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三十九天
但西塞尔不可能改变自己的生长规律, 所以现在，就算很馋，他也只能看着自己对面的人喝。
光影在淡金色的酒液中晃荡, 波光中的世界光怪陆离。
他收回目光专心进食。
这一餐用时并不长。
不论是西塞尔还是艾瑞克都不是那种有情趣慢慢品鉴美味的人。
他们骨子里都透着股野性。
“你找到它在哪了吗？”金发少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把酒杯推得离自己更远了一点之后询问。
艾瑞克饮下杯中的最后一口酒, 坦然点头：“已经圈定了范围, 确认行动时间的时候就告诉你在哪。”
编着短脏辫的黑皮青年将盘中熟透了的樱桃扔进嘴中, 单手随意的将樱桃梗打结。
“相信我，你会为它所在的位置而感到大吃一惊的。”他朝着金发少年笑了下，“如果要毁掉实验室，很有可能会成为埃及公敌。”
“那就不能暴露身份了。”西塞尔产生了点兴趣, 他顿了顿，“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我来解决。”艾瑞克对于少年说的这一点并不意外。
桌盘清空，两人并肩走向餐厅外。
毕竟卡拜耳比赛的赛前准备就注定了参赛者不可能携带私人物品。
埃及是个禁枪的国度，而作为前雇佣兵, 艾瑞克对于每个地方的黑色产业都熟悉的要命。
他载着西塞尔去买了个处理过的手机和不记名的电话卡，并且将自己的号码输入进去以方便联络。
除此之外他原本还想买一把枪, 但是被西塞尔制止从而换成了一把双锋直出刀。
“等我联络。”艾瑞克将购入的物品递给金发少年，“在此之前自由行动。”
身为行动组织方提供这些再正常不过。
西塞尔没有推拒。
他将手机和金钱放入口袋。
他进入第二轮比赛之前穿的是宽大的卫衣和黑色工装裤，口袋很多, 东西放进去之后基本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手指在刀柄边缘的滑钮上向后滑动，泛着寒光的是刀锋入鞘被他收入卫衣袖中。
想到之后可能还需要撤走，西塞尔提醒了艾瑞克一句：“我暂时只能在这停留七天, 卡拜耳会组织撤离。”
“最迟两天。”艾瑞克表情没变, 在他答应和西塞尔合作的时候就有料到这一点。
艾瑞克在做完这些之后就陷入了沉默, 这次见面其实是个意外。
他原本是打算处理完实验室的问题再来找西塞尔的。
但是所谓的“新物种”出现, 在世界范围内掀起波澜的同时搅乱了撒哈拉赛区的进程。
想到这, 艾瑞克看了眼身旁的少年。
他猜这家伙是故意的，也这样问了出来。
西塞尔唇角上扬，并不打算承认：“怎么会？毕竟我料不到它的出现。”
蠕虫的出现是确实是意料之外，但曝光它的存在是他思考过的结果。
这么大的生物本就没办法隐藏下来。
哪怕不是通过他，也会有别人将它的存在暴露出去，只不过是在引起的浪花大小上有区别而已。
而他只是因为倒霉从而将这个过程提前了那么一点，哪怕是阿尔瓦德威特都没办法纠出他的错误。
谁让——现实这么不巧呢？
艾瑞克没说自己信不信。
青年摊手：“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西塞尔对于开罗并不熟悉，对于艾瑞克的提议只是摇头。
“我打算回酒店。”他的手隔着布料在袖子中的刀柄上停留了两秒，“里面的工作人员肯定有问题，我需要多观察一下。”
车门自动升起。
在距离酒店还有一个街区的箱子里西塞尔下了车。
在关闭车门前，西塞尔留下了一句话：“我等你联系。”
金发少年走出小巷，沐浴在并不惹人喜欢的阳光下。
已经接近正午，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西塞尔看见了好几个眼熟的参赛者手中拎着东西往回走。
在走入酒店之前，他抬头看了眼这家酒店的名字。
阿图姆，古埃及神的姓名，是傍晚的太阳神。
在开罗一大堆类似的店名中没什么特别的。
一走入酒店大门，明亮的光线就此远离，昏暗如黄昏，确实和名字差不多了。
前台有人正在办理入住，一高一矮，身影有些眼熟。
而办理入住的……
西塞尔仔细看了眼，是约翰·查普林。
这家酒店，虽然是德威特旗下的，但这个与比赛有关的青年不应该出现在前台才对。
“一间总统套房。”这位驼背的工作人员念叨着办理入住手续，“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低沉的声音响起。
布鲁斯？
这嗓音太过熟悉，西塞尔迈向电梯的脚步停下，转而走向前台。
查普林输入金额后将pos机向前推了推。
男人双指夹着黑色卡片在磁条感应区下划。
“2302，已为您办理入住。”查普林从抽屉中取出房卡交给台前的富豪客人，脸上维持着微笑。
布鲁斯的目光在前台的眼睛和僵硬的笑脸上划过，随后接过房卡带着杰森转身。
来自哥谭的两人和少年视线短暂相交，西塞尔率先收回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
布鲁斯和杰森都不是看不懂这一行为暗示含义的人。
这家酒店有问题。
他们同样收回视线，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和路人对视了一眼，萍水相逢没什么好在意的。
挡在身前的客人离开，约翰·查普林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朝前台走的金发少年。
对方和上午离开时一样，看上去什么也没买。
他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因为他是知道对方身上连手机都没有的，如果真的买了什么才会让他感觉惊奇。
“柯兰多先生，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您的吗？”这个出现在前台的驼背青年笑着问。
西塞尔保持一贯的平淡神色和布鲁斯以及杰森错开行进路线。
除了最开始的对视之后，他的目光就没在布鲁斯和杰森的身上停留过一瞬。
感谢哥谭的混乱封闭以及尼克斯的存在，在哥谭之外的地方基本没有人知道他和哥谭首富相识。
上次纽约产生的新闻早就在刚出现的时候就被尼克斯删了个干净。
他看向约翰·查普林，语调中夹杂着一些好奇：“你怎么会出现在前台？我还以为工作人员应该会跟着调查团一起进入撒哈拉？”
查普林站在前台的内侧，脸上的笑容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这家酒店是德威特旗下的，上个前台突然辞职，人手不够。”驼背青年耸肩，看上去有些无奈，“我被迫顶岗。”
“柯兰多先生觉得开罗怎么样？有找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吗？”约翰·查普林转移话题。
“很多。”西塞尔表现出有些沮丧，“只是我现在没钱，什么也不能买。”
金发少年的目的早已达成，他顿了顿继续说：“抱歉，我想我应该先去解决午餐问题，餐厅在几楼？”
约翰·查普林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点：“8楼，祝您用餐愉快。”
西塞尔在对方的注视中走到电梯门前。
他和查普林的对话很短暂，根本没有耽误多少时间。
因此在他站到电梯间门口的时候，布鲁斯和杰森还站在那里等电梯。
电梯前属于前台的可视范围内，他能够感觉到查普林的视线还停留在他身上。
银白色的反光金属门映出了高矮不一的三道身影。
西塞尔环臂，通过镜面和两人对视，手指在手臂上轻敲。
谁都没说话。
“叮——”
电梯上方的灯亮起。
从高层下降到一楼的电梯打开，调笑的人声透过金属厢门传出，打破了电梯前的这片宁静。
下一秒，电梯门打开，不同肤色的男男女女从电梯中走出，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和三人擦肩而过。
金发少年的动作停下。
等到电梯轿厢空了之后，三人陆续才保持着社交安全距离陆续走入。
杰森按下23楼的按键，向着距离按钮有些远的金发少年礼貌询问：“你要去几楼？”
“19……不，8楼餐厅，谢谢。”西塞尔同样礼貌。
电梯门渐渐合上。
正对着电梯的前台逐渐消失在银白色金属门的隔离下。
目视前方的西塞尔和前台的驼背青年对视，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浮于表面的微笑。
被隔绝了视线的约翰·查普林同样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一直到电梯轿厢厢门变得严丝合缝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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