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后悔了你要告诉我
第三十五章:后悔了你要告诉我
回到宴会上去,林夏紧扣着我的手,没有再放开过。
纪小北也出来了,环胸在宴会厅的一侧睨视着。
纪小仪的漂亮,还有家世,还有气质,都很吸引那些精英分子,纪小仪是很好教养的人,很少出席这些场合,但是婉约优雅谈吐不错。
反正人家就是一个手指尾,都比我出色不少。
林夏和几个人喝酒,怕我会被扯上,就没有再扣着我的手。
我与纪小北,一东一西相隔得远,他吐着烟圈儿,蔑视地看着我,隔着这么人,水晶灯璀璨的光芒无法隐藏得住他狡长眼眸里那抹轻挑的光芒。
我垂下眸子不看他,坐在小桌上吃林夏端来的水果沙拉。
与这里的人不熟,有些人也知道我的家世身份,没人跟我交谈什么的,我也乐得坦然一个人,谁爱装起笑容来去恭维那些话。
林夏周旋了过来,坐在我身边:“好吃吗?”
“还不错。”
他就抓住我的手,将我叉起的水果送到他的嘴里:“是不错,水梨少吃点,一会肚子鼓出来可不好看了。”
我失然地笑笑,索性就把盘里所有的水梨都叉起来给他吃:“那你替我胖着吧。”
亲亲密密地吃,他想要的结果。
“林公子是否好事将近了?”
林夏含笑地望着我说:“这倒是要问陌小姐是否给愿意给个日期了。”
“哈,真会开玩笑,林夏,我看到东子那厮了,披着文明的外衣,我要去扒了他的衣服,让他的真面目露出来。”
林夏对于我的转变话题,倒也是习惯了。
淡淡一笑:“去吧。”
走了过去用烟竿儿敲东子的肩头:“东哥,最近发财了嘛,这衣服我瞧瞧,意太利名牌。”
东子回过头来,瞧着我眼眸间染上笑意,一手搭上我的肩头:“来,点上你的小烟竿儿,给哥抽二口。”
“滚你的。”
“不错嘛,媚过全场的女人,这衣服赞了,为你加分了,咱的千寻宝贝就是知道自已美在哪儿,就是知道怎么打扮就可以媚视众生。”
“你不会是嫉妒吧?”
“老子哪是嫉妒,老子现在就想灭了你,离我远点,看你跟老子现在这么亲密,人家以为你是老子的谁,哪有美眉会靠近一点。”
“切。”我偏要抱住他的腰,偏要靠在他的肩上,一路含着烟竿儿装腔作势地吸二口。
东子嘴角抽搐:“真一个老鸨的样子。”
“我以为你没有脑细胞呢,我现在带着谁出场。”他立马就把我推得远远的。
我一手环腰笑着,林夏上前来:“笑什么,这么开心呢?”
“林夏,东子说我这样像老鸨,我带着他出场,你说他是什么,他是小倌啊!”
林夏笑容越发的深,抬手轻刮我的鼻子:“又欺负东子了是不是。”一手扣着我的五指,跟东子打招呼:“东子,好些时候没见着你了,你那公司的事,现在也差不多可以收尾了吧。”
东子瞧着我们的手牵在一起,看了我一眼,依然从容地说:“甭说那些事了,烦心。”
“需要我帮忙就知会一声,也不是外人来着。”
“晓得呢。”东子笑。
然后去跟几个人打招呼,差不多结束的时候他瞅着林夏不在我身边才过来说:“千寻,你在搞什么?”
“我没有搞什么啊?”
“你居然和林夏哥在一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很清楚着。
而且他是一个不能沾惹的人,所以越是这样的人,他不甘心的话,就得让他甘心啊。
“林夏哥说他打小就喜欢我啊,你也知道我和林端颇多的事,也是因为林夏哥而生出来的,林端的婚事多少也是他插了手,他不甘心我不爱他,他说要尝试之后他才会死心,我就给他三个月的时间,做他的女朋友了。”
东子眉皱得紧紧的:“你们这样,迟早有一天你们都会后悔,感情拿来尝试,真是脑子进水了。”
“要不能怎么样,林夏这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不说什么,但是他是多执着的一个人啊,罢了,跟你说也说不清楚,总之这么做,你说试过了也该是死心了吧。”
东子点点头:“倒也是,给点甜头再告诉他残忍的事,你们啊,真有点担心你们闹出事,我就不明白了,林夏哥干嘛要吊死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
我耸耸肩头:“我也不明白,我实在不想伤害你们和我之间的感情,而且他多执着啊。”我到底哪儿好,我都不知道。
论林夏的家世和他个人的学识,相貌,财气,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偏偏就要这样,唉,我苦涩地一笑。不这样,还能怎样?
不如让他死心吧,对谁都好,试过了没有感情,他还再徒然什么,应该不至于失去理智疯狂的,林夏哥是一个多内敛的人啊。
东子拍拍我的肩:“幸好老子没有跟着林家兄弟一样往里跳,喜欢上你,绝对不是件好事儿。”
我冲他甜甜一笑:“你要真喜欢上我,本姑娘把你给整死,整得生不如死。”
“爱情是个屁。”他说“老子没有那么想不开,只要别人爱我就好,老子不会轻易动感情的,感情可以以后留给我的女儿。”
“鄙视你。”
“随意。”
“你那播音员女朋友呢?”
“分了呗,图我钱财,给了她就一拍二散。”
“你丫的说分就分,我喜欢听她的声音呢,十分的知性,也不给我先要个签名先。”
他戳戳我脑袋:“就扯些没的,一天到晚我都不知你想的是什么,酒店那边经营得如何了?”
“现在是淡季的时候,岑飞管理着,但是生意说不上多好。”
“别急,凡事都是慢慢来的。”
“我知道呢,拆了地铁护栏那些,就会好多了。”
“千寻,你爸爸妈妈不在了,你也没有兄弟姐妹能帮着你,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是一定要开口,不要把我当成外人了,你叫我东子哥呢,我不罩着你,谁罩着你,千寻妹子。”
这话,说得让我心里暖暖的,真好。
“嗯,我知道的,不打忧你遭遇桃花了,时间也不早了。”得早些回去休息。
早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状态也是越来越好的。
林夏也过来找我:“千寻,已经打过招呼了,我们走。”
“嗯,好的。”
他牵着我的手出去,北京的夜风,依然是那么凌厉,脱了西装套就给我披上:“别冻着了。”
司机将车开了上来,他殷勤地拉开门让我先进,再坐了进来。
是真有有些困了,他轻轻地揉着我的肩头我就靠在后座假寐着。
他把我的头挪到他的肩膀上去:“睡吧,到了我叫醒你。”
“嗯。”
夜里那些霓虹灯,迷糊了双眼,竟然真的睡着了。
要不是手机震动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也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车早就停在我住的楼下,他就这么着让我靠在他的肩上睡。
他无奈地一笑:“还是把你吵醒了,这个时候,也不知是谁打来电话。”
看了看手机,他还是接了,淡淡地叫了一声:“爸。”
我打个呵欠,看车窗外面静悄悄的,唯有风逐过树枝头。
摸出我的手机看,竟然吓了一跳,凌晨四点了。
他停在这里,就这么着在车里静等我五个小时,如果不是手机的震动,他要等到什么?
“好,爸爸你回国了,明天我会回家吃饭,就这么着,还有事。”
他和他爸爸的关系,一向就是这么的冷淡。
“林夏,这都四点了,你怎么不早叫醒我。”
他低笑:“不舍得叫醒你啊,你睡得多香啊。”
是挺香的,口水和眼妆都把他洁白的衬衫给弄脏了,我去擦:“不知洗不洗得干净。”
他说:“不知呢,醒了就下车吧,在这里睡明儿个你会腰酸背痛的。”
他送我回去,顾自就去翻冰箱,想来是有些肚子饿了。
我去洗澡,把妆也卸了,看着微亮的天色:“现在倒也不想睡了,林夏,做什么好吃的。”
“蛋炒饭可好,冰箱没有什么菜了,明儿个我买些过来。”
“好啊,一会你还要去上班呢,你把衬衫脱下来我洗洗看能不能把那污渍给洗干净。”
“好啊。”
我进去给他找一件我宽松的T恤让他现在穿着,他把衣服递给我的时候似乎是很愉悦。
用水泡了,用洗衣粉先洗,也没有太多能去渍的,索性就涂些香皂去,居然就洗干净了,放去脱水林夏就叫我:“千寻,饭好了。”
“好。”
进去厨房,他用汤勺装了小半勺给我:“来,试试。”
张口吞下:“好香,总算没有失败。”
“炒了第三锅了,凡事便也是这样,试试,总是会成功的,这油烟味儿还重着,乖,出去坐一会我给你装一碗,汤就没有了,看你这还有不少的奶茶,给你泡一杯,明儿个我让人送几罐奶粉过来。”
我摇头:“才不要呢,奶粉那是给小孩子吃的。”
吃过饭捂着肚子:“真舒服,瞧,天都亮了。”
“千寻,今天我爸爸回来了,晚上去我家吃个饭。”他问得轻淡,其实他做什么事也是这样,很轻淡,其实他是是很用心的。
去他家吃饭定然是不行的,我们现在只是试试啊,我还没有沦陷入你的感情里去。
“林夏,你们一家人吃饭,我就不要去掺合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最是不喜欢这些场合了。”
他有些失望,于是就不是再问。
把碗筷收拾洗了去取他的衣服,烫干熨平,他坐在沙发上看得那么的用心,似若流年就停躇在他的清华之间,要让人刻骨铭心一辈子一样。
三个月,还二个月的期限,我知道自已的情感,到时林夏哥,你可要和你说的一样,对我死了这份心。
我一直把你们当成我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只有友情,太窄的缝隙了,存不下爱情在里面。
他是让我等他几天,他把所有的假都一块儿休了,就抽得出空来陪我去酒店,他说帮我好好规划一下。
地铁护栏那些事,其实也不算是事,但是有些人坚持不给拆,那就是件事了,我也不再问林夏,不喜欢让他为难。
不用想也是纪小北那个痞子,他说不给拆,林夏要去通天,也是有些难的。
他走后我就再睡一觉,按开了电视就看到昨天的新闻,我和纪小北在露台上吸烟的照片拍得那么清楚。
“纪少遭旧欢,相谈甚欢。”
倒归了含蓄的标题,相谈甚欢?明明那天我们是尖锋相对,谁也不饶谁,都在互相讽刺着。
最可爱的就是结语:“纪少和旧欢穿的是情侣款衣服,相信二人之间感情甚笃,恩爱还如旧,二人重拾旧好的机会,我们拭目以待。”
好个重拾旧好,我和纪小北很多的密契,昨天的衣服真的让我有些震惊了,我与他的爱好,还有恶趣味,是那么的相投。
如果没有法国那些事,我一定爱死纪小北,爱他到骨子里,爱他到随得飞上飘下,刀山火海也不怕。
小北我们之间的可能性,真的太少了。
点了支烟看着画面上的他,哪怕再恶俗的衣服和装扮,他穿在身上都是最好看的。
他看我的眼神,那么恨,可是这样的恨,就是还带着爱的。
伸去屏幕那儿触摸,肆意地摸着你的脸,没有温度,没有质感,指下的人影一换,却也不再是你了。
“千寻。”纪三姐打电话给我:“小北说过二天要到贵州来,还一个人来,你们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们分手了。”
“怎么可能呢,小北那么在乎你,那么疼爱你。”
“我们不太合适啊,你家门户那么高,我是贪污犯的女儿,我是嫁不进你们家的,而我很渴望有一个家,不是做他的情人情妇。”
“这不是理由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小北这么在乎一个人呢,千寻,是不是我家里人对你做了什么,他们又想做什么,真是疯了,不把每个人逼死,就不愿意。”
“纪三姐。”
电话那边就挂停了,她到了那边,行事倒是雷厉风行起来了,说挂就挂掉。
也许,她是打电话给纪小北了吧!
中午想着一个也不出去吃了,就在超市里买了些菜回来煮饭,林夏打电话过来说他也过来吃饭,懒得去弄这么多就打电话叫外卖送过来。
看他气色,倒是不太好,想来一大早去上班,睡眠不足也好不到哪儿去。
“正好吃饭,我去装饭。”
默然地吃了饭,林夏从公文包里取出几本杂志放在茶几上:“千寻,你如何说?”
“没有什么好说的。”封面上的人,赫然就是我和纪小北,媒体写得有些过份了些,说我使用媚术勾引纪小北,说我想搞定京城纪公子之类的。
总之有些话,也实在是恶心至极,我不明白的林夏为什么要买这些下三流的杂志来。
“你是不是和纪小北,还藕断丝连,是不是还在纠葛不清,陌千寻,你们昨天晚上的衣服,是什么意思?”他言语疾厉了一些,带着种种的谴责。
昨天的他是我的男伴,但是我和纪小北的衣服,的确是给他无声地甩了个巴掌。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
“哪有这么巧的事,你们的衣服,怎么解释?”他越说火气就越是旺,就是一个男朋友在责问女朋友的私生活一样。
我心里也恼火:“林夏,我们的衣服登对,那又怎么了,又能代表什么,你是想问什么,问是否有跟纪小北通电话什么的吗?”
他说:“那你打电话给他了吗?”
我冷笑:“你说呢,你现在这样问我,你不就是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了吗?林夏,你不相信我,你为什么来,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我说吧,不合适,所以不要再尝试下去了。
他咬着牙闭上眼睛忍耐着,将所有的气怒,慢慢地吞了下去,然后才说:“千寻,算了,不说这些事了,这些杂志也是追风弄影之事。”
我不吭声,含在嘴里的那句话幸好没有吼出来。
要不然的话,林夏不知会怎么想。
“千寻,今天晚上,跟我回家去吃饭吧,家里也没有什么人,只有我爸,还有她。”
“你自已回去吧,我没有心情陪你。”
“千寻,刚才的事,你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不管有没有这一件事,我都不会陪你回家吃饭的,我也努力去试着做你合格的女朋友,但是林夏,我还理智,我们现在只是尝试,也没有到那个地步。”
他真的挺生气的了,眼里的失望,痛疼毕露无遗。
北京的天气,刚才还烈日炎炎,一转眼,马上就会变阴,大雨滂沱即将到来,杂志上的我和纪小北是那么的亲昵,我和他在露台上吸烟,下面的记者在拍照,他果然是把我出卖了,故意让这些人乱写,让林夏和我吵架。
可是吵就吵,又有什么呢,和他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样的爱情的,风雨多点他才会知道我们之间是怎么样的不合适。
打小到大啊,有多少的机会喜欢他,可是都没有,不是吗?
风把窗帘吹得鼓鼓的,像是拉满了弓,我静静地看着,它终于吹飞了开来,在厅里飞翔着。
那并不陌生的电话号码再次进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坐紫红的沙发上看着那蓝荧荧的号码,它们如带着魔力一般,我伸手去接。
却又把自已武装了起来:“你现在打电话来,是来嘲笑我吗?杂志我看了,新闻我也看到了。”
那边他的声音,粗嘎得紧。
“陌千寻,是不是我大哥对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他不许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了。
我咬着唇,他又再吼一句:“是不是,你告诉我。”
“是,他说你爸爸不允许我们在一起。”不如说出来,这样的话是不是比较好一点呢。
我不能自私地去决定你的一切,如果你执意要知道,我告诉你。也让你看清楚我是怎条的一个人,多么的不完美。
居说因为想了解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想要在一起,又是因为了解而分开的。
其实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也有点自私,我想我能在你的心中留下还算是颇为良好的记忆。
“千寻,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我说过,不管再多的阻拦,都有我在的,我说过的。”
“小北。”我低低地叫:“你在哪儿,我去见你。”
“在你楼下。”
“我马上下来。”
拖鞋没穿,门没有关就跑出去,这一刻只想着他。
赤脚在地板上走,那些冰凉试图在阻止着我前进的步子,试图让我的冷静更回笼一点,而现在,我一点也不想要这些冷静。
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下降,我还穿着睡着,我头发还是有些乱,可是我是如此的执着啊。
阴暗的风,呼呼地大吹着,行人跑得快,没有谁会那么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等着风雨席卷而来的。
除了纪小北啊,他站在阴黑的天穹里,闪电就仿若在他的头顶掠过,风乱吹了所有的一切。
我朝他走过去,在风里我抱住他。
什么也不说,他低头就亲吻我的唇,吻得那样的急,吻得那么的凶,吻得我无法再呼吸,他轻轻地放开我,沙哑而又疲累地说:“别闹了好吗,宝宝。”
泪,就在这么一瞬间滑了下来。
我轻抚着他的脸,看着他的双眼:“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好,我告诉你,纪小北,我爸爸出事之后我跟妈妈到法国去,我们过得不容易,我在法国卖身给别人了。”
他吼我:“我不在乎你之前是谁,你有你的过去,我也有我的过去。”
真好的纪小北啊,多少男人能把这些想得通呢。
“可是那个男人,是你的大哥,纪大北。”
他抱住我腰的手僵住,一脸的不敢置信,那种惊讶,那种表情就如刀子一样,狠狠地往我心里钻。
告诉他,就是担心这样,终究是会这样的。
我忍着痛,轻轻地把他的手从我腰间拉开:“你大哥回来了,我也知道了是他,所以纪小北,你说我们如何能再继续下去,所以纪小北,以后你就死心了吧,不要再为难你自已,也不要再为难我了。”
风夹着大滴的雨,打在头上脸上身上,哪一处不痛,哪一处又不麻木着呢。
泪流得再狂,在雨里也不用担心多少人会看到。
我听到自已叹息的声音,夹杂在这风雨之中,如此的狂烈,如是我转身离开,在这大雨小心地往前走。
我的人生就如我现在这样,早就失去了公平,赤着双足在雨里走,多滑啊,很容易很容易就摔跌的,摔着了我也会痛的。
抬起袖子狠狠地一抹泪,仰头看着风雨笑着。
雨打在眼睛里,多痛啊,痛得泪都不停。
避雨的人看着我,那些眼神多可怕,我只想找个地方来把自已藏住,跑上去冲进门户大开的房间,用被子把自已仔仔细细地包住。
好冷啊,下雨天总是很冷很冷。
我不要再在北京呆下去了,我也不要再等林夏了,把衣服装起来,把手机关起来马上就走。
躲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的地方去,自已把自已的伤口舔好了再出来,我把自已的伤口掀开让纪小北看的,以为不在乎,原来这么的痛啊。
湿淋淋地赤着脚在车厢里,一摇一摇,我睁大了眼睛看,就怕错过了站台。
我总是这样,跌跌撞撞地受伤,可是不值得让人同情,我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啊。
昏沉沉地睡了二天,淋雨让我发了二天的高烧,的确是没有一个人能找到我,我又跑回这个蛹来缩着。
买来的水喝光了,口干得不得了下去吃了一箱的甜筒就蹲在路边吃,过往的车辆喷得到处都是尘。
我吃得很认真,吃完了就会把我所有的伤都压下去。
只给自已一个时间,用来埋葬那些伤口。
我早已经失去了任性的资格,正如我失去了撤娇的资格,坐上长途汽车一路换车往W市去。
到天使酒店的时候,已经把自已所有的心情都收拾好了。
“陌小姐,你来了。”
我点点头,保安上来替我拿行李。
“我有点累了。”
“岑经理说十三楼里给陌小姐准备了房间。”
“好,谢谢。”
虚脱地上去,进了他准备的房间,贴着福字还有插着各种干燥花的房间整得就像是家一样,米黄色暖暖的色调,蓝色的干燥满天星深闻一口,似若还沾染着它曾经的香味一般。
房间也是淡蓝的色调,不是酒店房的设计,四周还放着布娃娃之类的,爬上床去狠狠地睡一觉就会是晚上,然后我要打起精神来做事。
即使一无所有,我仍然是我自已的,我说过我不要再认输了,我在法国抱着妈妈的骨灰说过,陌千寻以后要爱自已。
睡醒一觉精神焕发着,叫人送来一套工作服好打点好自已就下去。
岑飞开车回来,瞧着我便说:“陌小姐,你的精神怎么这么不好,不如今晚再好好地休息,明天再看看酒店好了,反正现在也是淡季。”
“我休息得很够的了。”
喝一杯苦涩的咖啡,苦得让我有些难受了。
岑飞笑笑:“还是要多休息一些才好的,对了,头二天你有些朋友打电话到酒店来了,问你在不在酒店。”
“哦。没事,我手机有些问题,所以也没有打电话给他们,他们也只是关心一下而已,知道我放暑假会到这里来的。”我冲他一笑:“岑飞,谢谢你为我准备的房间,很漂亮,让我觉得像是回到了少女时代,那时候也是疯狂地爱着这些布娃娃的。”
“呵呵,难得陌小姐会喜欢。”
“这么晚了你还过来,真过意不去。”
他笑道:“陌小姐,我是给你打工的,你何须介意这些事呢。”
“改天请嫂夫人吃个饭。”
他淡淡地说:“她啊,上不了台面的人,别扫了陌小姐的兴了,夜市开始了,不过没有多少桌,最近都是这么样,生意并不好。”
“没关系的,总是有淡季,有旺季之时。”
让他先回去休息这才折回酒店来,宾客一个也不认识,个个都是大爷一样,呼来喝去,看到漂亮的服务员还会调戏一番。
我叹口气去跟这楼层的经理说,让男服务员去侍候。
我们虽然是酒店,虽然是侍候人的事,可是我们也是工作,我们也是有尊严的。
直升级直落在天使酒店的楼层上面,我以为是林夏,但是跨出的高跟鞋,还有那一张精致容颜的脸,我错了。
很多的时候总是以为自已想的是对的,其实那只是自已的想法而已,其实是多错呢?
“千寻。”她唤我的名字,微笑地看着我。
我上前去,笑着打个招呼:“林伯母。”
“不到咱们的千寻,也是个厉害的女强人,这酒店真不错,年轻人就是要这样子,好好的为国家,为社会做些贡献。”
她说话,还是和电视里放的一个调调,都是官腔儿。
这也是对外人才有的,对着林夏,她不知有多娇纵与顺从着。
林夏的妈妈早逝,林伯父娶了他的助理,现在在官场相也是是一把手,像美丽的铁蝴蝶一样,就连别国的首相,也赞她是铁蝴蝶来着。
“有时间吗?千寻,我们谈谈。”
“好啊,林伯母,一楼有咖啡厅,很安静。”
她优雅地看了看腕表,委婉地说:“千寻,我只有十分钟的时候耽搁在这里了,W市现在还有个会议,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迟到的人。”
“好,那只好在这里了。”
直升机的声音静静地消了下来,她挎着名贵的包往栏边走去,我尾随而上。
在这上面居高临下地看W市,视野很是开阔,一条河就在不远处,在阳光下如今像是玉带一样静静飘在那儿。
“最近是不是很多人来打忧千寻。”
我笑着摇摇头:“没有啊,林伯母。”
她笑道:“我还以为很多呢,必要的时候,你要拿起法律来保护自已。”
“我会的,林伯母。”
“千寻似乎长大了不少呢,越来越是漂亮了,像你妈妈啊。上次看你是很久的时候了,前二年吧,在一个宴会上你一露面一会就不见了,想跟你好好聊聊,都不曾有这么一个机会。”
机会不是没有,只是觉得有没有必要而已了。
“那些杂所乱七八糟的写,我也看了,中国的文化,还有这些低级的恶趣味,真是太不堪入目,国家每年扶植那么多的企业,努力发扬光大我们自已的文化,可这些都是写些什么,说你周旋于林夏与纪小北之间,是个放荡不羁的女人,说什么我也不信,妮妮她可是一个很严谨传统的人。”
“只是乱拍乱写而已,林伯母不用在意的。”
我永远也不可能像妈妈那样了,只爱一个,一生一世只有一个。
“千寻,这些媒体,有些东西我也是明白的,并非是单纯的扑风捉影,伯母这一次来找你,是想问问你,你和林夏,是不是真有那么一回事,你们是不是走得很近?”
我点点头认了:“是啊,最近是走得比较近。”
“我问过他公司的人了,他把时间空了好些出来,是想到W市陪你吗?”她问起话来,不若乔伯母一样咄咄逼人,可是仍然是很不喜欢。
“也许是吧,他是有这么说过。”
“千寻,你这酒店,现在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儿,如果我能做到的,希望你能开口。”
她的意思,不用说得太清楚,我明白的了。
我摇摇头:“没有呢,挺好的。”
“林夏他从公司转了三千万到你们酒店的帐号。”她望着远处笑笑:“你也别觉得我这样做是不对,我想好好地培养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他挺恨我的,她觉得我占了他妈妈的位置,我千方百计对他好,顺着他。”她叹口气:“我是真的把他当成了我的孩子,林夏是有什么事也不会跟我们说的,但是你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不想他受到伤害了,这些媒体我已经下了文件,让他们不能再继续这样诬陷你们的声名,但是千寻,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了林夏,我们林夏是一个单纯的人。如果你有什么难处,你只要开口,我定会为你做到的,你们酒店有什么难处,我也已经关照了些人,钱方面的事,你也只管跟我提。你妈妈生前和我也算是知已好友,你有难,我定是不会束手不管的。”
她说话这么的井然,可是听得我心里很酸。
不管是谁,都无法认同我,都觉得我的存在是多余的,都觉得跟我扯在一起,不是一件好事儿。
我撑着栏杆望着下面:“林伯母,真的没有什么事,你的话,我也清楚了,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纠缠着林夏的。”
“我看他对你,是有些意思。”她隐晦地说:“家里给他安排了几次的相亲,他都拒绝了。我本身就觉得纪小仪是不错的,人生得好,脾气也好,家教和身世也不错,而且跟我们林家是门当户对,和林夏更是金童玉女。”
“林伯母的意思,就是让我劝劝林夏对么?”
她点头笑:“千寻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唉,时间有点晚了,看来不能多说了,千寻,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联系我的秘书,我先去开会了。”
“再见,林伯母。”
送着她的直升机离开,我空空涩涩地站在原地。
风很大,阳光很烈。
妈妈,千寻很累呢,该怎么样才可以休息得更好,才可以不这么累。
妈妈,幸好你现在没有活在世上了,若不然妈妈你看到这样,妈妈你不知多难过呢。
抓紧了对讲机下了这天台,我早也是该死心的了,不会有谁家的妈妈会喜欢我这样的一个人的。
男人在情爱和感情前面就是一个火山孝子,但是他们的家人都会细心地替他们想。
有家人多好啊,连责骂都可以是温暖的。
下了去就去行政楼那儿工作,学着处理各种报表,还有各种的资料,一个酒店的管理成功,不仅仅是有客人就这么简单的。
夜很黑,每当要下雨的时候天空总是这么的黑,黑得让我恨不得把自已融进这其中去。
“陌小姐。”门声轻响,岑飞笑容可掬地说:“还在看,别看得太多了,会伤了眼睛的。”
“正准备离开呢。”
“陌小姐要不要去W市里吃点特色的小吃,这么大的风在河边吃炒螺,是很不错的。”
“好啊。”
上了他的车,载着我去这附近的河边吃宵夜。
风很大很大,吹得那些彩灯一晃一晃的,齐人高的绿色植物很随意地摆放,没有什么艺术与讲究。
在外面停了车进去,岑飞扶扶眼镜笑道:“这些地方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吃海鲜还是不错的,陌小姐会介意不?”
我摇头笑:“不会啊,这里挺好的,很真实的感觉,尤其是这些彩灯,挺可爱的。”
坐在近河边的桌子,幸好长发是盘起来了,不然会吹得满脸都是,凉得不得了啊,档主就是炒手,大汗淋淋地做着各种海鲜,他妻子就在一边打下手端菜什么的,偶尔得了空就会给他擦擦汗,娃娃车上还坐着一个小孩子,双手捧着奶瓶喝,一双大眼见到谁都笑。
多美的一家子啊,互敬互爱着。
“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我笑笑:“看这老板的幸福啊,真美满。”
炒螺送了上来,炒得相当的够味,吃得很痛快,一杯一杯的啤酒喝下去竟然起了醉意。
用筷子敲起了碗,唱起了歌。
岑飞笑着静看着,我转过身让迎面吹来的风将我所有的酸楚都吹散。
我只想要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就这么难吗?
“陌小姐,我们回去了。”
我缩在后座半眯起眼睛把这酒意压下去,他殷勤地送我回酒店才回去。
喝得这样半醉挺好的,脑子也会变得迟饨麻木起来。
随便任何一个角落躺下去,反正没有人会纠正我的坏习惯的,又有什么所谓呢。
左边滚到右边,滚得一身的空虚出来。
安静得,只有自已心跳的声音了。
明明告诉你了,我想这样你会彻底死了心,我也彻底死了心,为什么还会这么痛的心,纪小北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捂着到了天明,心还是暖不起来,晨曦带着凉凉的细雨从窗口飞飘进来,脑子还一片混沌着。
房里的电话猛然地响起,赶紧接起,那厢急急地说:“陌小姐,早上送海鲜的人来,不小心和我们酒店的车撞一块,流了好多的血。”
所有的清醒顿然回来了:“不要着急,马打救护电话的,我马上来。”
昨天就在地上睡着了,衣服睡得皱巴巴的也没有时间去换了,在电梯里双手将发给掩好,擦擦酸涩的双眼,电梯一到楼下马上就冲出去。
出事的地方并不远,撞得很是严重,一地的水带着血有些吓人。
撞伤的员工和对方受伤的人都躺在一边,没敢乱移动。
“陌小姐,我们打了电话,说一会就来。”
“好,你赶紧去叫人来保护好现场。”
我掏出电话打给岑飞,应该是他老婆接的,无比的抱怨:“这么早你找我老公有什么事啊?才几点钟就打电话过来。”
“你好,我是陌千寻,我找岑经理有急事儿。”
“老公,是个叫陌千寻的人打电话来的。”
下一刻,那边就听到了岑飞的声音,我把这事给他说了,他说:“不必害怕,我马上就过来,我一会就联系保险公司。”
“嗯。”
车祸的事大大小小也是经历了几次,现在看到他们一身是血还是害怕。
救护车来了我帮着马伤者送上了车也跟了过去,是我们酒店的员工,总是得有人在现场处理一些事的。
办手续,付款。
天使酒店这方的员工受伤比较重,还得马上动手术急救。
我好是担心,我还是第一次担当这些事,怕是做得不好,事事都打电话给岑飞。
岑飞打电话给家属,叫我不必惊慌,安慰我:“没事的没事的,陌小姐你不要害怕,我现在在公安局。”
“嗯。”
“陌小姐,别难过,不管什么事你都尽力了的。”
我用力地点头:“岑飞,可是仍然是有些害怕的,救护车还没有来的时候他躺在地上还跟我笑着说,陌小姐我没有什么事,就是有点儿痛,他还跟我说,他昨天晚上打牌打得太晚了,现在有些困。”
我怕,那是最后的清醒时候。
他安慰我:“没事的,陌小姐,现在医生正在给他动手术,他的家属过二天就会到,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看到的,即然发生了,我们要做的不是难过,而是要好好地正面处理它。”
“嗯,我知道了。”
“陌小姐,我打电话叫酒店的人过去守着,你还是回来休息会。”
“这不好,我现在是酒店的负责人,员工受伤了要是我不在,总是不好的。”
“陌小姐啊,你真是善良,不要想得太多,那边有什么事就给我电话,我一会作了笔录就去医院。”
“好的。”
我捏着电话,还是很不安,走来走去。
急救室的门口,最怕这样的等,我妈妈就是死在手术台上的,她拒绝用那些高额的药物,她不想再拖累我。
咬着手指,犹还不知道痛意。
手术的时间,相当相当的长,岑飞赶来的时候,手术还没有完成呢,看到他我就松了一口气。
“陌小姐,别着急,你现在衣服上都是血渍,不如先回去清洗一下。”
我摇摇头:“不用。”
心急地看一眼那手术灯,依然是那么的红。
他轻拍我的肩头:“别担心。”
再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推了出来,赶紧地就上前去问医生:“手术怎么样?伤者怎么样?”
“这一次的手术,终于抢救回了他的生命,不过伤得很重,这几天得送重症病房观察着,如果这几天危险期过了,他也就捡回了一条命。”
我松了一口气,差点就坐在地上。
这样就好,伤者还昏迷在床上,但希望一切都没有事啊。
出了医院,细雨还在飘飞着,看到了那显眼的人,举着一把伞站在雨里,看到我的时候伞一丢就跑了过来:“千寻,宝宝,你怎么了?”
“纪小北。”我惊呼他的名字。
他紧紧地抱住了了我,不管我身上白衬衫上的血污,抱得很紧,抱得我生痛。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彻底死心了吗?他怎么可以这么的紧张我,会让我多想的。
抱得好痛好痛啊,我忍不住叫:“纪小北,痛。
他嘲我吼:“快告诉我,你哪儿受伤了?”
“我没有受伤,你把我抱痛了,纪小北,你快放开。”
“我不会放开你的,陌千寻。”
我双手捧着他的脸,他瘦了一圈,他双眼都是疼异我的神色。
“千寻,不管你发生过什么事,我不会放弃我,千寻,陌千寻,请让我爱你,把你那些过去的痛,都甩开,都抚平,我们的爱与过去无关,与旁人无关,只有我们。”
湿了眼眸,沙了声音:“你这样说,我会误会的。”
“不是误会,是确定。”他强烈地纠正我。
我咬着唇笑,也笑出了泪。
使劲地点点头:“好。”
这道巨大的鸿沟,你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跨过去,才能想得开,纪小北,你可以,我也可以。
你说你爱我,其实我也爱你的。
在雨里,我踮起脚尖去吻他唇,熟悉的温暖,熟悉的怀抱,纪小北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多爱多爱你么?
对不起,过去的我懦弱,我不怕受伤害,我也怕你受伤害。
呜呜哭着,埋头在他的怀里。
“宝宝,宝宝。”他低声地叫:“你是我纪小北的宝宝,爱你,不曾后悔过,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如果你流泪,自已抹眼泪是何等的痛,千寻宝贝,你不要再推开我。”
“嗯。”
“如果当时我在你的身边,那多好,千寻宝贝永远会是一个快乐的天使的。我只心疼,你一个人在法国受了这么多的苦,千寻,没有关系的,我们的生活我们不要看过去。”
我只会握住他的手,他紧紧地扣着。
我们傻傻在雨里走,公路上的车飞驰而过溅了一头一脸都是水,看着他的脸,仍然会笑。
我以为我在孤寂的最未端,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痛,可是你,却又把我推向了云端,纪小北,从云端摔下来会很痛很痛的,可是我还渴盼,还贪恋这一份爱。
我把我的信任,把我的爱都给你,也给你,任何任何我的权力。
傻傻的我们,就这么走回酒店里去,泡在暖暖的水里都分不开是真,还是假。
纪小北在外面叫:“洗干净没有,饭菜送上来了。”
穿好衣服出去,厅里的饭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纪小北是草草地洗了个澡在张罗着。
“傻看什么,快过来吃,不要饿着肚子了。”
“感觉有点不真实。”
他过来,笑呵呵的,但是手却一拧我的腰。
我吃痛:“纪小北,你这混蛋,痛啊。”
“痛,不是才真实吗?千寻,我们来作一个约定,永远不要提过去,我们来约定,不管再大的困难,我们也一起前行。”
他伸出的尾指,引诱着我。
我伸出手指去轻轻地勾一下:“好。”
他低首,轻轻地在我唇上一咬:“这个是盖章,来,吃饭了,一身是血的,你把我给吓着了。”
朝他软软地一笑:“纪小北,你就像做梦一样。”
“要不要再掐你一下。”
“不要了,一会腰会让你掐痛的。”
“小爷给你揉揉不就好了。”
他拉着我过去坐下吃饭,给我夹各色的菜,爱吃不爱吃都得,纪小北堂而皇之地说:“等你长到一百斤了,你就有权力跟我叫阵。”
皱皱眉头:“你好霸道。”
“就霸道,就管你,偏就管你。”
一笑:“好,由得你管,这几天我也顾不好自已的身体,就交给你照顾了,纪小爷,几天之后我可以有一百斤啊。”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给我一个星期,还你一个一百斤的陌千寻。”
开心地笑着,张开嘴巴吃他夹过来的鱼肉:“纪小北,我爱吃酸菜呢。”他就宠溺地夹了酸菜给我吃,我看到幸福在他脸上撒野着。
我们都想抓住,因为还想爱下去。
这条路注定会难一些,可是盖了章,勾了手指的。
窝在他的怀里吹着夜风,他手轻顺着我的发:“好香,我喜欢你的发香,千寻,现在是淡季,不如我们去旅游吧,你不是说想要去西藏吗,我们马上就订机票,明天就去。”
“这么急。”
他轻拥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头上:“不急啊,很多事情想得多了,反而就犹豫了,我们离开一段时间也好,不要管太多的流言,不要管太多的事,等我们回来,尘埃也几乎落静了。西藏是圣地,去那儿,我们把所有沉重的过去都放在那儿,再回来我们谁都是轻松的。”
他说得我心动了:“好啊。不过这二天不行啊,有个员工受伤了在医院里,我还不能丢下这些事就离开,等处理了他的事,我们再去。”
“好,那迟二天再定机票。”
房里的电话响,纪小北伸手过去拿起话筒凑在我的耳边。
“陌小姐,有个叫林夏的人,一直打我们酒店的电话,一直说找你,我们也不想打忧陌小姐,但是林夏却是不曾断过。
“接进来吧。”
“是,林小姐。”
电话接了进来,我轻声地说:“林夏,是我。”
“我把北京城,快要翻过来了,千寻。”
我沉默不语,纪小北的手在我头皮上也停了下来。
“千寻,一会我开车去W市。”
“林夏。”
他说:“没关系的,我会带个司机,二个人轮流地开。”
“林夏对不起,我们也努力试过了,我想不要等三个月了,我们不能再那样把感情当交易地玩下去。”
他轻声地说:“千寻,我很认真,无比的认真。”
是的,只是我不认真,我对你没有动心的感情,所以我无法认真投入进去。
“林夏,算了吧,真的不适合,我不想勉强我自已,我们还是退一步做朋友,海阔天空。”
“你身边,是不是纪小北在。”
“是的。”
我不瞒你,我也瞒不了你,酒店这么多人定是有人看着纪小北牵着我的手一块儿进来的。
“千寻,你现在很理智跟我说话吗?”他口气隐隐含着暴燥:“千寻,你自已你自已在做什么吗?你忘了你在法国的那些事了吗?”
我知道,我也很清楚。
所以纪小北寻来,我们要一起把过去埋葬。因为我们彼此还忘不了对方,我们还想要相爱,还想要在一起。
纪小北约莫是听到到了一些,将话筒从我手里取了过去,淡淡地说:“林夏,做男人就不要做成这样子,至少要坦坦荡荡的才会让人欣赏,千寻的过去,我不想再提,我希望别人也不要提,如果你们心里有千寻,你们就把这些事都埋在心里,烂在肚子里。以后的千寻,我会保护好,我会照顾好,就不劳你担心了,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的喜欢千寻,在乎千寻,那么,请你让她幸福,不要用你所谓的情感来缚束住她。”
我起身去关窗,细雨开始飘了进来了。
纪小北说:“我跟我哥的事,也不用你管,是的,我揍了我哥,我们在京城的街头干了一架,那又如何,与你无关的事。我现在只是想告诉你,我心疼千寻,我不要逼迫千寻。或许路会难一点,可我纪小北,不会让陌千寻吃苦的,也不会让她孤寂,让她难为。”
他越说越是生气,啪地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站在窗口朝他一笑:“林夏哥,便是那样子的。”
“别管他,我看他真的是固执成狂了。”
“纪小北,你不用工作了吗?”
他耸耸肩一笑:“工作比不上千寻宝贝来得重要。我跟家里大吵了,我现在算是离家出走了,你可要收留我啊。”
“收留你倒是没有关系,小北,如果你后悔了,你随时可以告诉我。”
他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他说:“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他说过的话,我都会听在心里,我记得的,我会永远都记得的。
他勾勾手:“过来。”
我躺在他的身侧,听着他的心跳,能触摸到的是他的温暖,真好啊,纪小北,我睡在你身边,好久好久不曾这么舒服地入睡了。
早上醒来是在床上,厚实的窗帘盖得严密,就是天大亮了也不知道,纪小北亲我的脸,一脚踹踹我的屁股:“宝贝,起床了,去给小爷挤牙膏。”
“不要。”
“又赖床。”他的手指往下,然后探进我的睡裤:“那我们来运动运动。”
我朝他笑,他狠狠地压过来:“以后只许对我一个人这样笑,你这样笑起来,媚得让人想一口把你吞了,千寻宝宝,以后只许对我一个人这样笑。”
“嗯。”我软侬地应了一声:“纪小北,昨天晚上我做梦了,你知道我做的是什么梦吗?”
“春梦。”
我脸一红,在他腰上一掐:“才不是,我梦到一团姻缘线,纠纠缠缠,我一晚上就在找啊,拉啊,扯啊。”
纪小北无比的感叹:“你怎么不叫我帮忙,我帮你拉,帮你扯多好啊,就你这脑袋本来装的就是一团线,你还想去扯个清清楚楚的,太是为难你了,以后不许做这么高难度的梦。”
我趴在他身上咬他,亲他。
双手捧着他的脑袋亲吻着,我喜欢他的眉,喜欢他的眼喜欢他的鼻子喜欢他的一切。
轻轻地吻,手掌下的肌肤是那么的烫热。
他的手也不安分,早就窜入了我的衣服里,轻抚着我身体的线条。
双眼染上了情欲看着我,粗嘎地说:“宝宝,再亲我一下。”
我低头吻住他的唇,他抱着我一个使力把我压在身下,夺回了他的主控权,霸道地吻着我。
吻一路下,在锁骨那儿吮出一朵朵的小花。
他欣慰地看着笑:“小爷最是喜欢宝宝身上有小爷的记号了,来,多亲二个。”
“现在酒店的制服可是白衬衫,不要让人笑话我了。”
他手捉住我的胸,用力地揉着,挑逗着。
我倒吸了一口气,衣服让他解了开来,胸前的春光顿时无了掩遮。
我伸手要去挡着,他却拉开我的手:“宝宝,很美呢。”
低下头,膜拜地亲吻我的胸,亲得我整个人都软柔了下来。
他轻轻地咬站顶尖的花蕾,我手指抓紧了他的衣服,咬住唇不让呻吟叫了出来。
“宝宝,叫出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不要。”
“要。”他很霸道,越发狂狷地挑着我的情欲与底线,浑身的空虚,就如潮水一般的涌来,我压仰不住这些快感,破碎的呻吟声断断落落地响起。
他得意地笑着,抓起我的手:“宝宝,帮我脱衣服。”
我扯下他的衬衫:“A货。”
扯下他的皮带:“纪小北你全身穿冒牌货。”
他就抱住我的脸猛亲着,谁也不想去抵触现在要来的美好和情欲。
奈何电话却是太不识趣了,偏偏这个时候响起。
“不要接。”
“也许酒店有什么急事。”
“如果他们没有能力,事事仰仗着你的话,那你请他们回来干什么?”
“也许是谁找我呢?”
“宝宝,认真点,不要接不要接。”
我亲吻他的脸,我们的身体贴得这么的亲密。彼此的手机都关机了,不是找他的,就是找我的。
如果不是急事,总台那儿是不会给我转上来的。
伸手去接起:“你好,我是陌千寻。”
“找小北。”
那边的声音有些凶,我眨眨眼皮看着他。
他趴在我身上,一手轻抚着我的锁骨,一边冷淡地说:“你是谁?”
“你大姐。”那边的人有点火气,很直接就吼,我都听得真切了。
纪小北冷吼:“滚,谁让你们查小爷的行踪,谁给你这些权力了,再打电话来骚忧看看。”
就要去挂电话,那边却说:“小北,妈咪都在医院里抢救了,好,你不回来,行,可以,以后你想见妈咪,你未必就能见到的了。”
纪小北的手僵住,好一会之后才说:“妈咪不是最近吃了研制出来的新药,好多了吗?”
“昨天你在家里大吵了一架,你走了之后妈咪就一直不舒服,现在还在抢救,我们全家人都在,打你手机打不通,只好到处打电话给你,你要是不回来看看妈咪,要是她真的不能再醒过来,小北,你对得起这么疼爱你的妈咪吗?”
我捧着纪小北的脸,轻轻地亲了一下。
起身去浴室里给他挤好牙膏,他一脸的心急:“千寻。”
我朝他展颜一笑:“快,洗脸刷马上就回北京去,等你妈咪没事了,你再来看我。”
他一手轻抚我的脸:“好,我很快会来看你的,妈咪也没有事的。”
“是的。”
“那千寻你要告诉我,你会等我,你不会变心。”
我举起手来保证,很认真地说:“陌千寻保证不变心。”
难得你不介意,难得你这么的心疼我,我不会变心的,纪小北,你要我等你多久,我都等。
只要你爱我,我还爱着你。
多大的坎都过去了,为什么不能等呢。
去厨房那儿找了二个芝麻球下去,纪小北在楼下等着我了。
“小北给你,要吃早餐的。”
他朝我笑:“宝宝你真好,我吃一个,你吃一个,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北京的驴打滚。”
“不爱吃呢,你不要让司机开得太快了。”
“到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过来,我有句话要跟你说。”
我上前去,他抱住我的脑袋,细细地在我耳边说:“宝宝,每一天我都会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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