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让我离开他 (1)
第三十一章:让我离开他(1)
妈妈去看房子,我们准备在法国学校附近买个住所,这样的话上课就方便一点,而且租房子也不是长远之计,总是不是个办法。
再说在国内的生活,也一直是不错的,妈妈有多处的房产,哪会喜欢去租房子住,我就去上课,妈妈的手机有点问题,我就把我的放在房间里,看完房子她去接我下课,告诉我房子不错,也付了一些订金,到时从卡里取些钱出来一次性买断再办一些手续就好了。
一回去看到门户大开,除了几件衣服,一些日用品就什么也没有了。
身上的钱并不多,去查银行帐户的时候被告知已经冻结。
一直用身上为数不多的钱去打电话,希望可以有人帮我们现在渡过难过,有些可悲,爸爸高官时锦衣华府车水马龙几乎可以呼风唤雨,落魄时避我们如牛鬼蛇神。
妈妈打算是要回那一笔订金,法国的房子是买不起的了,房东却讹我们的钱而不给,人生地不熟,就欺你,你又如何。
没钱交租,暂住的地方也让人给赶出来。
拿着几件衣服在街头上找,在电话亭里,她犹不甘地打着电话,甚至是有些疯狂,很疯狂很疯狂,打电话打到把别人的电话给砸了。
我从来没有看到妈妈这样,我抱住她:“妈妈,没关系的,还有我。”
她看着我就哭,没有说什么。
第一次打乔东城的电话,让我听了春宫欢,我再厚起脸皮,再去打乔东城的电话,是林静接的,她说:“好,他现在在忙着,一会我叫他打回给你。”
为了省点国际电话费,我等,上午等到傍晚,响了好多电话,但是还没有一个是关于我的。
只得再打过去,回复的言语是所拔打的电话不通。
那一刻,有些崩溃。
我们就要挨苦,要挨很多很多。
林端说我是没有吃过苦的孩子,去了法国即使是有钱,还是个三等之民。还是要受很多的苦头。
这一下,不止是三等了。
把名牌衣服拿去典当了,报了案,可是真要得回来的机会得微之其微的,我叫妈妈不要难过,我们没有爸爸,我们要活下去,我们现在没有钱,我们也要活下去。
我去洗盘子,以往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做这些粗活,不仅受了很多的辱骂,可是我不会做这些事啊,盘子打破了不少,手割得直流血一分钱没有拿到,让他们赶走了。
很低下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可以活的,再洗盘子,再扫地,洗厕所,只要愿意挨苦不怕脏,就可以赚到钱来温饱,学校的课,那是没有时间再去上的了,妈妈的身体很不好,我们没有地方住,就这里住几天,那儿住几天,连回国的机票都没有。
我去跳大腿舞,凭弃我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面子,只为了生活。
第一次那样,咬紧了牙关没有退缩,在华灯下穿着能看到屁股的裙子扭动着,跟日本的,韩国的,俄罗斯的各国的女人一块儿扭着,把脸涂得花白花白,我想我都认不出我自已是谁了。
这样虽然心理上很难受,但是得到的报酬,却是比较多了点,有钱租了个小地方住,不再怕刮风下雨,但是妈妈的情况很糟糕,她跑出去淋雨回来告诉我:“千寻,我们有钱的,我们有钱的。”
“妈妈。”我抱住她:“我们会熬过去的,会的,妈妈你听我说,林端会来法国找我们的,就是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看不起我们,都怕我们拖累,林端他不会的。”
妈妈哭:“宝贝,妈妈真的有钱,我们给你定在瑞士那边,还有不动产都放在律师楼那儿,还有几年才到期,宝贝妈妈好爱你,好爱你。”
“妈妈,我也爱你,没关系的妈妈,只要你身体好起来,我们母女在一起比什么都好,我们经历了这此我们什么也不怕。”
她一世清傲,不曾受过这些苦,妈妈也试图去振作,去做些事,帮人卖东西但是第一天就让那丑老头调戏,叫妈妈陪他上床。
丢了这样的工作一点也不可惜,可惜的是在法国,真的黑暗无边,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我看得出来,她精神折磨很大,她知道我去做什么,她知道我每天浓妆艳抹去跳大腿舞,又在马戏团里找了个角色,让人用皮球天天砸来砸去。
她一边看,一边流泪。
法国的天气让她身体一直好不起来,每天都要吃药,她的确是有些受不下去了。
我写信往北京寄去,如泥牛入海,只期待着林端能快些过来。
如今什么也不能相信,如今什么也没有了,林端,我唯一的信念,我还能相信你吗?
凌晨五点,巨大的响声还是将我吵醒了。
我转身没有看到妈妈,桌上放着妈妈做好的早餐,放着妈妈所有的东西,收拾得很好很好。
我的泪,再也止不住。
我跑出去看到已经有很多人在围着了,有人从楼上跳了下来。
我就窝在墙角里,就这样看着,静静地看着,静静地流血,妈妈摔得血肉模糊,如破布娃娃。
那一刻,我以为她永远地离开我了。
我走过去握住她全是血的手,好想好想陪她一起。
救护车载着我们去医院,一翻的抢救告诉我妈妈还活着,但是要动很多次的手术,而且入院要交钱。
所有的钱都给了,抽了几次血给妈妈,她躺在雪白的床上,如若天使,那么的安静美丽。
哭,我连哭的时候都不能有。
拼拿地找事做,连吃一个面包都分三次,早中晚,把我长长的头发剪了去卖掉,我用蹩脚的法文问医生,是否有人需要肾,需要眼角膜。我需要钱,没有钱妈妈就会死。
我已经没有爸爸了,我不要妈妈死,她还有生命,她还会看着我笑,看着我流血。
我不能放弃她啊,如不是我倒下,我不会放弃我,什么我都可以出卖。
跳大腿舞好多都是让人包养的,都是出卖身体的妓女。
我去找主跳M小姐,她知道我的事很叹息,但是我需要的钱太多了,真的要陪男人赚钱,就得去夜总会。
托了她的介绍,开始在夜总会里陪酒,让人摸身体,喝得吐血还要喝,我胃不好,吃什么都吐了。
赚来的钱送到医院去,远远不够啊。
我找领班,说我要出台,我要出卖自已的身体。
“jessica,你真要这么做吗?不过我听说你是处子,处子的价钱是很高的。”
“是的。”我说。
我早已经不是人,我早已经纯净不到哪儿去。
法国的恶梦,一直在延续着,我放弃了所有希望,没有人会再来找我,没有人会再在乎我和妈妈的了。
如要我的命,能换妈妈,我愿意。
领班告诉我,过几天晚上有一个豪华渡轮会有拍卖,拍卖的都是女人的第一次,都是富豪所以价钱会出得高。
画上清艳的妆,不能把自已弄得像是唱戏的,这样才能拍得好价钱,我们是没有衣服穿的,所有的女人都赤*身*裸*体着,上场的时候为了迎合一些恶趣味,手上脚上脖子上会缠上精精的铁链。
我们哪里是人啊,分明连狗也不如,狗还尚可会叫二声,而我们却不被允许。
油彩师给我们身上画着各式画的时候,还会恶意地占便宜,他揪我胸一把,我静静地看着他。
他却用法文骂我:“都是婊子还装清高,还不是给人玩的。”
自尊,找不到了,骄傲,失落了。
被缠着铁链上了卖台,雪白的灯光打在脸上,刺得双眼都生痛着,隐藏在黑暗处的人,举起牌子来竞价,由价高者得,一个一个离开,投到男人的怀抱里去。
到我的时候,主持者说:“来自东方神秘的国家,娇娆的少女,年仅十九岁的jessica,东方美女的骨架瘦小,婉若动人,这位jessica小姐的初夜开价是十万欧元。最低加价幅度是一千欧元。”
叫价颇有些激烈,法国人对中国女人颇是有些喜欢的。
从十万,叫价到上了二十万,纵使分一半给这船的主使者和介绍人,我也能得到十万了,有了这十万妈妈就能动手术。
一道冷冷的声音说:“我出五十万。”
这个价钱,是全场女人最高的,就连那艳若桃李最惹眼的俄罗斯少女也没有这么高的价钱。
那法语带着一些中国的口音,我猜想可能是一个中国人。
“五十万,有没有更高的。”
“五十万一千。”有人加价。
那冷淡的声音很淡很淡:“六十万。”
这一次没有人再争了,锤敲下的时候,侍者拉着铁链把我牵下去,送上来的支票一半给了我,一半得给他们的。
一个女人端了粒药过来:“jessica,这是必须的。”
那是催情药,要让金主玩得开心一点,我明白,在我来这里卖身的时候,我就没有退路了。
吃了那粒药,浑身开始热飘飘起来,披上了轻透的纱,他们蒙着我的眼把我送到一个黑暗的包间去。
金主要求什么,就必须做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他用中文问我。
那声音真淡带着一种犀利能切入肌肤口里,我怕他,也许我怕接下来的事。
林端对不起,我知道你放弃我了,我也守不住我的身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放弃我妈妈的,最后一线希望都要。
一双手摸着我的脸,用法文低低地说着我听不出的意思,冰凉的手指滑下我的锁骨,抚着我身体的每一处。
药效在身体里发生着作用,他把放在床上,只是亲亲我的唇。
我麻木得不去想太多,那些记忆很迷糊,只知道第一次很痛很痛,痛得我咬紧了牙。
我在地狱里跳舞了,我是污脏得再也起不来了。
在他的身下承着痛,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黑布解开,那一双探视的黑眸看着我,抚着我的脸叫我:“jessica,中文名洁西卡。”
我说:“是。”
他就笑,那意味深长的眼眸,敛不住他眼里那深黑的味道。
“有在法国遇上你,是缘份。”他说。
我不会再去相信缘份,我只相信报应,我恨死我爸爸了,如果不是他,我会这样,妈妈会那样吗?恨啊,爸爸,你死了你能安心吗?如今你护在手掌心里的女儿,污脏得任人玩弄着。
“我再给你五十万欧元,包你三个月。”
“好。”一次也是脏,三个月也是脏。
我现在要的是钱,他写了个号码,还给我一把钥匙:“星期三,星期六你来。”
“好,但是每一次之后,我要现金。”我收拾得好好的。
他摸摸我的脸:“我一向喜欢乖女孩。”
喜欢,真可笑的二个字,我披着衣服,疲累而又狼狈地去医院,把钱交给了医生,妈妈看到我就哭,静静地哭。
我却握住她的手笑,把脸埋在她的手里,吸取着那点点的温暖,妈妈,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所以妈妈你不要离开我。
就这么一点点的温暖,我就想抓住,死死地抓住,我眷恋着,无比的眷恋。
医生叫我:“陌千寻。”
那一瞬间,我以为叫错了,谁是陌千寻,我都不记得了。
一定不是我,我叫jessica。
“陌千寻。”医生过来:“你妈妈的事,和你探讨一下。”
原来是我啊,我出了去,疲累的身体连站也站不稳,就靠在墙上。
他跟我说:“现在你把钱给来了很好,明天就可以安排手术,等她复原一段时间,还可以再安排一次手术。”
星期三,星期六,我去陪那个买我的男人,他尽情地索要着我的身体,每一次之后都把现金给我,别的时间就去跳舞,胃出血二次了,不敢再大意就多买一个面包一天分着吃。
令我开心的是,妈妈这一次的手术很成功,她不仅说话不会有阻碍,而且还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我从来没有这样孝敬过妈妈,以前我是陌家的祖宗,都是妈妈照顾我的,现在我是妈妈的伞,我来护照顾她,我给她挡风遮雨。
天天给妈妈炖粥,只要她好起来,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以为所有的人,都远离我了,都放弃我了。
我的发小们我狠狠地和他们吵了一架,因为我要和林端在一起,他们认为林夏哥喜欢我,我怎么可以喜欢别的人,吵过一架,大家都翻脸不认人。
他们不会想要听到陌千寻,也不会来寻找陌千寻的。
我以为,林端也不会来寻找我了,如今在国内提起陌家,那可是人人痛骂啊。
他来了,离开的时候我赖着他,依依不舍地拉着抱住他不肯放开。
他就拍着我的背:“千寻,你去那儿也好,可以学着更独立一点在,在国内太多的谣言会中伤你。”
“可是我舍不得你啊,林端。”叫我不要离开吧,叫我不要离开吧,求你了。
“去吧,你妈妈办好手续了,我会去法国看你,找你的,我这学校读完了也会转学,我想去法国,我爸爸叫我去美国,不过我要是去了法国我肯定会守着你的,外国人很开放,我怕你被勾走了,我更怕你学坏了。”
我就笑,他紧张我真好啊。
“那你一定要来法国找我。你要是不来,我就学法,我就在法国找男朋友,把你给甩了。”
林端就笑,捏捏我的鼻子:“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好,我相信你了,你可一定要来啊。”
他没有来,一直一直没有来。
国内的大学如今也是放假了,法国热得要死,天天奔波于医院与各舞场,跳着,跳得都麻木了。
周三,周六,都会固定地去陪那个男人上床,每次都能拿到大笔丰厚的钱财,用以支持妈妈下一次的手术费。
等妈妈好了,我就不会再去陪他。出卖自已的,达到目的即成。
林端却来了,我们不再住在以前的地方,他就给了些钱打听,知道我洗盘子又去打听,就打听到我跳大腿舞的地方,那些我嫉妒我现在混得还不错,很多人喜欢给我小费,嘲笑林端是我的恩客。
换了衣服上班,几个人就笑:“jessica,你的恩客有来哦。”
我不在乎,我热情地跳着,反正张开嘴巴就是笑,举起酒瓶子对着嘴就喝,喝一瓶就能得到小费,那些男人会把钱塞在胸罩里,所有的一切让林端看在眼里,他是那么的不敢相信骄傲而又清高的我。
一直跟着,他说我:“陌千寻,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卖身给别人了。”
“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不会骗你半句。
林端很怒:“陌千寻你就这么下贱吗?你就非要这样子来折磨你自已吗?我看是看错你了,你一直就是受不了苦的千金小姐,你连自已独立也不行,我来法国看你,就是想和你在一起,陌千寻,可是现在的陌千寻,我不认识你。”
我怒叫,我洗盘子,我陪男人,我痛得要死的时候我没有落泪,你这样的指责,却让我的泪止不住。
其实,我看到他站在灯下,那一身的清华是如此的干净,我就难过,我为我自已难过,因为我再也配不上你了,林端。
你不在乎我是贪污犯的女儿,但是我们的纯洁的誓言,我们要在一起永远的。
我觉得不行了,真不行了,我一身污脏不想染黑了你,即使我那么的爱你。
我倔傲地看着他:“林端,我要你管啊,你是我的谁啊,你说你爱我,你爱我什么啊,你是不是想跟我上床啊。”伤他吧,他把伤走,于是我污黑的世界,才能不会再有伤心。
他的手机响了,他接通说:“林静,我在法国,找到千寻了。”
“要你管啊,你找我干嘛,我就是陪男人了,我就是出卖我自已了。”
他吼我一句:“陌千寻,你能不能不这么下贱。”
啪地挂了电话抓住我的肩头:“我不相信你会变成这样,你把我的陌千寻赔回来,我到法国来,我是来找她的,我要和她在一起。”
可是林端,真的回不去了。
一起下班的那个韩国女人笑着说:“jessica,不错哦,又勾引了一个男人,这个看上去很嫩啊,接你的车来了。刚才在洗手间里看到你吐,你是不是怀孕了,哦,天啊,孩子的父亲是谁?”
林端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其实,我真的好爱你。”他转身就走。
我好想去抱住他,却只能停在路边心痛如绞。
大步地走着,咬着牙把眼泪给咽下去。
妈妈又要动手术了,我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了医生,他们告诉我,这一次可能会惊险一点。
没有再去跳大腿舞,没有再去那神秘的房子里,断了吧,断了吧,我真的好难受,想着林端那样的眼神,就如刀子一样把我割着。
走在法国的大街,心痛如绞,步步艰难。
路人惊讶地看着我,我往回看,原来地上已经流着血了,什么时候从我的双腿间流下来的都不得而知了。
头好晕,跌落地上的那一刻,似乎轻松了。
如果我永远不用醒过来,那多好。
让我在地狱里沉睡吧,永远不要再醒过来了,这样我就不会记得我曾经那么污脏过。
好心人把我送去了附近的私人诊所,我却没有钱,他们告诉我,我怀孕三个月了,现在胎儿可能保不住。
我抓着头发,我想发疯,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没有钱,就只能吃药流产,再一次的大出血是在捡瓶子,没有钱把身体治好,妈妈医院的医生告诉我,我可能不会再怀孩子了。
连眼泪都没有,空洞洞地看着镜中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我。
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呢,我都已经爬上了医院的顶楼,我想摔下去,医生上来叫我:“jessica,你妈妈有话要跟你说,别在这里吹风了。”
妈妈拉住我的手,心疼地看着我。
我笑着跟她说:“妈妈,千寻一点也不累。以前千寻都没有干过活儿,现在在法国,什么都学会了。”
“医生说你大出血,你可能不会再怀孩子了。”
“妈妈。”原来,她听到了。
“千寻,这是爸爸妈妈给你造孽。”
“不是的,妈妈,妈妈再动完这交手术就好了,千寻以后多洗盘子,我们把这些苦日子都熬过去,千寻什么都没有了,不能没有妈妈。”
她温柔地抚着我的脸:“妈妈的千寻,其实一直是最勇敢,最孝顺的千寻。千寻,不要恨爸爸,爸爸很爱很爱千寻的,妈妈也很爱很爱爸爸。”
我说不出不恨,我真的恨,如果不是爸爸太贪心,我们不会到这样的一个田地。
“千寻,妈妈和爸爸给你留了好多财产的,可是千寻你要多辛苦几年,学得更能独立了才能得到,这是奖赏给听话孩子的礼物,宝贝,妈妈很对不起你。”
“妈妈,你不要说这些话。”
“如果不是妈妈这样,宝贝永远都是天使。”
“妈妈,你不要这样子说,这一切都是命,命中注定的,妈妈你不要责怪你自已,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千寻的翅膀再污黑,千寻也是妈妈的天使对不对?”我不想听这些,我心里有着很多的恐惧。
妈妈笑出了泪:“是。”
“妈妈你放心,再动一次手术就好了,千寻不会再出卖自已的了,千寻也不要有孩子,千寻要永远只做妈妈的孩子。”
妈妈抓紧我枯瘦如骨的手:“千寻,要是妈妈不行了,你就回国去,嫁给乔东城,你跟他结婚妈妈才能放心,你乔伯母会挑剔些,千寻,你吃过些苦,很多委屈我们也能忍受了是不是,乔东城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千寻,要他们履行对你爸爸的承诺,让乔东城跟你结婚,有家,有遮风挡雨的地方,没有惊吓,什么也没有。”
“妈妈,不要,我要陪着妈妈,我也不要听妈妈你说这些话。”
“答应我好不好。”
我用力地点头:“好。”
医生推她去手术室,那一次妈妈没有再醒来。
怪不得她会跟我说那么多的话,冰冷冷推开来的时候,我躺在妈妈的身边,拼命地想用自已的体温把妈妈捂得暖和了。
我不舍得妈妈烧成骨灰,撕心裂肺地护着,再多的泪,再多的痛,不能再挽回妈妈。
我把妈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去焚化炉里,我总是记得一室的阳光,妈妈在摆着百合花的桌上,回头看我笑:“千寻,你又摔跤了,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啊。”
那时候的妈妈,最美最美。
现在一直在摔跟头,妈妈我不痛,妈妈我还会站起来的。
抱住妈妈的骨灰,在街头的随便一个角落里,阳光那么的烈,照得我都睁不开眼睛,哭得太红肿了,紧紧地抱住,想在骨灰盒里汲取温暖,这世上最爱最爱我的人,都离开我了。
抬头望着天空,让法国的阳光照着我的泪,一滴一滴地滑下。
过路的人给我掷了硬币,我用那钱打电话去乔家。
这一次很恰好,是乔东城接的。
他一口正的京腔:“喂?你好?”然后说:“朴奶妈,这电话是不是坏了?”
“没呢,少爷,我给夫人做面膜,一会看看。”
听到他的声音,我忍不住地哭着。
“喂,你是?千寻?”
我哭得更大声了:“乔东城。”
“千寻,你怎么了,你哭什么,你快说啊。”
“我要回国。”我哭着说:“我在机场等你。”
电话没钱而断线了,我抱着妈妈的骨灰,从巴黎往机场走去,累得差点昏过去,在机场坐着都当我是乞丐,还赶我出来。
就只能坐在外面望着天上的飞机来来往往,天黑了,天又亮了。
乔东城来了,他找到我几乎不敢相信我变成那样。
护照也弄得很脏了,和户口本,身份证在一起放着,我们的陌家的户口本孤伶得只有我活着。
乔东城无比心怜于我,在机场买了衣服让我去洗澡,要帮我抱着骨灰我都不肯,在法国的记忆,就如最后的那洗澡水一冲而走。
一边咳着,一边不停地吃面包,吃到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吃面包了。
离开了法国,我带着妈妈离开了。
妈妈魂断异国,死后我也要把妈妈带回去,她还爱着爸爸,就让她和爸爸葬在一起。
然而我很恨他,我不曾给他买过花,也不曾去多看一眼。
那些记忆,分明已经埋葬。
可是那个买个下我的男人出现了,他说原来你是陌千寻,他说他是纪小北的哥哥。
小北,小北,小北,纪小北,我不敢再爱你了,你不配再爱你了。
“千寻,我不希望你出现在小北的生活里。”他闲淡地说着,我没抬头看他,可是感觉他令我浑身都发寒。
“小北应该不知道你在法国的生活,陌千寻,我爸爸不希望小北的身边有任何污脏的人,我也不想让满北京城都知道你的事。”
我知道,是真的不能爱小北了,不管你说什么,不管你威胁什么。
我的手机还在响,他声音笑得轻轻的:“你知道怎么做的,我的东方美人一向很聪明,在床上我叫她做什么说一次她就会努力让我快乐,哦,我们的交易,还没有完成呢。”
唇角的血流了下来,痛犹还不知道。
他的手机也响,他接了轻松愉悦地说:“小北,我一会就到,我去接妈咪。”
他的脚步声渐远,我坐在地上虚脱地喘气。
脚麻麻的,脚步声又响了,我心口痛得一手用力地按着。
“千寻,你怎么了?”是乔东城焦急的声音,大步跨了进来将我抱起来:“坐在地上很凉,你脸色苍白,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现在才记起来,我答应他,陪在他的身边去看晚会的。
我眼里只有纪小北,我只记得纪小北的约会了,但是乔东城,却来接我。他去我衣柜里找了件厚衣服盖在我双肩:“这些晚会不用这么隆重的,穿这么少太冷了。”
“我没事,没事。”我笑着跟他说:“正要出门,不小心就摔着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取了衣服,取了一些东西我把手机关机了:“乔东城,可以走了。”
车子驶去北京的一个地方,搭建着很好的舞台,是电视台和部队联合起来的晚会,当晚的主持人之一就是海潮,乔东城带着我坐下就有一个颇有些身份的人过来跟他握手说:“这晚会的成功开场,东城你是功不可没啊,跟电视台沟通也是麻烦的一件事。”
“哪儿,岑老你过奖了。”
“我看不错啊。这节目丰富多彩来着。”
什么节目都有,各路大牌的明星也能看到,歌功颂德更是少不了,我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
乔东城握住我的手:“千寻,千寻。”
转头看他:“什么事?”
“你怎么哭了?”
我摸摸脸,一手都是湿湿的,我竟然哭了。
“眼睛不舒服。”
“是不是眼病又犯了,那时去法国接你回来,你就一直在哭,千寻啊,已经过去了,不要想得太多了。你总也是说不能想着过去,那千寻,你要更善待于自已。”
“好。”
我伸手去取纸巾,他却塞给我一块帕子:“别伤了眼,用这个擦。”
“乔东城。”
他轻笑:“走吧,我带你去看医生,你眼病要是犯起来又看不到就惨了,好不容易才复健好的。”
“见风流泪没有什么大毛病。”
他拉起我:“走,带你去个地方看。”
有些做的包厢,是给大官们看的,乔东城去要了一个:“进去那儿就不会让风吹着了。”
“谢谢。”
从头坐到尾,我在笑,心在苦。
我知道现在纪小北一定满世界找我,我知道一开机,一定全是他的电话信息。
但请原谅我,纪小北,我真的无法再爱下去,我不佩拥有你。
谁都有过去,然而我的太污脏,对象还是你的哥哥。
我宁愿你恨我,我也不会让你去承受这一种痛。
恨我吧,我不是天使,我是坏女人。
恨我吧,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爱,不值得你掏心挖肺对我好。”
红绳还在指上,我只是想贪恋多一点这样的感觉。
“东城,还有多久呢?”
“不想看了我们就走吧,要不要去吃宵夜。”
“不要。”
“千寻,你是怎么了,很不开心的感觉,你不要骗我,我能看得出来。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乔东城,海主持是真的很喜欢你的,这个世上纯粹的喜欢真的不多了,而且她年轻,漂亮,家世也不错,对你的事业上也有一定的帮助,乔东城,你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他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不喜欢今是的宴会,其实早几个月之前就和电视台的人频频接触,敲定了下来的。”
“不是的,我只是这么跟你说,呵,我没有带手机,你可以借你的手机给我发个信息吗?”
他把手机给我,我接过编了条短信给林夏,一会儿再把记录给删了。
“乔东城,真不好意思,我想现在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你们是负责这一次晚会的,而且还有这么多的政商名流在,你走不好,你也不用送我,有人会来接我的。”
他有些失落:“是纪小北吗?”
我不吭声,保是笑。
他轻叹一声:“那你去吧,我总是不能阻止你太多事,你有你自已的思想意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嗯,那我先走了,很抱歉。”
谢绝他的相送,他也知晓我是有些心事,就没有坚持送我出去。
那边是热闹的,战士们的呼声总是那么的嘹亮,那是最鲜活的心与最单纯最可爱的人。
月亮凉得能渗透肌肤,一点点让心也冷了起来。
披肩太单薄,我用力地拥抱着我自已还是无法暖和起来。
浓荫下只有我的影子,只有我高跟鞋的声音,喜欢这样走在黑暗里,没有人能看到我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穿的高跟鞋起码十寸,太高太高了,而且是新鞋子这会儿磨着脚,但一点儿也不觉得痛。
林夏的车灯,照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他调了头才停下来:“千寻,上车吧。”
开了车门让我上去,才绕过去上车,我动手把车灯给关了。
“千寻,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
“要吃些东西吗?”
“不饿。”
打了个喷嚏,他停了车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我身上:“现在多冷,你也不多穿件衣服出来的,你知晓你身体一感冒就会成什么样子。”
“林夏,你是不是去了法国。”
他一怔:“你听谁说的。”
“谁说的不重要,我问你,你是不是去了法国。”知道了我的事,所以送我那透晶纯净的水晶,那无忧树,那天真小女孩,那一切都是一个很甜美的梦境,以及,他送我的白纱裙子。当初我不知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想,我是明白了。
怪不得他会来跟我说那些话,林夏是什么人啊,他藏得深,他不会做我不喜欢的事。
如果不是知道我在法国的事,他不会出面,他不会叫我离开北京。
可是林夏,迟了,该来的,还是发生了。
虽然我很痛很痛,可是有一种踏实着。
我所有的秘密无处可藏,这就是真实的我,一个不能爱你的人。
我不有再贪恋你给予的爱恋,温暖,回归到我孤寂的位置上,只是爱你,留下了伤口。
“林夏,你不要骗我,不要骗我。”我抓住衣服,软弱地跟他说话。
他心疼了,他眼里,他脸上都是浓浓的痛意。
“是的,我都知道了。”
我抬手,狠狠地朝他脸上挥了过去。
打在他的头上,也打痛了我的手,大声地叫:“林夏,你他妈的怎么就这么的讨厌,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有钱,你爸爸了不起,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调查每一个人吗?我真讨厌你,讨厌死了,你以为你对我好,我就会喜欢你,你以为你耍玩心眼,我就会在你的身边,你去死吧你。你拆散了我和林端,纪小北你动不了,你还去查我法国的事,是的,我就不跟你们说我在法国受了委屈,变了性情又如何,谁让你去查了。”
激动得,很想骂他,很想打他,狠狠地骂,狠狠地打。
林夏抓紧我的手:“千寻,你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我最讨厌这样子的人,非得把我剥开,放在阳光下鲜血淋漓着,你知道我是多么不想过去的事让谁知道,你知不知道,谁稀罕你送的礼物,谁稀罕做你天真可爱无邪的女孩,我早就染黑了羽毛,我不是你的天使。”
他抓紧我的手,把我紧紧地抱住:“好了,千寻,是我不对,你发泄出来,痛就发泄出来。”
“他来找我了,林夏,为什么他是纪小北的大哥,为什么为什么?”
泪落在他的肩头上,只是想发泄一下心里的怒火。
他抱紧我:“他敢上门找你,千寻,他倒是胆子不小。”
我再也不想见到他,我也不知如何去面对纪小北。
“我和纪小北,完了。”走到尽头了,甚至我还没有和他一起去尝试去争取,就走到了尽头。
他只是抱紧我,我觉得他也没有什么资格来安慰我。
我好累好累啊,把他推开:“林夏,请你给我找个地方住吧,那地方我是不能回去了,请你维护我最后一点点尊严,不要告诉纪小北。”
要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舔着伤口。
小北找不到我的,把指间的红绳取下来放在口袋里。
林夏给我打电话到学校去,只是说我病了,需要休息几天才能去上课。
我叫他去上班,我一个人在他的房子,趴在露台上望着下面的车水马龙,真想跳下去,这样就不会有痛了,这样就可以用血来清洗我的污脏。
妈妈说:“千寻,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你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女儿。”
唯一,我得到很多,比如他们对我的宠爱。唯一我也要承受很多,没有人与我分担要活着的痛。
在法国都能坚持活下来了,在北京我也可以的。
不管什么事,它都有个过去。
林夏私藏的美酒,都让我挖了出来,提着酒坐在太阳椅上,喝一口,就吸一口烟。
林夏回来得早,我在露台上朝他笑。
他皱了皱眉头:“下雨了你不知道吗,还坐在哪儿,你是不是要跟你的身体过不去,喝这么多酒,抽这么多烟。”
“我本来就是喝酒抽烟打架事的混混女,你要是不想我住在你这里,我走便是。”
丢下东西就要起身,林夏轻轻一推,就将我推回去:“千寻,你好好照顾你自已,就不行吗?纪小北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我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到不重要了,你不明白的,林夏。
如果你明白什么是爱,真正的爱,你就不会在我的背后做什么手脚,你就不会用那些卑鄙的手段来拆开我。
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不让他痛苦,你不懂的啊!
他把我拉到手间里,拧了毛巾给我擦着脸:“千寻,你好好看看你自已,你看看你自已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瞪大双眼看着,镜中的我眼神这么的空洞,腊黄的肤色,又黑又肿的眼眶,凌乱的头发,冷得有些发紫的唇。
果然,我都快认不出这是我了。
这分明就是法国的陌千寻,一个自已也认不出来的半人半鬼。
“千寻,别这样子,我做饭给你吃,别再喝酒了,你胃再出血到时你要怎么样?”
“林夏,我饿了。”
他温柔地一笑:“会饿就好,去沙发上躺一会,我给你吃饭吃,你想吃什么?”
“蛋炒饭。”
“那就蛋炒饭。”
我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还是觉得头痛,鼻子也不勇气喉咙也开始痛了,忍着不咳出来。
厨房里米饭的香气溢出来,是暖暖的感觉。
他炒好了饭,也不叫我起来吃,而是端着到我的身边,一口一口地喂我,很温柔,很细心。
“你脸有些红,是吹了风要感冒了。”
“林夏,我不去医院,我也不想吃药。”
“那就不去,但是你要好好地休息,烟与酒现在都不能再开始,我去查查吃什么可以治感冒。要不要到床上去睡,沙发不舒服。”
我摇摇头,闭上眼睛,真的很困了,昨天晚上一晚上都不曾合眼过,纪大北把我法国所有的不堪也带回来了,我不敢睡,一睡就是过去的恶梦。
叫林夏开了电视,喧嚣的声音吵着,这才慢慢地入睡。
感冒来势汹汹,好几年都不曾感冒感成这样子了,林夏看着心疼得不得了,吃了很多的药也不见效,他说:“千寻,不能再这样子了,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我磨着毯子:“不要。”
“再烧下去就变白痴了,而且你们也快考试了,千寻你希望你下的功夫要白费掉吗?”
“不想。”
“那就去,你窝成一条虫,可你,不是虫。”
“不想动一下啊。”好难受,声音都变了。
擦了一桌子一地都是纸巾,鼻水肆虐得厉害。
林夏隔一段时间就来收拾一下,也不嫌弃,也不怕病菌将他感染,买最好最柔软的纸巾给我擦鼻水,姜煲可乐什么的喝进去一点成效也没有,外面的细雨淋淋,这样的天气感冒,感得那么的应景。
他将我抱起来,给我套上厚厚的外套抓了盒纸巾:“去医院。”
“可是下雨,不想动。”
“哪会让你淋到雨,来,把帽子戴上,北京现在风大,特冷。”戴上帽子,戴上和帽子同款的围巾,拖着我就出门去了。
雨,的确是下得大。
下了停车场司机已经在等着了,我缩着肩头:“好冷好冷。”
上了车他把为水袋放在我的手上:“捂着就暖和点了,还有一个你脱了鞋,就放在你的脚下踩着,都准备好了呢,知道千寻你怕冷的。”
我脱了鞋踩在热水袋上,这会才暖暖的。
“你怎么不穿袜子?”
“忘了。”
他也不说什么了,打了电话叫人买纯羊毛的袜子到医院来。
车直接开进医院底下的停车场,里面其实是只给内部停车的,林夏要将车驶进来,他也有这个能力,果真是不让我沾一点点的雨水。
他先下车,一个人已经站在那儿等着了。
一会再进来手上已经多了一双厚厚的白色羊毛袜子。
他递给我,我低头便穿上。
扶了我上去,十五楼里的专间,医生护士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感冒就是吊水,最讨厌的就是吊水了,可却没有办法,如今感冒重得我没有什么发言权了。
检查了一翻,医生说:“陌小姐现在已经是肺部发炎了。”
林夏轻叹口气跟我说:“你听吧,你还不相信我,医生,给她开些最好的药,最有效的,让她鼻子别再堵着气,要不她睡得不舒服。”
“林公子请放心,感冒虽然需要一个周期才能好,不过我们会让陌小姐三天就舒爽些。”
我尖叫:“难道要我在这里住三天,我才不要。”
“要是这三天,你都不坚持,行,让你再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回去吊一个星期的水。”
这二相权衡的话,我还是宁愿在医院算了。
再说我可以卑鄙一点,反正林夏是在乎我的,我可以磨着他,利用他这样的一份喜欢来早些出院。
不再说话了,林夏抚抚我的发:“这才乖,一会把药给吃了。”
抱住软绵的新被子睡,他就守在旁边,翻着护士给他的养生去病等食法。
我有些昏昏入睡,门外却传来了吵杂的响声。
“谁敢挡小爷试试看。”
这十五楼,住的多是高官达人或是有钱人,十分的安静,纪小北的声音带着怒火,把我也给吵醒了。
终是知道他会找上门来的,他是一定会找到我的,窝在林夏那里也好几天了,一出来他就能查到。
“先生,这里外人不能随便进来。”
“小爷要拆你们医院,你们院长屁都不敢放一个,陌千寻,陌千寻。”他大声地叫着。
我看向林夏,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放下了书,正看着我。
“林夏。”我苦涩地一笑:“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帮我做。”
“好。”
“林夏,估计你要做坏人了。”
他轻声地说:“只要你一句话,我林夏可以和全世界的人作对。”
这样的爱,真没重,我要不去,我也负担不起。
摸出那根红绳,上面还有着我的温度,只是这么一会儿,已经是凉了,不属于我的啊,捂得再暖,还是会凉透。
“林夏,帮我把这个交给纪小北,告诉他,我不想见他,我不喜欢他妈咪。”
林夏接过:“好,你休息一会。”
“林夏,要是他要撞进来,你就让他撞进来,没有关系的,我已经把我自已武装好。”我要让纪小北对我死心,让他恨我也不要让他痛苦。
如果不是纪大北,我想他不会太介意我的过去的,纪小北是一个有心胸的人。
但是想得太多也是无用,终究事实是不会改变。
林夏拿了红绳出去,竖起耳朵听。
听到林夏说:“护士,别拦着他,让他进来。纪小北,你来得也正好,千寻有样东西托我转交给你,但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过来了。”
“陌千寻。”
我想他大概看到红绳了,越发的愤怒,他的叫我,叫得我心疼。
“宝宝。”他又大声地叫一句,差点让我心里酸软得泪直流下来。
“纪小北,东西已经转交给你,我想千寻的意思你也会明白,所以希望你不要再来打忧,纪先生你明白,是吧。”
“我不明白,林夏,我和千寻的事关你屁事啊,你凭地多事,你以为你是谁啊,陌千寻,你给我出来,你非得给我说清楚不可。”
还不清楚吗?小北,我把你的承诺,还给你,不能要,我要不起。
我双手按按酸痛的双眼,深吸了口气擦擦鼻水。
他不见我,是不甘心的。
扬声说:“林夏,你让他进来我跟他说。”
下一分,纪小北就站在病房的门口,他看着我本来很是愤怒,但是下一刻又变得怜惜与心疼。
“宝宝,你是生病了吗?你手机是坏了吗?可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宝宝你最不喜欢医院的了,咱回去,才不要在医院里住,也不要输液,吃点药就会好了。”
我朝他笑,扬扬手机:“挺好的,就是不想开机,也不想知道你的消息,小北,红绳我让林夏还给你了,你的幸福,我要不起。”
“你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个宴会放了我鸽子吗?小爷又不怪你。”他紧张地抓住我的手,似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也是太明白了,小北。
“纪小北。”我抽出手:“你很明白我的了,我们分手吧,我觉得我们真的很不合适。”
“不行。”
“分手。”
“不行。”他怒吼我:“小爷说不行就不行。”
“我就分就分,你不分也得分,除非你现在可以把我娶进门,纪小北,我可不想落得和你三姐男朋友一样的下场,你们家有权有势,逼死人都不算什么,我陌千寻也是贱命一条,纪小北,我爸爸妈妈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想死,我要得好好的。生命只有一次,而爱的男人,可以有很多人,有林端,有你,也可以没有他没有你而有别人。”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我做了那么多,我以为你会陪着我一起,我们一起一年,二年地熬,总是会过去的。我哥也答应为我们而努力,要妈咪与我爸答应我们的事,可是你,陌千寻你疯了。”
我多想疯,疯了很好,可以不痛苦,也可以不用怕别人痛苦,就是你们怜惜我的眼神我也看不到。
可是我经历了这么多,我就是偏偏没有疯。
他说他哥会帮我们说话,纪小北啊,你知不知道,你哥哥是一个恶魔,他在骗你。
我第一个男人是他,他找到我跟我说不想我和你在一起,这是你爸爸的意思。
小北,你对家里人是这么的相信,你从来不曾想过他们也会骗你。你和我都一样,对一些感情太是执着了。
“我不管你,我只问你,你能吗?如果你不能,马上从这里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纪小北,你对我的谎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要那块地,我给你,我以为你救我一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说帮我调查车子的事,可你有告诉我吗?你不说,但是我知道,是陈荣做的。”
“我不知道的。”他吼:“我从来没有叫他这么做过。”
“我知道你们做房地产的,有的是手腕,想要叫人拆迁就拆迁,强买强卖各种手段都有,但是我平生最恨别人就是这样欺骗我了,你不知道,陈荣是你的私人助理。就算是事后,你没有调查吗?你还不知道吗?”
伤吧,使劲地伤吧,只要你离开。
他一脸的难受,看得我更加的难受。
然而小北,这些难受会过去的。
“千寻,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叫陈荣这么做过。”
“我不管你,总之现在我真的不想见到你,我也不想跟你继续下去,以后林夏会照顾我的,我以前真是傻,林夏哥越紧地我好,我越是不喜欢,现在才知道,什么人对我才是最好的。你走吧,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了。”
他咬着牙:“陌千寻,我以为你对我的爱,是真的。”
“你有权有势有地位,你可以帮我打击到乔东城,我现在的目的也达到了,还有,那块地也不是白送你的,你妈咪找了律师给我一份合同,是卖地的。”只是我没的签,不过你去问你妈咪,她不会傻得说出来的。
看吧,大家都不想我和你在一起,就是我的发小,也觉得不合适,就是你家里,也觉得不合适,难道我们还有什么理由需要再待在一起吗?“所以纪小北,你不用觉得欠了我的,我也不怕你恨我,本来我就是水性杨花的坏女人,要不然不会在有未婚夫的情况下还和你勾勾缠缠不清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鼻水又流下来了。
我伸手去抽纸巾抹了抹,林夏再抽了一张,轻轻地给我擦着红肿的鼻子:“没擦干净。”
我朝他嫣然一笑:“林夏,家里那床被子让我染上了鼻水,你叫我换一床吧。”
“好,你喜欢淡紫色的。”
“是啊。”
纪小北咬着牙,闭上眼。
好一会再睁开:“千寻,我不信你是那样的人。”
“呵呵,别傻了,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样的世家公子没有玩过甩女人的游戏。所以有一天你被人甩,也是很正常的事,不送了,林夏,一会你送客。”
手在被窝下面,紧紧抓成拳头,指尖掐着手心,痛疼才知道我多在乎你,我得忍住,要这么无情地看着你。
他受伤站了起来,林夏说:“纪小北,请你出去吧,我们千寻要休息了,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们千寻,实在是没有意思,拿不起放不下的男人,很令人瞧不起。我想堂堂京城小爷纪公子应该不会是那样的人。”
他离开了,落落寞寞哀哀伤伤,带着一身的忿然而怒恨。
我的泪滑在枕间,一点点地濡湿着。
小北对不起,伤你我也是不想的,如果不伤你,你怎能甘心放手。
“千寻,别哭了。”
如果泪水可以控制住那多好啊,哭得又难受起来,一个劲地咳嗽着。
静静的夜里,我把手机开机了,你的电话,一条一条都是你爱我的证据,你的短信,一条一条都是在乎我的事实。
含泪,一一地删掉。
以后大概你也不会再打电话给我了,因为纪小北你也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去找一个值得你爱的女人吧,清清白白单单纯纯的最好,这样的话一定能死心塌地爱你。
在医院里躺了二天就出院了,搬到了林夏在学校对面的公寓里住,考试就在眼前,然而身体还没有全好,林夏就请了教授过来给我上课,把考试的重点也给划一划,记一记。
我看到多晚,他就陪到多晚。
北京的天,越来越是冷得入骨,房里的暖气很足,只着薄薄的睡衣就很舒服了。
再过二天就考试了,越发的用功,也有点自信,我毕竟学得还是挺好的,就是选修的课多一点,所以比较辛苦。
考试都是慢腾腾的,今天一门明天一门或是什么时候又一门,考了七八天终于考完。
数一数,几乎是一个多月没有看到纪小北了,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反正睁开眼睛就是看书,闭上眼睛就是困得睡着了。
好几天晚上都没有关灯,太困了实在是不记得。
考完就约了发小去大吃一顿,林夏说他请客,那我们就狠狠地杀他一顿,选全北京城称得上最贵的地方去。
阮离叫着说:“夏哥不仅事业做得好,而且现在精神焕发,宰他一顿实在是太应该了,对了,千寻你也放假了,不如我们去澳州滑雪吧。”
“不行啊,呵呵,我想找份事做,从底层开始学着做起,酒店管理是比较麻烦的。”
我和纪小北一块投资的酒店,依然还在,没有分割,很多的事职业经理岑先生还是会和我联系,跟我报告,纪小北相当于是股东,只要坐收红利就好了,但是现在不景气,地铁那儿还没有拆掉,他也很多事不去想不去打算了,生意冷清得可以。
林夏的意思是叫我结掉盘算为好,在那儿可能是二三年都没有任何盈利,还要不断地投钱进去。
我却是不舍啊,那是纪小北说,天使酒店就是我们的宝宝,我们一块儿护着它成长起来的。
宁愿赔钱,我也要管到底的,他不管我也要管。
乔世伯的身体也不太好,冬天去了南方养着,打电话问乔东城要不要出来吃饭,他爽快地说:“好啊。”
我和林夏去得有点儿早,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色:“林夏,今年北京可能会提前下雪了。”
“看样子是。”
“你帮我估分,估得如何了?”
他笑:“合格是不成问题的,放心吧。你说你想去酒店从底做起,那你到我名下的来吧,这样才能学到东西。”
“呵,才不要呢。”
“哟,二个人亲亲密密打情骂俏的,是不是好事近了,正好哥们最近手头宽阔,如果你们这会儿结婚,一定包个大红包给你们。”
我鄙视地看着阮离:“一会儿叫东子收拾你。”
“好,我收拾他。”
说曹操呢,曹操就到了,东子穿着厚厚的衣服,抱怨着上来:“这是什么天气,冷得要死,林夏,怎么不定个包间呢?”
林夏淡笑地说:“在这里多好啊,可以从玻璃窗看到外面的景色。”
“切,是因为陌千寻喜欢吧。”阮离马上就吐槽。
东子脱下外衣给服务员有些诧异地看我一眼,我笑着将头靠在林夏的肩上:“是啊,就是我喜欢,林夏,怎么办,阮离吃醋了,阮离是喜欢你的。”
“这倒是怎么说呢,总觉得你们会在一起的,终于在一起了,恭喜。”敬之端起水,敬了我们一杯。
我一脚朝他踹过去:“胡说什么,我喜欢你来着呢,敬之,我喜欢你的工作,丫的去扫大街了,昨天有没有捡到钱啊,昨天我不小心扔了一毛钱在地上,你要敢贪,我就去告你。”
“姑奶奶啊,饶了我吧。”
姗姗来迟的是乔东城,人齐就让服务员上菜,吃着喝着劝着叫着,这么的热闹,这么的空虚。
他说我放假带我到大草原去飙车的,如果我们还在一起,现在和我庆祝的人就是他了。
唉,不想他了,徒然的心伤与无奈。
吃到一半侍者领了二个人进来:“纪公子,你点的菜厨房已经下单了,请到包间。”
他身边伴着一年纪很轻的女子,很美,很纯净,眉眼里是娴淑与温柔,她臂弯里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望着纪小北笑,娇声地说:“小北,我最喜欢玫瑰花了,代表着热情。”
纪小北说:“还有美丽呢。”
真快,看来我们都恢复得挺快的,感情只是拿来打发寂寞的,这个时代的人,从来都是那么的不甘寂寞。
阮离赞叹地说:“北电的校花呢,当时入学就轰动了,我也跟着人慕名而去看,水灵灵的一女孩子,我朋友砸三千万,叫她陪一晚,人家又清高又不差钱啊,是南方某市长的千金,所以只好空怀而回了。没想到却让纪小北把这朵带刺的玫瑰花给折了下来。”
乔东城淡淡地说:“你们真无聊。”
“哟,城哥,咱就是这样的了,跟你一块吃饭,好有压力啊!”
“去。”乔东城瞪了他一眼:“少拿我开玩笑。”
“是,首长大人开不得玩笑,不过属下还是想问一问首长大人你爹爹身体可好。”
这文绉绉的字,让满桌的人都笑了出来。
乔东城无奈地笑笑:“我爸爸在南方,南方冬天暖和一点,大低要过年才回来了。”
“城哥,来,小的孝敬你的鱼头。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乔东城淡淡地说:“你非得开我的玩笑么。”
“是啊,阮离你这破嘴儿,你也知道人家城哥从来都是很正经的人,哪像你油嘴滑舌的,十句话里没几个字能听的。”东子给乔东城解了围又问我:“千寻,寒假有什么打算呢?”
“打工。”
“不会吧,一块去玩吧。”他笑:“去南方好了,暖和点。”
“真不去呢,我现在也玩不起,大感冒才好一点,东子你们玩得开心一点,记得回来给我带点好吃的。”不想再把时间,精力花费在玩的份上。
小河虾的皮不好剥,我喜欢吃却懒得去剥,只好看了一眼就夹别的菜吃,喜欢人参炖西洋菜汤,很清但是很鲜的味道。
乔东城把小碗给秦瑞:“递给千寻。”
说得那么的自在,一小碗都是剥好的小河虾。
东子就笑:“城哥,你也给我剥个呗。”
“行啊。”
乔东城还真夹来剥,然后放在东子的小盘里,东子嘴角直抽:“最难消,是美男恩啊。”
我摇头一笑,这些爱耍宝的人,总是喜欢把气氛弄得热烈而又开心。
这样多好,每一次的聚会,谁也不摆架子,这么轻松,这么舒服。
沾了醋和酱把河虾都吃完:“吃得真饱啊,唉,外面又下雨了,今天会不会下雪?”
“不会,北京的雪没有这么早。”
我站起来看,手指摸着玻璃,它那么的冰,冷入了骨子里。房里的暖气很足,让这儿都浮上了轻雾了。服务员在旁边,不停地擦着保持它的透明与干净。
我们真任性,明明是放下帷幕的,却偏要拉开来,只为看着外面的风景。
服务员捧着大束大束的红玫瑰,鱼贯往包厢房那儿去,纪小北追女人,那是轻而易主的。
我拿起外套:“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千寻,我送你。”东子也起来。
我笑笑:“不用了,你们男人聊天吧,多我一个你们都不敢聊了,百无禁忌地去聊,女人,情人,再见。”
按了电梯,伸手去按了一楼再出来,推开楼梯门往下面走,这里是三十五层,一路走去要很久很久,会很累很累。
一个人安静最好了,一层一层地往下走,如没有尽头的人生路。
纪小北给别的女人送花,我仍然会心疼,我们已经算是分了,他追别的女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外面细雨迷离着,我把外套扣好,开了伞往外走。
大低他们也已经离开了吧,一下雨北京更是冷得不得了,靴子里面有毛毛,脚趾头还是痛得难受。
我掏出手机打个电话给岑经理:“岑经理,最近酒店怎么样了?”
他松了口气:“陌小姐,我正想打电话给我呢,我们年底答应给应付的一千万,什么时候可以到帐。”
先前我付了七百万过去,五百万是首期,二百万用来周转,酒店的营业不足以维持常日之需。
“陌小姐,工人这个月的工资,也该发了。还有年底,照着合同得给双倍工资。”
“你总帐算出来没有。”
“算出来了,年底必须要有一千三百万在帐户上。”
“好。”我挂了电话。
纪小北的钱,没有再到帐了,这个天使酒店,他作了个挂名的股东,股份当初他弄的,我六他四,陈荣拿合同给我签的时候大概地看了几眼记住了。
分手了,生意上的合作,也就停了,唉。
叹息地看着伞沿的水,看来我得找林夏先借笔钱了,天使酒店我不想结果了它,撑个一年二可能要很多钱,但是都会好的。
路边的车,开得很猛,这儿没有地铁,我站在站牌前面,下雨很冷落,只有几个人站在这儿拦车,北京的出租车,生意总是好得不得了。
黄色的玛莎拉蒂令人眼前一亮,开得很慢,车里的人是纪小北还有那个漂亮的女子,后座满满都是火红的玫瑰,纪小北送女人花,从来不会小气的。
一辆出租车终于停在我身边,拦下来叫他去动物园,那一带的衣服很便宜,多买几件厚实的到时用来干活。人流把我挤进去,又把我挤出来,仍然是二手空空。
在外面安静了一些才听到手机响,一看秦瑞的未接来电居然有好几个。
“千寻,我在正门一直没有看到你。”
“呵,我早就走了啊,我从侧门走的,秦瑞,你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你在干什么呢,好像很热闹的地方。”
“我在动物园买衣服啊,你要不要过来,好多好多衣服,好多好多人。”我分享着他们的笑与热闹,讨价还价的声音,生活就是生活,多么的现实。
“好啊。”秦瑞居然应。
很快就到,这地方他也能逛得起兴来,给我挑了二件厚外套:“千寻,这个暖和。”
“哈,我挑多一件给林夏,还得求他件事呢。”
“千寻,其实上次我便想跟你说,你和林夏哥,你真的考虑得清楚了吗?”
秦瑞说话真好,总是小心翼翼地,就怕伤害了我一样。
我拍着他的肩头笑:“秦瑞秦瑞,你不会也以为我和林夏是一对儿吧,呃,不是的,只是暂时住在他那儿而已,你也不要问我为什么,反正我现在是恢复单身了。”
“我知道,你和纪小北分手了,如果你想要依靠,你也不用委屈自已去找林夏哥,千寻,你说你不喜欢他。”
“你不懂。”我轻笑。
林夏有能力不让纪小北报复啊,林夏多强的一个人啊,在公司不坐大,但是事事都知道,在外面也经营好几个行业,做得风生水起。
而且林家,也绝对不会让纪家的打击冲击到。二人的父亲在政事上可谓是一唱一和,走得近着呢,怎会为了纪小北这一点点的私仇而作什么。
秦瑞轻声地说:“我知道你想要避风的地方。”
“好啦,秦瑞,你看这件灰色的给林夏,他能穿吗?”便宜点,但是我送的,他一定会喜欢的。
“你要求林夏哥什么事?”
“向他借钱啊,我在外面有个酒店,但是现在需要点钱来周转,我银行户头没有什么钱了。”
“我借你。”
“秦瑞,不是一个小数目,一千三百万啊,太多了,而且借给我我不知什么时候才有盈利还钱的,你借我不好。”我们虽然是发小,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挺好的,但是你们的爸爸都是当官的,最怕就是和贪污犯扯上一点点的关系而让人抓到什么马脚。
我从不想开口求他们帮助,因为朋友是朋友,最好不要扯上一点的金钱关系才单纯一点。
“千寻,你知道林夏哥的目的的,你不喜欢他,你就不要欠他的太多,这件事你先不要跟他提。给我二天时间。”
我叹口气,认真地看着他秦瑞:“秦瑞,不要这样子,我不想让我的任何朋友为难。”
秦瑞才回来多久,家族的生意也才初接手,他家里人一定不会同
https://www.biqivge.cc/book/55256412/7529074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