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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红裙女孩连忙低头走了。没走几步,红裙女孩想起没问萧何吏的名字,想回头问,又有点怕,正犹豫间,听见萧何吏喊  “等会”,红裙女孩赶忙转过身来。

        萧何吏摸着受伤的嘴有点难为情地像是命令又像是乞求地说:“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红裙女孩扑哧一声笑了,心情好像一下子愉快了起来,神情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小心翼翼,大声说道:“知道了。”转身欢欣地翩翩跑去。

        萧何吏看着红裙女孩欢快的背影,心里更加郁闷:“娘的,可叫这丫头看了好戏了。”

        萧何吏在张为康宿舍前转了一圈,摸了摸受伤的嘴,心想还是算了,自己这样子,徒给这俩小子增笑料耳,还是打杆台球去吧。

        萧何吏打台球很有悟性,苏若风第一次带萧何吏去打台球的时候,萧何吏连球杆都不会用。一个礼拜之后,苏若风就不是萧何吏的对手了。一个月以后,萧何吏去打台球,球厅老板已经对萧何吏实行免费了。如果球厅老板有事,就会找萧何吏帮他看场子收钱,生意好的话还会给点提成。

        萧何吏一进台球厅就被吓了一跳,整个球厅里没一个打球的,都在那站着,围成了一个好大的圈。萧何吏下意识的想肯定出事了。想到这里,萧何吏开始拼命往里挤,想自己今天够倒霉了,看看有没有更倒霉的。

        等挤进去一看,萧何吏就后悔了,但已经晚了。

        台球厅的老板嘴角有点血迹,估计是被耳光扇的。他前面站了五个人,萧何吏也都认识,都是这条街的小痞子,带头的一个叫黑皮,是这片辖区一个小领导的儿子,天天骑个大摩托在学校里风驰电掣,学校保安也奈何不了他。

        萧何吏满嘴发苦,挤进来干嘛呢。自己跟旁边看热闹的还不一样,每次帮老板看半天球厅,经常能挣个个十元八元的,每月差不多也能一百多元,够解决萧何吏大半个月的饭费,而且球厅老板做了好吃的经常留萧何吏一起吃,来玩台球的其他学生可享受不到这待遇。

        帮忙还是不帮忙?帮忙就要挨揍!

        萧何吏最后还是冲上去用身体护住了球厅老板。萧何吏的突然出现,让整个现场静了有两秒钟。黑皮反应最快,指着萧何吏的鼻子说:“滚开!”

        萧何吏估计黑皮的指头离自己的鼻子估计有几厘米左右,甚至能感觉到指头的温度,鼻子感觉有点发木发麻。

        萧何吏这时完全没有了刚才对付那两个小贼的豪气,只是一个劲地说:“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呢,何必呢。。。”

        打架是靠气势的。这时的萧何吏没有任何气势可言,甚至根本没有想到过还击的问题,脑子里考虑的只有让开或者挨揍这两条路的选择。周围数十道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这些目光给了他压力。所以当黑皮的指头更加靠近他的鼻子再次让他滚开的时候,萧何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宁可挨揍,也不能让开,别落下一辈子笑柄。

        多年以后萧何吏看《亮剑》,多次回想起这时的情景,检讨自己为何连一点战意都没有,并时刻告诫自己将来不管碰到什么,都要勇敢的面对,像李云龙说的那样:勇于亮剑,虽败犹荣。

        很多事情都是会戏剧性峰回路转的,只要你再多坚持一会。

        就在黑皮挥拳向萧何吏打去的时候,头发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紧接着被摔在了地上。

        出手的是东关的混混头子吕康,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高个偏瘦,一双眼睛很有神。萧何吏见过他几次,每次看见他都是在赌博,而且都输很多,但输得很大气,  输到最后哈哈一笑从容而去。不像一些人赢了钱就张牙舞爪,得意洋洋,左顾右盼,笑声震天,忘了自己贵姓,输了钱就如丧考妣,面如死灰,怨天怨地,怪东怪西。所以萧何吏对他的印象比较深也比较好。

        吕康带了有二十多个人上来,原来早已经有人给吕康报了信。萧何吏这才知道原来球厅老板是东关圈子里的。

        二十几个人按住黑皮几个一顿痛打,很快黑皮他们就浑身血迹斑斑了。

        萧何吏一看差不多了,连忙冲上去拨开众人,扶起黑皮,又重复那句话:“都是朋友,何必呢!”

        这次做和事姥的待遇比较高,没人指着鼻子威胁了,大家都给了个面子停了手。萧何吏拿出张纸递给黑皮。黑皮接过纸,擦了擦鼻子、嘴里的血,把衣服整了整,走到吕康面前:“打完了?再打啊?”

        吕康倒也利索,飞起一脚把黑皮揣倒在地。

        黑皮艰难的爬起来,再整整衣服,又走到吕康面前:“继续!”

        吕康还没动手,旁边的几个小兄弟按捺不住了,冲上来一顿拳打脚踢。

        萧何吏连忙又过去分开众人,把黑皮掺起来。黑皮的嘴、鼻子又开始流血,摇摇晃晃的已经有点站不住了,但虎死不倒架,还是晃晃悠悠地向吕康走去。

        萧何吏一把抱住黑皮,小声恳求道:“算了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连拖带拽把黑皮弄到洗手间里,洗了洗脸上的血污,把衣服上的血也擦了擦。

        黑皮也有真有个狠劲,从洗手间出来,又走到吕康面前,丁字步一站,傲气的说:“还打不打?不打我可走了!”

        吕康的小弟又有几个想冲过来,被吕康一挥手制止了。吕康睥睨着黑皮,半天说了句:“滚吧!”

        黑皮冷哼了两声,一挥手,那四个鼻青脸肿的小弟赶紧爬起来狼狈逃窜了,不过黑皮倒没有狼狈逃窜,还是端了个架子慢慢下的楼,比那几个小弟有风度多了。

        黑皮他们走了以后,球厅老板先过来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兄弟,够意思!”

        话不多,但能感觉出其中分量,看吕康和球厅老板估计还有事要商量,萧何吏心想,赶紧走吧,跟这些人掺和多了没好事。现在走还是“够意思”,一会再走就怕“没意思”了。

        萧何吏一边溜溜达达往回走,一边回味着自己刚才的壮举,心里挺满意自己的表现,比下午的狗啃泥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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