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Chapter 103
几分钟后, 程菲裹着毛衣外套走出酒店大门,专心致志找药店去了。
背后一家便利店内, 一只冷白纤细的手拿起加热好的饭团, 慢条斯理地剥开包装纸,将饭团送到嘴边,优雅地咬下一口。
“小姐。”一旁的店员小哥偷瞄着女人精致冷艳的侧颜, 脸红如火, 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招呼了句,殷切道, “你没吃晚饭吗?今天我们店里的便当搞活动, 买一赠一, 要不要来一个呀?”
“不用了, 谢谢。”女人婉拒, 朝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而后便踩着长靴转身离去。
店员被那抹笑晃了眼,站在原地发呆,好半天都回不过神。
女人就这样一边吃饭团, 一边踏着步子往前走, 不知不觉便远离了闹市区与人群, 拐进了一条昏暗小巷。
背后一道高个儿人影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然而, 步入巷口的刹那,丁琦便微不可察地蹙眉,眸光骤寒。
巷子里空空如也, 哪里还有女人的影子。
丁琦冷脸寒眼, 沉默地端立原地。
意识到, 自己中计了。
果然, 下一秒, 一道女声便在身后响起,漫不经意地说:“你一直跟着我,都从滨港追到云城了,真是一点儿不嫌累呀。”
“……”丁琦回过头。
夜色下,hunter捏着饭团笃悠悠地走出来,裹在黑靴和风衣下的长腿若隐若现,纤细笔直,白得格外醒目。
丁琦笔直盯着不远处的女人,舌尖顶了下后槽牙,听她话说到这份儿上,也懒得再绕弯子,索性开门见山,寒声道:“说吧。你来中国以后一直跟着程菲,到底想干什么?”
hunter瞧着他,忽然促狭地歪了歪脑袋,“你猜一下?”
“劝你省点力气。”丁琦语气漠然,“别打程菲的主意,也别去惹余烈。她要是出什么事,余烈会杀了你,而且是碎尸万段。”
闻言,hunter噗嗤一声笑出来。
丁琦似被她的笑惹得不悦,薄唇轻微抿起,没说话。
不多时,hunter笑够了,随手把还剩一半的饭团扔进垃圾桶,迈开一双雪白纤细的长腿,朝丁琦缓缓走近过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
一股极淡的香味弥漫进鼻尖的空气,丁琦不动声色,脑袋往一旁侧了侧,同她拉开些距离。
hunter在丁琦身前站定。
她的个子已经十分高挑,但,要在这个距离跟这个男人对视,她依然需要仰起脖子。
hunter不喜欢仰头看人。
可是……
谁让他有一双那么漂亮又迷人的手呢?
“……”hunter视线不露痕迹,扫过丁琦垂在身侧的右手。还是记忆里那个样子。
修劲,骨感,指节分明。
甚至连每一处骨骼的衔接细节都相当完美。
毫无征兆的,起风了。
云城近期是多雨天气,风吹过,树梢的残枝断叶落满地,几片零落的花瓣飞起来,空气眨眼间变得冰冷而潮湿。
也正是在这短暂的一两秒之间,hunter身体一紧,纤细脊背渗出细密黏腻的汗。
她想要了。
hunter十指不自觉收拢,鬼使神差地想,或许他是一个魔咒,命中注定等在某一天,要让她下地狱。
否则,为什么好端端地说着话,她只是看他一眼,就会湿到快站立不稳?
“丁琦先生,你的猜测其实很合理。”hunter直视着丁琦,忽而红唇挑起一抹笑,“不过很可惜,你猜得不对。”
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下,又倾身往他靠得更近,嗓音很轻:“你总以为我想对余烈干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目标,可能是你呢?”
丁琦蹙眉:“什么意思?”
好像……她靠他太近了。
hunter视线扫过丁琦棱角分明的轮廓,脖颈的喉结,看向他的手。
近到忍不住,就想发生点什么。
身体里汹涌的欲念折磨着hunter的神经。
很突然的,她挥拳朝他发起了攻击。
丁琦的脸色极冷也极静,并未对她的偷袭显露出一丝意外,大掌扣住她手腕往侧面一甩,轻而易举便将她钳制住,抵死在冰冷的墙壁上。
hunter心跳加速,嘴唇微张,吃力地呼吸了下。身体不明显地一抖。
碰到了。
他这双漂亮性感的手,比她想象的要热很多倍。
对面咫尺距离,男人的黑眸沉而冷,这个角度这个距离,他硬朗的下颔线,高挺笔直的鼻梁,全都清晰异常。
右侧那只大手钳住她脸庞,修长宽大的指掌格外有力,将她禁锢得无法动弹。
而后,他发出居高临下的质问:“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hunter看着这张脸,安静了须臾,继而说了三个字:“莉莉薇。”
丁琦没有听清,眯起眼:“你说什么?”
“莉莉薇。”她重复着。
隔得很近,她几乎能嗅到他指掌间稍浓的烟草味。这种味道不让人排斥,反而让她很上瘾,像猫遇上了沾满荆芥的抓板。
忍不住便将脸贴上去,乖巧地、轻轻地,摩擦他粗糙的掌心。
女人蒙着一层灰霭的眸直视着脸色冷漠的男人,柔声低语,像海妖蛊惑迷航的水手:“丁警官,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莉莉薇。”
对方的这一举动显然有些出乎丁琦的意料。
丁琦皱眉,正想接着问她什么,姑娘却忽然又有动作——她一条大长腿猛地抬高,朝他横扫过来,攻向他颈侧。
丁琦凛目,飞快撤臂格挡,紧实有力的小臂代替脆弱颈项挡下这致命一击。
腿骨与臂骨撞击在一起,发出声闷响。
“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一出手就想要我的命?”丁琦凉凉扯了下唇,“这么狠,突然就不礼貌了啊。”
莉莉薇挑了下眉,眼神里闪过一丝得逞后的狡黠,趁着他钳制自己脑袋的指骨松开,她飞快倾身上前,双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不礼貌是我的错,事后,我会向你道歉。”莉莉薇笑了下。
紧接着,她忽然踮脚仰头,在他精致的薄唇上飞快落下一个吻。
丁琦还没回过神,高大的身躯瞬间一僵。
“对不起。”莉莉薇淡淡地说。
丁琦:“¥……”
莉莉薇没有给他反应时间,伸手推开他,疾行数步一闪身,彻底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丁琦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抬手轻触了下嘴唇,两边脸颊浮起一丝红。
……操。
药店离酒店并不远,程菲来回一共就花了二十分钟。
她买了布洛芬、急支糖浆以及其他一些缓解感冒症状的药物,和一支水银温度计。
考虑到余烈发着烧也许不方便开门,因此出来时,程菲贴心地带上了房卡。
折返回酒店,刷开进门。
“温度计买回来了,你快……”程菲口中念叨着,随手关上门,刚一转身,竟被背后的高大身影吓一大跳。
屋子里依然没有开灯,四处都黑漆漆一片,余烈站在玄关位置,修长高大的身形沐浴在窗外霓虹的暗红色光影中,直勾勾盯着她,瞳色深得像两口井。
他一声不响、安安静静,不知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所以提前过来等着,还是早就站在了这里。
看起来,莫名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可怜大狼狗。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程菲走过去,试着握了一下他的手,心头瞬间又紧起来。
好烫。
比刚才更烫了。
这个手感,不用温度计都知道肯定在39度以上!
程菲一下慌了,不敢再耽误,急忙打开药盒掰下一粒退烧药,二话不说直接塞余烈嘴里,接着便转身去给他倒水。
桌上摆着酒店提供的矿泉水,程菲用力拧开,哐哐倒进杯子。
一边倒,一边皱着眉自言自语,“你身体素质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淋个雨就烧成这样?”
倒完水,程菲拿着水杯冲回余烈身前,眉目间满是忧色:“……所以当年你落海之后,还是留下了病根对么。”
余烈口中含着药丸,注视着她,没有答话。
程菲反应过来,赶紧把杯子给他递过去。
余烈却不接水杯,而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骨。
“……”程菲脸泛起热潮,只好乖乖顺他的意,端着杯子把水喂进他嘴里。
他应该是很渴了。
满满一杯水,两三秒功夫就见了底。
程菲见余烈喝完了,转身想去把杯子放下,谁知刚有动作,一只胳膊从后面拦住她,往回一勾,她脊背瞬间贴进一副火烫紧硕的胸膛。
岩浆似的湿吻绵密如浪,伴着灼灼气流,落在她的后颈和肩背。
“……余烈!喂!”程菲错愕,面红耳赤地挣扎,“你烧得越来越高了,如果退烧药效果不好,我晚点就带你去挂急诊看医生,现在你给我躺下睡觉。”
余烈合着眸,拥紧她,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话,扯掉她的毛衣外套,唇舌来回舔吻着颈部和肩部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肤。
打底的针织衫只有薄薄一片,几乎被那些热吻烫穿。
程菲呼吸越来越乱,脸也越来越红,脑子迷迷糊糊地,几乎丧失思考能力。
终于,在针织衫被余烈剥去,微微凉意袭上胸口时,她猛一下又清醒过来。
“……不行,今晚绝对不行!”程菲涨红着脸推他,将他的脑袋掰得远离自己,很坚决,“这个时候做,你不要命,我还不想守寡呢!”
余烈病是病了,但力气依然大得惊人。
他将她拽回来,摁在床上死死锁住,两道目光像翻滚着的火舌,烫得她心脏都快燃烧起来。
只是这一次,余烈看了程菲片刻后,并没有再有其他动作。
他只是忽然埋下头,将脑袋贴进她心口位置,沉默地、执拗地抱紧她。
程菲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
隐约感觉到余烈有点反常奇怪,她指腹轻柔摩挲过他的颊,不追问,只是给予温柔的陪伴和安抚。
良久良久,她才终于听见余烈开口。
他淡淡地说:“刚才你走之后,我好像睡着了。”
“睡着了。”程菲点头,顿了下,又说,“然后呢,是做了噩梦吗?”
余烈摇头,回答道,“只是睁开眼睛,没有看见你。”
程菲眸光微微一闪,不解:“没有看见我?”
也许是发烧让余烈的头脑不太清醒,他的许多反应以及话语,都大大超乎了程菲的意料。
比如说这会儿。
听完程菲的疑问句,余烈平静而温和地点点头,接着便极其自然地回答道:“没有看见你,所以我很害怕。”
“……”
突如其来的猛男撒娇,搞得程菲哭笑不得。她笑出声,抬手轻轻打他一下。
他却深吻她的心口,哑声,真挚到近乎虔诚地道:“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以为又回到了那片海底。只有你的体温,你的心跳,只有你……能让我感觉自己还真切地活着。”
话音落地,程菲只觉心脏仿佛被什么给重重撞击了一下。
如果不是高烧让余烈有些迷糊,程菲确信,自己这辈子也不会从这个高傲又倔强的男人口中听见这些。
安静片刻后,她伸手轻轻抱住他,捧起了他因高烧而隐浮霞晕的脸。
目光无声地就交触。
男人和姑娘注视着对方,彼此眷恋,也彼此怜惜。
“余烈。”忽地,程菲轻声开口,语气平缓而认真地问他,“你现在是不是不太清醒?”
余烈仰头,干燥灼烧的唇贴上来吻了吻她的鼻尖,额头抵住她的,眼帘半阖,答话的声音懒得跟没睡醒似的:“好像是。”
“哦,好吧。”程菲应了声,口吻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失落。
余烈将她搂得更紧,手掌抚摸她光裸的脊背和后腰,滚烫的温度和指腹掌心的茧,熨得程菲心尖一抖,脸越来越红,整个人仿佛快要融化掉。
他问她:“怎么了?”
“本来想跟你说点事情,但是你不清醒,估计说了记不住。”程菲说,“等你之后病好了,我们再谈。”
发烧的缘故,他黑眸直视着她,透着种炙热的执拗,“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住。”
“……是吗。”程菲笑起来,语气自然随意,勾住他脖子,“那我们结婚吧。”
话音落地,屋子里倏然一静。
下一瞬,余烈掰起她的下巴,灼热的呼吸喷上她的唇,眸光如炬:“你刚才说什么?”
程菲:“我说,我们结婚吧。等回到滨港,就去民政局领证。”
余烈闻言,直勾勾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就吻上来。
他体温高得吓人,口腔温度像火。
程菲被烫得全身颤栗,被半强迫地跟他唇舌交缠,想说话,又呜呜发不出清晰字音,扭着脖子挣扎。
热吻她好半晌,他才停下,拉开小段距离凝视她。
程菲脸蛋红得像浸透血水的玉,眼眸迷离,透明的丝线沿着嘴角滑下来,被欲色渲染殆尽的面容糜艳又皎洁。
“本来准备放过你。”余烈眼瞳里的深海是浑浊的,狂乱而失序,拇指摩擦她水润红肿的唇,嗓音极轻,“为什么又要引诱我,让我失控呢?”
程菲:“……”
宽松的长裤是纯棉质地,往下一拽,露出来两条匀称莹润的长腿,白得扎眼。
没等程菲回应,余烈已经将她翻过去,握住那截不盈一握的细腰往上一提,抵住她。
格外可怕的热度。
“余烈!发烧了要好好休息!”程菲被烫得重重一抖,手臂撑不稳,脸颊一下砸进柔软又充满浓烈男性气息的被窝,两腮潮红地呜咽,“不可以……啊!”
“你知不知道。”余烈沉腰一撞,埋头从背后咬住她滚烫的耳垂,“你每次一边哭着说不可以,一边又晃着腰勾引我上你的样子,真的好骚。”
话音落下的同时,大掌扇下去。
嫩白的桃肉吃不了丁点力,瞬间浮起几根修长鲜红的指印。
程菲没觉得疼痛,可是却红着脸扬高脖颈,哭喊出声。
“你很喜欢这样。”余烈勾起她绯红的脸,轻声问,“对么?”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泪流那么多,脸颊泥泞,偏偏妖媚得激荡人心。
“我很喜欢观察你,正好,跟你分享一些我的发现。”他语速轻缓,不紧不慢的,像个浪漫派诗人,指尖徐徐抚过她的唇瓣,“我发现,这张可爱的嘴唇,喜欢粗暴的亲吻。”
然后,又揉捻她烫到快失去知觉的耳吹,“这副听一句情话都会红的耳朵,喜欢在床上听粗口。”
最后,抚向她精致优美的锁骨。
“这副让我迷恋到无法自拔的身体,喜欢最激烈地做爱。”
“闭嘴,你给我闭嘴……”程菲要疯了。
如果早知道这人发高烧是这种神经质的堕魔状态,她就应该买完药就走人。
躲他远远的!
“那来做个数字游戏。”
余烈扣住她脖颈的手背,亢奋到青筋根根暴起,吻咬她的颈项,“看在我退烧之前,你能高潮几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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