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剑，力量，命运の偏向

学生活动中心。
  “现在~几点了~”
  “短针~指向11点~”
  一只背后长着马鬃、人身蛙脸四眼的咒灵，一边在四楼的廊道中游荡，一边嗡声自言自语着时间。
  ‘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佐佐木“真希”此刻正躲在廊道的转角处，手捂着嘴唇，避免自己害怕出声，暂时只会直行的咒灵并没有发现她。
  而她身边不见井口“东堂”的身影。
  两人早在开启符纸后的第一时间，就被引来的咒灵吓得各自奔逃，完全顾不上对方了。
  待到那只人身马鬃蛙脸四眼咒灵彻底远去后，佐佐木“真希”正想偷摸逃离此地，搬寻救兵时。
  倏然间。
  “佐、佐、木~”
  井口“东堂”的话音断断续续从她身后传出。
  “井口，太好了，你跑去哪里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佐佐木“真希”立时松了一口气，回头凝望，唇齿却是立马止不住地颤栗。
  只见。
  从阴影中现出身形的井口“东堂”。
  其脑袋被一团形似“抱脸虫”的诡异生物完全包裹，不露五官，整个人的动作姿态就像一只被它灵操控的提线木偶！
  “！！”
  井口“东堂”脑袋上的咒灵同时还在不停扒拉撕扯着他的嘴脸，似乎是想把他从脑袋开始完全吞噬。
  佐佐木“真希”被吓得顿时愣在了原地。
  恰在此时。
  “现在~几点了~”
  先前那只走远了的人身蛙脸咒灵，被井口“东堂”的话音给吸引了回来。
  它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在佐佐木“真希”贴靠的墙角边沿背后，一只干瘪丑陋的宽阔手掌直往佐佐木“真希”脸上抹去。
  “咿呀——呜！！！”
  与此同时。
  蹬！蹬！蹬！蹬！蹬！
  伏黑惠刚爬完三楼，正在极速接近中。
  “诅咒被激活了！”
  “气息还这么强烈！”
  “是哪只咒灵把宿傩手指给吞了吗！”
  砰！
  一脚骑士踢踹开半掩的四楼楼层大门。
  一只下身蜘蛛腿、上身是火腿肠长满了眼珠子还有一张大嘴的丑陋咒灵挡住了伏黑惠的去路。
  “垃圾，别碍事！”
  咒力涌动之间，伏黑惠速度不减反增，竟是化身一颗人型导弹，直接一脑门撞碎了这只『二级』咒灵。
  下一刻。
  便身形暴掠。
  瞬间突破接二连三涌来的低级咒灵。
  遭遇上了一团累赘如小山一般，浑身由各种动物尸体以及人类残肢组成的『一级』咒灵。
  “就是你吗？”
  “胃口不小的罪魁祸首！”
  伏黑惠原本还想尝试一下，继续用揍术祓除这只『一级』咒灵，刷新一下自己的PB。
  PB=Personal  Best，即个人最好成绩，常用于跑步等田径项目。
  然而。
  这只肉山咒灵嘴巴里叼着的，身体上挂着的，正是此次拯救目标的两人，让伏黑惠原本准备二次加速的身形瞬间顿止。
  “岂可修！”
  “你这只畜生，难道想用他们两个人来威胁我吗？”
  只要伏黑惠有靠近的意思，肉山咒灵立马对佐佐木“真希”和井口“东堂”行撕咬噬裂之能事。
  鲜血四洒溅溢，
  让人望而生寒。
  两人在伏黑惠赶到之前，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衣衫破碎，头破血流。
  此刻的生命气机更是降低到了冰点！
  肉山咒灵从自己面前人类的影子里，本能感受到了两股死亡的威胁，所以才难得头脑清醒，动了点脑子，但是不多。
  “你真的让我生气了！”
  “禅院森塞曾经说过，做人做事要时刻保持念头通达。”
  “既然如此，那就留你不得！”
  伏黑惠双手交叉，瞬间摆出鹿形手影。
  “円——”
  砰！！！
  正当他打算召唤出咒灵克星的円鹿。
  来给这只丑陋污秽而又奸诈狡猾的肉山咒灵来个正极能量SPA，身体与灵魂上的洗礼。
  却在此时。
  一道出乎伏黑惠意料的身影，不知怎的，竟然是从四楼外边撞碎玻璃，跳跃着抵达了这里。
  同时也打断了他的施法。
  几分钟以前。
  杉沢第三高中后校门口。
  伏黑惠离开后。
  虎杖悠仁怔在原地，久久未动。
  他想去，但又有些不敢。
  对于自己未知的超凡存在，虎杖悠仁抱有一种人类本能的恐惧。
  “我只能听他说的，在这里等着吗？”
  “我......究竟在害怕什么？”
  他们，会死的！
  ‘死？’
  ‘是啊~死亡的气息在逼近。’
  ‘我也怕死，我怎么可能不怕死呢？’
  ‘可是......我真的怕吗？好像又一点感觉都没有。’
  ‘爷爷死的时候，我哭，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感觉有些寂寞。’
  ‘现在，眼前将要发生的死，又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弱小、自己的无能为力，又只能像旁观爷爷死去那样，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吗？’

  垂摆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虎杖悠仁如是质问着自己。
  “两者都是『死亡』，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吗？”
  你很强大，所以要去拯救他人。
  爷爷的临终遗言倏地涌上心头。
  虎杖悠仁望着自己止不住颤抖的双手，嘴唇微抿，无语凝噎。
  ‘我真的很强吗？’
  恍惚间。
  虎杖悠仁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候。
  樱花烂漫，清风徐徐。
  老爸老妈难得都在，三人一起穿梭在花瓣的雨林中，享受着静谧与美好。
  额头上残余有些微手术痕迹的短发美妇，静静微笑着看向跨在白发蓝眸青年肩膀上登高望远的樱粉发色年少身影。
  “爸爸，我今天又不小心捏哭了一个同学，他们嫌我力气太大，都不想跟我玩了。”少年对此十分苦恼。
  青年不假思索：“这是好事啊~悠仁很强，所以不需要和弱者一起玩耍。”
  “可是我想和他们一起玩，爸爸可不可以让我的力气不要这么大呀。”少年晃了晃青年的脑袋，请求道。
  “他们都说我是大猩猩，我才不是大猩猩呢！”
  闻言。
  青年笑了笑，解释道：
  “可是，如果力气大一点的话，悠仁就可以保护爸爸和妈妈不被坏人欺负了，也能保护自己喜欢的同学啊。”
  这是少年在脑海中第一次建立有关“力量”的观念——力量即是守护。
  “悠仁，虽然你现在可能还听不太懂，但是『手中有剑』和『有剑不用』是两码事。”
  “你需要力量的时候总会到来的。”
  “好吧，那我还是希望力气大一点，爸爸妈妈还有爷爷的幸福由我来守护！”
  少年真挚而又热诚的情感，让白发蓝眸青年和齐肩短发美妇不由地相视一笑，两人皆是满脸欣慰。
  “可是，我还是好想和同学们在一起玩~”
  少年脑袋耷拉在青年的雪白发丝之间，对于控制自己的力量一事十分不得要领，苦着一张小脸。
  “呆胶布~”
  青年谈笑一声，自信道：
  “等悠仁再长大一点，自然就能控制好力量了。”
  “只要你希望，命运就一定会站在你这边，毕竟，你可是我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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