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松下私塾私教课堂开课啦!
子曰: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则与之化矣,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
松阳在黑暗中轻缓地吐息着,莫名地想起江羽曾与他说起的这段古话,心想自己虽然没有邻居,但在这处地下牢狱里待久了,似乎真的闻不到初入之时那股微腥潮冷的气味。
所以当这股已然熟悉的气息里突然多了一丝别样的鲜馨时,他第一时间便发现了。
这两年来看他的人很少,衬得这两天来找他的人就变多了。
来者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如果手里抱着书本的话,他会以为是曾经教过的那个叫做“骸”的女童,但她显然不是,骸不会像她这么笑,也不会有她这样在黑暗里也难掩璀璨的眼神。
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漫长的生命里见过的人太多,本不会费心记住仅有一面之缘的过客,但这个孩子他记得。
“松阳老师?!”一如初见之时的神情,小女孩双手扒在牢门前满脸欢喜地紧紧盯着他,下一秒又带了些委屈的气性撅了小嘴抱怨道:“真是让我好找,差点儿就被人发现了!他们怎么把你关在这种地方了,乌漆麻黑的,拍鬼片嘛这是……”
“你母亲可还好?”他能立马想起来女童也是因为前两天女童的父亲来访唤起了他的记忆。
“嗯嗯嗯!”小女孩闻言又笑开了,双手作揖,似模似样地感激道:“松阳老师您真是救了我们全家的大命了!我特地来感谢您!这样吧,我们家明天就要去宇宙度假了,带你一个你看怎么样呀?”
星知想着就直接把牢门用蛮力拉开,探头钻了进去,来到松阳面前蹲好。
哇!近距离看见真人了!星知把油灯抬起举到松阳脸边细细瞧了起来,被关这么久,就算是个塑料假人也得有点狼狈吧?但人家松阳不一样啊,秀发还是那么顺溜,皮肤状态还是那么晶莹,毛孔细得看不见,连嘴唇都润润的仿佛才做了个唇膜似的!
眼屎也没有,下巴上更是看不见一点儿胡茬子!整个人精致地bulingbuling的!就算是她爹那样的美男子,早晨起来也没松阳这样的状态啊,有时候还要跟她抢厕所刮胡子来着,嗐,替老爹羡慕一下。
“嗯,不用谢,祝你们旅途愉快。”松阳自动忽略掉“带你一个”的话,然后苦口婆心教育起来:“这么晚一个人出来你父母会担心吧?是不是该回去了呢?一会儿记得把牢门修好。”
星知摆摆手,一脸你这人可真客气别跟我见外的模样,但她知道时间不多,于是开门见山道:“松阳老师,我跟你讲讲故事好不好?然后你也跟我讲讲故事做交换怎么样?”
生怕松阳拒绝,星知赶忙自作主张继续道:“我之前见着了你的学生哦,桂小太郎高杉晋助和坂田银时对不对?你看看咱们多有缘份呀,假发还给我上过地理课呢!就是上次跟你们在武州那儿分别之后呢,我们一家就去了伊贺……”
星知盘腿坐好,用阿银他们几个当开场白吸引了松阳的注意,开始讲起了自己的一系列遭遇,并且在提起自己被阿银抹鼻屎这块时尤其愤慨。
“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元气满满啊。”松阳闻言扬唇微笑,然后低头看她,也不再赶人了,从善如流地问道:“你想听什么故事呢?”
星知立马坐正了身子,乖巧道:“其实也不算想听故事啦,就是想请教您几个问题,松阳老师您……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血有这种功效的呢?”
“就像人总会有与生俱来的某些直觉一样,我也有,加上有意无意的一些经历的验证,便知道了。”
呃,行吧,看来松阳老师不是喜欢用实例讲话的人,那些“有意无意的经历”大概他也不愿意说,她懂她懂。
“那么……有没有办法,在保证血液的功效的同时,消除掉某些不太好的后遗症呢?”比如把人弄成傀儡这事儿,虽然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但是虚说不准哎,虽然他虚没什么理由要来控制妈妈,但他老人家做事需要理由吗?
松阳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笑得更开了,两扇卷翘又浓密的睫毛顺着眼尾弯成了可爱的弧度,连说出的话都有了点俏皮的意味:“来而不往非礼也,对你们而言那是后遗症,可对我来说那便是你们该回的礼。”
“那,打个商量!我们换一个礼回你你看看怎么样呢?”
“唔……什么呢?”
“或许……松阳老师您知道算命吗?”星知神神秘秘地打算用忽悠八嘎王子那套来说服松阳老师了,虽然知道有可能出手的是虚,她跟松阳打的这种商量也许根本就没用,但是她可以借机跟松阳了解更多的事啊,以后他们一家去宇宙找方法也好有个基本方向吧。
“略有了解。”松阳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开口道:“以前好像在某个神社里遇到过拥有天眼通能力的巫女,曾经的我让她给我看一看,但是那个巫女只瞧了一眼就瞎了,所以你要给我算吗?”
星知打了个寒颤,您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像威胁,而且还真有会算命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神社的倒霉蛋。
“嗯哼!”清了清嗓子,星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是这样的,命运线这种东西吧,是很容易交缠牵扯的,特别是松阳老师您和那个巫女都同时生长发展在这里,而您与这个地方的牵扯更大,所以她大概不能轻易窥探您的未来,但我不一样啊,我其实是外,呃……半个外星人来着,我是可以给你算的,而且正因为我还有一半的血脉跟这里有关,我甚至还能给您逆天改命呢!”
松阳干脆笑得牙露出来了,点点头道:“那你算吧。”
“你快死了。”虽然还不清楚具体的时间,但星知掐指一算就知道差不多快到日子了,想着记忆中的画面继续说:“在某个很高的崖边,被人斩首。”
“这个啊,我知道。”松阳抬手指了指头顶,解释道:“幕府的人之前来通知我了,听说这道斩首令也通报了民众……”
呐尼???星知懵了,这两天一家子都在医院大眼瞪小眼呢,哪儿有空去看新闻啊,这搞得她好像是看到通报还傻乎乎来忽悠当事人似的,还说自己会算命,难怪松阳笑那么好看,敢情是在逗自己玩呢!
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喂!
星知一咬牙,又接着道:“你知道要斩你的人是谁吗?”
“大概是天照院……”
“是银时,坂田银时。”
松阳嘴角的弧度顿住了,但紧接着又笑开了,他认真地看着星知,声音十分柔和:“是吗?那他斩了吗?”
“斩了,天照院……不,天导众的人拿高杉和桂的性命威胁他,所以他斩了……”星知咽了咽嗓子,也认真地看着松阳,他知道是阿银斩他也笑得出来吗?
“他做到了他承诺的,银时他……是个乖孩子。”松阳的笑浅淡了些许,但却很欣慰。
“可是松阳老师……那是银时啊,他斩的人是你啊……你知道他会有多痛苦的吧?高杉和桂他们会有多难受您也知道吧?所以,为什么不逃走呢?您这么厉害,如果担心他们的性命,逃走以后再把他们救出来,然后去宇宙!让天导众再也……不,再去把天导众消灭掉……是可以的吧?松阳老师您这么厉害,是可以……”星知说着说着便止了声。
因为松阳老师只是很平静温和地看着她,没有因为她说的这些提议有半点动容和打算尝试的态度,见她停下了发言,才终于动了动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如果你真的能窥见我的未来,那你也许会知道我真正想要做的事是什么。”松阳眼神有些飘忽,又轻声问道:“可以告诉我,我要做的事,成功了吗?”
星知见他这样,感觉眼眶有点发热,松阳老师想做的是什么呢?她只知道虚想要死,想拉着整个地球跟他一起死……可是松阳老师想做什么呢?他也想死吗?她一个都没有看完整剧情的人又怎么能知道松阳老师要做什么呢?
“我只知道虚死了。”星知颓然说了这个她唯一知道的结局,“他好像是做了什么事,引得宇宙里好多人来攻击地……”
“不说这个。”松阳抬手点住了星知的唇及时地制止了她的话,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小声狡黠道:“会被他听见哦……你只要告诉我,地球上的大家,都还好吗?”
“都,还好吧。”她只确定结局是“皆大欢喜”的。
“这样就很好了。”只有他真正死掉的世界,才是安全的世界。他只愿回归本初,结束这对人对己来说都荒唐的一切。
“不要摆出一脸功德圆满的样子啊,松阳老师。”星知托着下巴叹气,脑子里很快地又过了一遍这几年她关于松阳的想法和猜测,都觉得哪里不太对,无奈问道:“您究竟在想什么呢?”
“我之前认识一个人,跟我说了很多他祖上大家的言论,其中有一句叫做‘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这话的意思便是天地与圣人都不情感用事,对万事万物皆是一视同仁,天地之间便像风箱一样,空虚而不枯竭,越是鼓动风量越多从而生生不息,风箱在不停地运作过程中,中间的‘轴’总是保持着自身位置上的相对稳定。一切事物都有自身的‘中’,而这个‘中’同样是相对稳定的,所以,如果找到确定事物的‘中’,就是找到了其相对稳定的状态,也就是找到了事物的本质。这种去找到事物的‘中’的办法就叫做‘守中’,亦即所谓的‘中而用之’……”
您认识的这位人该不会是什么国学大师吧?星知听得头昏脑胀,眼睛虽然还是在看着松阳,眼神却慢慢涣散起来。
松阳见她这样,了然地结语道:“所以应该要遵循事物的发展规律,道法自然。天道无情才是有情,无论爱意还是恨意,都不是这个世界所能承受的……”
“嗯,您说什么都对。”星知若有所思地附和着,最后这句她是听明白了,松阳就是不想干涉世界的发展,因为他觉得不论“他”做好事还是做坏事,都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承受不了这种影响。
“能预测到许多来事会很辛苦吧?”松阳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用太强求,这话也是说给你听的,希望你以后也能明白。”
星知突然就鼻酸了,好像……有点被安慰到?随之而来的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她垂首抠了抠手指,低声道:“也还好,就是有时候会比较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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