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小北要那块地 (1)
第二十五章:小北要那块地(1)
“当初你说过的话,我想你还能记得的,乖乖,爸爸真的很忙,不能陪你玩。”
乖乖泪直流,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我:“都是因为这个小三吗?”
“乖乖。”乔东城不高兴了:“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都是她,要不是她,爸爸就可以和妈妈在一起,我们就可以有一个家了,人有都有爸爸妈妈接送的,乖乖都没有。”她呜呜地哭着,越哭越是伤心。
“林静,我不知你如何教导她的,但是乖乖,如今爸爸跟你说,就算是没有千寻,爸爸也不会和你妈妈在一起的。”
林静抱起女儿哭:“够了,我再也不想听你说这些伤人的话了,难道你要告诉乖乖,说生下她,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吗?”
他嘴角动了动,没说什。却是固执地紧,不放开我的手。
林静咬着唇,抱了乖乖转身就走。
在车上,他终于叹了口气,十分疲累的样子。
他的事,我不好说什么,也不问。
他却是主动地说:“乖乖,的确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可我不愿意这样去说孩子,她不懂事。”
我想我可以明白的,我知道为什么会有乖乖,乔东城要和林静分,她不肯,于是用手段怀了个孩子。
孩子,可以让一个男人负些责任,但是想用来牵住男人的心,的确是个很傻的举动。
车子没走多远,他的手机就狂叫着。
他没有奈心地一响就按掉,一响就按掉。
我却是有些听不下去,抓起他的手机,响了会我就按了免提。
林静的声音激昂地叫:“乔东城,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抱着乖乖从这里跳下去。”
声音在车回响得那么那么的闷,乔东城咬着牙依然抓紧方向盘。
车子加速,几乎快飙到了一百六,然后又开始减速,慢慢地停了,靠在路边。
他低声地说:“千寻,对不起,我得回去。”
我解了安全带,推开车门下去。
他说:“千寻,等我,我很快回来的。”
车子在路口转弯,倒回去。
我仰望头上那灼热的阳光,轻轻地叹一口气,等他,呵,他是不会来接我的了。
林静那样的手段,我做不出来。
又是一个人走着,连把伞都没有带,只消一会就全身都是汗了。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以后和谁在一起,我想我都要习惯一个人,早就学会了坚强,现在这些也就不会如何去感伤了。
拦了空车,叫他送我回乔府去。
如果他回来跟我说,他放不下林静母子,我会离开。
只要他开口,趁现在我们还没有结婚,所以的事都还来得及。
回到乔府静寂寂的,在房里开了电视随意地按着台播放,让声音充斥在房间里。
我一直等,中午过去了,下午过去了,傍晚过去了,乔东城他还没有回来。
手机的声音,划破了现在的宁静。
打个呵欠,拖着有些累的身体去接电话。
依然不是乔东城,而是林端。
“千寻,是我。”
“我知道,手机有显示,林端,有事吗?”
“你出来,我在山下等你。”
我知道他叫我出去,要谈些什么事。
他的妈妈闹自杀,他能不担心吗?
我想,他又会劝我放弃了吧,从来我都是被劝放弃的那一个,久之,忽尔就变得有点儿麻木起来了。
他们都觉得,我很多的决定都是不重要的,他们都觉得,我对很多事很多人其实不在乎,所以我该放手,每一次都是这样。
坐在咖啡厅里,悠然英文歌曲,我不想告诉他其实我听不懂。
因为我的英文水平实在是低,相隔得太久了,能忘的,几乎都忘了。以前我学习多不认真,林端是知道的。
他给我调了些鲜奶在咖啡里:“千寻,咖啡里还是加些奶,加些糖好喝一些。”
我端起,喝了一小口,味道真如从前一样。
拔弄着,一手支着下巴看他。
他笑笑:“看什么呢?千寻。”
“我在等你说话啊。”
“还是和以前一样调皮。”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感叹。
但是我已经不会再为这样的眼神而沉迷了,我想,我是真的开始成熟了,更懂事了,不会天天想着林端,天天盼着他,他回来我发现我真的不是我想的那么那么疯狂想他。
所有的后果,我都想过。
他原谅我,我们在一起。
他不原谅我,于是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用我们的回忆来暖来着。
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除了林端,就是林端。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面对他,我真的觉得心淡如水,没有太多的波动。
他说:“千寻,今天上午,林静抱着乖乖,要跳楼。”
我不吭声,我知道这一件事的。
他又说:“没有跳成,不过乖乖受了惊吓,受惊过度又吐又尖叫,住进了医院。”
“嗯。”
“今天你跟乔东城,也在是不?”
“是啊。”
“千寻,别这样子,还是喜欢你以前那样,什么事问出来,这样跟你说话,让我觉得很内疚。”
如果我直截了当地问,你就不会觉得内疚了么?
对他,我又说不出太多气恨的话:“林端,你说吧,没关系的,这件事虽然跟我没有直接的关系,却是有着贯接的关系。”
“千寻,你真的懂事了。千寻,和乔东城毁婚吧。我虽然知道你打羸了官司,也得回了些东西,但是千寻你与他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婚姻,那是不会幸福的,我想我这一辈子不会幸福的了,但我希望你还幸福,千寻。”他握住我的手,有些感伤:“把我的幸福一块儿幸福着,可好。”
我别开脸,也缩回手。
“林静其实她有些极端,从喜欢乔东城,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要生下乖乖,一个官家小姐不顾脸面这般任意妄为,她真的爱惨了乔东城,一个人在外面独立地抚养着乖乖。”
“林端,乔世伯很希望我和乔东城结婚,他的时间并不多了。”
他有些惊讶,我又说:“乔东城与林静的事,我这外人,不能插太多的手,我也没有资格说什么,你说你的婚姻,没有感情不会幸福,林端,那林静的呢?那乔东城呢?他们有感情吗?”如若有,就不会分手,就不会一直这样子。
他沉默着,端起咖啡了一大口。
这个就是我痴迷的男人,我想问他一句话,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林端,你说你还想着我,是不是因为你不想让我嫁给乔东城,而阻了你妹妹嫁入乔家的路。”
“你怎么会这样说,我心里有你,与所有一切都无关的事。”
哦,得他这一句,总也是颇有些欣慰的。
“其实我也没有资格说太多,便是想见见你,千寻。”
“这样不好,你应该多陪陪飞烟姐的,她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他点点头:“还好,只休息了几天就去忙着结婚的事了。”
他和她,是真的要结婚了。
我想这一次,没有什么能阻止得了。
林端,如我所想的一样,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奈何这一种责任,却沉重让心累心痛心恨起来。
若是那时你,把我留下来多好。
在机场时我就只盼着你说一句:“千寻,不要走。”
我一定不会走,我一定会在你的身边。
人总是想着当时应该怎样怎样,不断地去后悔,就会不断地悲伤。
“很好。”我沙沙地说。
“千寻,对不起。”
“怎么突然跟我说这样的话。”
“在法国那样说你,一直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合上眼眸,滚烫的泪珠在眼皮下打转着。
让它落下心底去,把里面所有的浮澡不安和苦涩都抚平。
“对不起对不起,千寻。”
我忍不住站了起来,笑着却泪滑了下来,拿着手袋依然优雅地说:“我先走。”我不想在这里,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大哭。
等了好多年啊,林端,痛了好多年啊,我一时之间我真的消受不起太多。
飞快地跑着,跑得喘不过气来,才会舒服一些,跑得让我无法呼吸,痛疼才会少一点。
我总是忘不了,你在法国那惊讶的脸,你说:“陌千寻,你怎么这么贱。”
你不知道,我多么多么的委屈。
你不知道啊,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从此你一离开,就是三年多,我找不着你,你也不会来找我。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你宠我,你教育我,你教我做很多有意义,很多好的事。
我们一起很多很多的浪漫,很多的甜蜜。
你知道在法国多难吗,我跟妈妈什么都没有了,护照,卡,大部分的现金还有行李都给人偷了,我不会法语,妈妈会得也不多。
我在法国的学校,没有一个朋友,很多人都欺负我是一个中国人,房东要把房子收回去,国内的亲戚对我们避如蛇蝎,没有一个人接长途电话,我给人家洗盘子,洗厕所,我也没有哭过,再苦再累我想着你,我就觉得一切都可以熬过去的。
可妈妈受不了了,妈妈从楼上跳下来,我怎么能看着她守着她等着她死啊,我最爱最爱的妈妈,最疼最疼我的妈妈。
她摔得很重,大量出血,可是我没有太多的钱去买血,就哀求医院抽我的血,妈妈破碎得像破布娃娃,却还有意识的。
动一次手术多少钱?用一次药多少钱,什么都要钱,钱不是万能,可是钱却是可以逼死人。
我最值钱的,就只有身体了。
摔在路上,膝盖开始尖锐地痛着。
我双手抓着发,用力地摇。
我要忘了那些黑暗的过去的,不要再想去,不要再想去。
从这里一直走上半山的乔家,安静得只能听到高跟鞋敲地与呼吸的声音。
后面的车灯,刺照过来,然后停了下来。
我想可能是乔东城吧,一手按着车灯看,处在弱势的地位上,什么也看不到。
“千寻,怎么流血了?”
“没事。”
“千寻,别走了。”他忙碌起来,去后面取了东西又跑过来,蹲在我的脚边,用纱布将我受伤的膝盖裹起来。
与他再并排坐在车里,他轻声地说:“乖乖惊吓过度,还在医院里。”
跟我说这些,又如何呢。
如果跟我说,你放不下她们就可以了。
“千寻,今天的事我并不想它发生,抱歉,我们回家吧!”
关于林静和乖乖的事,他是从来没有这样跟我说过。
想来他真的很有决心,要和我结婚了。
那时候知道乖乖,就跟他闹,觉得我受了欺骗一样,乔东城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声对不起,我出国的时候,他和林静就已经是分手的了。
“一下子让你放下林静,乖乖,海潮,乔东城,你会不会有很大的压力。”
他说:“不会。”
“我那天见到了海潮,她说她真的喜欢你。”
“千寻,别再谈她们,可以?”
“好。”
“千寻,其实你一直是一个傻丫头。”
这句话,我就真的百想不通了,晚上睡觉,还在想啊想。
大概是,我比较实心眼。
秦瑞打电话给我,兴奋地说:“你猜,我现在在哪儿了?”
我有些好笑:“在北京机场。”还能听到广播的声音呢。
“千寻,有礼物送你哦,不过太晚了,明儿个我给你。”
“秦瑞,你这孙子,快说快说,要送什么礼物给我。”
“现在不告诉你。谁叫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也不跟我说,你忘了我是学什么的吗?”秦瑞的口气,怨恨起来了。
这么多发小里,他最较真儿了。
我手机拿远点:“哟,甜枣儿没给,就想着先骂骂了,我现在是在乌龟壳里,你要是说我太过份的话,我明天就缩在壳里,不去看你们。”
“得,祖宗,不说了,明儿个在老地方见。”
“行喽。”
偶尔的时候集一集,倒也是一种职络感情的方法。
这个时代很多东西总是变得太快,总是一转眼可能失去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人人都有点儿恐慌,总是要想着各种名目,然后聚会。
去得有些迟了,一到阮离就叫嚷了起来:“每次都是林夏哥最迟的,这回倒是换成千寻了,你们啊是不是说好的啊?”
林夏淡淡一笑,清雅的双眼干净而又温和:“别老是说最后一个到的,总是有些事耽搁的,没有人能肯定,没有什么事不会迟了点,但是总归会到,就好。”
“啧啧,林夏哥说的话,就是有水平。”敬之感叹。
我莞尔一笑:“是有点迟了,别动刀动枪的哦,我可是带了好吃的来给你们。这是炖的老火汤,很入味,如今天气干燥,喝一点可以滋润一下。”
“你们家东城呢?”东子问。
“部队有任务呢。”
“怎么总有事啊,一点也不把你放在心上。”
“他是真有任务,这段时间是家里,医院二头跑,挺忙的。”
林夏道:“千寻,那我来给你安排动手术的事吧,这事不能耽搁下了。”
“呵呵,谢谢林夏哥,乔东城已经安排好了,过几天我大概就在医院里了,没关系,他把时间敲好了,过几天就会照顾我。”
关于乔东城,他们都有些不喜欢。
乔东城和我不一样,不是一直跟他们混着长大,他不怎么疯玩,而且他又和林静在一起过,林静是林夏的堂妹,谁不知呢。我从法国回来,他们更不待见乔东城了,乔东城明明和我有婚约,却又在外面与当红女主持打得火热。
他们是我的朋友,肯定会为我不值的。
“感觉你真的要结婚了。”秦瑞有些淡伤:“从来没有见你这么认真过。”
“哎哟哟,倒真的是敏感的小秦瑞。”我坐到他身边:“礼物呢,我可是记得某人说要给我礼物的哦。”
他给我翻出个小玩意儿:“瞧瞧,在机场买的,别看只有这么一点小,你拉出来看看。”
指甲盒子大小的东西,拉啊拉,居然拉出一条丝巾,中国的丝越来越是令人惊叹啊,系在脖子上:“可好看,呵呵,快试试我炖的汤如何,是我亲手做的哦。”
“咱们的千寻,真的变了很多啊。”喝汤的阮离忽然说了一句话。
我笑:“谁都会改变的,阮离,我会,大家都不会。”
林夏放下碗:“我不会。”
笑笑,不说什么话。
跟林夏说话,会比较累。
“阮离,你帮个忙,看看能不能帮我找个厨子,做南方菜多一点的,迟些我去了医院,我就不能打理着饮食了。”
“好啊。”他一口应了下来。
乔世伯一躺医院,乔家佣人就心里浮生出各种心思来,毕竟什么传言都有的。
居然还有人要传乔世伯要被双规,几个佣人就不想再呆在乔家了,要走我也不强留。
林夏似乎想跟我说些什么,我笑着转过头去跟秦瑞聊天:“这一出国,有没有什么艳遇的,坦白从宽哦。”
“没。”
“一听就是假话。”
“真的。”他很认真。
“还没有看上眼的啊,咱的秦瑞啊,难道要找个七仙女,那得常去什么深山湖畔里游游水,引诱仙女下凡。”
他脸一红:“千寻,别扯这些没的。”
得,脸皮还薄着呢。
他又低声地说:“你发现这些事,你怎么就不告诉我啊,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可以回来的。”
“我就是不想打忧你,没事了,那事已经过去了。”
秦瑞压低声:“你不想打忧我,千寻,那纪小北是你的什么人?”
是纪小北给我打那场官司的,纪氏的精英律师很多人都知道。
“唉,他现在是陌生人。”不再是我的什么人了,出了事我不能想着有纪小北会扛着,很多事我得自已搞定。
“千寻,我听说纪小北和李虹最近闹得凶,说要退婚。”秦瑞轻声地说:“千寻,他真是不能惹的人,他的未婚妻,你也惹不得,出了名的凶悍女。”
“他的事,又不关我事,真是的,咱们不要谈他了。”
聚会,有些心不在焉的了。
各自开车回去,我开了车里的收音器,换着频台想接收各种最新的八卦消息。
纪小北要闹,你为什么要闹啊,难道你真的天真得以为我们真可以在一起吗?
“千寻,我是纪小仪。”
“咦,纪小姐。”想听纪小北的消息,怎生的一个巧,他二姐居然给我打电话过来。
“有没有空,想找你喝茶。”
“好啊,纪小姐。”
纪小仪和纪小北的大姐完全是不同的风格,怪不得他会先带我去看他的二姐。
洁白的衣裙,如菊一般的娴雅端庄。
落坐在她前面:“纪小姐,有点迟了。”
她浅浅一笑:“没关系,北京的交通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好。水果茶,介意不?”
“谢谢。”
她给我倒了一杯:“我妈咪喜欢水果茶,我们打小到大,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我妈妈也挺喜欢的,不过没有喝得这么精致。”就连水果,也雕成各种花,很是讨喜。
喝一口,淡淡的甘甜,很是舒服。
“小北最近身体不好。”
我低头看着水果,也不问。
“我从来没有看小北这么当真过,千寻,我想他这一次对你,可能是当真的。”
“有点吃惊。”我淡淡地笑。
世家子弟,对一个贪污犯的女人认真。
纪小北,我好像没有给你过什么样的承诺与希望,为什么要当真。
“其实这段时间,我都没有跟他再联系过了,我想,再难受的时候也会过去的,纪小姐,你也该劝劝小北的。”
“我怎忍心劝他啊。”她叹了口气:“小北的压力很大,他的性格和李虹的性格,不合适。”
“那你要我怎么做呢?”
纪小仪抬头看我:“千寻,去看看他吧。”
“不想去。”更不能去。
“别这么对小北,他对你是认真的。”
“唉,纪小姐,纪小北是一个很狡猾的人,你不要总顺着他,你要是这样,他会事事折腾着你的。”
她有些一笑:“你对小北,倒真的是理解。其实我挺欣赏你的,陌小姐,我有自已的事业,也是多得家里的帮助,我想如果你有一份事业,或许你与小北,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与小北都会想法子帮忙你的,找个时间再进修一些文凭……。”
我觉得纪小仪,也真有点儿天真,或者是很单纯。
是被保护得很好的温室花朵,一个有学历,有事业,可以说在很多事上可以理直气壮一点,身家的清白这一知,就可以把我抹杀了。
三五年生了孩子,总归是得认祖归宗的?我真想告诉纪小仪,我未婚夫他前友女有个孩子,现在还也没有认祖归宗。
其实我何尝不想做一些事出来呢,人人都在奋斗,我亦也没有停下。
可是不管我做什么,我都做得很失败,莫名的理由都会把我辞退,乔家不喜欢我在外面抛头露面,我选择很少女孩子都会做的事,就是开出租车糊口,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可是挣到的也只是那么一点点。
没有时间去想什么,没有时间去学什么。
每次匆匆地赶去乔东城说的场合里做发型,化妆,穿那些华贵的衣服,那些人当面不会说些什么,却是含蓄地告诉我衣服首饰什么的价值很高,意思只有一个,我赔不起。
我太穷酸了,鞋子的跟磨损得不知道以前的颜色还穿着,我不仅要养我一个,还要付钱给林贵媚与陌燕。
是我撞成她残废的,有我吃饭的时候,就不能让她们饿着。别说有什么梦想去创业,能生活就不错。
“算了。”我轻声地说:“纪小姐,我和纪小北真不是一路人,有时候可能会有点儿感情吧,但是过去了就好,他很多情*妇,要是个个要从良嫁人,他都闹上一段,你们也想效仿段王爷一样,让他妻妾满堂吗?”
“我的弟弟我了解,他是任性一些,蛮横一点,娇惯一点,但是他对,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他带你来见我,他跟我说,二姐,我认定她了,你看着办吧。我知晓他是想让我开个口告诉家里,也许早我之前我大姐或是我家里人都见过你了。”
“纪小北有你这样的二姐,真是福气,小仪姐,我和我未婚夫决定好了婚期,我想我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的,抱歉。”拿着包起身。
肩膀一沉,硬生生一股力道将我压了下去。
纪小北一脚勾了椅子,就堵在我的座位前面。
纪小仪低声叫:“小北,你怎么来了?”
“跟踪你。”
他说得大言不惭的,就是这么的霸道。
我却不是纪小仪,不会疼着你宠着你,顺着你。
他的手,还捏着我的肩头,没捏痛我,但是却不放开,我使劲儿地抬起左手狠狠地拍下去,清脆的声音作响。
纪小北白皙的手就浮起了红痕,看得纪小仪有些心痛,又担心他生气一样。
我冷冷地说:“放手。”
“放又如何,不放又如何?”
横起来了是不是?“不管如何,你都得放,纪小北,你别玩不起,别让我看低你。”
他偏头看向纪小仪:“二姐,我想吃西城区的红枣糕。”
纪小仪就说:“那二姐打电话让人送来。”
“你去买。”他大爷一样指使着。
要是我,就翻脸了。
可纪小仪却站了起来:“好,我去买,你别对千寻蛮横着,女孩子是要哄的。千寻啊,小北的身体还不是很好,你多见谅下。”
这哪是对弟弟的宠啊,这是对祖宗的娇纵。
怪不得能养出这样的霸王来,都是她们一向顺着他的吧。
纪小仪一走,他就越是霸道了,倾身过来。
我往里躲:“纪小北,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
“走远点。”
“想亲亲你。”
我不说话,一脚踩在他的脚上,一使劲儿。
他眉头也不皱一下,但是没有再凑过,而是挤着我坐:“小爷和李虹闹翻了,小爷也要和家里闹翻了。”
“纪小北,你别这样。”
“你的心在哪里?千寻。”
我怔住,然后笑:“我没心。”
“陌千寻。”他抓住我的手,然后握紧:“招惹了我,想一走了之?还有那二百万,你是欠揍吗?”
“我不想欠着你的。”
“有钱了哦,了不起。”
我白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感觉像是我有钱了,就把你抛了一样。”
“不是吗?”
得,他眼里还带着火气呢,手心的温度也是格外的高,跟生病的人,不计较这么多。
自打在医院里看到他之后,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我是真的有点想念他,但是我不能告诉他。
心里轻叹了一口气:“纪小北,我们开始说得好好的,金钱的交易,清清楚楚。”
“你清楚而已,如果小爷一开始就告诉你,陌千寻,你一直是我的猎物,你说,你会与我作交易吗?”
肯定不会的,我知道他狡诈,他是商人,他手段也可以奸滑点。
“我是真要和乔东城结婚了。”
“你不爱他。”他低吼。
“可是,我也不爱你,虽然我依恋你给我的温暖,但是都要理智一点,我家是因为种种的原因而破散的,纪小北,你要我做你的情*妇呢,还是小三?”对不起,我这个人有点贪心,不会打着有爱就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没有身份也愿意的事。
何况,我真没有爱你到非要这么疯狂的地步。
“给我时间。”他轻声地说。
那么的认真,没在半分欺瞒的味道。
他虽然是官二代,富几代,品性蛮横了些,但是对我,倒也真的是很好。
我握住他的手,他指腹上的热,温暖了我的血液。
仰头看着他:“小北,你对我,了解几分。”
“我不需要去怎么了解你,你愿意告诉我的事,你可以说,你不想我知道的事,我不会去知道。”
我低首,脸靠在他的手上,贴近这一份温暖。
“纪小北,我在法国流产过,大出血让人送去医院抢救,医生说我以后可能生孩子的现会很低,可能也不会有孩子了。”这些事,我只告诉一个人,那就是你。
我真的匹配不上你,爱情里没有高低,但是婚姻里有贵贱。
乔东城不一样,纵使我不能给他生孩子,他也已经有了乖乖。
纪小北怔住了,我脸轻轻地在他手上蹭了会,抽出了手:“小北,时间不早了,我早些回去,下午还要做好饭让人送去医院。”
说着轻描淡写的话,站起来去结帐,然后推开门出去。
门口的风铃,清脆作响,阳光照在那风铃上的玻璃,璀璨得令人不敢去正视。
踏下台阶,发动车子走,他还坐在店里,我依然微笑着,难受从心底一点点浮到手上,紧紧地抓住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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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做饭,朴奶妈将水果提了进来:“小姐,我来吧,夫人回来了。”
“好。”我就洗了水果端出去。
乔伯母消瘦得厉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憔悴又苍老。
我把提子放在桌上:“乔伯母,乔伯父现在好些了吗?”
她点点头,靠在沙发上不吭声。
“我打电话看东城现在在哪里。”
“没事,千寻。”她沙沙地说:“没事。”
“那你坐会,我去做饭。”
“千寻。”她又叫住我:“你别去忙,陪我坐会。”
我倒了杯温开水给她:“乔伯母很累,就上去休息一会。”
她眨眨眼睛,里面湿润一片:“家里,倒是也挺多事儿的,都得麻烦你。”
“不麻烦。”
“千寻,我怕我再也承受不住了,你伯父做化疗,我都不敢看,我真怕他出来就不会再睁开眼睛了。”
她越来说越是激动,脸上的惧怕很深。
“乔伯母,你太累了,休息一会吧,没事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要打起精神来。”
她闭上眼睛,大颗的泪珠滑了下来。
她说我妈妈好强,其实她也是好强的。
拿了纸巾给她:“乔伯母,在家里哭出来,会好受一点的。”
“千寻,我一路回来我就在想,当初你妈妈在法国出事的时候,你是怎么过来的?”
那段日子,是黑暗里摸索着,跌撞着过来的。
“回到北京,我却没有好好照顾你。”她的泪落得更快:“还总是觉得你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就连乔家的下人也轻视你都不管不闻不问,又阻挠你工作。”
她越哭越是伤心,我轻声地说:“乔伯母,那些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
过去轻抱抱她:“别难过了,虽然乔世伯他可能不会好起来,可我们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好好的过日子。”
乔东城这会回来了,有些风尘扑扑的。
看到他妈哭,有些担心:“妈妈,是不是爸爸的病情,又恶化了。”
“今天去化疗了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她哭得伤心。
他走过来,把我们轻搂住:“往后的日子,只怕还要辛苦呢,没有办法的事,所以我们一家人更要坚定一点,妈,你去休息一会,我跟千寻商量一下去医院的事。”
“东城啊,你这样跑,这么辛苦……。”
“妈,你儿子是军人出身的,哪能经不起风霜,去休息一会,我跟千寻真有事说。”
我跟在他身后上楼,看他步子有些迟缓,不若往时矫健。
上楼看到他脸上有痛苦的神色,便去扶住他低声地问:“怎么了?”
“车子让人撞了,脚有点擦伤到。”
“那车子呢?”
“在楼下,千寻,去取药箱来。”
我便马上去取了药箱来,他将裤管挽起,那脚踝处一大片的擦伤,血红血红的。
消毒水倒下去,他也不怕痛,缩都不缩一下,帮他搽上了药再绑上纱布:“你去洗把脸,我下去拿东西把你车子挡住,晚些你妈妈去医院了,再开去修理。”
下楼去看那车子,后面的保险杠,几乎都要脱落了,前面还撞花了一大片,幸好他开的这车还不错,要不然哪会就那样轻伤。
有人要乔东城的命,乔世伯这一病,什么事儿都有人敢做。
盖好上去,乔东城洗好脸正拿剃须刀刮着胡子:“千寻,妈看起来很累,一会我送饭去给爸,你在家里也好好休息。”
“我送去吧。你在家里好好陪着乔伯母,她现在精神很脆弱,你脚也受伤了,要好好休息。我也得去看看乔世伯,明天就要去医院里,等我出院也要很多时间。”
“那你开车,小心点。”
“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
我走到门口,他又叫住我,轻笑地道:“千寻,有你在这儿,真好。”
“呵。”我合上房门下了楼去。
乔世伯吃不惯医院里的饭菜,第天三餐都送去,大多都是乔东城送的,我真佩服乔东城,乔世伯出事到现在,乔家明显在跌落,他永远都那么刚强。
有车子在跟踪我,还试图靠近,纪小北想堵我都堵不到,就凭你们想跟我,哼。
几个红灯,再转弯,就把后面的车子甩了。
挤上笑容提着饭菜上去,乔世伯正睡醒,看着我乐呵呵地笑:“千寻,来了。”
“给乔世伯送饭来啊,乔世伯猜猜,今天吃什么好吃的?”
他感叹地说:“总是让你们跑来跑去,叫你们别送来了,偏又要。”
“呵呵,看看,酸笋哦。乔世伯喜欢吃的。”
他收起笑意:“千寻,你们也别这么着了,其实世伯的身体,没有人比世伯更明白,只是你们不想让我知道,我就假装不知道。”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但是的确也是如此,自已的身体好不好,自已是知道的。
“不谈这些,千寻,你什么时候动手术?”
“过二天,明天就要安排住院了。”
他点点头:“这倒是要东城忙碌些了,世伯也不想住在医院里,回家静养着也是一样的,治不治疗,其实都是一个结果,不如过一些自已想要过的生活。人总归会有一死,到时在地下还能见到你爸爸呢。”
“世伯,你倒是想得挺开的。”
“都老了,还能想不开吗?千寻啊,我倒是想着能听你叫我一声爸爸,喝一杯媳妇茶。”
“好,我和东城结婚,肯定会叫的,世伯快吃饭吧,免得凉了。”
回乔家的时候,又是有车跟着,这一次是二台车开得很快,而且目的很明显,不是想堵我,而是想撞我。
我抓紧方向盘,小心开着。
前面的路是高架桥,蹭过来的车子黑乎乎的看不到谁在驾驶,心里有点发毛,他们也真是太嚣张了。
等着让他们撞,我倒不如自已撞开他们,反正拼起车子的性能还有各种程序来说,乔家的车子都是很不错的。
加足马车狠狠地撞开蹭过来的车子,一个转弯上了高架桥。
后面的车冲上来,撞得我整个人都往前倾。
三辆车在追逐着,旁边的车纷纷放慢了速度,免得遭池鱼之灾。
“呜。”响亮的警车声,前面后面皆有,我放下心来,后面二台车也放规矩了点。
下了高架桥,那儿有交警拦车,还有大车的武警在车上候令,乔东城就站在旁边,他看到我松了口气,然后下令:“把刚才那二台车拦下来,送特别交通部门去查。”
下了车我冲他笑:“我没事。”
我很是担心乔东城,他不能像我一样,我就要在医院里去,也不用这儿去哪儿去的了,可是他还要哪跑,车子的事,我经历过二次的失速,如今还是心有余悸着。
车子方便,但是很多东西在方便的时候,也附带着一定的危险。
乔东城安慰我:“别担心,小人如今横行,站得直什么也不怕。”
“我入院了,你也不用跑来跑去,我在哪儿吃饭都无所谓的,而且医院里有医生,护士。乔世伯跟我说他不想再在医院里,他的情况,他知道,你也不用再瞒着他了,这样的话,各自的心里都有压力。”
乔东城应道:“倒是知道了,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啊。”
“这样啊!”他眨眨眼睛一笑:“那就由我作主了。”
“好。”
没见他这么调皮的样子,笑起来格外的好看。“乔东城,你应该这样子多笑笑,你们部队的女军人,一定迷死你。”
“你总想哪儿去了,扯些有的没的。”
“呵呵。”难得的轻松,车里放着轻音乐,窗外的风也很舒服。傍晚的夕阳照着这水泥森林,多好看啊。
“我知道有个地方的菜色不错,泰国菜。”
“好。”
正是下班车多的时候,我们也被塞住了,管他是不是牛B烘烘的军牌车,一概没用儿,塞起来就一个字:等。
“倒是忘了跟你说件事了,乔东城,结婚后我想去学些东西,但是不想在北京。”
他沉默着,我淡淡地问:“怎么,你不同意吗?”可是我心意已决。
他说:“如果你不连名带姓叫我的话,我肯定会同意的。”
“呵呵,东城。”
“好。”他也笑:“你从法国回来,情绪很不好,也胆小儿我便不好跟你提,怕你会敏感到以为我又说你学历低没什么用的,不管什么时候学多一些对自已总是好的。”
我想那时候他要是说,我肯定会伤心。
他随口问:“还去法国吗?”
“不去。”
“千寻,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去,虽然你妈妈在法国过世的,但是你不应该所有法国的东西都抵制,越是你不想去想的事,就是你最大的弱点,你应该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你以前不是很想学服装设计的吗?世界顶尖的设计师很多都在法国。”
他不懂的,如果只有妈妈这件事,我倒也是可以克制过去。
“去美国好了,环境可以让我很快学好英语。”
不管哪个都好,就是不要去法国。
“这件事稍后点再提,到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泰国菜餐厅,味道很不错的。”
下车进去,最艳丽的一道风景线,无非是现在这个餐厅有电视台在采访,不过看来快要收尾了,而且今天试吃的,个个都是小有名气的明星。
海潮也在上座,一身绯红色的长裙子,更衬得肌如白玉艳丽动人。我突然发现乔东城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至少海潮真的工作不错,长得也很不错。她想嫁入豪门,女人有这样的思想,很正常的。
侍者认识乔东城,殷勤地说:“乔公子。”
笑着打了招呼,就领着我们去坐。
海潮放下筷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乔东城,眼里的想念,很是真切。
乔东城拉拉我的手:“发什么呆,想吃什么?”
“你点就好,你知道什么好吃的。”
“别看了。”他轻声地说。
我真佩服他,他说断就能断,真不往来,那海潮的幽怨全都发泄到我身上了。
“她过来了。”我说。
他依然淡若其然,海潮过来,伸出手:“乔先生,好久不见。”
他不动,只是抬头看她一眼。
海潮的眼泪就纷落而下:“乔先生,真是荣幸能见到你。”
乔东城叹了口气:“我和未婚妻用饭,你有何事?”
“见到你,就过来打个招呼。”
他点点头:“好。”
海潮受不了这样的冷落,看向我眨眨眼睛笑:“这里的菠萝饭不错,叫东城点一个吧,二人用一个多浪漫。”
“好啊。东城,就点一个吧,难得海主持推荐,想必是不错。”
再待在这里,越发的尴尬。她一咬牙,转身踏着高跟鞋而去。
回到位置上与男主持打笑着,那亲密的劲儿别人不知以为是一对儿,是想让乔东城吃醋吧。
乔东城很平静:“千寻,要是你不想在这里吃,我们就换过地方吧!”
“没关系。”笑笑:“真没关系,咱都是十步笑八步。”要是真的很在乎,才有点奇怪了。
他真的很有决心,要跟过去说再见。
林夏打电话来,说要请我吃饭,我轻声地说:“林夏哥,现在已经在吃饭了,不不,不是一个人,我和东城一块儿吃。”
他略略地失望地叹气,只是声音依然温雅:“那明天去医院看你。”
“呵,不就是开个刀,要不等我好些了我再见你们。”
“千寻。”他轻声地说:“我只是想见你,而不是每次,都是一大帮人。”
“林夏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装不懂。
他说:“没事。”
“林夏哥,那我先吃饭先了。”
挂了电话笑眯眯地吃饭,乔东城却说:“千寻,林夏让你很有压力?”
“没有啊。”
“虽然我和他们走得不近,但是林夏的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你是侦察兵出身的?”
“是。”
“厉害,乔东城,你穿迷彩服,武警服,都又帅又酷的,要不我们结婚,你也给我整一套,干嘛要婚纱啊。”
对林夏,当然有压力,不过乔东城应该不知道,那时候我和林端宣布恋情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我是任性,都觉得我对不起林夏。
我以为他一直宠着我呢,可是却是喜欢。
不喜欢他又怎么着,干嘛非要喜欢他啊。
早之前闹过了,谁都没有轻易再开那个口,谁也不想打破现在的平静,林端是林夏的堂弟,那时候到北京也不容易,多得林夏的爸爸帮忙,所以很多的事情都是依着林夏的。
可是我和林端,即使可以冲出所有朋友的阻挠,最后还不是这样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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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了身体,就静等着明天的手续。
整个北京的天空,永远看不到漆黑的一片,夜再深,可灯火依然是那么的闪亮。
这一次的手续有点难,那是靠近神经的位置,他们都是轻松地跟我说只是小手术,暗里护士却悄悄地议论,我都知道呢。
我是个认床的人,第一晚上不可能睡得好,不过不知为什么,眼皮子却是在沉重着。
医生难道又在点滴里加了安眠的东西,最是讨厌了这样了。
脸让人捏着,觉得难受。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纪小北,还以为做梦呢,于是就朝他一笑。
他的脸,那么的真切,他的笑那么的清楚。
“醒了。”
我还在傻笑着,他说:“该动手术了。”
难不成做梦做到纪小北给我做手术,这可太惊悚了。
然后,脑子又开始迷迷糊糊起来,他轻轻地抚着我的额头,声音迷糊地跟我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漫长的黑暗时间,没有任何的思想,再醒来是刺眼的灯光,难道我睡过头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醒了。”
不会还是在做梦吧,为什么他还在这里?
“这么看着我,不认识了?”他笑着坐下,然后握住我的手。
手上是有触感的,暖暖的,热热的。
“手术很成功完成。”他说。
我想说话,可是看着他,却不知如何说,而且一时之间竟也不知怎么说话了。
穿白大卦的医生进来,纪小北和他低谈着。
我脑子逐渐的清醒,却是不痛。
“纪小北。”
声音很轻,他还是听到了。
转过头看着我温和地笑:“在呢。”
我不是问你这个,这混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病房分明也不是以前那个,还有医生也不是那些。
那只有一个可能,纪小北把我偷出来了。
好你个纪小北,你能不能再猖獗点儿,这些事也敢做得理直气壮的。
他谈完过来淡笑着跟我说:“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是不是?行,没问题啊,小爷就告诉你,你现在在河北疗养医院,医生可个个是精英哦,所以你不会有事的。”
要是现在能动,我准抽了枕头甩过去。
“你把我偷出来。”
他挑挑眉,黑眸里尽是亮意:“别说得那么严重,什么叫偷。”
“混蛋。”乔东城会急死的。
以前从不在乎他做什么,也觉得我做什么他都不在乎,其实我与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知晓他做事,知晓他的关心不是嘴里说说的我,他会满京城找我的。
不过,能这样把我从医院里偷出来动手术的,这么横行的人他估计也知道是谁,除了纪小北这恶少,还能有谁?
“骂我,看来精神不错,手术相当的成功,但是这一次把你头发剪得有点难看了。”他伸手过来摸摸我的脸:“你不在我的眼皮底下动手术,我不放心。”
很多抱怨,很多很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纪小北,你这样真的是不值的。
他垂下眸子:“你说给我二个月的时间的,但是你没有兑现,就让我出局,我不甘心。”
“小北别这样。”
“上次你说,我介不介意你不能生孩子,那时我坐在那儿想,你在法国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虽然我爸妈会想要孙子抱,不过我有几个姐姐,爸爸还抱养了个哥哥,孩子对于我来说,没有你那么重要,所以千寻,你说出的话你仍要算数。”
咬着唇,心里很多的感伤。“别这样。”
“偏要。”他固执地说:“偏要,谁劝我,谁就是我的仇人。”
“小北,有时候我们现在拼尽一切,只想要天长地久,可是世事又并不是那么的完美,谁都不知最后会如何的,我和林端也是每个人都反对,可我们偏要在一块,林端为了我还搬出了大院,但是最后我们却还是不能在一起,小北你的好,我心里有数,我真的配不上你。有些事我不想说,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只能告诉你,跟你一起,我不配。”
别人说这些话,自已心里会难受,现在自已说出来,其实也是没有办法,也是在看低自已。
我拿什么来爱你呢?污脏的身体,黑暗的灵魂?
他手在我眉点一间:“不许再说这些话,反正你招惹了我,你就是逃不掉的了。我要喜欢一个人,她是神也好,是鬼也罢,就是认定了。”
他是太娇宠了,而且很固执。
桂花树很高,叶子在玻璃窗边晃动着,有着薰衣草的味道在房里浮着。
点滴瓶里没有再贴喜羊羊,但是真的变成了唐老鸭。他的品味,果然升级到了他说的那个境界。
忍不住轻声地笑,没有做手术后的一丝丝紧张。
小睡了片刻已经傍晚了,纪小北开了电视,但是没声音,人也不在。
“小北。”我轻声地叫。
进来一个护士:“陌小姐,纪先生有些事情刚出去,陌小姐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手机呢?”
“对不起陌小姐,你现在还不能用这些。”
“那你可以帮我打个电话吗?”
“不好意思陌小姐。”
变相的软禁啊,狠起来他可真狠,还把我关过黑牢,如今就真的把我关黑医院了。
耐心地等他回来:“纪小北。”
“饿了。”
“都不能吃东西,饿什么饿?”明明知道我要问什么,还故意这样。奇异地,我想他很懂我的。
他笑笑:“刚才有点事儿出去外面了,电视要调声音是不是,想看什么?”
“纪小北,你是要软禁我吗?”
“没的事。”
“说话像放屁,别跟我扯。”
“房里只有你,不跟你扯,跟谁扯,心情不好是不是,我陪你说说话。”
他蹲在床前,一手支着下巴,像是乖宝宝一样。
不好的心情散走,忍不住一笑:“滚去。”
“千寻你笑起来真好看。”
“我朋友他们会急的,你不要这样子,帮我打个电话回去,告诉他们我在这儿吧。”
“好啊。”他很爽快,马上就打,却是打给秦瑞的,直截了当地说:“千寻在我这里,手术很成功,转告你的朋友。”
然后就挂了电话,匪气十足啊。
我想那边肯定气急:“纪小北,迟早他们会给你好看。”
“找得到再说。”
“哼。”
“有力气了。”他笑:“很好啊。”
他拍拍我的脸:“乖乖休养着身体,什么也不要多想,我要是没有本事把你隐密地收藏起来,就不会带你走。”
我伸手,一把掐他的脸:“刚开始怎么没有发现,你还很无赖。”
他一笑,拉下我的手亲一下:“过二天我妈咪和二姐会到这里来。”
“所以呢?”
“所以我想你见见她们,不管你过去发生什么事,那是你的过去,小爷对你动了心,就想和你一起,我妈咪和我二姐一样,很好说话的。千寻,别急着拒绝,先见一见,可好。”
这样低声下气的纪小北,真是狠不下心来拒绝。
“乖,沉默就是答案了,给过你机会的了。”
又霸道起来了,可是他握住我的手,好暖和。
“过二天你能吃些东西了,也让张妈过来给你做好吃的,把身体养好了就好。”
“小北,乔家现在出了点事,我……”
“那是乔家的事,你没有必要搭上你自已,如果乔家现在不是出事,而是不断地往上升呢,你问问你自已,乔家还会对你好吗?”
我沉默了,我想不会的。
不能再加止痛药的时候,头皮就开始痛起来,纪小用推了我出去看风景,一路从山上推下去,山下是个大湖,荷叶铺得绿绿的,他推我进一幢别墅,植满了薰衣草,正是花开的时候,很是浪漫的意境。
“这个湖,是崆湖。”他说。
我一笑:“哦,真美。”
“我妈咪身体也不好,一年会有些时候住在这里,咱进去了,张妈已经做好了饭。”
“少爷回来了,我来推。”
“好,你带千寻转转,我去洗个澡。”
洗了澡用午饭,喝了些对身体复原挺好的汤,他就推我出去别墅后面晒太阳,支起的阳伞,竹滕椅边鲜花怒放着,膝上放了薄毯翻着杂志,他用电脑处理着公事,崆湖的风吹得让我有些薰薰欲睡的,像静好的岁月在指尖上跳着舞。
我的手机就在旁边放着,可却不想打电话给乔东城。
我有点奢想,想努力一下。
对纪小北我是心动的,他很疼我,很宠我,他愿意放下小爷的身段来和我一起。
杂志轻轻地抽开,他将我抱起来,我其实没有睡着,却不想睁开眼睛,纪小北的身上有着阳光的味道,还有沐浴露的味道,很香,很舒服。
轻手轻脚抱上了二楼,给我盖上被子才下去。
露台的门没有关,他在一楼打电话都能听到。
“二姐,妈咪明天什么时候来?”
“二姐,你多跟妈咪说说,又不是千寻的错是不是,我是真的挺喜欢她的,她不在我身边,我就空空如也,二姐,二姐,二姐。”
软硬兼施了,纪二姐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果然他就说了:“二姐最好了,好,我准备一下。”
好吧,纪小北,我也努力去试试。
爱情就像蛋糕,吃过那甜美的滋味,也吃到了苦涩的泪水,可是,我还是想再吃一次。
晚上他依然是挤着我睡,不过很小心不会碰到我的头,这二天好了很多了,没有加止痛药伤口会痛,可他会转移我的视线。
一早上我把他赶起来:“纪小北,去给我挤牙膏。”
他就笑,不睁开眼睛而是抓了我的手放在嘴里咬:“现在开始你做大爷了。”
“纪小爷,去。”
“有种。”他称赞:“等你身体好了,你看小爷怎么折腾你。”
你越是跟牙膏有仇,我就要越指使你去给我挤牙膏,呵,我骨子里就带着可恶的因子。
他下了床去浴室,给我挤了满满一牙刷的牙膏,一脸狰狞:“没刷完有你好看。”
端了盆子放在床头,给我一杯水,我坐起来刷牙,牙膏挤得太多,往他脸上一抹:“哈。”
他也不生气,眉眼里是舒展开的笑意。
他去浴室洗刷,我下了床,慢慢走到阳光那儿去,入眼的荷叶真青翠,湖上烟波浩瀚,好景观啊。
“谁让你起来的?”他板着脸。
“你啊。”我眨眨眼睛朝他笑:“你叫我起来的。”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现在进来,我看得用绳子把你绑在轮椅上才行。”
拜托,我又不是脚瘫了,只不过头上的伤口还要复原的时间。
他去衣柜里给我挖出一套淡素的衣服:“给你。”
“小北,你妈妈今天来?”
他不吭声,只顾着将睡衣脱了,光着上身找衣服穿。
“那件浅白色的不错啊,你穿那个好。”
他就挑了那件浅白色的衬衫出来,扣着扣子:“是啊,别说我不想听的话,行不?大爷。”
噗地一笑:“你妈妈喜欢薰衣草,还有水果茶,你要是想讨你妈咪的喜欢,就自个泡给她喝。”
他有些欣喜,但是不说什么。
把我抱下楼放在外面坐着,就叫张妈教他怎么刻水果上的花,学得真是认真得不得了。
各式刀放在桌上,我拿起开始切西瓜,做了一个很漂亮的果盘。
纪小北欣喜地说:“张妈,拿去保鲜着,一会我妈咪来了端出来让她用。”
“纪小北,你妈咪什么时候到?”
“就快了。”
“那你去接吧。”
“她们有车,知晓路也不必接。”
“你真是不晓事,你去接你妈咪,她会很开心的。”
他凑过脸来轻轻地亲我的脸一下:“千寻,我很开心。”
“去吧,我等你们回来。”
我决定和他一块儿尝试,纪小北的好,如毒药,我沉溺在其中。
他开车出去,还愉悦地跟我打个飞吻,摇头叹息地捧起温水喝一口。
张妈也笑道:“少爷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呢。”
“张妈,我上去打扮一下。”
要慎重一点见他妈咪,也有些紧张。
把房间都收拾得很干净,
不敢太艳丽了,头上戴上宽松的帽子遮住伤口,上了些胭脂让气色看起来更好一点。
楼下车声响,是回来了。
赶紧的下楼去,纪小北笑吟吟地扶着一个上了些年纪,却是慈眉善目的夫人进来,嘴甜得紧:“妈咪,看,我亲自把这里打扫干净的。”
纪小仪提包看到我笑:“千寻。”
“哦,妈咪,你看到的这位美女呢,就是千寻了,陌千寻。千寻,这是我妈咪,年轻吧,漂亮吧。”
“吃了蜜一样口甜。”纪妈妈笑。
我上前去,清脆地叫一声:“纪夫人好。”
“我妈咪和我二姐,像姐妹吧!”
纪小这个狗腿,就会说好话,纪夫人脸上笑开了花,纪二姐也笑呵呵的:“妈咪,坐了这么久的车你也累了,到这来坐一会。”
“有惊喜给你们,坐着哦,千寻,你慢点走。”
纪小爷飞奔起来,去端了我做的果盘来:“妈咪你看,好不好看啊,可是千寻做了很久的,千寻头几天才动的手术,知道妈咪你要来说什么也要做些事。”
他把我夸得,让我心有点虚。
纪夫人看向我,笑容可掬地说:“你这孩子,做了手术就要好好的静养着,别费神儿。”
“谢谢纪夫人关心,没有什么大事儿了,伤口复原就好了。”
“身体的事,可不能马虎啊,我年轻时候也是马虎着,现在却是一身毛病。”
“妈咪吃个金桔。”纪小北送到她嘴边去。
“二姐,你也吃。”
他殷勤得让纪二姐都笑,纪妈妈一戳他的眉头:“鬼灵精一样,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儿,要让妈咪给你顶着,说说看。”
“没的事呢。”他笑着坐到我身边来,一手把玩着我的发:“我都很乖的,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对不对千寻?”
我转头冲他一笑,心里柔情万丈。
“妈咪,饿了没有,千寻还帮忙做了菜,女士们在这里休息着,让我来你们服务。”
纪小仪扶扶眼镜笑:“有点受宠若惊啊。”
他去厨房原着弄菜,纪小北现在说的话,十分只能信其一分了。
纪夫人摇头笑:小北倒是像懂事了很多,小仪啊,你妈咪的东西都放到房间里去,药丸放床头上。”
“知道了,妈咪。”
纪小仪冲我一笑,暗示我不必太担心。
纪夫人有话想跟我说的,我端正地坐着:“纪夫人。”
“倒是个挺水灵的姑娘,你多大了?”
“二十四。”
“小北在这个年纪,可混蛋了,宠得没法没天的,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小北特喜欢蓝色的一台车,早早就预订了一辆,结果没二天他大姐也买了一台,小北怒起来就把车给砸了,玻璃还刺到了手,全家人都担心死了,后来就没人再买跟他一样的车。可他再喜欢,没出一个月也就觉得没意思了,他啊,总是三心二意。”
我轻笑,也不搭话。
纪小北的确是一个蛮横小祖宗,是纪家的小爷。
“你的事,小仪说了一些,他大姐湘湘也说了一些,陌小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你也受了不少的苦,可是……。”她浅浅一笑,温和地说:“可是你真不适合小北,看得出来小北现在很喜欢你,很在乎你。但是我这个做妈咪的,也很了解我这个儿子,他喜欢过几个女人但是来得快,也去得快。”
我咬唇一笑:“纪夫人,我知道你的意思。”
这样的结果,其实心里早知晓。
幸而纪夫人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不会让我很难受。
她软和地说:“陌小姐,真的是很抱歉,你是小北的朋友,就是我们纪家的客人,在这里不要客气些什么。小北的未婚妻我们家也早就认定了李虹,虽是娇惯的性子,但是小北能制得住她,对长辈也算是孝顺听话,我这一把年纪了,心脏很不好,别的也不多想,就想子女能平平安安,以后儿孙满堂。”
儿孙满堂,每一个老人都希望吧。
我心下苦涩,依然微笑。
“小北他现在很开心,纪夫人,让他多开心几天吧。”
她说:“那得麻烦你了。”
我是真想让他更开心一点点,不管他对我是否真的是一时喜欢的,没关系的啊,像我这样的人,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幸福。
纪小北端着菜出来,有些烫,一放下双手就直抓耳朵,他转头看我望他,直笑着。
他笑起来,真是好看啊。
纪夫人心脏不好,是来这里检查,疗养的,吃了饭医院的车就开下来给她做一个检查,也给我换药。
揭开纱布的时候,真的很痛很痛。纪小北拢着眉峰叫:“轻点,没看到千寻痛得脸色都白了吗?”
他握紧我的手:“千寻,痛你就抓紧我的手。”
紧紧地握住,真想握一辈子。
第二天一早,纪夫人就让纪小北陪他去山上的医院,他寻了个空跑上来,在我脸上一吻:“一会想吃什么,我给你买,能吃的不能吃的,都给你买,娇惯你一次。”
“泡椒凤爪。”
“行喽。”他笑着再亲一下:“乖乖在床上等小爷回来。二姐在叫了,我陪妈咪去医院一会很快的,妈咪昨天晚上跟我说,你是个不错女孩儿,瞧吧,我妈咪是不是很好说话。”
伸手摸摸他的脸:“是啊,纪小北。”
他拉好被子:“今天外面下小雨,别出去淋着了。”
把门带好就下了去,没一会车声就响起。
笑意落下了脸,这场戏,还要做多久。我真想让他开心更多的时间,但是落幕,要怎么去收场呢?
再睡一会,听到高跟鞋上楼的声音,然后门砰的一声给推开了。
“睡在我和纪小北的床上,你倒是安稳啊。”
李虹冷着一张脸进来:“不要脸的狐狸精,看来还没有学乖,别以为纪小北护着你,就当我是吃素的。”
“上次的车子,是你做的手脚?”纪小北去查了,但是他一直没有告诉我是谁的。
李虹淡淡一笑:“睡够了就起来,给我滚出这儿去。”
“请你出去。”
她站得近,居高临下地看着:“怎么,我未婚夫包养的贱女人,他怎么玩你都可以,我怎么看你,也都行,反正我们有出钱包养你。”
“你别作贱了纪小北,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坐起身,把床头柜边的帽子带好。
她咯咯笑,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手机敲着桌子:“这世上的三儿,都天真,都以为可以有爱情。”
很讨厌她说话,她总是把别人踩在脚底。
可是我没有资格去说她,她是纪小北的未婚妻。
她挑起精致的眉:“以前小北总是这样玩,他这么出色的男人,当然多的是女人自动送上来给他玩,我也随得他去,我从不管他,也不会对别的女人怎么样。”
是因为纪小北不爱她们吧,才这么想呢,李虹就笑了:“别自以为是因为小北对你不同,我觉得你不同,是因为你不配给他玩。”
“别太过份了,李虹。”
“我不过份啊,我一向是很大度的,小北很多公寓里的保险套都是我准备的,个个贪心的女人都想怀他的孩子好嫁入豪门呢,真是梦做得太多了。小北现在对你好,放下所有的工作来这里,在乎的不是你,而是你手上的那块土地,东城区那块土地寸土寸金啊,有钱也难以买到。纪氏房地产买下了周边的土地,就差那一块中心区了。总投资几十个亿,但是前期下这么大的本,很多事情就要缩紧预算,比如你那块地。现在所有的工作都准备好了,那块地还没有得到权限,就不能正式动工,所以小北现在清闲得紧。若不是你有那块土地,你以为小北会接近你?你以为小北会对你好,天上会下雨,但是不会掉馅饼的。”
她说的这话,我不想去相信。
我也不会让她看出我心里想什么,她站起来:“你可以滚了,陌千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本小姐一向没有什么耐心。”
我穿好外套,慢慢地下了楼。
纪小北不在,我不能跟她横着来。
外面下了雨,带来了几分的冷,张妈给我一把伞:“陌小姐,往山上走走吧,少爷很快就回来的。”
知晓她的意思,朝她感激地一笑。
跟他她咪一起骗他,也是很累人的。
我举伞出了这如梦如幻的别墅,薰衣草的香味还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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