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老婆对不起
第五十八章:老婆对不起
同事小林说林夏多好,我就有点纳闷了,便问了一句:“小林,谁告诉你我先生好的啊?”
我从来没有在她们任何人的面前提过林夏这样那样的,别人问我是否已经结婚了,我只说是。
“呵呵,经理无意中说的啊,我也想不到我身边会有个超级的富豪太太,嗷嗷,我怎么敢叫你做事呢,来,我都做好了上午的订房单了,还有鲜花什么的也都弄好了。”
我还以为我运气好得不得了呢,连个小夜班都不用上,原来是如此啊,林夏,我说的话你都当放屁来着。
十点钟十号房纪小北的早餐送上来,这是他要求的时间点,我正校对着,对讲机就传来经理的声音:“陌千寻。”
“我在。”
“总经理让你到办公室一趟。”
“现在吗?我正在做事,稍晚一点去成不,十号房的纪公子现在要用早餐,还要插上花。”海芋,那是每天必须换二次的,纪小北要求得太龟毛了。
经理却说:“你不用做这些了,我先祝贺你高升,呵,以后你就不用直接对着客户服务了,千寻,恭喜你。”
这意思是说,不让我在这干了,真巧啊,是纪小北还住在这里的时候,林夏,又是你插手的吧。
我到了总经理的办公室,他热络地请我进去,还给我泡了杯茶:“小陌啊,坐,坐。”
我有些局促:“经理,不用了,有什么事儿么?我那儿现在正忙着呢。”
经理就笑:“小陌啊,你就不用回去面对客户了,我看了你在学校的成绩,还不错。最近呢我们金碧酒店打算开个分店,酒店呢是这么个意思,想在内部提拔一些有作为有能力的年轻人,这段时间你在金碧酒店工作,你的负责我们都是有看在眼里的,表现也是相当的不错,现在跟你谈谈,调动一下你的工作岗位,你也是读的酒店管理,相当的对口,到时新酒店一开张,也就靠很多年轻人去打拼天下了。”
说是说得好扣,我的表现没有过,但也谈不起功。
“小陌,我们是看好你的。”
“我在学校的成绩,并不怎么好。”优秀压根就谈不上。
“中国式的教育,大多看成绩,其实工作,也是看能力的,你可以先试着看看,金碧的策划主管上了些年纪,想要出国去养老了,我打算让你跟他学着先,让他栽培你。”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酒店的种种创意策划,经营上的策划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每个人都希望遇到。
我想,如果真的是是我的机会,那我会想。
但是,现在我却不想要。
这些也不是我陌千寻的机会,而是林夏要给我的机会。
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我离开VIP房的服务行列。
他不提,但不代表他没有办法。
林夏从来便也是这样,他不会说出来的,但是只要我猜,我也还是可以猜到。
“经理。”我不想要这样的机会。
他却拍拍我的肩头:“小陌啊,这是酒店里谁都想要得到的机会,实话跟你说,酒店很多人都是董事会这个那个的亲戚,不管选谁我都会得罪人,而且酒店总裁秘密跟我说了,最好挑一个与任何派系无相关的人,而你,很合适,这也是一个锻炼你们年轻人很好的机会。”
“对不起。”我鞠了一个躬。
他很是惊讶:“小陌,你不想要这么个机会么?还是,你会觉得这样压力很大,你现在也只是跟着策划学学,完全不必把过多的压力放在肩上。”
“这不是我自已的机会,很抱歉经理,我先回去做事了。”
踩着高跟鞋便走,鞋跟敲在地面上格外的清脆。
我知道我要什么,我也知道我不想要什么,林夏,恕我不能如你的愿。
经理出了来,在门口叫我:“小陌啊,年轻人不要冲动,凡事好好地考虑一下,三思而后行。”
“谢谢经理的提拔,我觉得我资历太浅,资质更差,胜任不了那些事。”
我承认,我真的是很任性,到现在还没有把这毛病给改掉,越是逼迫我做的事,我越是会唱反调。
虽然和林夏没有吵过,但是我就是不喜欢这样。
我越不让我回去,我就越要回去,就是能看到纪小北,怎么了?你不是还私下里见到他了。
我就是对他会心动啊,我就是看到他,我不能安静啊。这些,我自已都是骗不了自已的。
喜欢一个人,那是多么确定,多么明了的事,不需要左右去怀疑。
可我也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你林夏的名正言顺的太太。我是你的,我的灵魂,我的心,却不是全然都在你身上,我也骗不了你,骗不了我自个。
我回去正好送早餐的服务员苦着一张脸推着餐车在门口。
“怎么不进去?”
“纪先生叫我等着。”
我敲敲门:“纪先生,你的早餐。”
他又似若愉悦地说:“推进来。”
“喏,推进去吧。”
转身去了服务台,那儿有新调上来的同事,看到我微微一笑:“陌小姐,花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送过去吧。”即然都要我交接,就这么交接好。
酒店对我自然会别有安排,这倒也不担心。
新上来的同事提了花进去换,却委屈地挂着泪水出来。
“怎么了?”
“陌小姐,你还是自已去吧,我一进去要换花,纪先生就说叫我去把爪子洗干净一点,别碰脏了他的花,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不要哭了,去洗手间补个妆,我去看看。”
抓了对讲机进去,送早餐的人也很胆怯一样,在外面的小厅里摆着,轻得怕是惊醒了里面的暴君。
“纪先生。”
我敲敲里面的门:“纪先生。”为什么没有声响。
门没有锁住,一推就可以开,可是我怎适宜这样逾越。
“早餐已经送来了,花也送来了,纪先生要现在用呢,还是稍会?”
“进来换花吧。”他声音显得那么的有气无力。
我示意服务员进去,她却摇头,死活不肯进。
“纪先生,那等你方便之后我们马上为你换上新鲜的花。”
“我现在方便,进来换。”
换就换,他非要这样整我。
使劲地一推开门,他还在床上缠绵不起,整个人埋在被窝里只露出个头。
我推开门他就挣扎着揪下一点被子,那是一张有些憔悴的脸,怪不得心情不好。
转身去提了花进来,把房里的海芋换下,微微拉开帘子推开窗,秋的凉风吹了进来,窗帘拂动着海芋还闪着水光,如梦一般光亮。
“千寻。”他坐起身叫我:“帮我挤牙膏吧。”
不争气的泪,几乎又要流下来了。
还是那个小北,还是讨厌挤牙膏的纪小北。
“纪小北。”我要拒绝他。
他说:“我今天很不舒服,就麻烦你帮我做这么一件事,成不?”
“好。”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进了洗手间去给他挤了牙膏,出来他还赖在床上不起来,我轻轻合上房门出去,把外面的花也换掉再提着桶出来。
纪小北在这个酒店里住下,而且住惯偏对我如此的暧昧着,关于我的谣言肯定是传得满天飞的了。
很多人都知道我结了婚,林夏不是没有接送过,指间的戒指也不曾摘落过。
“经理,我想请几天假。”
对讲机那边的她,有些讶然:“呃,千寻啊,是不是有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事,有些不舒服所以想请几天假。”
“也好,最近这几天都是流感高发期,并不多人来往于酒店。”
“谢谢经理。”
“你也没有休过什么年假的,放假了好好出去玩也成,到时以饱满的精神来工作,会更好。”
有林夏的关照,怎会难以请到假,只不过是开口的问题而已。
他想要的,我知道。
他不想让我接触纪小北,我去换了工作服放在柜子里,提着我的包回去,不想坐车不想叫人来接。
就这么一路走回去,不就是一个多小时么,我还曾记得最疯狂的时候我和纪之娴从郊外的墓园冒着雨一直走回来呢。
我一直是个悲哀,纪小北,我一直被你们家耍得团团转,可是我对你的那种感觉,却又是不能浇灭的。
我只能离你远一点,再远一点,到我看不到你的地方去。
人生很多东西,贪得多了就会失去一些已经得到的东西,就会背上很多沉重的负担。
儿子特别喜欢小脆饼,走到蛋糕坊去给他买了小袋提着回去。
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提着包,悠然自在地走着。
一个人走挺好的,不过风雨兼程中有人与我一起走,他会牵住我的手不放,我也会牵住他的手不放,那就甚称是完美了。如果没有,也没有什么,人生下本来就什么都不曾带来。
林宇去小公园玩了,我看着卧室那大大的婚纱相,林夏看着我笑得那样的满足,那时的他,还是很清瘦,那双眼眸时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与幸福。
而我呢,却是那样的空洞,那样的勉强的笑。
你好爱我,所有人都知道,我不爱你,所有人都不知道。
“太太,中午吃本帮菜,可好?”
“随便给我下点面就好了。”
“先生说太太喜欢吃本帮菜,本想今天晚上做的,不曾想到太太中午会回来。”
“我请了好几天的假,何妈,你不是说想要回老家去一趟么,下午你就回去收拾着,明天我给你买张机票飞回去比较快,省得折腾了。”
她一喜:“太太,真是,真是……。”
“呵,有家总是得回去看的,不管在多远,也要回去的。”
“那我多做些太太喜欢吃的酸菜饺子,牛肉饺子放在冰箱里,太太喜欢吃就下点。”
“不用麻烦了,超市里有的是现成的卖呢。”
“那不好,没自个做的香,也不够营养。”
何妈乐滋滋的,她老家是四川的,从北京回去坐火车也是老远了,我给她订了机票,让她明天坐飞机回去,下午就能到成都,再转车就可以回到家了。
一下赋闲在家,似乎所有该作的事,也都得做了。
清洁工是每天上午上来的的钟点工,卫生方面倒是不用,就是一家大小的饭,就得张罗了。
保姆只管带好孩子,啥事不用理。
小宇看到我在家,高兴坏了,一个劲地缠腻着我,甜甜地叫:“妈咪,妈咪。”
就像可爱的小猫咪一样,让我觉得我真的挺失职的,总以为林夏陪他的时间多,他黏着林夏的时间也长一点,所以我就可以少做一点。
“妈咪带你去超市,咱们去买些零食回来,买些小宇喜欢吃的菜,好不好啊?”
“好。”
带小宇出去把他放在购物车里,他喜欢吃的都取了一点,二人杀到卖菜那儿去,琳琅满目的,挑了点就回来准备晚餐了。
这么一宠他,他就腻着叫:“妈咪我爱你,妈咪我爱你。”
林夏回来我已经穿着围裙把饭做得差不多了,他把公文包放下:“咦,千寻你这么早下班。”
“请假了,也让何妈去买些东西,她明天回老家。”
“老婆,你自个做的菜啊,今天晚上吃什么,好香啊。”
“在炖着牛肉,凉伴海带丝,炖牛肉,鱼汤,虎皮尖椒…。”
“哟,这么丰富啊,我给你打下手。”他笑呵呵地挽起袖子上来。
“不用了,很快就好了,等一会就可以开饭了。”
小坏蛋已经端着小碗在等了,我朝他一笑又低头去看牛肉。
林夏进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腰,轻轻一亲我的脸:“有老婆在家里张罗的感觉,真的是十分十分的好。”
我身体有些僵硬,有些不自在。
幸好也只是抱了一会他就松开,出去陪着小宇玩了。
厨房里有些烟气,朦朦胧胧看着他们,这真的是看起来无比的美满,多少人都羡慕着我有这样的家。
早上小小的争执,似乎无存。
我的请假,他一点也不好奇,也许我离开酒店的那一刻,他就马上知道了。
“吃饭了。”把菜都端上桌,把饭给装好,然后看着他们吃。
这样,就是所谓的幸福么?我总是经常在怀疑着自已,也无比的空虚。
林夏夹了一筷子凉伴海带丝给我:“这个不错,你多吃点,是超市里买的么?”
“我自已做的。小宇,慢点慢点,妈咪去找你的小兜衣来,不要弄脏衣服了。”
“没关系,弄脏了就弄脏了,到时再给他买新的,那几个干爸爸正愁着小宇的衣服不更新更新呢。”
“不行,不能养成这样的坏习惯了,脏了就换新的,小孩子多容易弄脏啊。”
结果我换的时候,小宇却闹起来,不肯穿,然后就坐在地上耍赖着哭。
我板起脸来训他:“起来,小小年纪就要这样耍赖,不许哭。”
“呜,爹地。”
他就哭,使劲地哭。
林夏心疼:“千寻,别这样训小宇,小宇还是孩子。”
“真的不能这样宠着他,会把他宠坏的,稍不如意就坐在地上哭,耍赖,以后总这样,长大了还了得。”
“爹地,爹地。”
孩子其实真的很聪明,这会儿知道林夏向着他,马上就哭着寻求同情了,双眼泪水汪汪:“爹地。”
“不许哭。”我一凶他。
“呜,呜。”他索性就将碗一丢,坐在地上赖着哭还不够,然后就躺在地上哭起来。
我一看更来气了,这孩子怎么学得这么的泼皮啊。
拿筷子吓他:“再哭,揍你,起不起来。”
他就不起,就在地上哭。
林夏忍不住过来了,抱住小宇:“乖,爹地疼你,不哭不哭。”抱了起来让他坐在怀里,轻轻地拭起小宇脸上的泪,轻描淡写地对跟我说:“千寻,如果你心里有气,我不介意你跟我直说,小宇还是孩子。”
就是孩子,才要教好。
他宠小宇,谁不知道呢,但是总是有一个度才行的。
我叹口气,也没有心情吃饭了,他抱着小宇去阳台那儿看花,我收拾着把碗筷收到厨房里去洗。
小保姆走进来,轻声地说:“太太,真是对不起啊,是我没有带好小宇,小宇是今天在花园里看到一个小女孩这样子做,就觉得好玩,也就这么做了。”
我挤出抹笑:“没关系,他现在正是学东西的时候,不过你要严格一点,不能惯着他。”
“是,太太。”
什么都洗得干干净净,就连油烟机也洗得干净,然后拧了布来把地板都擦洗着。
我想用力地干活,狠狠地干活就会把心里那种烦燥给压下去。
我真不想和林夏吵架,没意思啊。
如果连教育孩子都要扯上很多的事,更没有意思。
做完所有的一切,就去洗澡,然后去了客房睡。
林夏来敲门,我也不应声,他扭扭门把,但是推不开才罢休。
“千寻。”
“对不起。”他又说。
我不想听他的对不起,我听腻了,我听烦了,对不起只是因为我爱你是不是?
是的,纪小北回来了,那又怎样啊林夏,难道我现在这样,我可以抛夫弃子就跟着他走么?我还爱他,那又怎样啊,他都记不得我了,也记不得我和他的过去了,最后他也未必会爱我的。
林夏,虽然我挺自么的,我在乎我自已的感受,但是加在我身上的道德枷锁。
“过二天我要去出差。”他又说:“对小宇,我真的很疼爱,这是一个我完全可以放心去爱的人。”
你觉得你的爱,比我重,所以我就不爱他了么。
不表现出来,不说出来,那便不是爱?
“千寻,我们都冷静一下吧,我不想你伤身体,别生气了,小宇是挺乖的一个孩子。”
我都听得有些模糊了,难道我是在生小宇的气不成。
唉,也许吧,毕竟他看来是如此的。
关了灯拉起被子便睡,第二天不能再睡得晚了,他总是要上班的,,八点就起来准备早餐。
把面包放在烤机里,再去煎蛋,切火腿肠。
小宇就喜欢吃米粉,煮得烂烂的米粉,冰箱里还有炖好的鸡汤,倒了些出来放在小锅里再放点面米粉下去煮。
小宇起得早,忘了昨天的不愉快了,亲亲热热地抱住我的脚叫:“妈咪妈咪。”
低头朝他一笑:“一会就有面吃了,乖点哦,别吵着你爹地睡觉了。”
吹着面喂他,林夏已经出来看到餐桌上的早餐:“老婆,这么早就起来准备,早餐也麻烦,你不如多睡一些,我在外面买就好了。”
我不吭声,吹着面喂给小宇吃。
他蹲过来:“小宇,来,叫爹地。”
“爹地。”
“哟,真的好乖好乖乖,在家里要听妈咪话。”
他夸赞我早餐做得好吃,我懒得理他,生气就生气,不想跟他说话。
去取了我的手机来想打电话约美容师,二条未看的短信,都是来自于林夏。
“老婆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那样跟你说话了,我不知如何爱你,才会让你更开心一点。”
再一条:“别生气了。”
你的爱,真的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不知如何爱我才会让我更开心一点,全是为我,都是为我,便是这样就像大山一样压着。
林夏我们能不能更简单一点,我们能不能更轻松一点。
全职太太的生活大抵就是这样的了,带孩子,做做美容,买菜煮饭等着老公下班,偶尔出去购购物。
我的圈子,小得可怜,我没有姐妹淘,我和同学也聊不来,我就只能守在家里,看着小宇。
我也不知如何去爱他,才会让你觉得我对他无比无比的在乎。
门铃咚咚响,保姆带小宇去睡觉了,我起身去开门。
大束的红玫瑰在我眼皮底下,林夏眼眸里带笑:“送给你,我最美的老婆。”
“不用。”
“还生气啊,我特地提前了二个小时回来,千寻,好老婆不要生气了,看,我买的是什么?你爱吃的香草味雪糕。”
“林夏,我有点头痛呢。”
他拉了我进来:“我给你揉揉。”
“我学识不多,也许真的不太会教育孩子,我妈妈以前是不惯着我的,我不太会。”我叹口气:“林夏,我不是不爱林宇,他是我生的,我怎会不爱呢?”
“对不起,是我昨天心情不太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我仰头看他。
他却说:“公司一些事。”
就公司的事,不是因为纪小北的事,不是因为他把我的裙子撕破了,给我买了双蓝色的舞鞋,我们跳了支很合配的舞么?
罢了,也没有必要去追根究底。
“我请了几天假休息。”
“要不要跟我一块去出差?去C市,那里秋天很多水果吃,还有很多海鲜。”
“不去了,我带着小宇。”
“也行,到时我回来给你带点礼物。”
“呵呵。”我浅浅一笑:“去几天。”
“三天。”
“和你助理一块去么?”
“是啊。晚上的班机,去C市可以休息一会就工作。”
“我给你收拾几件衣服去。”
进去给他收拾着,日子还是得过,哪会没有冷战的时候,他给我台阶,自是顺着下的。
晚上开车送他去机场,他的助理就等着那儿了,开车回家的时候风特别特别的冷,头越发的痛,我想我真的要感冒了。
早上起床头更是重了,鼻子塞得紧,家里有孩子不能任性,让保姆带小宇去林家,便一个人坐了出租车去医院里吊水。
流感的人真是多,都没有地方坐,更何况是躺了。
举着水到处走的人都有,索性就举着去了医院旁边的小公园,那有人在拉着二胡,声音格外的凄凉。
带着墨镜穿着破旧,前面放个饼干盒,估计是个肓人。
明明拉得很伤,可是我竟然还能听出一点乐味来,一个人悄悄地偷笑着。
手背上猛然一痛,一转头看到那坏痞子纪小北正抓着调速的那东西,忽然就给我调得老快了。
我瞪他:“滚。”
“不滚。”他调回原速也坐了下来,然后在我耳边轻声地说:“你说他,是真肓还是假肓。”
我坏心地说:“去试试看。”他还真的大摇大摆过去了,然后拉出了皮夹,然后抽出一张十元的面额的钱放进去,肓人朝他笑笑。
下一刻他就在饼干盒里取了二张面额五元的人民币,肓人不肓了,马上摘掉墨镜:“你当老子是瞎子。”
纪小北很拽地说:“你当小爷是要给你捐钱啊,小爷是换个零的,把你墨镜戴好,满公园里的人都要知道你是讹钱的了。”
“你……。”
“我换个零钱给妞儿买雪糕吃。”他说得光明正大的。
说罢真的就去了附近的M记,一会儿捏了二支小雪糕出来,我装作不认识他。
他笑呵呵地:“妞,生病的人有权利任性一点,来,给你的。”
那拉二胡的强烈地,愤恨的眼神儿隔着墨镜还是刺人啊。
纪小北朝他挑挑眉:“挑首吉祥三宝听听呗。”
“……。”
“不会啊,那就拉首纤夫的爱。”
我看到那人抓二胡,抓得紧紧的,手里青筋要冒出来了。
纪小北还在放言挑畔:“你还是不会啊,得,再老一点的,在希望的田野,总会了吧!”
“……。”
我估计,他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纪小北这人坏起来,那是坏到骨子里去的。
挑起眉:“我说老兄,你什么都不会,你怎么出来混饭吃啊,以为戴个墨镜就可以装肓人,带个二胡就可以做音乐家?”
我觉得还是要先走为妙了,但是纪小北压着我的肩头,还朝我说:“千寻,你说是不是啊,啥也不会还出来混这一行,我看啊不如回家去卖红薯。”
“士可杀不可忍,老子今天跟你拼了。”他腾地站起来,为了示威,还把二胡往地上一砸,华丽丽地就碎了那么一地。
我看傻眼了,纪小北举着吊瓶架子,一手扯着我跑:“傻妞,还傻坐着干么,快跑啊。”
便就这样,在公园里跑了起来,然后引来了治安员拦住那要发狂的所谓艺术家。
他抓狂地想要冲出来,朝我们叫:“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不要让老子再看到你们。”
“来啊。”纪小北将吊瓶的架子往地上重重一顿:“小爷等着你。”
“唉,从头到尾,我都是最无辜的,干嘛要夹进你们的争斗里去,纪小北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他笑着眨着眼睛,桃花眼媚得紧,如猫下了树,那样的轻灵却带来了一丝的悸动。
又如羽毛轻划过了心头,淡淡地痒着。
“纪小北,你不要跟着我了,腻没意思的,我老公对我很好,我儿子很聪明很乖,我生活过得很满足。”
他却道:“谁说我跟着你了,只许你吊水,不许小爷生病么?小爷也是来看病的。”
“看精神病,还是神经病?”
他噗地笑出来:“看相思病。”
奶奶个熊,没个正经的,狠狠地送他一个白眼:“架子还我,我要去找护士拔针头了。”
“我真来看病的,我感冒了。”
“不像。”
“要怎样才像?”
“多少得像我这样吧。”
“动不动就吊水,这并不是件好事,能吃药就吃药。”
“本小姐吃药无效呢,别挡着我的路。”
“咱们又遇见了,心有灵犀,你说这是不是缘份啊?”
“猿粪还差不多,护士小姐,帮我拔个针头吧。”
那护士回头,看到我却是皱着眉头跟我后面的人说:“纪先生,你跑哪去了呢,都找你老半天了,你的药配好了,但是你的感冒还是蛮严重的,我们还是建议你住院治疗为止。”
我笑着说:“是啊,护士小姐,我觉得他要检查的不止是感冒,他还脑子有问题,刚才在外面他跟我说北京明天会下雪,还管一个拉二胡的叫孙子,人家不肯叫他小爷,他就跑着让人家追。”
纪小北纵宠地看着我,一手搭上我的肩头:“护士阿姨,把我的药开给她吃吧,把我的水给她吊吧,她吊得腻是味道了。”
“滚,谁认识你。”拉开他的手。
护士有点抽搐:“纪先生,我才二十五岁。”
“阿姨,我知道了。”
我叹口气,自个把针头拔了:“护士小姐,你看他真有病,把这针给他扎上吧。”
胡闹,就爱闹。
明明生病会很郁闷,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却会让他闹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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