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5章 退休后的生活1
2011年7月,刘国林从报社编辑部主任的岗位退了下来。
开欢送会那天,刘国林心里很激动,手捧着《退休证书》竟一时发了呆,大脑一片空白,千言万语此时到嘴边却卡了壳。心里也像翻了江,倒了海。
三十多年的酸甜苦辣,一万多天的采访见闻,耳闻目睹的人间万象,夜以继日爬格子的辛苦经历,一股脑都涌上心头。
那天晚上,刘国林脑海的闸门打开了。开了闸的潮水顿时滚滚滔滔,该说的,不该说的,一下子全奔涌出来。
刘国林说的是心里话,是一个从事新闻工作三十多年的退休记者的心里话。
三十多年的记者生涯,他的第一个感受就是累。
记者不能算是高收入的职业,但肯定是高强度的工作。哪里有事件发生,哪里就会有记者出现。尤其是突发事件发生时,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往往是记者。新闻讲的是时效,而新闻事件随时都可能发生,这就决定了记者永远没有休息日。
许多记者的生活规律都是颠倒的,节假日、半夜出去采访是家常便饭。无论是大报还是小报,无论是电台还是电视台,记者的手机都是24小时畅通。熬夜赶稿子已是习以为常的职业特征。短则半宿,长则通宵达旦。可以说,对“夜以继日”这个中国成语理解最深的,最有解释权的,非记者莫属。
其他行业加班有加班费,记者的工作量却只有用稿件数量和质量来衡量。
全国各大新闻媒体的记者,各省市新闻媒体的记者都有固定的工作量。哪个记者都晓得,上不了稿子就注定要走人。
媒体的考核机制与市场竞争也给记者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记者的脑神经这根弦一天24小时总是绷得紧紧的。能者上,庸者下,能挑千斤担,谁还敢挑九百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吧,丑媳妇难免见公婆。笨鸟先飞吧,人生能有几次搏?豁出去这一百多斤,拼啦!
有过一份调查资料显示,中国新闻从业人员中,已死亡的在职人员平均年龄仅为45岁,其中患癌症死亡的比率高达72。一半以上的新闻从业人员处于患病或亚健康状态。有不少编采人员刚到中年便体力不支,百病缠身,甚至英年早逝。
高强度的工作,紧绷的神经,常年的睡眠不足,身体健康每况愈下。众多的烦恼困扰着新闻同行,特别是一些年龄稍大的记者,更是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给你阳光也灿烂不起来了,只能望文兴叹啦!
感叹之余,由衷地说一句:江山待有人才出,各领风骚三五年。足矣!
第二个感受就是自身难保。
高强度的工作是职业性质决定的,谁让你是干这行的呢?很少有新闻同行对此有抱怨,抱怨也没有用。而让记者愤愤不平的是,大家每天为平民百姓奔走呼号,叫屈鸣冤,而自身的工作生活都得不到保障,确实有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之叹,武大郎卖棉花(人熊货囊)之慨呀。
重庆一位女记者跳楼自杀,据传起因是当地媒体整合媒体资源,成立报业集团。某些人为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把平日里那些业务精、作风正、敢讲真话、仗义执言的记者排斥在记者大门之外。
追其根源,无非是借改革之机,兴“武大郎开店——谁也不许比我高”之实,嘴上喊的是“人才难得”,骨子里都是“叶公好龙”。众多记者被遣散,且没有得到相应的补偿,这个女记者便是其中之一。
一位重庆资深的新闻同行说,“我悲伤,在我们这里,对记者的管理还不如对待下岗工人。我们忍受屈辱和泪水,而我们没有办法改变,我们依旧穿梭于滚滚红尘,为别人叫屈鸣冤。”
因劳动争议案,将曾经供职的报社告上法庭的记者李玉霞称,她是由于写曝光稿件,得罪了报社的广告大户。该广告大户对报社施加压力,报社为了自身的利益,不得不强迫她辞职。
“我的问题绝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它具有普遍性。”李玉霞说。
李玉霞一语道破了记者的苦衷。
最近中央电视台的名牌栏目《焦点访谈》为什么没人愿意看?说到底,就是“焦点”换位,没有“焦点”,不招人看了。往昔的辛辣没有了,楞角不见了。细打听,据说是“说情风”盛行。记者吃了千辛万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采来的有新闻价值的素材,还没有来得及制作,台领导早已接到电话,一番解释,一番说明,一番讨价还价,便不了了之了。你有何办法?不看僧面看佛面,中国的国情啊,只能“理解万岁”吧。
媒体是人才流动较快的行业,聘人与解聘人都非常简单。目前好多新闻媒体聘用编采人员都不签合同,不上社保,不享受假期,没有加班费。一些地方报社欠编采人员稿费的现象很普遍,已成为不是“秘密”的“秘密”。前任总编走了,现任领导仍旧拖欠,真不知拖欠到何时才罢休。
当记者的替平民百姓争权益时说得条条是道,可是轮到自己时都无能为力了。能在媒体上说自己的新闻单位没有有效的劳动保障吗?能说单位没有和自己签订劳动合同吗?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哇,嚼巴嚼巴往自己肚里咽吧!这就是老百姓常说的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吧!
第三个感受就是职业风险大。
记者除了在身心上遭受强大的压力外,还因为职业的特殊性,承受着各种潜在的危险。近几年,记者被威胁、被打、被冤枉入狱的新闻屡见报端。记者已经成为风险较高的职业。
如今的记者面对的还有更多更极端的危险:福州晚报记者顾伟因采访“老虎机”问题,其住宅遭枪击;山西青少年报刊社记者高金荣在第一个披露了给运城地区带来两亿多元重大损失的工程后,被投入监狱;在采访南丹矿难时,几名广西当地的记者曾受到生命威胁;某报记者陈琳与某名人打官司输掉后自杀未遂,在当年成为业内议论的焦点;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的记者在采访山西一家焦化厂环境污染问题时,被该厂厂长屈打的事件也炒得沸沸扬扬……以上种种,为新闻同行输不起官司而汗颜,更为记者不公正的地位鸣不平!
是脆弱的记者、是地下的收入、是恶劣的传媒环境,把一个被人们称为“无冕之王”的新闻同行,沦落到这种卑微的地步。这对整个记者群体来说,都没有光彩可言。
国林刚到报社工作时,觉得能发挥自身特长,有了用武之地,感到很是幸运。因此工作上总是积极进取,努力勤奋,寻找机会,主动请樱,以求一展身手,报达知遇之恩。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有时又近于冷酷,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市里发生的一起干警开枪打人事件,闹得沸沸扬扬。
国林主动要求调查干警开枪打人的违法行为后,写了一组系列报道。
第一篇刚见报,当地的司法机关便找上门来理论,吓得报社总编闭门不见,还责怪国林不应惹事生非。报社最终放弃了几篇后面的报道。可那个开枪打人的干警并没有就此罢休,非要“认识认识”写文章的记者。
国林担心自己的安全,更为向自己透露真相的朋友担心!在这件事情上,国林说了一个有责任心的记者该说的话,做了一个有良知的记者该做的事。为新闻同行、为中国的新闻事业尽了自己的职责。尽管事情的结果不能如人所愿,但国林觉得自己做得问心无愧,无怨无悔。
说句心里话,哪个记者不想写出有影响力的报道?可记者们的正义行为,有谁能给他们提供一个保障?在百姓遇到困难或有冤情的时候,找记者的甚至比找有关主管部门的还多。可是记者其实什么都不是,记者不是官员,也不是法官,手中没有任何权力,所拥有的仅仅是一支笔!可职业的责任感,真不忍心看到有人向记者叩头求助,真不忍心看他们无助的失望的眼光!
好在《新闻法》已经出台,让新闻同行看到了曙光,中国的新闻事业大有希望。
退休后的刘国林不甘平庸单调的生活,他仍然精力充沛。他对习总书记讲的“撸起袖子,加油干!”这句话,印象深刻,感觉就是对他说的。他要重新起步,再做一番努力,发挥自身的特长,把余热奉献给自己热爱的事业,奉献给社会。
刘国林针对全市中小学教师的作文教学不得法,不知道怎样解决作文教学中“写什么”,“怎样写”的问题。办起了“作家刘国林作文大课堂”。通过研究教学大纲,掌握中小学作文教学的重点。然后又翻阅了小学3——5年级语文课本,初中1——3年级语文课本,初步掌握了“循序渐进”的教材编写方法。根据教学大纲的要求,完成了《手拉手作文100讲》的教材编写工作。
按中小学语文课本的编写方法,分写景、状物、记事、写人四大类别,将自己在全国各地发表的上千篇作品中,选出比较满意的100篇作品。这100篇作品都是在国家或省级获奖作品。
编写重点注重思想性和艺术性的完美结合,侧重地域性,向乡土教材靠拢。让学生看得见,摸得着,愿意听,感兴趣,实现快乐作文。
这100篇课文,有100种开头方法,100种结尾方法。突破旧的作文教学框框,从写作手法和修辞方法入手。比如文中有哪些场面描写、人物描写、行动描写、心理描写、语言描写等等。学生掌握了开头和结尾的写作方法,又掌握了文中的写作手法,就知道怎样下笔了。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作文难就难在怎样开头。有了开头,学生就能写下去,不致于老虎吃天——无从下口。
审题立意很重要。每次作文讲课都让学生先审题,题审好了,学生就知道“写什么”了,有了范文的指引,就明白“怎样写”了。
在作文指导时,重点总结了两句话,一句是:“抓矛盾、推画面,有高潮,好结局”。另一句话是“凤头、猪肚、豹尾鞭”。也就是说好的作文应当有画面感,让读者有心灵共鸣的亲近感。
好的作文开口一定要小,挖掘一定要深,材料一定要充实,结尾一定要发人深省。在作文教学中做到教一篇范文,写一篇作文。一般讲解作文40——60分钟,学生再根据范围写作文,一般也是40——60分钟。学生写完了要自读一遍,谁先写完谁先读,让没写完的同学能结合自己的作文取长补短。
每次课堂作文完成后,都要布置一篇家庭作文。家庭作文主要是结合学生的语文课本布置的作文。下次讲课前,让写得较好的学生读自己的家庭作文,然后全班同学各抒已见,都要发言评论。这样做能把课堂作文和家庭作文结合起来;把作文班作文和校内作文结合起来。让“两个翅膀同时动”,“两个轮子同时转。”
刘国林还实行新生学作文第一堂课免费试听的方法,让学生家长陪着听。这样学生的作文过程,家长一目了然。学生有家长作陪,学作文的过程中更主动,表现更积极,不能让父母丢脸。学生满意,家长更满意。
六年的作文教学实践积累了丰厚的体会:“作文大课堂”之所以能够越办越好,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和家长互动。“金杯银杯,都不如家长的口碑;金奖银奖,都不如家长的夸奖”。家长认可了,走到哪儿学生则跟到哪儿。
勃利县作文班有个学生叫朱诗雨,她四年级开始在作文班学习。后来回七台河市办作文班,朱诗雨又来到七台河市学作文。每周星期天由父母开车接送。朱诗雨学作文二年了,她的作文水平不亚于初中二年级的学生。
走出去,把“作文大课堂”办活,让学生学作文的兴趣更浓。
2015年,刘国林组织“作文大课堂”的学生分期分批去勃利黑陶公司陶瓷文化产业园学习参观。学生先参观,然后亲自做陶瓷,体验做陶瓷的技法。100名学生都特别感兴趣,都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制作自己喜欢的工艺品,并且刻上自己的名字。陶艺工业园烧制出来后,再发给每个小作者收藏。
这次参观活动得到了市作协主席谭吉龙的全力支持。他建议以此为契机搞一次《我喜欢黑陶》的征文活动。勃利陶瓷工业园的领导也赞同谭主席的建议,表示愿意提供奖品。学生和家长们都积极参加这次征文活动。
自2015年6月1日发征文活动启事那天起,到10月1日止,共收到稿件160多篇。11月1日在同济分校召开颁奖会,七台河全市有一百多名同学参加了颁奖活动。
办“作文大课堂”第二年,2014《中国作家万里行》组委会秘书长贾梁先生打电话,告知:中国人民大学、中国少年报新闻学院,正在搞全国青少年作文大赛。已经办了10届,问是否参加。如此难得的机会岂能放过?
刘国林立即着手做准备工作,指导学生写作征文稿件,亲自修改每篇征文稿件。共有50名同学参加这次作文大赛,有13名同学分获一、二、三等奖。
这次征文活动,“作文大课堂”被评委会授予“少年作家培训基地”称号。
2015年“作文大课堂”分别有12名同学获得一、二等奖。
2016年分别有15名同学获得一、二等奖。
这些获奖,为七台河市争了光。
在颁奖会上,刘国林被推为评委会成员,代表“作文大课堂”给全国获奖的中小学生颁奖。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的领导表示,条件成熟时,可在七台河成立“少年新闻学院分院”,“作文大课堂”可改称为“七台河分院”。
在七台河办“作文大课堂”的基础上,又在大兴安岭塔河县办起了“作家刘国林作文大课堂塔河分校”。这个分校有5名同学在北京获奖。这是网络教学的尝试。目前,已把“作家刘国林作文大课堂”讲课视频传到优酷网上。河北兴隆县、宁夏中宁县、山东夏津县、四川平昌县、湖南郴州市、湖南耒阳市、河北玉田县等七个市县电话联系,想在当地办“作家刘国林作文大课堂分校”。刘国林告诉这些有意加盟者,无偿提供讲课视频,且分文不取。
由此,刘国林想到全国各中学和小学的校长们,应该近水楼台先得月,多组织孩子们看看“作家刘国林作文大课堂”的讲课视频,将会有更多的学生受益。习总书记讲的“撸起袖子,加油干!”成了刘国林的座右铭。他决心活到老,做到老,做出个样子来给年轻人看!
刘国林在散文创作上走过了四十年的风雨人生。回顾创作之路既有感慨,又有乐趣,也尝尽了苦头。总的说来是苦中有乐、乐在其中。闲暇时,常常会回味自己创作散文的苦辣酸甜,总想把自己的创作经历和年轻的文友们交流,希望能有所帮助。
刘国林认定自己的散文写得很“土”,“土”得掉渣,“土”得像马尾串豆腐——提不起来。但四十年来他一直坚持走自己的“土”路。不管旁人怎么看,怎么说,自己怎么顺手怎么写,怎么能写出自己的感受就怎么写。能让读者看明白,能写出旁人没想到的角度。
刘国林的作品没有刻意追求的痕迹,也不讲究什么是美,什么是雅。只觉得“土”也是一种雅,是一种美。是一种由“俗”到雅,由“土”到雅的美。
刘国林散文的美是藏在“土”里的美,是一种朴实的美,一种与众不同的美。他写出的千余篇散文都是这般“俗”,这般“土”。但一路走来,居然形成了一种风格,一种粗犷豪放的风格。
有个文学评论家说过,越是民族的越能走向世界。这也可能就是刘国林的这些“土”文能得到编辑喜欢、得以变成铅字的缘故吧?
有人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此话说得极是。不要认为词藻堆砌得越多越美,结果却适得其反,让人觉得华而不实、故弄玄虚、哗众取宠。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应当剥去,还一个真实的我,朴实的我才是。
记得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那时中国的文坛百业待兴,长篇作品也就是十多部,十几个文学家活跃在文学的舞台上。印象最深的是《林海雪原》、《暴风骤雨》、《上海的早晨》、《欧阳海之歌》、《艳阳天》、《平原游击队》、《敌后武工队》、《铁道游击队》、《苦菜花》等。就是这些长篇,滋养了六亿中国人的文化需求,成了青少年的精神食粮。书中的人物也成了青少年的偶像。“学英雄,当英雄”,也是青少年成长的必由之路。
六十年之后,时代进步了,中国人走过了由“站起来”到开始“富起来”的改革之路。有人说过去书由文人写,大众读。现在是书由大众来写,大众读书的热情却越来越淡。有人说太忙,没时间读;有人说,影视冲击,读书的必然少;有人说,全国一片麻将声,淹没了读书声;有人说,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蛋的赚钱多,傻子才读书。如此种种,都是“读书无用论”的翻版。
刘国林却认为这是一种好现象,时代发展了,社会进步了,中国的文学事业方兴未艾。由少数人写,变成大众写;由大众写,同时带动了大众读。这也就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大势所趋。
中国由一个“制造大国”变成一个“创造大国”,不读书是没有立足之本的,是没有出路的。不仅是刘国林这样认为,国人也这样认为。尤其是年轻人也这样认为。到各大书店走走看看,读书人正由老龄化转为“少龄化”。此风不但见涨,而且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80后、90后是读书大军中的“主力军”,是“中流砥柱”,也是中国文学创作大军不可小觑的后备力量。尤其是“不经风雨,怎能见到彩虹”的50后、60后,这些步入老龄化的、经历了“站起来”到开始“富起来”的中国人都会深有同感的。
很可能这种感受是偏见的,或者是以偏代全,年轻的文友们也应该是认同的。世界都在刮目相看“中国速度”。不光是经济、科学、国防发展速度让“地球村”刮目相看。就连中国的文学发展速度也让“地球村”由“目瞪口呆”,转为“啧啧称赞”。就连诺贝尔文学奖都是由“望奖兴叹”,到“失之交臂”,到“失而复得”的。莫言的获奖不是他个人的荣誉,而是中国文学界的荣誉,华人文学界的荣誉。中国的文学赶上了时代的潮流,适应了时代的潮流,这就是“与时俱进”,不是“大浪淘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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