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我和秦谡是真爱
闻言,司萱面色泛红,抬头看了眼离焰,其实,会想要嫁给秦谡,贪图他的家产是主要原因,还有离焰的关系,毕竟,自己嫁过人之后,离焰就不会猜出自己对他的小心思了,即便能猜出几分,可自己已为人妇,他应该也不会多想了。
离焰看她似羞涩的神情,不由道:“有事儿说事儿,你没事脸红个什么劲儿?”
“那个......”要当着他们的面说自己要嫁人的事还真是不好意思呢,一下捂住自己的脸。“那个......我......”
“我没看错吧?”离焰惊讶。“你这是在害羞?”
花零也瞧过去。“司萱,你到底要说什么呀?为何会是这副羞涩,神情?”
“哎呀!”司萱蓦地抬起头来。“就是,就是,我要嫁人了!”
“什么?!”花零惊得不止下巴要掉下来了,连眼珠都要掉下来了。“你问我中秋有没有空,是因为你要嫁人!”
离焰心下一沉。“你,真要嫁给你师兄了?”
司萱奇怪。“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我师兄?”
竟然不是连城?可自己近来常跟她在一起,可没见过她跟哪个男人还有交往的,而且,就算自己一时疏忽没看住,这要谈婚论嫁的,也不是短时间里就可以产生感情的,但她居然会在中秋,也就是三天后就要嫁人,这太说不过去了,最重要的是,她会抛弃连城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么?所以,她贸贸然说要嫁人,事出反常必有妖,离焰露出惯常的笑容。“那哪个男人会瞎了眼娶你呀?”
“你别看不起人。”司萱把胸一挺。“怎么有人看上我就是瞎了眼了?我告诉你,要娶我的可是永安世子!”
“永安世子?”离焰可没闲功夫认识这种人,只是,一个世子是断不会看上司萱的,毕竟,她如今确实与姿色二字没有太大关系,跟文采二字更是相距甚远,那便是无才无貌了,且无家世,皇室中人没理由会看上她。“他为什么要娶你?”
“自然是喜欢我呀。”司萱没皮没脸的说道。
惊了半天的花零终于回过神来,听到有人喜欢她,也不知是喜是忧,插嘴道:“司萱,你确定他是真的喜欢你吗?那个永安世子多大年纪呀,别是个糟老头子吧?难道,是要把你纳为小妾?这你可不能答应啊,那可是你一辈子的事情啊......”
他喋喋不休说一大通,司萱忙打断他。“好了好了,你放心,他不是糟老头子,也不是纳我做小妾,是堂堂正正娶我呢,他今年才十九岁。”
离焰却是越听越觉得有异。“你是失心疯了么,居然会臆想有人喜欢你?而且,你都多少岁了,给人家当娘都够了,还好意思嫁给人家?”
“你才失心疯呢。”司萱自己都耳根烫了烫。“我跟他说我也是十九岁,我总不能告诉他我三十好几了吧。”
确定这桩婚事有原因,离焰勾唇。“所以,你这是骗婚?”
“我没有,真的是他说他喜欢我的。”他怎么就得出这么个结论,司萱大为不悦。“他说他喜欢我性情开朗,和我在一起很开心。”
离焰继续问:“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就......”司萱想了想。“大概十天左右吧。”
“才十天就定了终身?”才十天,她居然就和一个男人勾搭上了,离焰心里着了一把火,说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不懂。”知道他很容易就看穿自己,司萱只能含羞带涩的伪装自己。“我跟秦公子是一见钟情,相谈甚欢,我们是真爱。”
花零诧异了。“司萱,放着我跟离焰两个你看不上,难道那什么世子比我们还好看?”
“你们是好看。”司萱眼神透出一丝嫌弃。“可光好看有什么用啊。”
“没事别插嘴。”离焰瞥了花零一眼,花零默默的闭了嘴,离焰这才一双眼看向司萱。“你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不信,说,到底是你有什么阴谋,还是那个世子有什么企图。”
“他一个世子,对我能有什么企图?”
司萱还想隐瞒,但见离焰眉梢一挑,笑容温柔。“嗯?”
跟他认识这么久了,知道他越是这样笑就越有问题,司萱便知瞒不住他,也装不下去了,说道:“好了好了,真是我要嫁人了,而且他说喜欢我也是真的,不然他娶我干什么,只是我会答应,全是看在他快死了的份上。”
将死之人,还是一世子,家产必然不少,离焰霎时了然了几分,依旧是那副唇角轻笑的模样。“说清楚,什么叫看在他快死的份上,你是惦记人家死了你好霸占人家的家产么。”
他......果然都能猜到,司萱翻翻白眼。“离焰,说话要懂得留白,你老是这样明说多没意思,我那叫惦记人家家产么,我嫁给他,那是我应得的好不好。”
“你,你真是贪图人家家产啊!”花零大受打击,她上一世可是公主之尊呀,视钱财为粪土,这一世,怎会怎会......
“叫你别插嘴了,你很多话?”离焰睇向花零,她的形象在花零心里坍塌,花零也不想说话了。
虽知司萱不会抛下连城嫁给别人,而她觊觎那个世子的家产也不让离焰意外,毕竟接近她时,她就一直在为钱财奔波,只是,即便那个世子将死,也不会平白无故要娶司萱,当中一定有什么阴谋,或是......知道司萱是修仙之人,想用司萱为他续命?如此,他身后必有其他人在指点,否则,一个凡人是不会知道这些的。
想清楚这些,离焰面色无波的说道:“你贪图别人的家产就贪图别人的家产,还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司萱,你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司萱嘟哝。
“还知道顶嘴了。”离焰支颐,闲适的看着她。“说说吧,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我......”司萱呼了口气。“以后师兄的丹灵恢复了,他作为掌门之子,凌霄阁肯定是要重建的,可没有钱,怎么能建得起来嘛。”
连嫁人都是为了给连城谋取利益,离焰心里的难受不言而喻,无论天上地下,她心里始终只有一个他,不由道:“你这般为你师兄,那你师兄知道吗,知道你为了他要去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可不敢告诉师兄,不然他一定不会答应的。”司萱正色道:“但是错过这次机会,我以后想要再赚那么多钱,就不可能了,所以,一定不能让师兄知道。”
“呵呵。”离焰苦笑,只觉心中一片苍凉,言不由衷的自言道:“很好很好。”
司萱见他笑得古怪,问:“什么很好?”
“当然是你想得周全了。”离焰恢复如常,纵然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自己依然会如从前那般,全她心意,护她平安,既然明知那个世子娶她有问题,那自己就要把暗害她的人揪出来。“中秋你成婚之日,我可是要去讨杯喜酒喝的。”
司萱歪头看他。“你不是不喝酒么?”
离焰抬手就弹在她的额头。“这是客套话,听不懂么,真是越来越笨了。”
“这么说,我成婚那天你愿意去?”司萱眼睛闪亮。
“不然呢。”离焰说道:“你师兄都不知道你要嫁人了,我再不去给你撑撑场面,那世子还以为你娘家无人了呢。”
“我还担心你不想去呢。”司萱高兴的抱着他的胳膊。“离焰,你真是太好了!”
“打住打住,少拍我马屁。”离焰说道:“我看你是为了钱什么都不顾了,就不怕那个世子毁你清白?”
“清白值几个钱。”司萱很是不屑的道:“况且,就秦谡那要死不活的样子,还能做什么,我就等着他双腿一蹬,继承他的家业就好。”
她真的是很笨很笨,明知那个世子什么都做不了了,也不想想为何还要娶她,离焰也更确定自己的猜测了。“你想得倒是挺美的。”
司萱吃吃笑起来。“有时候想美一点儿,忽然就觉得人生乐趣都多了许多。”
花零抚额,看向离焰。“你真的要去?”
离焰只道:“我几时会说废话。”
花零道:“那我也去吧。”
“你也要去?”司萱吃惊。“那个妖王不是在追杀你么?”
花零失笑。“所以,我跟离焰一道,才能更安全不是。”
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司萱揶揄。“诶,你这是赖上离焰了?”
“大树底下好乘凉。”花零说得是理所当然。
“有离焰这棵大树,是得好好利用利用。”司萱说道,脑中想象他们两个这般好看出尘的人出现在世子府里,自己面上就跟贴了金似的,又转头奉承花零一句。“花零,你也是大树,你们俩都是大树,在你们的荫护下,我都看不到太阳了呢!”
这马屁拍得,可真是不伦不类,花零汗颜,离焰却是说道:“怎么,这晚了你还不回去?”
司萱下意识道:“等你送我呀。”
此刻,离焰难受至极,是真不想去送她,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为连城的那一颗真心,与之相比,仿似自己的心是可以随意践踏,也确实曾被她肆意踩在脚下,每每想起,心痛不已,却又割舍不下,只得独自舔舐被蹂躏得破碎不堪的心伤。
拿眼瞅了瞅花零的伤口,借花零的伤拒绝。“他受伤了,你不怕再有人来要他的命?”
“哦,对对对,你要不在他身边,再来两个十二地支的话,他铁定就没命了。”司萱连连道,又说:“那这几天你都在他这里了?”
离焰道:“怎么?”
司萱笑着道:“我明天好来找你呀。”
你明明对我无意,却又时时撩拨我的心房,而我,却也甘愿沉沦,离焰无奈道:“我这段时间都会在他这里。”
“嗯,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司萱高兴离开,看她身影消失,离焰这才开口。“你也看出那个世子有阴谋了?”
花零道:“这都看不出来,那我这妖主也是徒有虚名了。”
“可她自己却不自知。”离焰没去送司萱,也正是因为有话要与花零说。“今晚,你去探探那个世子府,看看到底是谁要害司萱。”
花零也有此打算,自己是猫,对很多气息都会比人更敏锐。“不用你说我也会去,一个将死之人想方设法接近司萱,婚期还定得那般仓促,必是知道修仙之人可为其续命,总归一个凡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除非,他背后有人出点子,不管那人是有意还是无意,我都不会让他得逞。”
离焰不置可否,在护司萱平安这件事情上,他与自己是一致的。
花零受伤虽颇重,但只是查探一个世子府,影响却是不大,唯一的问题就是即便收敛气息,这受伤的地方仍是会气息外泄,很难掩盖。
离焰当然也知道这个问题,之所以还是让花零去,是因为花零对气息的敏锐强过自己,他不仅只是对修行之人,妖,或者其他鬼怪的气息敏锐,还对每个人身上不同的气味都能轻易的辨别出来,如此,就算要害司萱的人行事谨慎敛了气息,花零也能从中探知出与凡人的异常,能精准的把人找出来,这些是自己做不到的,所以,只有花零去才可保万一,终归这背后之人是谁,有多大的能耐不能确定,若自己出手,万一让人给逃了,或许就再也找不到了。
这些日子,总觉得有一双手在暗中推动着,从最早的凌霄阁被屠,那时还以为当真是玄门争斗,而司萱和连城躲避追杀,自己也一度以为是有人想置连城于死地,可后来谢家祖坟下的霜华剑,自己慢慢觉得背后搅动风云的人目标是司萱,再有百灵潭的千魂阵炼制月钩魄一事,如果月钩魄成功炼成,无疑对自己的克制才是最大的,是以,又感觉背后的人想对付的是自己,然而这一次,有人欲把司萱用来给那个世子续命,自己便不敢肯定了,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要对付自己还是司萱,或者说,背后之人非是一个?抑或说,是一个极度了解自己的人,知道要怎样做,才能把自己置于死地。
脑中,不禁再度想起后釜的话。“你会后悔的,上天入地我都不会放过你。”
只是,那时的他不过一时气话,而且,他那样的人,如何愿意如自己一样舍去一身神骨?抛下族人,任其落寞?
他的执念便是他的族人,正如自己对司萱的执念,自己放不下司萱,他又如何放得下他的族人?兴许,是自己对他太过内疚,才会想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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