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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Chapter 60


程菲愕然瞠目。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  她毫无防备,被那个强势又霸道的吻逼得往后踉跄两步,  直接又退进了玄关。

        男人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  扣住她的腰肢往后一勾,一眨眼就将她死死抵在了门板上。

        这一瞬间,程菲甚至生出一种错觉,  仿佛自己是误入凶兽领地的羚羊,  被残暴的狼王锁定,审视,  然后精准无误地狩猎,  最终沦为了他口中一块肉。

        男人的吻一点不温柔。

        他的指骨那样修长,  那样冷硬,  一手掐着她的下巴,  将她巴掌大的脸强势掰高,  另一只手从她纤细的腰肢后方环绕而过,收拢束缚,将她锁得死紧。

        唇舌并用,  吻咬啃噬,  在她粉润柔嫩的唇瓣上疯狂蹂躏。

        程菲被亲得无法呼吸,  条件反射想要挣脱,  却根本动弹不了分毫。只能呜咽出声,抬起两只手抵在周清南胸前,竭力在两人之间留出一点距离。

        她心惊肉跳,  心脏跳动的频率已经突破人类极限,  不知是因为缺氧,  还是因为羞窘,  脸蛋温度滚烫。

        和这个男人相识至今,  程菲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凶残暴戾的一面。

        唇被周清南堵得严丝合缝,口腔内的空气已经被他掠夺殆尽,如果胸腔里的肺再被榨光生存空间,她怕自己会被他弄死……

        沉闷潮热的深夜,黑暗狭窄的玄关,视觉的消失理所当然放大了其他感官。

        程菲听见男人鼻腔里发出的呼吸,一声一声,浊而沉,狂乱野性,响在她耳畔。

        感觉到那些呼吸夹杂着凉意和他独有的烟草味,喷在她的脸蛋上。

        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勒得很紧,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嵌进他的骨血和生命。

        程菲挣不开逃不掉,唇被堵住又说不出话,别无他法,只好僵着身子、稀里糊涂地让他亲,脑子里懵懵的。

        很快,周清南便不再满足于只探索程菲的嘴唇。

        他薄润的唇吮住她,舌尖伸出,在她两片唇瓣之间的缝隙里描摹一圈,而后便径直撬开了她的唇缝齿关,霸道地往里探。

        “……”程菲眸子瞪得更大,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小舌便被男人的舌勾住。

        在男女之事上,程菲是一张纯粹的白纸,青涩而又稚嫩,她喜欢周清南,当然不排斥和这个男人亲密接触。

        只是程菲没有想到,这个向来对她尊重有加恪守君子礼数的人,卸下了伪装撕碎了面具,会如此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她慌张得心都在发颤,舌尖的触感如此陌生又强烈,仅仅是相碰的瞬间她便浑身一震,全身皮肤又燥又烫,整个人像被架上了烤炉。

        心慌意乱之下,程菲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缩脖子,小舌也抖着回缩,怯生生地东躲西藏。

        可对方显然不准备给她逃离的机会。

        察觉到程菲的躲闪,周清南在黑暗中眯了下眼,霸道的舌疾风骤雨般卷住她,直接断死她所有后路,强势深吻,攻城夺地,将她的舌根都吮到发麻。

        “呜……”程菲一双细眉轻轻皱起,受不住他这样强烈的索吻,更用力地推他,一声微弱的细吟忍不住破出了喉。

        姑娘本来就是一副天生的细嗓子,意乱情迷时,声线软得像浸过春水。

        这声近在咫尺的轻语钻进周清南耳膜,瞬间刺激得他头皮发麻,浑身肌肉都快要爆裂开。

        嫌她抵在前面的两只手碍事,他腾出一只胳膊来,直接钳住她两条细生生的腕骨往后一折,迫使她更紧密地贴向他。

        男人和女人之间天生力量悬殊,程菲细胳膊细腿本就柔弱,哪里是他对手。

        双手被男人反剪到身后,程菲面颊更烫,羞窘到耳根子都快冒出火星,身子被迫往前挺,整个人被摆成了任他予取予求、任意宰割的姿势。

        程菲是真觉得自己快死了。

        夏季衣物单薄,她身上只有一件纯棉质地的睡裙。这衣服前面有一个大蝴蝶结装饰物,刚好能作为遮挡,所以她里面甚至都没有穿内衣。

        软趴趴悬垂的两团,在极度压缩的空间内变了形。

        程菲脸红如火,几乎要滴出血来,羞得又想骂人又想哭,柔嫩的唇和舌还在被男人蛮横地吮吻、侵占,整张嘴都是麻的。

        滨港和偏远的小县城不同,尽管已经是半夜十一二点,平谷区这片的夜市仍旧人声鼎沸,烟火熏天。

        程菲家这个小区和夜市只隔了百米不到,喧嚷嘈杂的各色声响从阳台窗户里透进来。

        交谈声,笑骂声,还有不知哪家哪户的小婴儿发出的啼哭声。

        听着那些声响,程菲面红耳赤,心跳变得更加剧烈。

        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荒唐。

        周清南手指紧扣住怀里姑娘的下巴,眼眸微合,气息浑浊,仍只顾着亲她。

        姿态强硬、迷恋而又狂乱。

        像只溺在水里终于重获空气的猛兽,大口吞噬凶残索取,想要把她连皮带肉给吞进去个活的。

        程菲……

        程菲……

        他的程菲。他的姑娘。他无边深渊里倔强结出的蜜果,他苦寒荒漠里有且仅有一次的暴雨。

        周清南唇舌肆虐,困住她锁住她,将她完全囚禁在只有自己的世界,肆无忌惮榨取她口中的蜜津。

        程菲被他亲得脑子晕眩,迷迷糊糊间,意识都有点不清醒了,身子软成一团棉,腿也发软,颠颠打颤站不稳。

        周清南察觉,终于暂时放开她的唇。

        大手往下滑,托住姑娘埋在裙摆底下的腿根,不费吹灰之力,将人一把捞起,反身放在了旁边的餐桌上。

        顺手摁亮了一个开关。

        这个开关控制的是入户灯,打开来,灯光瞬间从玄关顶部洒下。

        深橘色的一点光,昏黄而又暧昧,徐徐渗进满目漆黑的世界,依稀将空间照亮。

        周清南眼皮垂下去。

        莹白小巧的身影,坐在桌子上,脑袋垂得低低的,从周清南俯视的视角只能看见一副小巧尖俏的下巴。

        周清南伸手,把那只精巧的小下巴捏住,抬起来,视线落低,恣意在她身上脸上巡视。

        姑娘浓密乌黑的卷发稍显凌乱,披散在肩头,露出来的脖颈纤长,四肢匀称,瓷白里透着被他强吻染出来的微粉色,纯美里增添一丝欲感。

        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目光迷离失神,脸颊两侧还各有一团浓艳的红晕,唇瓣也是肿的。

        橘色光线将她笼罩其中,她全身皮肤都被涂抹成了一种甜蜜又色情的哑金色,看起来又娇又软,媚进骨子里,一副渴望被他疼爱到死的样子。

        周清南一只手掐着程菲的下巴,另一只搜手撑在她身体左侧。居高临下,直勾勾盯着她看,眸光愈发幽暗,深不见底。

        这时,程菲也终于缓过劲,神思逐渐清明。

        她合了合眸子深吸一口气,接着便抬起眼帘,看向头顶上方的男人。

        “乌川的事忙完了?”她试着开口,问他。嗓音出口,破碎沙哑得不成调。

        周清南视线依旧不从她脸上离开,瞬也不眨地端详,低声应她:“嗯。”

        “……挺快的。”程菲顿了下,蒙着雾气的眼也直直望着他,“我以为你会去很久,没想到才两三天。”

        “够久了。”周清南这么答。

        听完这句话,程菲心里莫名便泛起一丝涩意。她不知道他去乌川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这短暂的两三天里,他经历了哪些事。

        程菲想问,但又清楚自己不能问。

        都说眼见为实,可是她却发现,关于这个男人,就连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

        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分明很近,却又很远,中间的路途像隔着重重大雾,她只能凭借各种蛛丝马迹来推断,来推测,最后拼凑成这一个模糊的影像。

        片刻,程菲眼角略微泛红,望着周清南静默半秒,而后道:“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这几天,我没有一分钟一秒钟,想过你。”

        男人大手往下,从她的下颔皮肤游走到她纤细雪白的脖颈,指腹掌心的薄茧肆意摩挲,折磨那片水嫩。

        周清南瞳色沉黑,深深凝视着她:“我知道。”

        程菲被那粗粝的指掌摩得全身燥痒,脸更红,呼吸不稳,轻轻滚了下喉,接着才继续说:“我也没有一分钟一秒钟,担心过你。”

        周清南俯身,额头紧紧抵住她的,合了眸:“我知道。”

        呼吸交错,难舍难离。

        程菲瞪着他,鼻头酸得厉害,用力吸了吸鼻子,眼中无端便泛起一丝泪光。

        程菲顿了下,忽然伸出一只手,绕到底下,在男人劲瘦的腰腹上卯足力气掐了把,低斥:“你今晚是在发神经吗?哪有人像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清楚,见面直接就把人抵门上?”

        ……还又啃又咬又乱摸。

        周清南让这小东西一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反手将她使坏的小手牢牢制住。

        他睁开眼睛笔直注视着她,目光黯如浓夜,格外危险,低哑道:“是你说的,让我一定要回滨港找你。”

        程菲闻声,怔了下,眸子再度瞪圆,脱口而出道:“我让你回滨港找我,只是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想跟你好好聊一聊。又不是让你找我来干这个!”

        “我干什么了?”周清南轻嗤了声,眉峰挑高几分,邪气又痞气。

        程菲脸本来就热,让这人生生一噎,连耳朵尖都成了艳红色,一时失语。

        周清南侧过头,薄唇轻轻印上她小巧绯红的耳廓,淡淡地说:“以前应该没试过吧。”

        他呼出的气息拂过程菲脸颊,她脸上细腻的软茸让那气流一吹,东倒西歪,激起大片酥酥麻麻的痒。

        程菲脸更红了,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下。不懂他前面那句话的意思,迷茫地问:“什么没试过?”

        “黑灯瞎火大半夜,被一个还没正式上位的野男人,压在自家门板上亲。”周清南语气很冷静,耷拉着眼皮瞧她,眼神流连爱抚过她脸颊和脖颈胸口的每一寸皮肤,稍顿,嗓音微轻,“亲到腿发软,还得坐到桌子上,才能继续。”

        “……”

        这措辞露骨直白得教人心惊,程菲窘迫不已,羞恼交织,脖子和胸前皮肤都窘成艳丽的粉,张口就骂他。

        她瞪着他,眼睛里蒙着水汽,声音低而闷:“周清南,你是个混蛋。”

        “这就混蛋了?”

        周清南又是一声淡笑,埋头将唇抵住她的颈动脉,暧昧厮磨两下,哑声,“你还没见真混起来是什么样。”

        程菲仰着脑袋,眨了眨眼,根本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男人浊重的呼吸与唇舌已经覆上她的颈窝。

        凌乱的吻密集落下,在脖颈,在耳垂,在肩膀,在心口。

        像一场密不透风的暴雨,野蛮冲刷着她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

        程菲紧张得全身发麻,手心脊背全是汗,心脏狂跳不止。

        他的唇每吻过她一寸肌理,她整个人就是一阵颤,完全控制不住地颤。

        好像……

        有点太快了?

        迷离之中,程菲脑子里猛地冒出这个念头。

        正常的情侣发展应该是什么样子?

        互诉心意,进行约会。

        说到肢体接触,或许是先牵个手,亲一下脸颊,再是蜻蜓点水般的浅吻。

        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程菲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这位向来离经叛道一身反骨的大佬,貌似又不按常理出牌了。

        他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已经完成了正常情侣接触前期所必经的所有步骤,直接进行到了缠绵深吻这一步,并且,还在贪婪地向她索取更多……

        程菲脑子里乱糟糟的,意识到情势即将失控,身体却软绵绵的,提不上一丝力。

        与此同时,一街之隔的餐蛋面摊位。

        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一个深蓝色的折叠板凳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烟尾升起的白烟呛口又熏眼,他轻微眯了眯眼睛。

        不多时,摊位上最后一个客人扫码付完账,笑着说了句:“老板,钱转过来了啊。”

        陈家槐见状,随手掐了烟头丢进垃圾袋,慢慢悠悠地起身,过去收拾碗筷。

        他看着不紧不慢,手上动作却又麻利得很,没一会儿功夫便将灶台洗碗槽都给拾掇得干干净净。

        一个下夜班的老顾客走过来,见状微惊,拔高音量说:“哟,陈老板,今天这么早就收摊啦?赶什么好事去?”

        “朋友出远门了,托我照顾家里的小孩儿。”陈家槐懒洋洋地说,“最后一碗面得给孩子留着。”

        老顾客听得笑,“那你怪疼你朋友的娃嘞。”

        陈家槐难得有雅兴闲聊,随口回:“看着长大的,就跟我自个儿闺女差不多。能不疼吗。”

        “成。今晚我没口福,找别地儿吃夜宵去了。”老顾客摆了下手,“明天再来啊陈老板。”

        陈家槐冲老顾客点了下头。

        须臾,摊位上的桌椅板凳也都归置好。

        陈家槐侧目,看了眼灶台上那碗新鲜出炉的餐蛋面,静默两秒,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陈家槐:【你确定菲菲这会儿还没睡?】

        程国礼下一秒就回复过来:【肯定没有。她妈下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在睡觉,我是她爹,能不了解?小丫头这会儿肯定被饿醒了,说不定正到处觅食的。】

        陈家槐:【好。】

        程国礼:【……不过,菲菲那地下恋瞒得那么好,你突然提出要见她那个男朋友,她能同意吗?】

        陈家槐:【同不同意,问过才知道。】

        程国礼:【行,祝鬼哥面到成功。】

        一街之隔的程家。

        夜色深沉,灯光昏暗。

        周清南霸道地将程菲禁锢在怀里,锁死在餐桌上。

        大掌控住她的后脑勺,再次咬住了那张让他朝思暮想了不知多久,像抹了鸩毒般甜蜜的唇。

        这一刻,程菲莫名有种感觉。

        桌子是她家的桌子,食客只有一个,而她成了摆在桌上的一顿大餐,只能供他享用。

        男人的唇和吻一路往下。

        程菲满脸红云,连手指尖都是软的,甚至没有睁开眼看周清南的勇气,压低的眼睫抖个不停。

        终于,感觉到一个吻,印在了她的胸口左侧。

        程菲一滞,缓慢掀开了眼睫。

        隔着皮肤和血肉,男人合着眸,面容神态近乎虔诚,在与她的心跳亲吻。

        这一幕落入眼中,程菲静默了几秒,随后便伸出双手,捧住了周清南的下颌,滚烫的颊,软软贴上他的侧颜。

        安静相拥几秒。

        忽地,程菲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周清南稍顿,撩起眼皮瞧她,哑声问她:“你笑什么?”

        “没什么。”

        姑娘脸蛋通红,长发也乱糟糟的,两条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轻声,有点不自在地说,“就是觉得,我们两个好豪放。”

        “这不叫豪放。”周清南啄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嗓音沉哑,听起来性感到要命,“叫情到深处,顺理成章。”

        程菲听后,心里泛起甜蜜的暖流,脸色却更红,忍不住瞪他一眼,脱口而出:“你哪里顺理成章了?跟个进入发情期的疯狮子一样。”

        话音落地,空间内蓦然一阵静。

        周清南:“……”

        程菲:“……”

        程菲尴尬不已,在心中暗道一声糟糕:天呐,她一定被他亲得太狠,脑子缺氧缺出毛病了,居然莫名其妙又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对面。

        周清南闻声,倒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脖子后撤跟她拉开一段距离,挑了下眉,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

        程菲本来就忐忑不安,被他看得心头直发毛,干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周清南这才出声,语调沉静地回她:“从你回滨港开始,我就派了人暗中保护你,所以我知道你和你家里人的行踪。”

        程菲一愣,没料到这位大佬会忽然说这个话题,眸光微闪。

        “我知道你爸妈出了远门,这几天都不在。”周清南道,“所以才会在你家门口堵你。”

        程菲呆呆地望着他,有点没听明白,满脸茫茫然:“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说这些的目的是告诉你。”

        周清南说着,停顿半秒,倾身贴近些许,抵着她的唇畔,沉声一字一顿地说,“今天晚上,你面前这头疯狮子,就是专程过来对你发情。”

        程菲:“……”

        程菲一张脸顿时涨得更红,全身皮肤也更燥,瞪着他,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才别过目光看别处,终于挤出一句话,小声吐槽:“之前也不知道是谁一直说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一刀两断。结果呢,去了乌川一趟,回来就跟变了个似的。”

        姑娘的语气带着几分委屈,配上她低眉敛目的神情,格外的惹人怜爱。

        周清南挑眉,捏住姑娘的下巴,把那张绯红的小脸掰回来,直视着她,问:“现在这副样子,不讨你喜欢了?”

        “……”程菲被这直接的话语弄得一卡,窘迫极了,僵滞好几秒才憋出一句,“你以前那个样子,我、我也没说过喜欢吧,你乱脑补什么。”

        听见这话,周清南眉峰再挑高一寸,流里流气。

        他盯着她看了整整五秒钟,才散漫地点了下头,说:“行吧。”

        程菲怔住:“唔?”

        “你没看上我也无所谓。”周清南漫不经心地说,“我这人脸皮厚,认死理,强扭的瓜一样甜。”

        程菲简直被这位大佬蛮不讲理的言论给惊呆了,哭笑不得又匪夷所思地回他:“你说这些话,是想强行上位?”

        周清南看着她:“是想跟你告白。”

        程菲闻声,胸中酸甜交织,好几秒才又说,“那你心态倒是挺好,完全不在意我对你什么想法,不在意告白会不会成功。好像我就算不喜欢你,也没关系。”

        “当然没关系。”周清南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说,“我喜欢你,爱你。就够了。”

        程菲闻声,蓦地愣住。

        这个男人的情绪向来内敛,即使对她以命相护,处处细致周全,也从未对她表露过丝毫心境。

        这是第一次,程菲在周清南身上感受到如此直白、外放,而又炽热的情感。

        静默片刻后,程菲眼角再次泛起湿意。

        她抬手轻轻抹了下脸,深呼吸,忍下泪意后又扬起脸来望他,故作轻松地笑,用调侃的语气说:“真没想到,堂堂周先生也有这么卑微的一天。”

        周清南轻捏了下程菲滑腻的颊,眼底晦涩深沉,哑声自嘲似的说:“有什么办法。”

        “谁让我发了你的疯,中了你的毒,彻底栽在了你手上。再不过来摇尾乞怜求你施舍一点爱,我怕自己扛不过今晚。”

        凌晨时,他从乌川回到西郊梅府,用一则伪造的转账记录,把恐袭失败的原因推给了游蛇,惊险度过一劫。

        可是梅凤年老奸巨猾城府极深,即使是银行系统查到的转账记录,也没能让梅老彻底打消对他的怀疑。

        为了从周清南口中挖出可能存在的秘密,排除人体抗药性所造成的测试误差,梅凤年在给周清南的红酒里,加入了大量口服版的吐真剂,又一次将他带进了江博士的地下实验室。

        常年的神经毒素注射,原本就让周清南的身体元气大伤。

        相较注射版,口服版本的吐真剂副作用还要大数倍。

        周清南一直在底下实验室待到了天亮。

        后来,头痛欲裂的周清南便被几个外籍佣兵带进了梅府三楼的一个客卧。

        当时他躺在一片漆黑的卧室里,口服毒素的致幻效果使然,他眼前出现了许多幻象。

        有桐树巷的平房,有幽深的星河,有辽阔的高原,还有一个穿着洁白婚纱的姑娘……

        光怪陆离的幻象变化着。

        经过了十七个钟头的昏迷,周清南再一次从鬼门关死里逃生。

        他睁开眼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见她。

        靠着这个念头,周清南撑了过来,活了下来。

        然而,那时的程菲听见这番话,却并未过多深思。

        她只当周清南是想说些好听话来哄自己开心,不禁感慨万千。

        程菲望着周清南深邃的眸,吸吸鼻子,半带娇嗔地哽咽:“既然我对你这么重要,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早干嘛去了?”

        周清南轻咬了下她的唇瓣,哑声,半带玩笑:“之前怕自己命不够长,给了你一个开头,却留不下一个好结果。”

        程菲听后,心口一紧,瞬间袭来股钝钝的闷痛。

        她没有表露出来,扬手打了周清南的胳膊一下,骂他胡说,又接着问:“那现在呢?”

        周清南:“现在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

        “没有开始的故事不算故事,有个开头,其实也不错。”

        周清南说着,低头唇微张,在姑娘白皙优美的颈项左侧,纹一圈齿痕。

        程菲细眉轻拧,仰起脖子闷哼了一声,不知是痛是痒,十根纤细的指深深没入男人的黑色短发。

        “就算只是场春梦,我也想拥有一次。”周清南贴紧她,与她耳鬓厮磨,近乎病态地呢喃,“我也要我的宝贝,永远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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