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反派：正派死于话多

『21:44』
  都心地铁涩谷站。
  13号出口处（『帐』外）。
  嗒！嗒！嗒！
  一步一步踏上台阶。
  七海建人心中毫无杂念。
  ‘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窝火这种事情，不管是以前，还是今后，都不可能发生在我的人生中。’
  ‘我只需要专心地，将向我揭示残酷现实的诸恶一一击杀。’
  天桥上。
  一摊血迹映入七海建人眼帘，仔细一看，血泊当中还有一副完全被浸染成猩红的熟悉眼镜，却不见其主人身影。
  “......”
  曾经灰原雄濒临死亡的场景闪过脑海，七海建人抬头仰天，闭眼哀叹，却没有雨水能够冲刷他内心的悲伤与愤懑。
  “挑衅我是吧！”
  七海建人难得语气波动，怒声低喝。
  却在此时。
  一只手从旁边摸了过来，捡起血泊当中的眼镜。
  七海建人呆愣一瞬，转头看去。
  却见。
  西服破烂、满身血迹的伊知地洁高正无事人一般。
  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边角沾染血迹但整体仍较为干净的眼镜布，擦拭眼镜上面尚未完全凝固的血块。
  “私密马赛！”
  “七海先生，让您久等了！”
  伊知地洁高戴上战损版眼镜，抱歉挠头：“呀~我一直在附近找眼镜，两眼一抹黑，没想到它竟然就掉在原地，啊哈哈！”
  七海建人：“=  =”
  “你身上的血迹......”
  “啊，这个啊！”
  “是被一名诅咒师从背后偷袭，捅了一刀，差点就死了呢！”伊知地洁高回忆起来心惊后怕，庆幸道：
  “不过，幸好禅院家主的式神颚多罗小姐及时赶到，消灭了那名诅咒师，然后用『反转术式』救下了我。”
  “那颚多罗现在在哪里？禅院前辈现在已经被封印的情况下，她应该活动不了太久才对。”七海建人问道。
  伊知地洁高表情遗憾：“抱歉，我也不知道，她离开得比较急。”
  “这样吗。”
  “我理解了。”
  七海建人了然点头，没有对颚多罗的事情多问，转而说明来意：“伊知地，我需要你向上层汇报......”
  ……
  『22:02』
  都心地铁明治神宫前站至涩谷站途中。
  嗒！嗒！嗒！
  清脆的脚步声在光线暗淡的隧道中回荡。
  冥冥一手叉腰，一手提斧，不急不慢地朝前方在地上匍匐倒退的戴着绿色青蛙头套的诅咒师走去。
  隧道的墙壁。
  一坨血肉模糊的不知名物体正以渣渣的形式黏在上面。
  一丝多余的血迹都没有滴落，完全像是一幅壁画一般，被人以绝对碾压的力道，均匀涂抹在了上面。
  隧道的对面。
  灰原雄双手抱胸，认真站定。
  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挡住了诅咒师的退路。
  “你知道我的术式是什么吧？”
  “就只是『操纵乌鸦』而已。”
  “很弱，对吧？”
  “除了占据飞行的优势外，其他任何方面都比你的『犬种操术』还要弱小。”
  “所以我从小就拼命锻炼，好让自己哪怕不靠术式也能战斗。”
  “『这一切并非徒劳』，现在能将你轻易击败，让我不由地这么想。”
  “住手啊！”
  “这件事我不参与了，饶我一命吧！”
  青蛙诅咒师手脚并用，背过身来，朝向冥冥，大声求饶。
  “安静。”
  隧道另一头的灰原雄，蹙眉提醒道：“冥冥小姐还没说完呢，打断一位女士对自己过往的倾诉，可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
  “呃——”蛙头诅咒师闻言，立时噤声。
  冥冥朝灰原雄感谢一笑，继续道：“我告诉自己，术师的价值并不只有术式，还有肉体！”
  “但这终究是有极限的......”
  “人类的肉体实在过于脆弱，当它承托不了意志的煎熬，便会陷入停滞，乃至崩溃，不可能无止境地变强！”
  “这当然让我沮丧！”
  “正因为沮丧，我才再次正视自己的术式，这才得以脱胎换骨，成为了『一级』术师！”
  啪啪啪啪啪！
  灰原雄感动得泪如泉涌，不停拍手，同时看向蛙头咒灵：“快鼓掌啊，愣着干嘛？”
  “啊？”
  “哦哦哦！”
  双腿盘坐，蛙头诅咒师愣愣拍手。
  啪啪啪啪啪！
  “嗯。”
  “真听话。”
  冥冥见状，咧嘴微笑，忽又话锋一转：“不过也该杀你了，我只是想说些话打发时间而已。”
  说着。
  冥冥单手舞动巨斧，英姿飒爽地接近过去。
  “哈？！”
  蛙头诅咒师呆愣一声，顿时汗流浃背，五体投地，朝冥冥下跪低头求饶：“非常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我不会再做坏事了，至少......至少留我一命吧！”
  “哦？”
  冥冥稍微停顿，看向隧道对面的灰原雄，问道：“灰原，你觉得生命的价值，生命的分量，是取决于什么呢？”

  “嗯......”
  灰原雄闻言，挠头思索，有些不太确定地回答道：“应该是取决于对社会来说有多少贡献吧？”
  “八十分。”
  “诶？”灰原雄不解：“为什么？”
  “那个人曾经说过，世界是以『自己』为中心而运转的。”
  “生命的分量和价值应该首先取决于对『我』这个个体来说有多少作用，其次才上升到家庭、社会、国家、世界。”
  “没有什么比遵从自己内心的感受更加重要。”
  话音落下。
  冥冥又微笑颔首。
  看向面前以头抢地的蛙头诅咒师：
  “你呢？”
  “我、我、我......这个......那个......”蛙头诅咒师满脸大汗，支支吾吾回不上话。
  “随意夺取生命之人，却无法立刻道出自己的标准。”三两步走到蛙头诅咒师身前，冥冥高举斧头，宣言道：
  “所以你才会输啊。”
  “顺带一提，对我来说，生命的意义就是变现潜力。”
  说罢。
  嘴角勾起一抹狂虐弧度，冥冥旋身劈斧，锋芒毕露！
  却在此时。
  “桀桀桀桀桀！”
  “正派死于话多！”
  “没有立刻杀掉我，反而慢慢向我走来，就是你最大的失误！”
  一直唯唯诺诺的蛙头诅咒师忽然嘴角一歪，他维持着“土下座”的跪姿，两手相合结印，诡笑呼吟道：
  “『领域展开·机犬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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