是,臣妾知罪。”
(PS:第二更晚些,我去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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